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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淑妃娘娘还拿帕子擦拭起了眼睛,却是在温贵妃心里狠狠的添了一把火,那边顾宛容找陵容郡主说话,正好去给温贵妃请安,自然要关怀上一两句,听到淑妃说她的气愤,当下表起了歉意,都是她的错,要是当初她没有生病,嫁给锦亲王世子的就该是她了,宛清也不会有那机会惹的贵妃和淑妃心烦,她甘愿领责。
多懂事多识时务啊,顾宛容也在宫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温贵妃岂会不知道,上下打量了顾宛容一番,心里就有了算计,说帮宛容说门亲事,她可愿意,宛容当下表起了忠心,什么都听贵妃娘娘的,温贵妃便去找皇后要她,皇后自然不乐意了,宛清帮了她许多了,她的心自然向着宛清,温贵妃说了半天她也不同意,温贵妃恼了,就去找皇上,皇后又如何,只要皇上同意了,看她有何话说。
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呢,眼前摆的可不正是冷魄和冷魂的请封奏折,温贵妃娇娇弱弱的把她这个做姨母的疼爱之心表达了一番,皇上以那是锦亲王府的家事为由拒绝了,上回王爷才说锦亲王府的家事不让外人插手呢,朝廷上一大摞的烦心事让他操碎了心,哪里管得了锦亲王府,她好好歇着就是,宸儿腿也好了,王爷王妃不也没有责怪她吗,要是真敢责怪,他会替她担着的,让温贵妃把心放宽了,温贵妃死活拽着皇上撒娇,云谨要是不怨恨她怎么会这么些年都不来参加她的宴会,请三回能来一回就不错了,来了也是三缄其口,王爷也从来不管她,现在宸儿的腿好了,她要再不挽回这份姐妹之情,那可就真没了,做长辈的疼惜小辈赐两个美人给他算什么,太后不还常赐美人给他开枝散叶吗!
现下王爷可就宸儿一个儿子了,再不多几个孙儿可怎么办好,皇上被说的有些动心了,再加上那边有大人有事进来禀告,温贵妃回避了,那大人进来先是报喜,北瀚愿意与大御建交,并借大御精兵二十万攻打东冽,知道大御今年多灾,这二十万官兵自带粮草,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了,皇上欣喜若狂,忙让人去好生招待北瀚的使者,他要设宴款待他们!
可进来说话的大人扭捏的把附加的条件说齐了,天上不会有白白的馅饼掉下来,北瀚大皇子看中了锦亲王世子妃,听说半月公子未娶她,他……话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当初和亲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皇上好记性不可能忘记的,皇上气的一拍桌子,果然贼心不死啊,以前还好说,可现在宛清不都说身怀有孕了吗,之前锦亲王就死活不同意,现在能同意才怪呢,大御女子成千上万,谁他看不中,偏偏死拽了宛清不放!
大人见龙颜大怒,忙跪了下去请罪,让皇上保重龙体,不然他万死难辞其咎,劝的皇上稍稍气顺,又继续说话了,这是北瀚六皇子亲自许下的承诺,现在璟萧然登基在即,他要全了他皇兄的一番心愿!不过就是个女人,哪能与二十万精兵相提并论呢?!
皇上蹙着眉头,手肘撑着龙案揉着太阳穴,二十万精兵他想要,可锦亲王闹起来人也头疼的厉害,外面温贵妃一直就没走,这不听说皇帝气着了,又进来了,先是训斥的某位大人灰头土脸的,再就帮着出馊主意了,宛清为大御牺牲是她的光荣,更把宛清之前说过的话拿了出来,生为大御人,理应为了大御的安危贡献一份力量,现在就是用到她的时候,她不会责怪皇上的,不如应了她之前的提议吧,男人嘛,素来喜新厌旧,像皇上这般痴情的人可不多了,她赐给宸儿的又不是寻常人,是宛清的庶姐,说来比宛清还要美上七分,才学什么的都不比宛清差,宸儿肯定会喜欢她的,见皇上还是下不来决心,更是把当初王妃原本中意的就是她,只是她病着了才退而求其次娶的宛清这些流言蜚语都说与了皇上听,皇上听得诧异不已,他是没想到王妃在莫流宸的亲事上也会退而求其次,简直闻所未闻啊,王爷不是说她是最固执的吗?
