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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玉的心“格登”一下,漏了半拍,她紧盯着素樱,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第九十九章耽搁
“这两人是京城正二品御史大夫检校吏部尚书傅政傅大人家的小姐,穿红色锦袄的那位是大小姐傅清芳,年纪已经不小了,这几年挑挑拣拣的挑花了眼,至今还未嫁出去。那位小的叫做傅清莹,是傅府的五小姐傅清莹,人长得不怎么样,可那蛮横劲儿,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素樱如数家珍娓娓道来。能对各府小姐如此了解,想必以前一定曾参加过无数次这样的花宴。
天都人祟尚晚婚,女子十六岁,男子十八岁方谈婚论嫁。尤其是男子,讲究的是立业,因此,男子二十岁以上婚配的,是很平常的事情,而像傅清芳这样的十九岁的姑娘还未嫁出去的,则有些过了。
傅清玉压抑住心中的惊疑,极力搜寻那两个与她有着一些血缘关第的身影。很快,那两个身影上了马车,扬长而去,转眼便消失了。
这是傅清玉见到的除了傅二公子以外的第二、三个傅家的人,看那两位姑娘,尤其是稍小的姑娘那副傲慢的样子,傅清玉想,也许傅府,真的是一汪不好轻易去试探的浑水。
药熬好了,傅清玉端进屋子里,服侍曹可莹喝下,三人又说了一会话。一个丫头跑了过来,说是谭夫人找大公子,把谭靖宇叫走了。
曹可莹撑起身子,轻声道:“我好多了,清玉,去把马车叫过来,我们现在回家吧。”
傅清玉明白她的意思。曹可莹一向小心谨慎,她不想在夫家这边让人嫌恶,非但帮不了夫家这边,还要拖累他们。如果有好事者传出去,说得难听了,便是未来的媳妇侍宠而娇,摆着个身份装病不肯做事,反让婆婆忙东忙西的。
“好,我们这就回去。”傅清玉善解人意地点点头。她的事情办完了,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接下来便是等待了,所以,再在谭家花场逗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那些丫头婆子的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的。
于是,傅清玉便吩咐腊梅去把马车叫来,一行人扶着曹可莹上了马车,回到了曹府。
直到曹可莹她们走时,那个谭夫人再没出现过。
曹老爷与曹夫人听说女儿被在谭家花场被蛇咬了,急得不得了,又重新请了大夫过来看,又急急忙忙地打发底下的丫头婆子熬药,给大小姐沐浴,整个曹府乱成一团。
待一切收拾妥当,曹夫人转到女儿房间,问起今天在花场的情况。素樱撇撇嘴,正要说话,傅清玉忙抢先道:“夫人放心,可莹姐姐在花场里,跟各府小姐玩得很开心,谭家那位小姐谭小环也一直陪着我们,照顾得很是周全。还有那位谭大公子也来了,陪了可莹姐姐一个上午。”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并隐去了在花场所受到的冷遇。亲家与亲家之间的熟识,无非通过这些走动来了解对方。如果把今天在谭家花场受到冷遇的事情说出来,曹老爷与曹夫人必定会对谭家心存不满,产生隔阂,双方的关系就会受到影响。那样的话,曹可莹嫁过去之后,谭夫人必定会给眼色她看,那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果然,曹可莹朝傅清玉投来感激的目光。
素樱似乎也明白过来,又在旁边说了不少谭大公子的好话。曹夫人听后,觉得未来的女婿能对自家女儿如此体贴,心中十分高兴,又说了一会话,曹夫人便走了。
曹夫人一走,曹可莹便显出困倦疲累的样子来,显然刚才她是强打精神与母亲说话的。傅清玉忙让她睡下,并让腊梅在旁边看着,然后把屋子里的其他人都打发出去。
傅清玉回到自己的房间,打开绸子,取出在涧边谭大公子所赠的宝剑出来。抚摸着剑鞘上错落有致的纹理,古朴庄重,眼中又现出谭靖宇在水涧边舞剑的飒爽英姿,翻腾跳跃,每一招每一式,都焕发着迷人的风采。
情不自禁,她抽出宝剑,慢慢挥舞起来。她虽然不会搏斗用的那种凌厉剑术,但曹家也开了舞剑的课程,平日里傅清玉闲着无事,也尝试学一些,就当是强身健体。今天细细舞来,竟是另一番感受。
接下来的三天里,发生了一件大事,朝廷果然对几家祖上对朝廷有恩的人家进行了封侯,谭家也在其中。曹老爷携夫人送了贺礼,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尽管他们在女儿面前极力掩饰,但傅清玉还是从曹夫人紧蹙的眉头里看了出来。
