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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队在礼乐声中,缓缓前行,一条长龙般,蔓延在上京城的大街道上,那美妙动听的礼乐声,也打破了凌晨的宁静。
从皇家别院通往齐天观的道路上,沿途每隔一段距离,都会有上京警备营的精锐武士守卫,衣甲鲜明,劲气寒霜。
沿途的房屋,早都挂上了红绸,透着喜气。
上京城的百姓们,早就知道今日乃是太子大婚,许多人都是起了个早,聚集在路边等着看浩荡的车队,即使是在上京城,这样隆重热闹的场景,却也是并不多见的。
虽然上京城内的达官贵人少不得婚嫁,但是自然没有人敢比皇家的规格气派,皇家的婚事,才是真正的国婚,隆重非凡。
上京警备营的官兵固然严阵以待,韩漠的御林军,却也是手握刀柄,做好了随时应对任何意外的准备。
韩漠骑在马上,神情淡然。
虽然是盛大的婚事,但是对于韩漠来说,这种政治联姻,实在没有让人高兴的理由。
骑马跟在车辇旁边,韩漠却是想到了已经脱离苦海的小公主霜儿,自在送亲半途设计让她脱身,之后便再无那个小丫头的消息,也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
只不过此事既然是秀公主精心策划,那么一切的程序想必都是非常的妥善,倒也不必为小霜儿担心。
只不过,那日一别,今生却不知是否能够再相见?
齐天观内的祭天道场,此时已是被精兵环卫,说得夸张一点,也确实是连苍蝇也难以飞进去,上京圣将商钟离一身戎装,豁然在场,而上京警备营总制使云沧澜,亦是亲自在齐天观负责保卫事宜。
军方不少将领都集中在此处,比起前来齐天观的公主车队,此时的齐天观内,却显得很是安静。
在已经布置好的场地正中间,却有一名身着明黄礼服,头戴金冠的年轻人正安静地坐着,他的长相很普通,若不是一身奢贵无比的礼服,便是属于丢在人群中谁也不会注意的角色。
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实在不一般。
这位便是今日大婚的主角之一,堂堂的庆国太子。
他的嘴唇很薄,眉毛很淡,身体看起来还颇有些瘦弱,与旁边的商钟离等一帮军方武将相比,实在是瘦弱的很。
庆太子虽然尽量做出镇定之色,但是却显得颇有些紧张,两只手有些拘束不安,一会儿扣在一起,一会儿又是放在椅把子上。
商钟离在旁瞧见,眼中却是显出一丝黯然之色。
国之强弱,与一国之君的才干息息相关。
当今天子,人所共知乃是一代昏君,在位十三年,除了开始两年还作出一副要大干一番的姿态之后,便陷入了长达十多年的酒色生涯之中。
一开始,庆国文有老丞相,武有商钟离,以这二人为首,庆国朝堂亦是有不少能臣干将,整个庆国上下,倒也是安宁昌盛,皇帝倒也乐得逍遥自在。
那时候皇帝立下的太子,亦是聪明睿智,而且能文能武,作为未来之君,庆国有这样一位太子,实乃是大幸之事。
如果一切顺利,庆国不能保持着中原第一强国的地位,而且励精图治之下,很有可能完成一统中原大地的霸业。
但是,玉寒宫的那一场火,改变了庆国本来极其美好的前景。
新的皇后,新的太子!
当年前太子葬身火海,崇仁帝的子嗣之中,有资格继承太子之位的,便只有皇后所生的二皇子和三皇子。
二皇子与当今圣上一般,乃是一个酒色之徒,不学无术,而且为人阴损狠辣,稍有不顺,便要虐待下人,甚至毫不顾忌地取人性命,朝野上下对于这位二皇子,自然都是满腹怨言。
在新太子之争中,二皇子身边一开始的势力,显然要强国三皇子,而且三皇子性情懦弱,遇事容易受惊,所以不少人都以为新太子将是二皇子的囊中之物。
谁知在最后时刻,商钟离与老丞相竟是一同上书,举荐三皇子为新太子,宫中刚刚被立为皇后的鲁妃,甚至在崇仁帝询问时,也赞同立三皇子为新太子。
这一场太子之争,最终却是出人意料被没有任何实力的三皇子赢得。
三皇子被立为太子之后,二皇子却是在半年之后,被封到了庆国极北部的北地郡,名为封地,实际上则是将其驱逐出京城,免得又起波澜。
虽说新太子背后有商钟离这座大山,但是这位太子,优柔寡断,性情柔弱,稍微遇到一点事情,就神经兮兮,紧张莫名,这让心忧庆国前途的朝臣们,心中总是免不了泛起一阵黯然。
当今之世,实非太平之世,且不说国内已经隐患频现,只说环肆两侧的魏国和燕国,无不是龇牙咧齿,并不掩饰争霸中原之心。
如此懦弱的太子,日后真要是登上帝位,到时候手下倚重的臣子例如商钟离这一类镇国之臣离世而去,是否能够让庆国继续存于中原大地?
