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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被他气笑了:“我说耶律公子,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把我掳走,亏你想得出来”
耶律公子忽然不笑了,如老鹰般犀利的眼睛盯着傅清玉:“他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语气里竟然带了一丝负气。
傅清玉有些愕然地望着前面的耶律齐南。他是怎么了?怎么她自见到他的那时起,他就变得怪怪的……
现在又提到了什么“抢掳”,对她的抢掳,只有赵子宣一人做过。难道这位耶律公子也要这样做吗?
他到底要做什么呢?
傅清玉慢慢地思索着,忽然,她抬起头来,怔怔地望着耶律齐南,不可能……
耶律齐南已经转过头去,看着山底下的风景:“有没有人对你说,这里是俯瞰京城最佳的地方?”
傅清玉惊疑惑不止地摇摇头。
耶律齐南笑了一笑:“说实在,这个地方也是我刚刚发现的,这里可以看到京城,还可以看到草原……”
傅清玉俯身朝下望去,不错,底下便是葱葱郁郁的草地,一望无垠,还有星星点点的白点,想必是羊群了。
“喜欢草原吗?”耶律齐南柔声问道。
傅清玉点了一下头:“喜欢。”
无论什么时候,草原与大海,都是傅清玉的大爱。
“我也很喜欢,因为那是我的家。如今我就快要回家了。”说到这,耶律齐南忽然转过头来,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傅清玉,“跟我回到草原上去,做我格鲁的王妃好不好?”耶律齐南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傅清玉看着耶律齐南,真正愕住了。
她来到这个时空也有几年的时光了,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代的一些情形,更不能不知道“石国”、“突厥”这些字眼所代表的意思。
这几年来,中原的边境屡屡遭到外夷蛮横之族的侵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商旅不敢经过,边关的老百姓无法安居乐业,怨声载道。
究其原因,是因为漠北的突厥长年生活在寒冷贫瘠的地区,对中原的富庶一直虎视眈眈。牛肥马壮之际,就想把铁蹄伸到中原来,侵入中原领地。一些凶狠残暴、蠢蠢欲动的草原贵族,更是对于边境抢掳滋事,就是想挑起与中原的战事。
而中原与突厥的战事,一直就没有停止过。自从十多年前,银沙江一役,赵家军一举击溃突厥主力,让他们十多年都不敢再动侵犯中原之心,这边境才安宁了十几年。
可是,最近这种平静却被无形地打破了。边境频频遭到骚扰,再然后就是赵世子的事件,这一切都说明,突厥早有再度侵犯中原的野心。
傅清玉微微摇头,这个请求她没有办法答应。
第五百二十七章不适合
且不说赵世子的死横亘于其中,就拿她这个后世的人的眼光来看,几千年后,各民族不都是一家人吗?怎么自己人打起自己人来了呢?
换一个角度来说,她是一个来自和平年代的人,过惯了平平凡凡、庸庸禄禄的生活,不喜欢战争与硝烟,不喜欢那种生离死别,血淋淋的场面,最大的愿望就是过无拘无束的生活,在安乐中死去。
做突厥贵族部落的王妃?傅清玉觉得有些好笑,这么不靠谱的事情怎么会落到自己的头上呢?
她对于那个所谓的格鲁王子一无所知,是不是冒充的无从定论,毕竟那个贵族象征的三只苍鹰盘踞在一只老虎头上的戒指是可以伪造的,他目前的身份扑朔迷离,令人无法判断。
退一步而言,就算他真的是漠北贵族部落的格鲁王子又如何?难不成她也要学文成公主一般,和亲到那些贫瘠之地,做政治的牺牲品?她不是文成公主,她没有那么大的胸襟。而且,她也没有文成公主那样的魄力与涵养,能够维系起两地的安宁。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子而已,渴望的不过是两相厮守,平平淡淡,柴米油盐的平凡人的生活而已。
那些勾心斗角,枪来炮往的生活,真的很累。只怕她应付了这些,倒把两人之间最真挚的情感给消磨殆尽了。
她不要将来的那个人,为怕她受到伤害,而忧心忡忡,愁眉不展;而她也不用为他担惊受怕,提心吊胆。她与他,做这世间最俗气的人,过不很精致的生活,哪怕是你淘米我洗菜,共同教养孩子,也其乐融融。
她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未来的夫君要如何的体面,如何的鹏程万里,如何的出人头地,如何的世荫富贵。她更懂得,树大招风,如果一个人要得越多,承受得就会越多,就会被俗事所牵扯绊,做不回原来的自己。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人,同样跟她一样胸无大志,同她一样随遇而安,同她一样对于这个世间没有太多的苛求,这已经足够。
她回眸一笑,眼里有淡淡的歉意:“只怕我要辜负耶律公子的期望了。”
耶律齐南眼中锋利的光芒一闪而逝,略为讶然的神情里带着些许受伤。只不过一瞬间,他又恢复了平日的神情,淡淡问道:“这么快就拒绝我?不再好好想想?”
