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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云吞吞吐吐,在几大丫鬟瞪眼威力下,梳云招了,小半个月前,梳云上街买东西,不小心碰到碧玉被地痞调戏,宛容被禁足,有些东西不敢通过七皇子府的丫鬟,可不就得碧玉亲自出门采买,碧玉是有几分姿色的,穿戴也不差,只是孤身一人就容易引起小人的坏心思,梳云想碧玉算得上是自家主子的人了,她还得帮着递些有用的消息,她不能有事,少奶奶说过,她比二姑奶奶还有聪慧上三分,二姑奶奶想跟城吟郡主斗想跟温贵妃斗,没个好帮衬怎么成,再说了,人家一个清白姑娘遭人调戏,她不帮忙良心会说不过去的,她学了那么久的武功,不试试怎么对得起这天时地利人和?
这想法一出来,梳云就冲了过去,一脚就将地痞踹进来死胡同,马步扎多了,脚力有多好,可以想见了,只是梳云是头一回,所以自己也被震伤了,梳云脚疼,没法施展轻功,差点反被调戏了,准备拽了碧玉逃走,这一转身碧玉被人拽住,梳云瞧见有棍子,当即拿了起来,回头对着地痞就劈了下去,打的地痞是抱头鼠蹿,梳云不解气,这不把腰间带着自保的猪头痒痒粉撒了地痞一身,痒死你们算了,然后带着碧玉要走,看碧玉被欺负的那么惨,梳云准备放回腰间的瓶子就给了碧玉,让她以后自保用。
梳云交代完这些,然后憋屈的看着宛清,刚刚一听到城吟郡主变成猪头,她原先还纳闷呢,正要开口呢,就想起来自己曾把药粉送过人,这不就想溜么,却被宛清给喊住了,竹云瞪着她,“救了人也就算了,你还把药粉给人家,二姑奶奶什么人,万一她胡乱咬人,拖少奶奶下水怎么办?”
梳云没料到会这样,她当时是好心嘛,谁知道碧玉会把这事告诉宛容,其实还是宛容眼角,那地痞要轻薄碧玉,脖子处肯定会留下些印记的,碧玉姿色不差,宛容以为是她勾引了七皇子,质问于她,碧玉连说不是,可宛容怀疑起来,也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这不,碧玉只有把梳云给招了出来,那药粉就是证据,这么好用的东西,碧玉一旦摆出来,宛容肯定会动小心思的,这不,就把剩余不多的药粉用在了城吟郡主身上。
宛清瞧梳云那憋屈的样子,忍不住摆摆手,“也不怪她,仗义救人没错,给人药粉自保也没错,错只错在人家心术不正。”
宛清不怪梳云,竹云几个却还是忍不住狠狠的瞪了眼她,别给少奶奶惹事才好。
宛清其实心里也有这样的想法,听到猪头心里就有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一个时辰后,宫里来人了,将宛清给喊了去,宫里来人很急,急的连王妃想跟宛清说两句话都时间都没有。
宛清进宫,直接就被领去了常馨宫,皇后温贵妃淑妃都在,皇上在首座上坐着,大殿里有轻泣之声,宛清瞥头就见七皇子下首坐着的,头上戴着斗笠,有轻纱晃荡,这还不算,轻纱下,城吟郡主还蒙了块面纱,宛清瞧着自动翻了个白眼,至于这么里一层外一层的蒙着么?
宛清瞥了一眼城吟郡主,从容淡定的迈着步子,给皇上皇后等行礼,然后抬眸,“不知道皇上急召宛清来是有什么天大的事?”
温贵妃不等皇上说话,直接就对宛清道,“宛容招出来城吟是你害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宛清听着温贵妃的话,瞧见皇上皇后扭眉,宛清也蹙了下眉头,虽然她之前是有这样想过,可宛容不会傻到把她这个唯一一根救命稻草给扔了吧,若是没有她在,温贵妃压着,她这辈子都难逃禁足等死的下场,宛清瞥头去看宛容,宛容那暗自咬牙的表情,宛清知道,温贵妃是炸吓她的,宛清淡淡而笑,“宛清还想问温贵妃想做什么呢,一来就指着宛清的鼻子骂,无凭无据,温贵妃认为宛清胆子小到轻轻一吓唬就认了?”
温贵妃嘴角弧起一抹冷意来,“毒不是你下的吗?城吟这症状也不是第一个有,当初的沈侧妃就有过,还有定远侯世子妃,本宫查过,她们脸受伤前都找过你麻烦,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还是巧合吗?”
