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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灵芷重新跪在地上,平静道:“爷爷若是不答应,灵芷便不起来。”
萧太师凝视着萧灵芷,沉默许久,终是一声长叹:“你这孩子,这又是何苦?”轻轻扶起萧灵芷:“灵芷,老夫能有你这样的孙女,实乃一生幸事!”
许久没有感受到妻子的气息,更没有在温暖如春的房中睡过一个好觉,韩漠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裳,躺在妻子身边,手牵着手,闻着妻子身上的芳香,睡得极是安稳,直到次日日上三竿,这才醒过来,醒过来的刹那,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微笑。
睁开双眼,妻子已不在身边,起身来,旁边早准备好干净的外套,他穿好衣裳出了内室来到外厅,筱倩便已经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慧娘,慧娘手中端着早上的点心,见韩漠出门来,忙福了个万福,随即将早点放在桌子上,即刻下去准备热水伺候韩漠洗刷。
韩漠将长发盘到后面,上前握住筱倩的手,柔声道:“一大早又是往哪里去了?外面天寒,待在屋子里就好。”
筱倩心情显然好了不少,京中动乱带给她的阴影也是消散不少,嘻嘻一笑,轻轻抚着小腹道:“待屋子里久了,筱倩不闷,他要闷的。”
韩漠呵呵一笑,凑在筱倩额头亲了一下,又小心翼翼扶着筱倩坐下,柔声嘱咐道:“走到哪里,身边都要跟着丫鬟伺候着,万事都要小心。”
筱倩咯咯一笑,握着丈夫的手,凑近他耳边问道:“相公,你是担心筱倩,还是担心他?”说完,拉过韩漠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处。
韩漠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也凑近筱倩的耳边,神秘秘地道:“你真想知道吗?”
“嗯!”筱倩握着韩漠的手摇晃起来:“你快说。”
“那好,你亲相公一下,相公便告诉你。”韩漠笑盈盈道。
筱倩粉脸一红,往门外瞅了一眼,羞涩道:“不行,大白天,被人看见要笑话的相公,你你尽欺负人!”
韩漠坐在椅子上,故意转过脸去,道:“那我便不说!”
筱倩在韩漠手臂上用力掐了一下,终是凑上去,在韩漠的脸上亲了一下,韩漠这才笑眯眯转过头来,柔声道:“小的自然要担心,但是大的更要担心。”他温柔地看着自己的妻子:“你们一个是我的天,一个是我的地,没有天地,便不是完整的世界!”
此时,慧娘已经端了温水进来,韩漠这才起身来,在慧娘的服侍下洗刷干净,又梳好了发髻,这才在慧娘的伺候下,与筱倩一同用过了早餐。
城外尚有上万大军,他总是要尽快回到军中,所以在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极其珍惜。他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何样事情发生,但是他却十分清楚,接下来的几日,比之几日前的大战,更为紧张,也更为激烈。
战场上的明枪易躲,但是朝堂中的暗箭却难防。
第八卷朝天阙
第八一六章有疑
2011101117:36:38''3624
夫妻二人刚用过早点,就听门外传来声音叫道:“少爷,老爷在书房等你,让你速速过去。”韩漠只一下子便听出是韩青的声音。
他接过慧娘递过来的锦帕,擦了擦嘴角,起身道:“我先往父亲那里去。”向慧娘道:“好好照顾少夫人!”
慧娘含笑道:“少爷放心。”随即取过裘衣,服侍韩漠穿上。
韩漠这才出了门,韩青早就迎上来,二人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穿庭过院,来到韩玄昌书房外,径自入内,却见到韩玄昌正坐在书房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见韩漠进了来,韩玄昌才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儿子,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但是很快就肃然下来,沉声问道:“当日若不是唐鸣梧临阵倒戈,若非苏雨亭赴死息乱,你会如何选择?”他的眼眸子里显得异常的严峻,而神情更是凝重无比:“为了城上那些女眷,为了所谓的仁义,便真的答应苏观崖的要求,让他们撤出京城?”
