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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宛清和莫流宸提前离了皇宫,宛容和城吟郡主的事并不清楚,回来也没有去打探,可昨儿是宫宴,人多口杂的,很快就能传出宫来,原来昨天城吟郡主和宛容出去换衣服,走在半道上,宛容就没了好脸色,质问城吟郡主怎么不想办法嫁给莫流宸,她不是连故意撞人的事都做的出来了吗?!
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宛容正好戳中莫城吟的痛楚,之前在宴会上,她时不时的就往莫流宸这边瞥一眼,可人家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她的心疼的就跟被刀戳了一般,现在还被人质问,莫城吟原就不是一个好欺负的角色,这不就故意挑起宛容的怒气,边走边退,正好到了湖边,宛容看到湖,就想起那个被城吟害没了的孩子,气头一上来,就要伸手去打莫城吟的巴掌,却不料手还没挨到莫城吟,人家就掉水里了,紧接着那边的呵斥声就传了来,是太后娘娘。
城吟郡主落水的消息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再没有心思继续宴会了,右相跟璟萧然致歉,璟萧然也是皇上,这样的宴会哪里提的起来兴致,当下应了,璟浩然趁机提出去锦亲王府住,皇上满心都是事呢,没有多想,挥挥手,应了。
大臣带着家眷都散了,有些人没立刻回家,而是在御花园里溜达,顺带瞧瞧热闹,皇上在皇后的宫里审问的宛容和城吟郡主,因为亲眼所见的是太后,宛容就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楚,可她也不怕,就算人是她推的又如何,当初城吟郡主还推她入水更是没了孩子,皇上和温贵妃可有惩治过城吟郡主?没有!
皇上和温贵妃不想着帮她讨个公道,那她自己动手,宛容想着宛清说话时的硬气,当下哽着脖子对着皇上,想惩治她的过错,可以,先帮着她将公道讨了先,她孩子的命如何算,洛亲王妃是气极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自己都舍不得苛责半句,竟然推她入水,城吟是她的女儿,可容不得一而再再而三被顾府的女儿欺负,洛亲王妃直接跟皇上说了,当初宛容如何落水的事也不是她一面之词就能断定是城吟的错,就算真是城吟的错,那日她也带着城吟郡主亲自登门道歉了,七皇子府的下人都可以作证。
大殿里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的对抗着,宛容现在完全就豁开了,孩子没了是事实,不管如何跟城吟郡主脱不了干系,她就不信皇上会这么偏袒,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将宛清搬出来挡一挡,皇上就算不顾及她,还能不顾及着点宛清,屋子里人虽然觉得宛容做的不对,可不可否认她也可怜,孩子没了,也没个公道。
当时屋子里还有不少的小妃子,有些拍马屁的就说,温贵妃一直中意城吟郡主,将来娶了城吟郡主,让她多帮着七皇子开枝散叶算是弥补了过失,宛容抓着这话,当即道,既然孩子是还她的,那要养在她膝下,没差点气死温贵妃和洛亲王妃,且不说城吟是郡主,将来出嫁是正妃,自古只有庶出的孩子养在嫡母名下的,这嫡母的孩子养在庶妃名下的还真是头一遭听闻,温贵妃当即说宛容因为孩子没了神志不清,让人送她回七皇子府,让太医好生帮着调养,不许她随便迈步房门一步。
宛容神智不清,做出推城吟郡主入水的事也就情有可原了,一个正常人与个疯子一般见识可就不妥了,洛亲王妃也就不再追究宛容的事了,宛容就这么被定下神志不清,然后禁足在七皇子府。
梳云说完这些,瞥头看着宛清,“少奶奶,洛亲王府的城吟郡主嫁给七皇子估计是板上钉丁的事了,可二姑奶奶被禁足这事?”