宛清听得眉头轻蹙了一下,温贵妃只怕把她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了,不得不说,她太聪明了,联想都不是一般的灵,可惜了了,她从未亲自动手害过任何人,宛清瞥头看着温贵妃,修长的睫毛轻颤了下,“温贵妃久居深宫,倒是对锦亲王府和顾府发生的事了如指掌,那些事宛清早抛之九霄云外了,温贵妃倒是还记得呢,不错,沈侧妃当年的确有过相似的症状,定远侯世子也有,可温贵妃凭什么就认为是宛清下手害的,仅凭一己猜测?要是谁得罪了我找我麻烦我就下手害人,这屋子里只怕没几个人能幸免吧?”
宛清说着,眸光淡淡的看着温贵妃,“更何况,城吟郡主什么时候脸受的伤,这药什么时候有效,温贵妃找太医询问过了吗?若是诈吓宛清可以容忍,但是成心的污蔑,宛清可不受这冤枉。”
宛清完全理直气壮一身正气浩然长存啊,那边淑妃连着点头,“沈侧妃脸受伤,臣妾也听闻过,还是世子妃和世子爷求半月坊才得的药给沈侧妃整治,一瓶药十万两银子,当时可是吓了臣妾一跳呢。”
跪在地上的宛容接口道,“宛清昨儿参加喜宴并未去过什么地方,只是与我闲聊了两句,更是连新房都没有迈进去过一步,如何下毒,宛容这些日子连屋子都未曾出过一步,就是想下毒也没那个机会。”
皇上轻点了下头,让宛容站起来,也不知道宛容跪了多久了,起来时差一点原样栽了下去,宛清蹙紧眉头,“没事就禁足,有事就将你找出来训斥,二姐姐这日子过的真是憋屈。”
宛容也不遑多让,感慨宛清,“三妹妹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事没事都能跟你扯上一点关系,你还是想着如何帮自己洗脱冤屈吧,方才还有个小妃子帮皇上排忧解难,要杀了你,只要你死了,就不用带着五座城池出嫁北瀚了,也就不用半月公子给人做驸马了。”
宛容说着,眼睛往那边瞟,宛清随着望过去,可不有个小妃子目光躲闪么,宛清哼笑道,“死宛清一个护卫大御领土也没什么,只是你想好如何跟我相公跟我两个儿子交差了么?”
说起儿子,那边贤妃笑道,“世子妃多虑了,前些日子还说及呢,慧海大师要收你那未出世的儿子做徒儿,要真杀了你,只怕慧海大师都得寻上门来了。”
宛清嘴角弧起一抹笑来,眸底寒光盯着那小妃子,小妃子嘴角的笑僵硬成什么样的,皇上眉头扭着,“嫌朕烦心事不够多是吧,竟添麻烦,来人,送她去冷宫常住。”
那小妃子嘴角连僵硬的笑都挤不出来的,连着求情,苦苦哀求,甚至拽了宛清的脚,说她知错了,宛清懒得瞧她一眼,身在后宫指手画脚她不管,但是别直到她脑门上去,还怂恿皇上杀了她,呲,那还不如把她嫁给北瀚呢,北瀚要是知道皇上宁愿杀了她也不愿意履行协议,轻轻一讥讽,大御的脸面荡然无存了!
这边小妃子被打入冷宫,那边一个粉衣宫女进来福身道,“洛亲王妃还有世子和颜容公主来了。”
皇后听了面上一喜,颜容出嫁这么多天,也就回门那日来了一回,这都十几天过去了,想煞她了,眼睛盯着门口,颜容公主走在洛亲王妃一侧,和莫城谨并肩走箭来,洛亲王妃脸色有些差,瞧见城吟郡主,眸底闪过一抹疼惜,再看宛清一副闲适的样子,火气更是不打一处来,却是没有发作,给皇上皇后行礼。
皇上说平身,洛亲王妃才起身,走过去问城吟脸伤的如何了,洛亲王妃今儿在府上等着呢,等着七皇子府派人去说圆房的事,结果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人,倒是等来城吟变成猪头脸的消息,连赶着就去了七皇子府,结果半道上被告之城吟已经进宫了,洛亲王妃匆匆忙就进宫来了,心里火气直涌,好好一件大喜事,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
温贵妃和洛亲王妃差不多,一早就等着喝儿媳妇查,检查元帕,结果元帕是送来了,落红也见着了,同时也告诉她这么一个晴天霹雳,城吟脸肿了,一早起来差点吓晕掉七皇子,温贵妃最近是诸事不顺,当下没差点气晕过去,却是拼命的忍着,暗害城吟一事不会那么简单的,想着就觉得跟宛清脱不了干系,昨儿她还有话跟王爷说,结果半道被暗卫给打了岔,想起来温贵妃肚子里还是闷气,这会儿脸色很差。
