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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拿眼角的余光看向崔尚宫。果然,在她伪装的哀伤里,看到了一丝狠厉的目光。那道目光,足以杀人。
傅清玉微微冷笑,她知道怎么一回事了。
“如今司珍房缺了人,一时半会又调不过人过来,所以,司珍房暂且由本尚宫顶上……”崔尚宫说道。
傅清玉微笑着。其实谁不知道,替后宫那些妃子们打制金银饰器,那可是一个肥差。傅清玉就曾见过一个不受宠的妃子曾经拿出所有的钱,让司珍房的人帮忙打制一枚钗子,就是为了讨得皇上的欢心,重获宠爱。所以,对于这个空缺的司珍的位子,崔尚宫又怎么会不紧紧地抓在手中呢?
崔尚宫微微颌首,叹了口气道:“司膳房那边有两个宫女被钱贵妃借调过去,一时半会回不来。太后要的素包也没有人送过去……”
先提了食盒过来,然后又在自己面前大倒苦水的,这不是明摆着要自己派人送过去吗?
傅清玉含笑道:“崔尚宫,既然司膳房人手不够,那太后要的东西就由我们这边的人送过去好了。反正,我们司药房给太后做的药膳汤也差不多快好了,就一并送过去吧。”
“那就好。”崔尚宫点点头,忽然又不放心道,“这个,不会耽误了给太后送药膳汤吧?”
傅清玉怔了一下,这个口吻并非崔尚宫命令的口吻,反而更像是商量的语气。若换作别人,倒也没有什么,但对于一向高高在上惯了的崔尚宫而言,这样放低架子与她商量,实在太怪异了。
傅清玉不露声色道:“崔尚宫客气了,这有什么妨碍的?太后看到司膳房精心做的点心,一定会赞不绝口的。”
崔尚宫点点头,挥了挥手。她身后的两名仆妇很快就把两只食盒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
看到没有什么事情交待的了,崔尚宫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施施然去了。
“崔尚宫这是什么意思?”冬蕊莫名其妙地看着桌子上两只仍然冒着热气的食盒,“难道说,她今天这么兴师动众过来,就是拿了两个食盒让我们送到太后那里去?”
冬梅也探究地看了看桌上那两只食盒,然后蹙起眉头:“小姐,你说,崔尚宫会不会在这些包子里面下毒呢?”
傅清玉摇头:“这可是行不通的。要知道太后自从上次那一病之后,皇上已经下了旨,但凡送进来的饮食,必须由太后身边最亲近的吕公公亲自尝过。吕公公一向对太后忠心耿耿,想要收买他并不太容易。而且,这自己做的东西,被查出来有毒的话,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我想崔尚宫没有那么笨。”
冬梅点点头:“小姐分析的是,那也就是说,这些由崔尚宫亲自送过来的素包,不可能有毒的。”
冬蕊不解了:“那样的话,崔尚宫亲自送这些点心过来的意图究竟是什么呢?难不成真的人手不够,让小姐派人手送过去?这也太简单了吧?”
傅清玉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所以她干脆不想:“好了,你们两个,去小厨房收拾一下,把太后要用的药膳汤盛在银碗里,放好。还有,把这两个食盒也顺便带过去吧。”
“那我到厨房把太后的药膳汤端过来。”冬蕊说完,朝后面的小厨房去了。
过了一会,小厨房传来一声惊叫声。傅清玉忙奔出去,叫道:“冬蕊,怎么了?”
没有听到冬蕊的回答,一个身影低着头自傅清玉的面前匆匆而过。
“红瑾”傅清玉眼尖,一下子就认出了匆匆而过的那个人,忙出声叫道,“怎么了,怎么走得这么急匆匆的?”
红瑾看了傅清玉一眼,脸上倒没有什么表情,眼中却有些慌乱:“没有什么,我到御花园找找……我有一样东西落在了御花园里……”声音略显低沉。
“红瑾,你怎么了?怎么声音变成这副样子?”冬梅皱眉道,“是不是感染了风寒?”
“这个……我待会去拣几副药就行了。”红瑾低垂着头,眼睛不敢看傅清玉,匆匆说道,“傅司药,我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等傅清玉的反应,就急急忙忙地走了。
“这个红瑾,究竟怎么回事?”冬梅又把眉毛蹙得更紧,“她今天这么慌里慌张的,一点也不像她平日的样子,难道真的有急事?”