她与曹可莹在谭家花场所受的冷遇,想必也漫延到了曹老爷与曹夫人身上。
曹夫人极力地表现出愉悦的心情,说谭家那边是如何如何的热闹,谭家夫人与儿女们是如何如何的热情,曹可莹含笑不住点头。傅清玉看得有些心酸,这就是天下父母心呀,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把所受的委屈都忍下了。
三天的光阴,在每个人看似平静无波的神色过去了。三天里,由于曹大小姐病了,学堂停了课,傅清玉依然如往常一样陪曹可莹聊天,然后去桃园画画,神情宁静安详。
三天时间一过,傅清玉的情开始忐忑不安与紧张起来。她与谭靖宇约定到了,在花场外的水涧边,她让谭大公子三天之后来提亲,不知道他把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把这事跟那个态度已经改变了的谭夫人去说?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日出日落,谭家那边没有任何消息。傅清玉的心慢慢沉了下去。而曹府里,除了在谭家封侯的那两天,谭夫人笑着对曹老爷说,该提醒一下谭夫人前来提亲之后,曹老爷与曹夫人的脸就一天比一天阴沉起来。
整个曹府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这日,傅清玉告了假,没有到曹家那边去。江氏身体不适,胡三娇又去了京城采办嫁妆,她在家帮忙照顾那个只有两岁的小dd胡家乐。
胡家乐很可爱,长得胖嘟嘟,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很是好玩。傅清玉常常忍不住用手去捏他的小脸,他也不哭,只用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瞪着她,气鼓鼓地扁着嘴,让傅清玉从心里面乐出来。
但是大多时候,胡家乐还是喜欢和这个姐姐一起玩的,因为这个姐姐可以变出很多新奇好玩的东西出来,所以,每次傅清玉要出门,那个小不点都死拽住她不肯松手。
屋里传来江氏的咳嗽声,傅清玉放下胡家乐,让他一个人搭积木玩,从厨房倒了杯热茶,进屋拿给江氏。
江氏不久前吹了风,着了凉,得了高热,请了大夫来看过,如今烧刚退,浑身无力,在床上斜斜地歪着。
江氏接过傅清玉递过来的热茶,喝了一口,喘了口气,示意她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清玉,”江氏把水杯放到旁边的茶几上,轻轻地叹口气,“我虽然非你生母,但你自出娘胎便抱来让我抚养,这么多年来,也算有了感情,这几年来,我也把你当成亲生女儿看待。”
傅清玉点点头,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这几年来,江氏对自己还是不错的。
“清玉,有些事你该为自己早做打算。”江氏的声音柔和起来,“入了秋,东哥就要成亲了,接下来就是二娇和三娇……”
傅清玉愕然抬头看着江氏,胡三娇要成亲了,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可胡二娇,那个黑铁塔似的人物,她也要成亲了吗?
江氏对于傅清玉的惊讶表情一点也不意外,她笑笑:“你二姐自入了镖局,做了一名女镖师后,认识了镖局里另一个镖师,是个壮实的小伙子,看起来靠得住。”
傅清玉看到江氏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看来对于准二女婿很满意。
江氏接着道:“自古这婚娶之事讲究长幼有序,我寻思着等东哥的喜事一办完,就操办二娇与三娇的婚事,这几个儿女的事情办完之后,我的心愿也了结了。”江氏看看傅清玉,“然后,就是你了。”
傅清玉心中一跳,她知道对于自己的婚事,江氏也许无能为力。
果然,江氏再深深叹口气:“清玉,我对不住你,我答应过那边的,你的事情我一点忙也帮不上,如果,如果,”她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傅清玉,“如果那边一直都不来接你,你也不要踣蹉跎了岁月,自己早做打算吧。”
傅清玉苦笑,她不是没有为自己打算过,可是天不从人愿啊。
夜深了,看着窗外悬着的明月,傅清玉翻来覆去无法安睡。那边的消息断了,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去争取自己的未来?