宛清眉头轻挑,不可否认,温贵妃的手段的确不同凡响,要是皇上和她不给洛亲王妃一个交代,这门亲事估计又要崩了,宛清最怕的就是这门亲事再起波折,宛容一改之前温婉贤惠的形象顶撞皇上和温贵妃,温贵妃便趁机以宛容神志不清为由禁了她的足,也是变相的告诉洛亲王妃,将来城吟嫁进七皇子府,日子不会难过,大可放心。
但是宛容禁足,还是以神志不清为由禁的足,宛清怕温贵妃会真的让她从此神志不清了,那样她精心设计的好戏还有什么看头,宛清吩咐梳云道,“明儿准备一些补品好好去探望一番顾侧妃,多跟碧玉交代几句,让她多注意一些,告诉她,城吟郡主嫁进七皇子府,回门之日就是她主子解禁之日,想早一日出来,就乖巧一些。”
梳云点头记下了,又与宛清说起温贵妃割腕的事来,宛容被送回七皇子府后,皇后就将璃儿中毒的事摆了出来,贤妃淑妃纷纷响应,太后还不知道锦亲王府小郡主和王妃被害中毒一事呢,狠狠的震了一下,谁有事也不能锦亲王府的人有事,当初宸儿在皇宫被害坠马,现在对朝堂充满了抵触,锦亲王妃都不怎么出席宫宴,这几回能见到她八成是因为宸儿腿好了的缘故,要是璃儿在宫里头有个万一,以后整个皇宫估计都瞧不见她的影子了,在锦亲王府,宸儿最听的就是王妃的话,现在东冽对大御的觊觎之心并未完全消掉,这关头要是锦亲王府撂了挑子,大御怎么办?
太后现在年纪大了,对小辈的慈爱之心更是见长,璃儿才多大点儿,也下的去手,虽然后宫是个充满血腥的地方,可锦亲王府的小郡主招惹过谁了,现在皇后贤妃淑妃都牵扯了进去,这还是被世子妃逮了个正着,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把米苏粉和禅花混合有毒的事说了出来,不然谁知道?王妃带着璃儿去了偏屋,璃儿中了毒,回头她们三个中谁要再出现一样的症状,这事可就说不清楚了。
太后当即下令彻查这事,那花如何来的,又是被谁搁在那里的,还有米苏粉都是谁带进宫的,一一查清,可事情最后都指向了皇后,太后渐渐明白了,这是借刀杀人,借着锦亲王府的手去惩治皇后,太后下令严刑拷打那些人,结果几板子下去,那些人就都咽气了,太后大为震惊,这回震惊的不单是太后,就是皇上都被震惊到了,眸光更冷。
温贵妃也不是善茬,瞧所有的证据都指向皇后,当即请皇上帮着璃儿讨公道,如此包藏祸心的女人,不配坐母仪天下的位置,温贵妃这话才说出口,那边颜容公主揪了个宫女进屋来,颜容公主也是机智聪慧,毒肯定是温贵妃自己下的,因为小郡主没有被几个人抱过,离了温贵妃就是皇后抱的,后来在大殿闻禅花时她没有起红疹的症状,太过不寻常了,就算屏住呼吸,可离的近,不可能不闻到的一星半点的,颜容公主将当时在偏殿伺候的宫女太监都找来问了一下,发现一个问题,温贵妃出了偏殿后曾去小解过,自然是要洗手的,她去找来伺候她的宫女,不巧那水还没被泼,颜容将那水泼到一个宫女身上,然后让宫女举着禅花,约莫一刻钟后,宫女的身上就有红疹冒出来。
这下可算是有证据指着温贵妃了,可温贵妃也不是好欺负的,当下反咬一口,说被污蔑了,那么多人都指着皇后,才一个宫女和一盆水就想指责她,也太小看她了,唯一让温贵妃忧心的是皇上,以往皇上是无论如何也会向着自己的,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着皇后,皇上也不说话,连句指责都没有,还用那么陌生的眼光看着自己,温贵妃的心慌了,她实在是被气愤冲昏了头,皇后之所以会突然改口请皇上将城吟郡主赐婚给七皇子,是因为二皇子找她说的情,皇后宫里有她的人,听得清楚明白,是宸儿让他这么做的,虽然到底有什么目的,她不清楚,但是多少可以猜出来三分,八成是因为锦亲王府和洛亲王府世代婚约的事。
她一直想让皇上赐婚,是皇后挡在那里,不然这桩亲事早就成了,现在皇后帮着求情,皇上念在她曾经那么苦求的份上,可都会应下的,那时宸儿就不用娶城吟郡主了,可二皇子和皇后是什么人,不会这么平白无故的让她娶了城吟郡主,拿到洛亲王府的势力,她怕宸儿答应了二皇子什么,若仅仅只是一个锦亲王府,她倒是不怕,怎么说洛亲王府也是铁帽子,最多打成平手,可现在又多了个东征大将军,手握重兵,还有他背后的半月坊,那就不是洛亲王府能抵抗的了……无论如何,她也不允许锦亲王府和二皇子搅合到一起去!