商钟离看了太子一眼,收回目光,心中只是叹了口气。
当前他已没有精力去想十年二十年后的事情,现在他要应对的,乃是庆国面临生死存亡的一场大劫。
辰时之前,公主的车队抵达齐天观,齐天观内的祭天仪式便即开始。
祭天仪式繁琐而隆重,韩漠只是领着十名武士进入道观。
祭天仪式持续到午时,所有人都有些疲惫,等到仪式结束,太子与公主又是分坐车辇,往庆宫而去。
庆宫内自然也是处处张灯结彩,一片喜气,入宫之后,庆太子以红绸拉着燕公主进入了承天殿,庆帝与庆后已是在威严的金銮殿等候。
接下来,便是要于承天殿之上行册封之仪。
庆太子与燕公主跪拜于朝堂,老丞相亲自持帝册封命诏读之,“妃尊与太子齐体,供奉天地,祗承宗庙。盖有内德,长秋宫阙,东宫旷位,今有燕公主霜,秉淑媛之懿,体河山之仪,威容昭曜。寮所咨。佥曰宜哉。卜之蓍龟,卦得承干。有司奏议,宜称绂组,以临兆民,立为太子妃。后其往践尔位,敬宗礼典。肃慎中馈,无替朕命,永终天禄。”
韩漠亦是在朝堂之上,昨夜一夜未睡,今日又是绷紧精神,倒是颇有些疲惫。
想到昨夜之事,不由往高座上的皇后瞧去,只见庆后此时一身金装礼服,贵气无比,端庄冷傲,有一股子凌然不可侵犯之姿。
看她此时模样,实难将她与昨夜那激情风骚的风流艳妇联系起来。
韩漠也看不懂这些繁琐的礼节,只是静静等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庆太子与公主终是谢恩离殿,这一次则是在无数的宫女太监簇拥下,太子牵着燕公主登上了更为华贵的花车辇,无数的宫女手提花篮,跟在车辇旁边,华贵的红色地毯,竟是从承天殿直铺到东宫,花车辇便顺着地毯往东宫而行,宫女们则是沿途向空中抛洒花瓣,空气中弥漫着幽香味道,礼乐锣鼓之声,喧天齐鸣,整个庆宫,庄严中却是透着热闹。
太子与公主既往东宫,除了陪嫁的宫女和太监一同前往,燕国的武士们却是不能再跟随,只能退出庆宫。
而庆宫之内,则是举办一场盛大宴会,百官齐乐,燕国众官员自然也是要参与的。
这一场喜宴,只进行夜深时分。
宴会散后,群臣却没有散去,因为大家都知道,宴会过后,上京圣将商钟离便要出城与他的两千亲卫军汇合,赶往前线御敌。
这一次,往日里浑浑噩噩的庆帝,竟是亲自趁着龙辇,率领百官,深夜出城,送别商钟离。
庆帝更是吩咐商钟离与他同辇而行,出了城,商钟离部下的两千亲卫军已是在城外静静等候,寂无声息,显得极是训练有素。
庆帝牵着商钟离的手,下了龙辇,并没有立刻松开商钟离的手,那张因为酒色过度而有些涣散的眼睛,看着商钟离。
“圣上,保重龙体,还请圣上早些回宫歇息!”商钟离感觉庆帝紧握自己的手,心中升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庆帝抬起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终于道:“明月为圣将指路,圣将则为朕指路朕不会做皇帝,圣将却是千古名将!”
商钟离想不到庆帝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急忙跪倒:“圣上!”不知为何,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庆帝用力扶起商钟离,凝视着商钟离,许久之后,才轻声道:“圣将,朕等你回来!”
商钟离抱拳躬身,“圣上,臣定当剿灭魏军铁骑,凯旋而归,以报效圣上,报效我大庆!”他后退几步,双手依然抱拳,高声道:“诸位,商钟离就此拜别!”
庆国群臣俱都抱拳,齐声道:“圣将走好!”