傅清玉失笑:“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倒觉得,耶律公子找上我,是不是有些可惜了?像耶律公子这样高瞻远瞩的人,应该找一个像你一样有着雄心壮志,可以助你一臂之力的贤内助才是。而不是像我……”她自嘲地笑了一下,“而不是像我这样无欲无求的人。”
“你是在讽刺我的野心吗?”耶律齐南犀利的眼神盯着她。
傅清玉无所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威胁不了她。
“其实,一直以来我很欣赏有野心的人,有野心是一件好事,只不过,不适合我而已。”
耶律齐南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回头望着脚底下无边无际的草原,声音有些暗淡:“其实也并不是每个人生下来都会有野心,只不过每个人的际遇不同,有些人一出生就注定他必须强悍,否则的话将无法在这个世上立足。”
傅清玉看着他,忽然有些同情他。不错,如果他真的是漠北民族的贵族王子的话,那他必将承受更多常人无须承受的东西,也将失去更多常人拥有的东西。因为,底下有那么多双眼睛在看着他。
“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耶律齐南冷冷道,“我们草原的人,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的怜悯。”
傅清玉收回目光,微微一笑:“我并不是怜悯你,我能理解你的无奈,所以,我很佩服你。”
“无奈?”耶律齐南忽然狂笑起来,笑过之后的神情在傅清玉看来,更是落寞。
他深深呼了一口气:“一直以来,因为我的身份,别人看我的眼光总是羡慕的,羡慕我有这样至高无上的地位与荣耀……你却说我无奈?太好笑了……”
他又再自顾自笑了一会,傅清玉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神色由喜转悲,渐渐浓重的哀伤袭了上来,他深深叹了口气:“傅清玉,真的被你说对了,别人以为我很风光,其实我一直都很无奈。能这样看透我的人,你是第一个。”
接着他又再深深叹了一口气:“你却不能答应跟我回草原,真是可惜了……”
傅清玉低下头,不想再说拒绝他的话。
耶律齐南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幽幽地问道:“他对你好吗?”
傅清玉抬起头来,很惊奇地看着他,这样他都知道?
渐渐的,她的唇边绽开一朵笑容:“很好,真的很好。”
傅清玉的笑容不加掩饰,耶律齐南从中读到了幸福的含义。他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拍拍傅清玉的肩膀:“那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大草原了。”
他的话令傅清玉感动。她问他:“真的要回去了?什么时候走?”
“就这两天。”耶律齐南道,目光中似有不舍,“你要好好的,如果赵家那小子胆敢欺负你的话,你就告诉我,我不会放过他的”
傅清玉笑了起来,问道:“有酒吗?”
