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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怀金靠坐在椅子上,皱着眉头想了想,问道:“灵芷,难不成他韩家还敢与我们玩花样?”
“韩家忍疼让出功劳,这份忍性,并不是任何家族都能够做到的。”萧灵芷轻轻叹道:“义父也看到了,韩玄昌虽是文官,但是治军却井井有条,冲锋陷阵之时,东海将士勇悍无比,算得上是各路人马中最强悍的军队。他们还有在京里的那个老狐狸韩玄道,还有东海镇抚军总督韩玄龄,据说他们的大宗主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除此之外,韩漠的的本事义父也是看在眼里,可以说,他们韩家每一个人都是不好对付的角色,虽然他们整体实力在各大家族中屈于弱势,但是有这些人在,韩家的实力已经足够让人心惊。这么多年来,韩家不露锋芒,谁也看不出他们的深浅,但是这一次,无论是黎谷关,还是翰叶城,都是他们韩家所破,已经显示出他们韩家的战斗力。如今他们胜之不骄,却主动分功给我们萧家,这才是最恐怖的。能够忍耐的家族,他们骨子里孕育的力量,是我们无法忽视的!”说到这里,萧灵芷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元气尚未恢复,这一番话,已经耗费了她不少精力。
萧怀金并没有因为萧灵芷身体虚弱而停止谈话,问道:“你的意思,是韩家故意对我们示弱?”
萧灵芷轻轻道:“义父应该比我更明白。韩家不是傻瓜,他们舍出东西来,总要有所得。一旦因为此事真与我们萧家撕破脸皮,虽然对我们萧家未必有好处,但是对他们韩家来说,害处会更大。我们若是置其它家族不理,专心对付韩家,韩家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萧怀金叹道:“我们又怎能至其他家族不理?苏家和范家,那都是像狼一样盯着我们,还有皇族,我们若是全力对付韩家,他们一定会找出机会,狠狠咬住我们。”
“所以韩家知道,他们提出两家平分首功,我们萧家会接受的。这对于双方都有好处。”萧灵芷淡淡地道。
萧怀金颇有些不甘心地道:“被韩家占去一些功劳,真是晦气!”
萧灵芷没有看他,但是眼中划过一丝不屑。
这个贪得无厌的蠢货,别人已经求全分了一部分功劳过来,他却兀自不满足,他可曾想过,那样的奇功,可是韩家通过勇气智慧和鲜血得来的?
萧灵芷已经知道那次行动是由韩漠亲自率领,从内心深处,对于韩漠的智慧和勇气是颇为钦佩的。
“曹殷让我们世家军明日便撤军!”萧怀金忽然又道:“看来皇族早就打起了渤州郡的主意,我们世家军这次损兵折将打下渤州郡,却被皇族占了去!”
萧灵芷缓缓道:“义父准备如何?撤军吗?”
“我正想和你商量。”萧怀金脸上堆满笑意:“离京之时,你干爷爷交待过,凡事要和你商量再做决定,灵芷,你看我们是不是要撤军?”
萧灵芷沉吟了片刻,终于道:“此时违背旨意,实乃不智之举!”
萧怀金立刻道:“难道渤州郡就让给皇族?”
“义父,渤州郡地大物博,可不是只靠一个赵夕樵便可以管理得了。”萧灵芷平静道:“叶吴原由的地盘,共有十三个县,他们两家倒台后,空出来的官位可不是只有十个八个我想干爷爷应该早有计较了!”
萧怀金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脸上的担忧尽去,笑道:“灵芷,还是你聪明,我怎么忘记这个了。郡守的位置交给赵夕樵,可是我们萧家在渤州郡安插官员,那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哈哈,你说的不错,你干爷爷一定已经想好了对策!”起身道:“灵芷,你先歇着吧,好好养伤。明日我便带着战利品撤回会稽郡,你且在这边修养几日,曹殷会带着你回燕京!”
萧灵芷只是微微点头,看起来已经很疲惫。
萧怀金也不多留,道:“时辰该到了,那些该死的叶家族人,也到了掉脑袋的时候!”