所有人都看着一头白发的商钟离从身边的亲卫手中接过头盔戴在头上,头盔遮掩了满头白发,这位老将看上去威猛无比,浑身上下散发着骨子里所蕴含的霸气,他翻身上马,又看了庆帝一眼,在马上抱了抱拳,再不多言,一甩马鞭,骏马顿时飞驰而去,两千精锐亲卫军,跟在老将身后,如雷般的马蹄声响起,只是片刻间,那一队骑兵的身影,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七卷隆山会
第六八八章临阳关下军神显
2011080423:56:00''2875
韩漠冷笑一声,也不客气,他已经看出来,这些黑色骑兵坐下的马匹是魏马无疑,而他们身上的铠甲制式,也绝对不是庆军所有。
魏国骑兵!
韩漠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如果对方真是魏国的骑兵,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么最大的可能性,便是南阳关已经被魏军攻破。
韩漠猜测,这十几名黑色骑兵,恐怕是魏军派出的斥候了。
“拿下!”韩漠一挥刀,沉声喝道。
四周百骑顿时都往中间冲过去,黑色骑兵虽然人数很少,却是并不畏惧,俱都挥刀迎上。
马蹄声声,刀戈交击,这群黑色骑兵却也是很有战斗力,虽然面对十倍于己的对手,却也是挥刀力战,韩漠远远瞧见,心中却也感叹,这魏国兵士果然是勇猛的很。
黑色骑兵虽然勇猛,终究是寡不敌众,而且御林骑兵也非普通的骑兵,乃是燕国一等一的精兵,不消片刻,十几名魏国骑兵俱都落马,伤了五六人,其他人俱都被擒住,而御林军方面,却也是伤了十来人。
肖木手下被伤了十几人,比之对方所伤人数还多,心中极其的恼怒,走上前去,将一名被捆起来的骑兵一脚踢翻,骂道:“你们是不是魏国人?”
对方挣扎坐起,也不惧怕,“你们不是庆国人,你们是燕国人!”
“是又如何?”肖木冷声道。
那人立刻道:“不错,我们是魏人。你们既然不是庆国人,就该放我们离开我们没有进入你燕国土地,更没有与你们燕国开战,你们不可抓我们。”
韩漠微皱眉头,上前去,问道:“你们真的是魏国人?”
“自然是!”众魏国斥候都抬起头来。
韩漠冷笑道:“既然是魏国人,那为何要监视我们的车队?”
“监视?”对方一愣,随即道:“我们没有监视你们,你们是诬陷。我们是来这边打探消息而已你们快些放了我们。”
韩漠冷笑道:“没有监视,为何一路跟随我们?其实本将早就发现你们的踪迹,只是到这里才动手罢了。”
不但魏国人面面相觑,便是肖木也张了张嘴,颇有些纳闷,这些魏国骑兵不是刚刚才发现的吗,将军为何说一路跟随?难道真的是一路跟随,将军早就发现,一直没说出来?
其实哪里是韩漠早就发现,这不过是预先留下借口而已。
正如魏国斥候所言,燕国虽然与庆国结盟,但是却并不等于对魏国宣战,魏燕两国,还处于非战时期,在庆国的土地抓住魏国的斥候,真要传扬出去,那显然是燕国无礼。
只是韩漠却知道,虽然如今燕国并没有介入战争之中,但是对于魏庆两国的情报,燕国却是肯定需要的,而这些魏军斥候,多少能够给燕国带来不少的情报。
正是月黑风高夜,将这一群魏国斥候抓回去询问,当然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情。
只是韩漠却留了一个心眼,他不得不防备日后若是捉拿魏国斥候的消息走漏,那该如何应对。
虽然泄露出去的可能性很低,但是这种事关两国关系的大事,却不得不谨慎小心,所以韩漠才声称这帮斥候是沿途监视燕国使团,把这罪名先定下,日后真要交涉起来,也是这帮燕国斥候无礼在先。
燕国斥候哪里知道韩漠的用心,但是却知道这位年轻的燕国将领是胡说八道,已经有人叫道:“胡说八道,我们今日才出来打探消息,何时跟踪你们?”
“今日才出来?”韩漠冷笑道:“本将不信。你们攻下南阳关有多久了?”
一人立刻道:“庆军不堪一击,五日前我们便已经攻下了南阳关。”
韩漠皱起眉头,心中冷笑,这南阳关魏军攻打了将近两个月才拿下来,还口口声声说庆军不堪一击,当真是有些大言不惭了。
不过此时却也终于确定,南阳关已经被攻破,魏国人已经占下了南阳关。
韩漠微一沉吟,知道此处也不好久留,向肖木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