只要宸儿不是非宛清不可,王爷也无话可说不是,毕竟是为了大御不得已才这么做的,皇上思量再三,也就应了贵妃的要求,并亲自召见了宛容,觉得还不错,至少说起话来不像宛清那么呛人,有时候还呛的人下不来台,这不,就有了顾宛容侧妃的圣旨。
暗卫忐忑的把打探来的消息说与了宛清听,眼睛勾勾的瞅着宛清啊,生怕宛清一气之下昏死过去,那下一个死的肯定就是他了,等他说完好半天也不见宛清有什么表情,反倒是嘴角一丝笑意没差点吓的他魂飞魄散,少奶奶没事吧,他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些事告诉少奶奶的,可少爷之前说过少奶奶有吩咐一定要尽力去办,不矛盾吧?
宛清没说让他走,暗卫一直就站在那里等着宛清的吩咐,半晌,才听到宛清呲出来一句,“是不是该让皇上还咱粮食了?”
梳云站在宛清后头听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宛清还在扭着眉头,梳云忍不住上前拽了拽宛清的衣服,食指稍稍往远处指了指,宛清疑惑的抬眸望去,瞧见来人是谁,忙站了起来,上前给王爷请安,然后往王爷身后头瞅,没瞧见王妃,遂问道,“父王怎么来了,母妃也来了吗?”
王爷摇了摇头,“你母妃没来,朝廷的事父王没告诉你母妃,让她安心养胎,宸儿回京都了?”
宛清顿了顿忙点了点头,王爷交代宛清好好养胎,转身就要走,走了没两步,就又回头看着宛清,眉头轻蹙了两下,“宸儿的腿是你给治好的?”
宛清听得眼睛直眨,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她这人向来都比较谦虚,表这么正式的问好不好,弄的她心里都惶惶的,好像做错了事情一般,宛清怔在那里,想了半天才想清楚这么怕王爷问医术原因为何,水蛭啊,还有莫流宸坑他银子的事,您找您儿子去别把过错算在她脑门上好不好啊,梳云在后头一个白眼翻着,不知道不明白王爷问她话她也能神游,对少爷神游也就算了,反正少爷也习惯了,可对王爷这样很不敬诶,梳云忙回道,“少爷的腿是少奶奶治好的。”
宛清回过神来连着点头,王爷瞧宛清那怔愣的样子直摇头,想夸宛清两句都夸不出来了,她跟宸儿一样没少骗人,果然是夫妻两个,云谨把宸儿养的这么腹黑,没想到还给他娶了个腹黑的回来,王爷摇摇头,“欠条呢,拿来。”
宛清听了回头就让梳云去拿,梳云嘴撅着,暗翻了个白眼站那里没动,那欠条她压根就没见过好不好,少奶奶自己都没见过,谁知道搁哪里的啊,上哪里翻箱倒柜去啊,少奶奶这些日子似乎脑子不大好使,几次出错了,宛清回过神来,那个讪然,“回父王,欠条不在小院里,不知道在不在山庄里,宛清差人去问问?”额,也不排除被她相公随身带着了,皇帝不仁就别怪咱不义了啊。
王爷摆摆手,说既然不在那就算了,说完,迈开步子转身往院门口走,宛清好想把王爷喊住,问问他现下爱的是谁,毕竟把温贵妃当成心目中的人钦慕了近二十年,岂会半点感情没有,回头她跟莫流宸两个下手时,他会不会阻挠帮着说情之类的啊,宛清想着脚下的步子就迈开了,可只迈了一步就停下来了,方才王爷才说不要她操心好好养胎的,这会儿闲心还操到他们那一辈人身上了,这不是摆明的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再者,她一问,不表明了那些事她早知道了,知道不说似乎也是大错?宛清越想越是纠结,结果这么一纠结,人家早走的不见人影了,宛清努努嘴轻挠额头看着空荡荡的院门,又有些觉得自己担心多余了,温贵妃可是骗了他二十年,要还喜欢她,那就是自虐了吧?
宛清望着院门愣了半晌,梳云瞥头望了眼南儿,眼睛眨巴了两下,上前扶了宛清,“少奶奶是想回京都了吗,少爷说了过两日就回来接您的,不是明儿就是后儿了,总归是这两天,您别急。”
宛清回过神来,走到秋千上坐下,她有什么好急的现在,不知道他为了什么事走心里记挂还好说,现在都知道为了什么了,那就不担心了,她现在倒是有些为那六皇子担心,让他提这样的馊要求,回头有他受的了,把她当成祝贺的礼物送给他皇兄,哼,还不知道谁会是礼物呢。
宛清想着嘴角划过一丝冷冽的笑意,伸手让梳云把果盘端了过来,宛清一边啃着一边晃着秋千,几个丫鬟在一旁守着,不为别的就怕宛清想事情想的过了火,狠狠的荡起秋千来,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她们不是少爷,敢说要是少奶奶不听话,就把秋千拔了的话,只能纵容着并看着点。
宛清吃着果子晃着秋千,外面一个小厮飞奔了过来,急急忙的道,“少奶奶,有官兵来查。”
☆、第一百五十二章 红颜祸水
宛清听了立马就把脚放了下来,阻止秋千的晃动,梳云忙上前问道,“官兵来查什么?”