当夜,上千名叶家子弟以及叶家死党,都被带到城外二十里处,在三家主将率领的数千行刑队屠刀下,哭喊声一片,整个夜空似乎都响彻着这凄惨的嚎叫哭喊。
上至八十岁,下至几个月大的叶家男丁族人,在屠刀下血流成河,无一幸免。
负责行刑的主将们亦是身体发寒,叶家的今日,会是哪个家族的明日呢?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无比,人头狰狞,寒风刺骨。
连夜掩埋了上千具尸体,尔后骑兵队伍将土地踏平,大雪飘落,地面上很快又是一层白皑皑积雪,这场屠杀,似乎根本没有发生过。
次日午后,世家军的队伍开始有规律地开出翰叶城,带着丰厚的战利品,马拖人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群的山贼刚刚抢劫回来。
虽然几大世家对于朝廷的撤军之意颇有不满,但是想想该拿的也拿了,所得丰厚,总不能在这种情势下抗旨,更何况大家都想通了,暂时的撤军,可不等于世家就失去了对渤州郡的控制,燕京新一轮的较量才刚刚开始,这个时候还是稳重的好。
翰叶城一片凋零,支离破碎,叶家也终于从燕国的版图终结。
韩漠带着风骑,整装待发,遥遥望见秦山骑着快马飞一般过来,几名风骑骑士上前拦着,被韩漠遣退,打马上前,笑问道:“秦山,你是要来送我吗?”
秦山抱了抱拳,从怀里取出一封信,呈给韩漠,轻声道:“五少爷一路顺风!”并不多说,调转马头,返身而去。
韩漠拆开信封,取出信纸,纸上竟还有余香,字迹娟秀,简洁明了。
“感君之恩,当报于君!”
韩漠淡淡一笑,喃喃自语:“当报于君?难道是以身相许,我是一个腼腆的人,这怎么好意思!”
第二卷世家乱
第一六零章【凯旋】
2010100717:58:35''3309
自翰叶城回军,行得几日赶到黎谷关,又依来时路,韩家的军队径自往东海郡回返,一路上纪律严明,毕竟所经的会稽郡是萧家和苏家的地段,惹出乱子来,实在不好交代,所以韩玄昌传下军令,那是要部将好好约束将士,循规蹈矩。
将士们的心情都是很好,那一车一车的金银财帛,回到东海郡之后,自是要论功行赏的,这一次非但灭掉了叶家,除掉了一个眼中钉,更是得了许多货真价实的东西,也算是没有白死那么多将士。
韩玄昌心情倒也很好,出了黎谷关时,他就得到飞鸽传书,那是从蓝田城那边过来的,吴家的蓝田城也被攻破,吴家亦步叶家之后尘,走向了灭亡的深渊。韩玄昌欣慰之时,却也警告自己,这就是世家灭亡的后果,他的脑子里,依稀还记着叶氏族人被处决的那个晚上,上千个头颅,就在大刀之下,人首分离,惨不忍睹。
韩玄昌知道,虽然除掉两个家族,但是日后的政治环境只怕会更险恶,韩家更要小心应对各种变故,谁都无法肯定,自己的家族会不会步叶吴两家的后尘。
会稽郡是燕国最大的郡府,东西横跨数百里,东部是苏家的地盘,西部是萧家的地盘,而燕京城坐落于两家的交界处,巍峨磅礴,即使是在几十里外,也能望见高大巍峨的燕京城,肃穆大气,就如同千年巨兽匍匐在苍茫大地上。
韩家的军队是按照兵部给出的路线撤军,自然不可能经过燕京城,只是远远地望着燕京城那朦胧的轮廓而已。
韩漠遥望燕京城,也是颇感震惊,他来时也未曾到过燕京城,所以此时望去,只觉得气势惊人,不得不佩服故人的魄力,这样从远方望去就气势磅礴庄严肃穆的燕京城,是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智力才建造成功,古代人民的文化造诣,实在是不同凡响。
“五少爷似乎对燕京城很有兴趣!”朱小言的声音从旁传过来,他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你不会没有进过燕京城吧?”
韩漠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莫非那是一个好地方?”
说来惭愧,他还真是未曾到过燕京城。
这当然不是他不想去,不过韩家向来行事严谨小心,对族中的子弟管教也比较严格,更何况燕京城是是非之地,韩漠乃是韩家直系子弟,所以为了保护韩漠的安全,族中是不允许他擅自进京的,也正是如此,如今十八个春秋过去,韩漠却未曾踏足燕京城的土地。
朱小言淡淡道:“那里有血腥,有阴谋,有背叛,有淫。欲,有杀戮,又残忍,但是那里也有最美的女人,有最烈的酒,最飘逸的舞姿,最奢华的宫殿,最名贵的珠宝,最动人的歌喉!”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似乎触动到什么心事,脸上一片漠然。
跟在韩漠身边的韩青道:“少爷,你这次立了大功,是不是快要到京里来做官了?”他也遥望着远方的燕京城,眼中充满渴望。
见识到燕京城,才会感觉到东海城的渺小。
韩漠瞥了韩青一眼,问道:“你很喜欢到京里去?”