宛清站在那里,不想瞧见洛亲王妃母女情深的场景,瞥头看着皇上,福身道,“温贵妃没有证据指证是宛清所为,宛清就先回王府了,等有了能站得住脚跟的证据,宛清再来领罚。”
宛清说的堂堂正正,半天心虚都没有,大殿里的宫女太监还有不少后妃都认为不是宛清干的,其中就有淑妃,“皇上,当初沈侧妃一次脸莫名其妙的肿起,一次嗓子莫名其妙的哑了,都说是冲撞了什么,要是真是宛清所为,还能不查出来,只怕这回,宛清还是受了冤枉,这几次三番,一有错,温贵妃就认为是宛清所为,只怕是偏见导致。”
宛清真是感激涕零啊,宛清惨不兮兮的看着温贵妃,“不知道宛清什么时候惹恼了贵妃娘娘,要贵妃娘娘如此争锋相对,宛清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您说出来,宛清尽最大可能的去改。”
宛清说着,眸底切切的看着温贵妃,那边皇上也同样看着温贵妃,温贵妃抿紧唇瓣,“本宫就事论事,对你没有偏见。”
那就是真真切切的讨厌我就是了,宛清腹诽的想,那边宛容咕噜道,“只怕三妹妹还是受了半月公子的牵连,当初他要是乖乖的娶了陵容郡主,你也不会跟着中毒,也就不会结下怨恨,陵容郡主迟迟不恢复公主的封号,只怕见了你听着半月公子这几个字心里都在冒火吧,只能算你倒霉了,回头回了王府多烧几柱香,祈求半月公子能主动来跟陵容郡主道个歉,估计你就没什么事了。”
宛容这张嘴也是不得了,不说是温贵妃和陵容的错,反正半月公子人不在,一股脑的全推他脑门上去,可梳云和南儿两个听得是白眼横翻竖翻,让少爷来给温贵妃赔礼认错,太阳打西边出来的可能还要大不少,这么坏心思的女人,还敢肖想少爷,她们敢打包票,要是提议将陵容郡主嫁给她们少爷,温贵妃一准鄙夷,就跟若芷公主差不多。
宛清却是装出来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小声嘀咕抱怨疑问,“症结果真在这里吗?可我也是被利用的,何其无辜,不同情我也就算了,还把错算在我头上,我可真够倒霉的了。”
宛清咕噜完,抬眸瞅着皇上和温贵妃,那边城吟郡主忍不住说话了,声音带着委屈和沙哑,“母妃,我脸痒,会不会毁容?”
洛亲王妃心疼女儿的不行,轻声道,“不会有事的,太医怎么说?”
洛亲王妃问及太医的诊断,城吟郡主这下是真担心了,“太医没办法治。”
洛亲王妃愕然睁大了眼睛,想伸手去瞧瞧城吟的脸,城吟紧拽了不给瞧,洛亲王妃看了眼七皇子,然后去看温贵妃,“先不管这毒是谁下的,城吟的脸怎么办?”
贤妃啜了口茶,正放在桌子上呢,听了便道,“之前听说有过相同的症状,被半月坊的药物治好了,原本是想找锦亲王世子妃来问问的,结果就闹起来了,就是不知道?”
就是不知道什么?不知道宛清还有没有那个好心受了冤枉还给人求药,她脑子秀逗了好差不多,宛清就那么睁着眼睛瞧着,半晌,见所有人眼睛都盯着她,宛清无语,受冤枉的是她好不好,她有义务去替城吟郡主求药吗?有吗?没有吧?!
宛清不理会,却是伸手去揉脚腕,表示她站了许久,腿酸了,那边皇上有些揉额头,眼前这个可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的主啊,冤枉她转过脸还来求她,之前他被呛的还不够吗,那边公公端了茶上来,皇上接过啜着,示意宛清坐下来,宛清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睁大了眼睛有些同情的看着城吟郡主,那表情很能让人喷口水的,她可能真能装傻。
洛亲王妃见一个个的都不张口,她之前才瞪过宛清,这下也不好意思舔着脸面去求,只得把脸看着颜容公主,那边皇后就道,“颜容,太后可是有好些日子没瞧你了,可去给她请过安了?”
颜容知道皇后是不想她夹在中间受罪呢,所以干脆将她支走了,宛清性子不会吃亏,洛亲王妃知道她与宛清关系好,摆明了是想她求宛清去,宛清或许会给她面子或许不会给,这或许可代表这宛清对她对二皇兄的态度,她不会参合在里面的,颜容福身道,“回母后的话,女儿回宫还没有去瞧过太后,女儿先去给太后请了安再来陪父皇母后解闷。”
皇后点点头,颜容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