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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漠皱起眉头,但还是点点头,与尹图走到旁边的僻静处,尹图才拉开衣袖,露出一只手臂,韩漠正在奇怪,却豁然看到尹图的手臂上有一条长长的刀口,刀口上虽然涂了药,但是还有着殷红的血迹。
“这是怎么回事?”韩漠沉声问道。
尹图放下衣袖,道:“那人说,这是给大人的请柬!”
“请柬?”
“是!”尹图脸上屋子有惊恐之色:“卑职昨夜执勤巡逻,看到有一人鬼鬼祟祟,便跟着他,跟出营地几里地,那人便发现了卑职,更是将卑职擒住。卑职本想必死无疑,可是那人却将卑职带到一处山坡,在卑职的手臂上留下了这条刀口。”
“他是何人?”
“卑职不知道。”尹图茫然摇头,“但是他告诉卑职,这条刀伤,是给大人的请柬。大人如果想知道太子殿下如今在哪里,可以去找他,他愿意与大人谈一些条件!”
韩漠沉吟片刻,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他对卑职说过,如果大人想要赴约,就让卑职领大人去那个地方。”尹图皱眉道:“只不过,他却要大人不可带人前往,否则他不会出现!”说到这里,尹图低声道:“大人,卑职瞧他肯定另有图谋,只怕是要对大人不利,大人万不可前往。”
“他若真是知道太子的下落,本将还真愿意与他谈谈条件!”韩漠冷笑道。
尹图忙道:“大人,他只让大人一人去赴约,必定是对大人不利,大人万不可前往。”
“若太子真在他的手中,那该如何?”韩漠淡淡道:“莫非让本将坐视不理?”
“大人可以暗中带人前往。”尹图低声道:“若是那人出现,到时候便可生擒那人,仔细审问,说不定能审出太子殿下的下落!”
韩漠摇头道:“那人既然有本事设下陷阱擒住太子殿下,那么能力必定非同一般,狡猾无比,我若是暗中埋伏人,他定能察觉出来!”
尹图显出为难之色,随即眼睛一亮,道:“大人,不如找一人扮作大人,那人未必认得大人!”他话没说完,韩漠已经淡淡笑道:“他既然约我,自然很清楚我,万一真的认识我,那岂不是弄巧成拙。”嘴角泛起冷笑:“本将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尹图,你敢不敢与本将一同赴约?”
尹图显出敬畏之色,道:“卑职愿与大人前往。若是他想对大人不利,卑职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保护大人的周全!”
韩漠拍了拍尹图肩膀,道:“有胆子,是条汉子!”吩咐道:“你在这里等候,本将换身衣裳,你我一同去赴约!”
“是!”尹图拱手道。
韩漠快步离去,很快就换了一身白色的锦衣过来,与尹图骑上马,二人就此赴约而去。
韩漠离开不过片刻,一辆马车停在杨永辉帐外不远,马车边有数名西北军兵士,一名西北军都尉领着两名西北兵士来到帐外,御林军兵士立刻拦住,沉声道:“指挥使大人有令,没有大人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此帐,更不得入内!”
那都尉粗声道:“奉大将军之令,带杨永辉前往大帅营帐,大帅有话要问!”
御林军士摇头道:“没有指挥使大人之令,我们不能奉命!”
“大胆!”那都尉从身上取出一枚竹制令箭:“可看清楚了?这是大帅令箭,大将军的命令,你们敢违抗吗?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几名御林军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萧怀玉乃是燕国军方最高将领,天下名将,所有的燕国人都从心底敬畏着他,谁敢违抗萧怀玉的命令?谁又愿意违抗萧怀玉的命令?
御林护卫尚在犹豫,那都尉已经抢进帐中,两名西北军也跟着进去,很快,那都尉就出了帐来,身后两名西北军兵士抬着似乎已经昏迷的杨永辉,也不理会御林护卫,快步走到马车中,将杨永辉抬进了马车之中。
那都尉一挥手,在前骑马,马车迅速离去。
萧怀玉大帐之中,他正坐在案后,手提毛笔,似乎在写着什么,营外一个声音,却是打断了他的书写。那是他手下第一猛将伍天绍。
“禀报大帅,擒到一名细作,自称是信使,要送一封书信交给大帅。”伍天绍恭敬道:“末将本不想理会,但是此人竟然拿出一件信物,说是太子殿下的贴身饰物!”