曹可莹似乎也预感到什么,神情也带上忧郁起来。本来身子就不好,再加上被蛇咬伤,身上的余毒没有清除干净,如此一来,整天病怏怏,竟瘦得只剩皮包骨。
曹夫人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夫妇俩轮流过来劝慰女儿,背地里两老长吁短叹,相对无言。
慢慢的,有消息打探回来,原来是谭家封了侯,便在京城购置了一幢大宅子,这段时日正为搬家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
曹老爷把这个消息告诉曹夫人的时候,曹夫人的眼睛里又露出一丝希望。她想,原来是这样啊,谭家一定是因了搬家的事情所以耽搁了前来提亲,等他们那边忙完了一定会过来商议婚事的。
这个消息在曹府里传开,大家的心情又好了一些,就连曹可莹,病情也似乎也有一丝好转。
第一百章变故
(不好意思,更迟了些,因为有个饭局,刚爬回来,抱歉抱歉)
桃园里,桃花开得十分烂漫。傅清玉在边角上摆了桌子和画架,对着一株快要开败的桃树作画。这是她排解心中烦忧的唯一方法。
她执起毛笔,沾了墨,画了一段枯枝,耳边响起他的话:“……别看是一段枯枝,但要画出意境,却十分的难……”当时的他就是在宣纸上画了一段神形俱全的枯枝,从而突破了她的心房,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隔阂,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如今想起,似乎有些茫然,为什么要画枯枝呢?多不好的预兆……
那边,曹大小姐正由腊梅搀扶着,远远行来。腊梅的话飘散在园子的角角落落:“小姐,天气这么好,你一定要经常出来走动,这样才能恢复得快。过些日子等侯爷忙完了,他一定会来迎娶小姐,到时,小姐还是这副样子的话,未来的姑爷可要怪罪我们伺候不周了。”
曹可莹淡淡地笑着。
全府上下的人都相信谭家是因为搬家的事情把婚事耽搁了,所以延误了前来提亲的时间。傅清玉可没有这么乐观,她的心里隐隐约约有不好的预感。
在曹府的人期待而略带失望的等待中,七天过去了。谭家那边依然没什么动静,曹府的人重新燃起的希望之火又熄灭了一些。
曹可莹的身体有了好转,西席那边的课也重新开了。这天,傅清玉一大早乘了马车来到曹府,刚下马车,正抬脚准备跨进曹府,就听到后面有人在叫她:“清玉姑娘。”
傅清玉转过头,朝后面望去,见路的那头,一个梳着双罗髻,身穿嫩绿色衣衫的丫头急匆匆地朝这边奔了过来。
那个丫头她认得,就是那个拿了个布袋子,把她房间里的大部分装着胭脂膏子、香脂香粉的瓶瓶罐罐全“抢劫”走了的,谭小环身边的贴身丫头香草。
香草气喘吁吁地跑到傅清玉面前,塞给她一封信,很简短地说了句:“我家小姐要我把这个给你。”然后又急急忙忙道,“我要走了,在那个路口买山货的许妈妈还在等着我呢。我家小姐说了,这封信一定要交到你手上,你看了信之后就明白了。”
香草说完转身要跑,傅清玉一把拽住她。谭氏举家迁到了京城里,这个丫头来城郊一趟不容易,她总没理由什么都不问就把这个丫头放走吧。
“清玉姑娘。”香草见傅清玉拽住她,不让她走,不由急道,“清玉姑娘你快放手,我要赶回去了,回去迟了许妈妈是会起疑心的。”
“我只问一句,侯爷在哪里?”傅清玉冷了脸色,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她不能相信,那个前不久在谭家花场水涧边信誓旦旦的男子,竟然是一件薄情寡义的人。
香草以为傅清玉是在为曹家小姐鸣不平,忙辩解道:“清玉姑娘,你千万别怪侯爷,侯爷心里也不好受,这些天,侯爷一直都喝得醉醺醺的,都没有一天清醒过呢。”
傅清玉愕然松手。酗酒,那样的话,谭夫人一定是不同意这门亲事了?她也知道这个时代,最讲究孝道,如果不孝的话,那仕途也会受到影响的。
但是,酗洒……傅清玉最讨厌以酗酒来逃避现实了。
傅清玉想也没想,一句话就冲口而出:“酗酒,酗洒有什么用啊”
香草被傅清玉突然提高的声音吓了一跳,有些惴惴不安地看着傅清阴晴不定的脸色,不敢再说什么。
“算了,你走吧。”傅清玉有些烦躁地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