耶律齐南有些疑惑地解下身上的酒袋递给她。
傅清玉伸手接过,再看看峭壁边上的野毛竹。
耶律齐南的目光在她的脸上一转,瞬时明白了她的意思。飞身而起,抽出腰上的弯刀,“刷刷”几下就砍了一根毛竹下来,取中间有节的两段,削成两个竹杯的样子。
傅清玉笑道:“耶律大哥好快的身手。”拿过竹节杯,拔掉酒袋的塞子,斟满两杯酒,自己执了一杯,另一杯递给耶律齐南,朗声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耶律大哥,我这个做妹妹的敬大哥一杯”
言下之意,已经将耶律齐南当成是大哥了。
耶律齐南怎能不明白傅清玉的意思?他伸手接过,爽朗道:“干”
傅清玉的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杯酒就干了下去。漠北的酒果然浓烈,不一会的功夫,傅清玉的脸上便泛起红晕来,显得更加俏丽。
“好样的果然有我们草原儿女的风范”耶律公子赞道。见傅清玉欲斟第二杯,忙一把抓住她的手,“一杯就已足够,你要知道,你我的情谊,无须用酒盏来衡量。”
傅清玉感动地望着他。她知道,漠北民族的人好酒,喝得越多感情就越深厚。他之所以阻止自己,并说出这样的话来,就已表明,哪怕不用喝酒,他们也是非同一般的朋友了。
“走,我送你回去。”耶律齐南跃上马背,随手把她也揽上马背,坐到了他的前面。他一挥马鞭,马儿便急速地朝山上急驰而去。
山路崎岖,但耶律公子的骑术更是高超,不一会的功夫,便到了山下的密林里。
耶律齐南跳下马来,把缰绳交到她的手上,含笑望着她:“去吧,你的那些姐妹们在等着你呢。”
傅清玉点点头,调转了马头。然后,她听到了耶律齐南在背后诵道:“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挥手从兹去,萧萧班马鸣。”
她猛然怔了一下,回过头去。这样的诗,她记得赵世子以前也说过。她看着耶律齐南,心想,是不是面前的这位漠北王子,也有着和赵世子一样的无奈呢?
耶律齐南含笑看着傅清玉:“妹子成亲的时候,我这个做大哥的,一定会过来讨杯喜酒喝的还有,你要小心赵旭这个人”说完,未等傅清玉反应过来,他已伸手在马背上拍了一下,马儿长嘶一声,迈开蹄子奔出了密林。
耳边风声呼啸,但耶律齐南最后那一句话却像一个字一个字地敲进了傅清玉的心里面。赵旭?赵旭是谁?
出了密林,傅清玉举目望过,见空旷的草原上,赵明珠等三人仍在热火朝天地赛着马,正玩得忘乎所以然。
傅清玉笑了,她不知道在这三个精力旺盛的官家小姐们的折磨之下,那头名驹会不会被累死?
她沿着边缘的过道慢慢地溜达着。由于刚才喝了整整一大杯烈酒,酒气上头,现在的脸红得发烫,要好好发散发散才是,免得让人看出破绽来。
漠北的酒虽然浓烈,但来得快也散得快,傅清玉也是一个有些酒量的人,再加上有柔和的风吹着,所以沿着边缘走了两圈,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散了。
踱到另一边,冬梅看到自家小姐有些累了的样子,赶忙走过来,把傅清玉扶下马来,让到一个亭子里休息,然后递上一些水给她润润喉,另外也把随身带着的一些糕点拿给自家小姐享用。
那边的三位官家小姐终于意犹未尽地回来了,赤兔也累得直喘粗气。傅清玉看着那头赤兔,不由有些心疼。
但是傅四老爷家的两位姐姐居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傅美珠嚷嚷道:“清玉,我们明天再来,你那马儿太厉害了。”
傅清玉苦笑。
还是赵明珠善解人意,瞪了傅美珠道:“怎么说也得让这马儿喘口气吧,你想累死这名驹啊?”
傅美珠这才讪笑着作罢。
第五百二十八章 幻象吗?
回去的路上,赵明珠跟傅清玉同乘一辆马车。她用手肘碰下傅清玉,悄声问道:“他来了没有?”
傅清玉怔了一下,看定赵明珠。听赵明珠的语气,她一定把自己要赛马的事情告诉了赵子宣了,那他为什么没有来呢?难道他真的如此放心,以为她已经痊愈了?
赵明珠看看她,眼中一道疑虑闪过:“他没有来吗?”
傅清玉一惊,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使他安心吗?他来不来重要吗?好像不太重要。只要赵明珠能把自己身体康健的消息传递给他,让他安心,让他不再自责,这不正是自己的想法吗?
心里面,还是有一点失望的。
看到赵明珠眼中疑惑的神色不断在加深,傅清玉忙掩饰道:“子宣虽然没有来,但是他托小厮带了一封信过来。刚才你们赛马的时候,我就拿到那封信了,他说他很担心我,但是临时有事,所以耽搁了,不能亲自过来。”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