“拿来!”萧怀玉豁然站起,从案后走出来。
伍天绍从身上取下信物,双手呈交给萧怀玉。
萧怀玉伸手接过,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只见这是一只翡翠饰物,麒麟形状,栩栩如生,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是皇家之物。”萧怀玉出身世家,一下子便看出来,这等物事,只能是宫中皇家所有,“将信使带进来!”
“带进来!”伍天绍沉声叫道。
两名西北军兵士,将捆绑的如同粽子一样的信使带进来。
那信使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衫,套着一件棉夹袄,头戴一顶棉帽,其貌不扬,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很普通的平民百姓一般,只是他脸上神色镇定,毫无惧色,那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胆识。
“这家伙直接到我们的营地之外,声称要见大帅!”伍天绍握着拳头道:“被擒住后,部下通报于末将,若非他拿出这信物,末将一刀便斩了他!”
萧怀玉握住翡翠麒麟,打量那信使一番,淡淡问道:“你有书信交给本将?”
“是!”那信使道:“在我胸口!”
伍天绍快步上前,在他胸口摸了摸,摸出一份书信,立刻交给了萧怀玉。
萧怀玉接过书信,并没有立刻打开,那一双犀利的眼眸子盯着信使的眼睛,淡淡道:“你是何人所派?”
那信使淡淡一笑,道:“大将军不必多问,小的已将书信送到,使命完成。只是小的临死前能一睹大将军真容,死而无憾!”
他说完话,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扩张,随即嘴角溢出鲜血来,伍天绍瞧见,失声道:“不好!”上前去,探手托住那人的下巴,用手一捏,那嘴巴被打开,那人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伍天绍向后一躲,但是身上依然被溅了血迹,而信使身体晃了晃,随即一头栽倒在地,抽搐两下,便不再动弹。
伍天绍和那两名西北兵士目瞪口呆,只有萧怀玉皱着眉头。
片刻之后,伍天绍才道:“他他咬舌自尽了!”
萧怀玉叹道:“也算是一条好汉,前来送信,那已是存了必死之心!”随即神情严峻起来,将翡翠麒麟放在岸上,拆开书信,打开来看,只见上面的字迹很是普通,那是随便找一名读书人便能写出的字迹,所以从字迹上,不可能辨认出这份书信是谁所写。
伍天绍摆摆手,示意兵士将尸首拖下去。
萧怀玉看过信上的内容,向来镇定无比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他,脸色却变得颇是难看,那一双眼睛,更是寒光闪现,犀利无比。
第七卷隆山会
第七三六章狙杀
2011082712:15:02''2913
杨永辉所乘的马车,离开营地后,一路往西,行出不远,便折而往南,速度快机,那车轱辘碾在积雪之中,发出“嘎嘎嘎嘎”的声音,没过多久,便已经离大营甚远。
前面骑马的都尉回过头,向大营方向看了看,冷冷一笑,挥手道:“快!”那些跟在马车边的西北兵士,速度快极,身法敏捷,根本不是普通的兵士可比。
又行处一小段路,那都尉瞧向前方,忽地勒住了马,瞳孔收缩起来。
在他前面不远,一队骑兵呈扇形拉开,静静地等在前面,当先一骑甲胄在身,与身边数十名骑兵一样,都是拔刀在手,冷冷地望着马车。
马车停下后,那一队骑兵催动骏马,很快便将马车团团围住,白雪皑皑,骑兵们的佩刀也是闪着冷冷寒光,锋利冰冷。
骑兵将领却正是豹突营的肖木。
肖木抬起手,大刀指向那名西北军都尉,冷冷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那都尉拱手道:“是御林军的弟兄吧?在下是大将军麾下一名都尉,奉大将军之令,有事公干,还请诸位不要阻扰!”
“有何公干?”肖木咄咄逼人,神色冰冷。
“这个!”那都尉尽量保持者镇定,“大将军之命,乃是军中机密,不好透露!”
肖木冷笑道:“那马车里是谁?”
都尉皱眉道:“这是我西北军之事,你们御林军无权干涉。若是被大将军知道你们阻扰我们办差,你们吃罪的起吗?还不闪开!”
肖木大笑道:“西北军之事,我御林军无权干涉?说的好。只是我却奇怪了,你西北军办事,为何马车之内却是我御林军的将领,你们这是要搞什么鬼?”
都尉变了颜色。
肖木缓缓催马向前,冷冷道:“指挥使大人让我盯紧杨永辉,说是定有发现,果然钓了你这条鱼上来。你在营中,不是自称是大将军派你前去提人审问吗?既然是大将军吩咐,你为何不往大将军营帐去,却要远离大营?”