傅清玉一向不愿管别人的私事,闻言淡淡一笑道:“看她方才的样子,或许是真的有急事吧。算了,不说她了。刚才是冬蕊在叫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冬梅看向小厨房的方向,与傅清玉急忙赶到那里。
小厨房里,冬蕊正拍着胸口,一脸惊诧的样子。
“冬蕊,你到底怎么了?”傅清玉认真地看着冬蕊,“出了什么事情了吗?”
冬蕊拼命摆手,喘了口气方道:“小姐,没事没事。是红瑾从小厨房里出来,而我要进去。我没有想到她在里面,她也没有想到我在外面,所以两个人撞一块了。”
冬蕊喘平了气,笑着说道:“平日里,红瑾可是最会占小便宜的。上一次,我不小心踩了她一脚,把她的绣花鞋踩脏了,她还说了我好几天呢。今天真是奇怪,被我撞得差点跌在地上了,居然一句损我的话也没有说,就急冲冲地走了……”
“我猜她可能有事吧?”傅清玉接口道,“方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也看到她了。她是不是受了风寒,怎么说话这般沙哑?”
“她昨天请假出宫去办些私事,回来之后还好好的,怎么一会的功夫,就感染风寒了?”冬蕊一脸的莫名其妙。
第六百三十四章有问题的汤药
“这病来如山倒,说的也就是红瑾这种情况吧?”冬梅思索道,“红瑾的身子一向不太好,很容易感染风寒。可能这几天转风了,她一时没有注意到,所以就……”
傅清玉点点头:“也许吧。”她现在很忙,也抽不出时间去关怀一下红瑾。她看看院子,叫道:“绿裳”
绿裳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浇水,闻言赶了过来,问道:“傅司药有什么吩咐吗?”
“我现在与冬梅、冬蕊二人到太后那里送药膳汤,你去御花园里看看红瑾……”傅清玉说道,“她好像受了风寒,你把她拉回来,让她别到处乱跑。有病的人还要四处跑,也真是的”
绿裳看着傅清玉笑了:“多谢傅司药的关心,我这就去打红瑾找回来。”说完便放上手中的水勺,转身走了。
冬蕊已经把一碗已经摊凉的药膳汤端了出来,放在冬梅早就准备好了的食盒里。然后,主仆三人便出了门,朝太后的寝宫行去。
“傅司药,你来了?方才太后还在惦记着你呢。”吕公公正好走了出来,看到傅清玉一行三人走了过来,忙迎了过来,目光落在冬梅、冬蕊手上提着的食盒上,嘿嘿笑道,“方才太后还在惦记着傅司药你呢,琢磨着今个儿傅司药会送些什么好吃的过来。你看,这不就送过来了吗?”
他走前一步,认真地看了看那两个食盒,“究竟是些什么好吃的?”
傅清玉含笑道:“是些素肉包子。”她知道太后自从上次闹肚子事件之后,皇上对于她的饮食拘束得紧,偏偏太后又是一个喜欢吃美食的,这段日子憋得她怪辛苦的。幸好傅清玉对于各地的点心也有一些研究,经常做些点心饼干之类的给她解解馋,久而久之,太后便依赖上了,一天不做的话就浑身不自在。故此吕公公才有这一问。
“素肉包子啊。”吕公公咽了一下口水,他都已经闻到盖得不太稳的食盒里飘出的阵阵香气了,本来并不饿的肚子一下子好像饿了起来。
这两大盒包子太后肯定吃不完的,按惯例有一半都会赏给他们这些下人吃。
“不过……”傅清玉笑道,“这一次我可不敢居功,这次的素肉包子是司膳房的人用心做的,就专门为了孝敬太后的。本来她们打算亲自送过来的,可人手不够,所以就托我帮忙送过来了。”
“傅司药真是谦虚。”吕公公可不管哪个地方送来的,“傅司药快请吧,太后正等着呢。”美食的诱惑在前,吕公公的脚步比平日里快了一半。
“太后,这是司膳房送过来的素肉包子。”入到宫里,吕公公十分殷勤地把食盒呈到太后面前,并亲自打开食盒,顿时一股清香飘散而出。
“好香。”太后点点头,朝吕公公示意。
吕公公马上会意,用银针挑起一个包子,三两下便吃了下去,然后朝太后点点头,这便算是试吃了。其实,在宫里面,特别是司膳房里的人,都是些身家清白的宫女,其身家性命与宫外的同姓族人同命相连,所以,除非吃了豹子胆,没有人敢拿自己的性命,自己父母兄弟的性命,还有全族的人的性命开玩笑。
太后吃了几个之后,仍然犹余未尽,傅清玉忙制止道:“太后歇会吧,这些素肉包子不宜多食,剩下些留晚上再吃才好。”