小厮挠了挠额头,“好像是跟什么临安王有关,具体来为了何事,奴才也不知道。”
宛清摆摆手让他下去,事情果然闹到皇上那里去了,只是现在才来小镇查能查的到什么才怪呢,那边一阵很大的动静传来,宛清站起来,稍稍整理了一下裙摆,就往院门口了走,还未走两步就听到一个略显熟悉的声音,“都给我查仔细了,任何一个角落都不许放过,任何有嫌疑的人都给本公子带回去严加盘问!”
梳云听着外面的动静,眉头紧蹙,宛清迈步上了院门的台阶,正和那边说话的人对上,男子瞧见是宛清,脸色倏然大变,忙上前给宛清福身请安,仔细瞧的话会发现他的腿有些哆嗦,声音更是打颤,“不知道世子妃大驾在此……。”
宛清摆摆手,“客套话就别说了,搜查要犯乃是公务,请,只是不知道原来官兵搜查就是这个样子,这损毁的物件算在谁头上,我怎么觉得不像是找犯人,倒像是来抄我小院的?”
宛清云淡风轻的做出让他们继续搜查的手势,那元公子脑门一层细密的汗水涌现出来,梳云扶着宛清去一旁坐下,眸底那个火气,上回还以为元大人是个好官呢,可结果怎么样,还说把自己的儿子一关一个月呢,还打了三十大板子,现在呢,还不是活蹦乱跳的来搜查她们小院来了,她就不相信前院没人说她们少奶奶在这里住着,只是他们是来搜查要犯,不好阻拦,再加上少奶奶的安危重要不想大肆宣扬,他们竟然如此蛮横,还官兵呢,简直就是一群趁火打劫的土匪!
方才元公子世子妃三个字说出口,那群官兵个个脸色大变,愣在那里不知道做什么好,宛清瞥头望着他们,“搜啊,怎么不继续搜了?”
梳云见他们一个个站在那里不动,忍不住哼了鼻子道,“怎么,我们少奶奶说话都不管用了是不是,是不是能砸的都砸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可砸的了,除了半月山庄,这个小院同样是半月山庄的地盘,搜查归搜查,但是胆敢砸毁半月坊的东西,你们胆子可真不小!”
梳云话落,那边十几个暗卫一个人拎了两个官兵的脖子过来,直接就扔在了元公子的脚边上,除了随侍在他身边的七八个,其余的全都在这里了,宛清瞧那些倒地官兵的样子,然后抬眸看着有些瑟瑟发抖的其余几个官兵,“你们是自己倒,还是我让人动手?”
那几个官兵听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全倒在了那些官兵身上,竹云瞧得掩嘴直笑,就听宛清吩咐暗卫道,“带元公子好好查查。”
暗卫点头就请元公子搜查去了,这间院子很大,但是屋子不多,也就七八间的样子,一会儿就检查好了,但是元大人没来,宛清便让暗卫招呼元公子继续搜查,那些官兵怕是连屋子的门都没能进,她就弄不明白了,那些花啊草啊的也藏不住人,他们搜查时就不能避着点,非得一脚给她踢翻了!
宛清一盏茶饮尽,那边元大人就急急忙的赶了来,一来就给宛清规矩的请安认错,宛清放下手里的茶盏冷冷的瞅着他,半晌,才笑道,“元大人不是把元公子关在牢房里一个月吗,这才几天就放出来了?三十板子的伤这就养好了?不知道是哪位神医给开的方子?”
元大人被宛清反问的额头汗水直流,不明白明明有人禀告说锦亲王世子爷回京都了,怎么把世子妃给留下来了,还不住在山庄里,跑来了这个小院,徎儿可是连着两次惹祸了,还惹的不是别人,是锦亲王世子妃!
元大人有苦说不出啊,儿子犯错该打,可是家里那位夫人把儿子当成心肝宝贝的疼,别说三十大板子了,就是三大板子也不敢上身啊,上回锦亲王世子让人把徎儿送回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