都尉怒道:“我们是奉军令办差,没必要与你解释。”
肖木冷然一笑,沉声喝道:“全都拿下!”
众骑兵毫不犹豫催马上前,举起大刀向那几名西北军兵士砍了过去。
这些西北兵士身手极其敏捷,而且面对远超他们人数的御林骑兵,毫无畏惧之色,迅速抽刀,反倒是向那些骑兵迎上前去。
那些西北兵士刀技显然是经过训练,犀利无比,而且身法灵活,抵挡住第一击,便即腾身跃起,扯住骑士拉下马来。
肖木也是飞马上前,举刀往那都尉劈了过去。
那都尉倒也是好身手,骑马迎上来,挥刀抵挡住,随即横里削过去,照着肖木的胸口砍过去。
肖木暴吼一声,手腕倒转,“呛”的一声,击在那都尉的刀身上,他的力气甚大,那都尉虽说刀技惊人,但是力量显然比不上,双刀交击在一起,那都尉只觉得虎口发麻。
肖木不等对方变招,手中的大刀已经照着都尉肩头劈下去,那都尉速度倒是极快,挥刀迎上,肖木一刀劈下,交击过后,在电光火石间又微抬刀,连续劈下去。
“当当当当!”
一连串的响声,火星四溅,一口气之下,肖木竟然是连续劈出了六刀,竟是一刀比一刀凶狠,一刀比一刀迅速。
那都尉脸显惊惧之色,此时才知道,这位御林将领,果然是厉害的很。
肖木能够登上如今的护军参领之位,靠的就是手底下的真本事,特别是马上的刀功,那在御林军中是屈指可数的,无论是力道、速度和气势,都是刀功中一流的水准,那都尉虽然刀技也是极其出众,但是面对肖木凌厉的攻势,显然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当肖木第六刀劈下后,都尉的虎口已经裂口,溢出鲜血来,再也撑不住,手中的大刀脱手而飞。
而他手底下的那些西北刀手,虽然每一个都是刀技不凡,单拎出来,甚至每一个人都能轻松对付一名御林军兵士,但是此时御林军的人数远远多于他们,西北刀手,每一人都要面对数名骑兵的围攻,只是片刻间,八名刀手,就已经有四人被砍死在地。
都尉显然知道大事不妙,在大刀脱手之际,双脚已经在马镫上猛力一蹬,身体后仰,竟是在马背上一个后翻身,从马上翻了下去。
肖木亦是暴喝一声,身体亦是从马背上腾起,身体如同一直老鹰般,自半空中向都尉追扑过去。
那都尉并不再与肖木交手,而是极为迅速地向马车的车厢中冲过去,与此同时,他那虎口被震裂的右手,亦是从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来,如狼般钻进车厢之内。
他的身法敏捷,肖木临空一刀劈空,见他钻进车厢内,立时感觉事情不妙,毫不犹豫紧随冲进了马车之中。
他冲进马车之时,那都尉手里的匕首已经刺入了受伤的杨永辉心脏处,杨永辉双目怒睁,一只手已经掐住了那都尉的脖子,嘶声道:“为何为何杀我?”
那都尉根本没有时间回答,肖木在后面,手中的大刀已经往都尉拿着匕首的右肩劈下去,血花飞溅,匕首尚未从杨永辉的胸口拔出,这名都尉的右臂竟是被肖木的大刀生生从肩头砍断。
那都尉竟是异常的强悍,在肖木大刀砍落之时,他的左拳已经击在杨永辉的手腕子,在他右臂被砍断的刹那,杨永辉的手腕骨“喀嚓“一声响,竟是被都尉击碎,掐住都尉脖子的手顿时无力松开,而那都尉也在这一刻,忍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身体依然敏捷地从马车那窗户窜了出去。
所有的事情只是发生在瞬间。
都尉窜出车窗,肖木亦是顾不得杨永辉,紧跟着从窗口窜出,厉声道:“哪里走?”
他是要存心活捉那名都尉,从他口中审出口供来,否则方才那一刀,足以将那名都尉劈成两半。
都尉窜出车窗,滚落在雪地上,那断臂向外泊泊流血,殷红的鲜血洒溅在雪白的积雪之上,红的耀眼,红的炫目,更是红的惨烈。
他左手捂住断臂处,脸色煞白,想要夺马逃离,可是等他坐在雪地上抬起头,却见到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