吕公公一听到傅清玉发话了,忙把食盒收了下去。这是皇上的吩咐,目的就是为了防止太后暴饮暴食,再次发生状况。
“你们这些人啊。”太后恋恋不舍地望着那两笼包子被拿了下去,无奈地叹了口气。
“太后还是把药膳汤喝了吧。”傅清玉含笑道,“今天这个菊花雪蛤汤,宜午后饮用,晚上喝的话,菊花略寒凉,就没有那么好了。”
傅清玉转过身去,从一旁的桌子上把最后一个食盒打开,把菊花雪蛤汤端了出来,试了一下温度,然后给太后端了过去。
今天的菊花雪蛤汤熬得真是好,一掀开盒盖,满屋子便洋溢了菊花淡淡的清香,还有雪蛤特有的香味。
“今天的菊花雪蛤汤下的料子真是足啊,这满屋子居然都是香气,怎么平日里熬这个汤的时候,倒不见得这么香啊?”太后含笑对屋子里的众人道。
傅清玉闻言忽然怔了一下。对呀,今天的确有些不同,怎么会这么香呢?
有些东西,并不是越香越好的。
傅清玉的柳眉紧紧地蹙了起来,一双大眼睛紧紧地盯着手中捧着的菊花雪蛤汤。
菊花在汤中娇艳地盛放着,片片细长的黄色花瓣尽情绽放,煞是好看。还有雪蛤,虽然沉淀在汤底层,看不太清楚,但是目测的话,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傅清玉心想,现在她用来盛汤的碗可是纯银打制的,还有汤匙也是纯银的。银本来就有辨识毒药的功能,如果有人想对碗里的汤做手脚的话,那是自寻死路。因为、只要毒药一下,银碗与银匙就会有颜色的改变。这样愚蠢的方法,一般是不会有人做的。
那么,她为什么还是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呢?
她凝神仔细看了看银碗,猛然吃了一惊。她记得太后所用的这只银碗,是京城最有名的金银器坊“福鑫坊”制造的。凡是“福鑫坊“做出的器皿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都会在碗口的边缘烙上”福鑫坊”的独特印记,以区别于其他的器皿行。由于“福鑫坊“在京城,乃至全天下都是相当有名气的,所以,烙上这样的标识反而成了一种时尚。
但是,现在她手中握着的这个碗,却明显的没有了“福鑫坊”的标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傅司药,你在干什么?发什么呆?还不快点把药膳汤给太后端过去?”吕公公看到傅清玉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银碗,脸上的神情十分怪异,整个人好像傻住一般,他一时半会搞不清楚傅清玉到底在干什么,只好出声催促。
傅清玉仍然盯着那只碗,一动也不动。
冬梅与冬蕊对望了一眼,两人的脸上都现出茫然的神色:自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姐小姐”冬梅急叫道。她偷偷看上去,已经看到太后的脸上显出不悦的神情来。
冬蕊更是着急,忙上前一步,去拉傅清玉:“小姐,你在发什么愣啊?还不快把药汤端上去,太后正等着……”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众人举目望去,见一碗的菊花雪蛤汤摔在了地上。狼藉的青灰色大理石地板上,破败的菊花泡在四下流溢的汤汗,再没有当时在碗里的神采。浓郁的香气充斥了整个屋子,人们吸吸鼻子,似乎都可以品尝到菊花雪蛤汤的香甜。
而在另一侧,则是摔碎的银碗与银匙。
想必是方才冬蕊太过于心急,伸手去推傅清玉。傅清玉一时不察,失了手,所以才把汤打翻的。
众人看向傅清玉时,带了深深的同情与担忧。再看向地面时,每个人都愣住了。
地面上,正“滋滋”地冒着热气,那证明,汤里有毒众人的脸色“刷”地全变白了
古往今来,可从来没有一个人大胆到当着太后的面下毒的如果有这种情况的话,那个人不是傻了,就是疯了,不想活了太后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之极,吕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