云谨的性子如何她最清楚了,就算性情大变又如何,骨子里的嫉恶如仇此生怕是难变了,只要她记恨上皇后,不对她笑,和和气气,宸儿是不会多看二皇子一眼的,现在能让云谨色变的,只要璃儿,那个小郡主,想到璃儿,温贵妃的脸都是青的,她讨厌王爷瞧王妃的神情,更讨厌他抱着璃儿笑的一片柔情,那样只会激起她心底的恨意,她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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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秘方
的确,仅仅一盆含有米苏粉的水就想绊倒温贵妃,的确小瞧了温贵妃的势力和心机,一个粗心到连净手的水都忘记泼的宫女更不能与那么多宫女的证词相抗衡,颜容气的嘴皮都在哆嗦,气归气,颜容也不是好说话的,现在嫌疑人就皇后贤妃和淑妃三个,不如发誓吧,若是小郡主身上的米苏粉是她们下的,未来的日子她们也会尝到毁容的苦楚,甚至残忍十倍百倍不止,这个誓言狠毒了,尤其在这个以色侍君的后宫,没了倾世傲人的容颜,那就等于失宠,甚至是孤独等死。
可这个誓言是有前提的,准确的说是为温贵妃量身打造的,所以皇后及贤妃她们倒是坦然的发誓了,说出口的誓言甚至比颜容说的还有狠毒上十倍不住,发完誓,然后淡淡的看着温贵妃,温贵妃就那么看着皇上,她不信皇上一句话都不说,果然,皇上说话了,却是与温贵妃心中所想相差太多,皇上让她发誓,温贵妃气的嘴角都泛青,当即离了桌子给皇上跪下了,眸底泛着失望的泪花,皇上说过永远都相信她,这些日子,她觉察到的只是皇上的质疑,不就是发誓以明清白吗?认定是她有罪,给小郡主赔罪是吗?她认!
温贵妃说完,从头上拿下一个发簪,直接对着手腕来了一下,速度之快,快到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血就已经滴落在了大殿大红凤凰牡丹的地毯上,渲染出来一朵妖娆的花。
温贵妃这一举措,震惊了屋子里所有人,皇上忙让人请太医来,然后抱着温贵妃回了她自己的寝殿,大殿里,留下太后还有那些妃子,个个面色诡异,皇后的嘴角的笑都是那么的无力,千辛万苦才在皇上心里播下一粒怀疑的种子,温贵妃以死明志,全都化为乌有了,她真的小看了温贵妃,割腕这样的事都做得出来,她,不是她的对手。
梳云将这些说与宛清听,宛清眸底清明一片,忍不住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空,温贵妃这一招够狠,皇上纵使怀疑她不是救他命的人,又或者对璃儿下手,可毕竟放在心尖宠爱了二十年,岂是三两日能打消的,不过既然皇上开始动摇了,她就不信温贵妃还能力挽狂澜,再逼迫皇上几次,看皇上不腻她才怪呢!
宛清轻叹一声,起身去走廊上坐着,才出门呢,那边北儿就上来禀告道,“少奶奶,国公夫人来王府了。”
宛清听了,忍不住嘴角溢出来三分笑意,她不是因为二老爷被废武功,又被国公爷打了四十大板,而卧病在床么,怎么还有闲心来王府,不知道国公夫人这一回又是以何种立场来的王府,宛清轻摆了下手里的帕子,“走,瞧瞧去。”
宛清说完,带着北儿就出了绛紫轩,直接就到了王妃的屋子,屋子里,王爷王妃都在,国公夫人来的时候,王妃正在给璃儿抹药呢,怕丫鬟粗手粗脚,王爷都是自己抱的璃儿,听见下人来报国公夫人来,王爷眸底当即被冰凌覆盖,却是没有说让不让国公夫人进门,依着他的脾气,恨不得让人轰走国公夫人才好,以前还好,知道她逼迫王妃发的那么些毒誓,王爷没让人活刮了她都是仁慈的了,她倒还有脸来王府。
王爷知道国公夫人来王府找的不是他,不然就该国公爷亲自登门了,还得看王妃的意思,王爷就那么看着王妃,亲眼看见王妃的脸色慢慢的变冷,继续手上的动作,将璃儿鼻尖的红疹抹上药,才吩咐丫鬟将国公夫人领进来。
宛清和国公夫人前后脚进屋,亲眼看见王妃稳稳的坐在那里,头也不抬的继续给璃儿上药,王爷抱着璃儿,也没有说话,宛清嘴角的笑更重,有人活得不耐烦,想来王府自取其辱,她乐的瞧好戏,宛清神色淡淡的迈步进屋,客气的对国公夫人轻福了下身子,瞥了王爷王妃一眼道,“璃儿一身的红疹,急着抹药,不可中断,父王母妃怕是没工夫理会国公夫人您,您先坐。”
国公夫人脸色很差,嘴角的笑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