韩青缩了缩头,嘻嘻笑着,道:“少爷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韩漠平静道:“随遇而安!”
韩家军由于带着大量的财物,所以行路并不快速,而且兵部指定的道路也不是如何好走,再加上寒冬积雪,每日所行不过两百里左右,只行了三日才穿过会稽郡,进入了东海郡的境内。
境内的沿途官民都是大张旗鼓,迎接着他们凯旋而归的战士,一路上吹吹唱唱,热闹无比,也算是军民同欢了。
军队至洛宗县盘虎口安营扎寨,这里早就有兵部派出的特使等候,按照民间的话来说,那就是要“兵器入库,衣甲还朝,孑然一身,荣归故里!”
整营整营的将士脱去衣甲,缴上兵器,然后按照军功领取奖赏,战死者自然少不得抚恤银,一切都井井有条。
记功领赏连续三日,从翰叶城搜刮的财物倒有一般分发了出去,那叶家财势滔天,翰叶城亦是繁华无比,虽然大肆分赏,金银财物却依旧有余。
至于从渤州郡得到的马匹,连上从叶府得来的近百匹好马,共有五六百匹,除了选出二十匹良驹带回东海城,更有那腾霜白。带回送给韩源,其它的马匹全都交给朱小言和风骑带回马场,风骑是这次的大功之臣,韩玄昌自是吩咐韩漠大加赏赐,每一名风骑骑士都是所得颇丰,至于战死的风骑骑士,韩漠更是吩咐朱小言不计数目厚加抚恤。
等兵部使官带着兵甲器具返京时,韩家军的将士也都各自回家与家中老小团聚,大战过后,能够活着回来与家人团聚,对于将士们来时,无疑是最幸福的事情。
到了第五日上,近两万韩家军都已经各自回家,朱小言也早就带着风骑回了马场,韩玄昌父子只带着不到百名亲随部将回东海城。
时值黄昏,寒风萧瑟,渐近东海城,就见到城外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最前面的,豁然是韩家的两位宗主,其后是族中的长老们以及家中亲人,韩秦氏,韩夫人,碧姨娘,韩沁,韩伯还有府中其他大小,都在静静等候着。
韩玄昌翻身下马,领着韩青上前拜倒,恭声道:“玄昌幸不辱命!”
大宗主上前扶起韩玄昌,微笑道:“玄昌,你飞鸽传书的书信我都看到了,你处置的不错,没有辜负我的心思。”他看着韩漠,笑道:“小五,起来吧,你父亲在书信里说,这次你立下了大功,看来大爷爷要赏些东西给你了。”
韩漠嘻嘻笑道:“大爷爷,出了东海郡,我就没吃过一顿丰盛的大餐,你就赏我一顿大餐吧!”
大宗主抚须笑道:“你放心,八珍阁已经包下来了,今儿都去八珍阁热闹!”
韩漠上前对着二宗主拜了拜,见他年纪如此大,却依旧在寒风中等候,心中感激,从怀里摸出一个精致的瓷瓶子,双手奉上,柔声道:“爷爷,这是孙儿的战利品,听说是延年益寿的仙酒,孙儿来孝敬您的!”
他这倒不是什么仙酒,乃是当日从那个袁道灵手中夺过的布袋子里得到的,知道这是补气养元的好东西,所以孝敬出来。
二宗主笑呵呵地接过,塞进怀里,道:“我还在想着,要是你忘记该给我带礼物,我该如何惩罚你!”
韩沁在旁已经叫了起来:“哥哥,我的礼物呢?”
韩漠呵呵一笑,往后指了指装着财物的车子,道:“那都是哥哥的战利品,回头你尽管去挑。”又见过韩秦氏,碧姨娘和韩伯等人,才到了韩夫人面前,甜甜叫道:“娘!”
韩夫人见到韩漠俊秀的脸上因为寒风吹拂,都裂开小口子,看起来真个人风尘仆仆很是疲惫,心中一酸,整了整他的衣裳,柔声道:“回来就好!”
自东海出师,韩夫人和碧姨娘等人都是日夜担心,父子俱在前线,刀兵之危,谁也不敢保证出现意外,那是日夜祈祷着他们父子能平安归来,如今韩玄昌和韩漠毫发无伤地回来,大家心中的石头也终于落地。
瞧见家人松下心来的欣慰眼神,韩漠知道,也许有无数家庭此时正在嘶声哭泣着,死在战场上的上千名兵士家小,此时定时肝肠寸断。
入城之后,大街上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