当日苏雨亭死后,父子二人各有事务,很快便各自分离处理手中之事,并没有时间交谈,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韩玄昌开口便质问起来。
韩漠站在韩玄昌面前,沉吟片刻,终于道:“父亲很小的时候就教导过我,身为男儿,一身血骨,就是要用来保护家人,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韩玄昌凝重的神情微微和缓一些,点头道:“为父说过这话。”
“如今事到临头,城头上有姨娘,有大伯母,有大嫂,有老太君,有岳母!”韩漠平静道:“这些人都是家里人,如果按照父亲当初教给孩儿的话,那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救下来。否则,即使平定叛军,却失了家人,那也等于失败!”
韩玄昌皱起眉头,瞪了韩漠一眼,但终是叹了口气,道:“你先坐下说话!”等韩漠在旁边坐下,他才继续道:“并非为父心狠,但是你要知道,有时候妇人之仁,非但救不了自己想救之人,反而会惹出更大的麻烦。”他端起旁边沏好的热茶,盖沿轻轻抚着茶面,缓缓道:“你可想过,若是没有变故,你真的答应苏观崖的要求,后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韩漠静坐着,没有说话。
“当众抗旨,这一条便足够砍了你的脑袋,即使将功折罪,留下性命来,你罢官免职也是免不了的。”韩玄昌肃然道:“而为父很早就告诫过你,你最重要的任务,便是攥紧手中所有的势力,将之化为己用。虽然时日不多,但是你并没有让为父失望,在西花厅和豹突营也有了根基,可是一旦因为这一次的过错而罢官免职,丢掉了手上的一切,那便是因小失大,愚蠢透顶!”
韩漠深知父亲所言不无道理,一时也不敢反驳,只是看着父亲,聆听教训。
“再者,你也明白一个道理,所谓慈不掌兵,一个真正的将领,当断则断,当弃则弃,军人只相信强者。”韩玄昌正色道:“如果仅被敌人胁持你的几名家人,你便对之妥协,那让你的部下如何看你?这一次,你已经将自己的一个致命弱点暴漏出来,重情重义固然无可厚非,但是若是一身关系家族兴衰,那便不是讲情义的时候。”他盯着韩漠的面孔,一字一句道:“为父这些话,你要牢记心头,妇人之仁,会害死更多人。如果日后有一天,为父落在敌人之手,你也无需有所顾忌,让你的部下先射死为父,再替为父报仇,这才是我要看到的儿子!”
韩漠苦笑道:“父亲说这些做什么。”
韩玄昌叹了口气,也不再继续在此事上纠结,沉吟片刻,终于问道:“西北那边真的出事了?”
“父亲是否知道什么?”
韩玄昌摇摇头,“苏家父子叛乱,为父事先毫无预料。但是他们既然敢在京中起兵,而且没有攻打皇城,这是固守九门,那显然是等待援军!”他凝视着韩漠:“太子往西北去,他们等的,应该就是太子领兵回来,尔后合兵一处,将我们几大世家一网打尽吧?”
这书房隐秘无比,房子四周更是有影子卫作为岗哨,父子二人自然不避讳言。
“他确实是要去西北夺兵权。”在自己父亲面前,韩漠自然没有任何隐瞒:“他也差一点就将兵权抓在手里!”
“现在如何?”韩玄昌双手情不自禁地握起拳头:“萧怀玉和太子如今在哪里?”
韩漠沉默许久,终于道:“死了!”
韩玄昌的身体一震,他并没有任何欢喜之色,本来前倾的身体就如同虚脱般靠倒在椅子上,闭上眼睛,两只握着拳头的手,竟微微颤抖。
书房之内,一片寂静。
许久之后,韩玄昌脸上才显出苦笑道:“大燕亡国不远矣!”
韩漠皱起眉头,但是很快就明白韩玄昌的意思,如果只是萧怀玉死了,而魏庆两国名将还好端端的活着,那么燕国确实是亡国在即了。
毫无疑问,韩玄昌对于萧怀玉也是充满着敬畏之心。
韩漠不等韩玄昌多想,已经道:“商钟离和司马擎天也死了!”
韩玄昌身体再次一震,霍然坐起,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没有说出话来,他握成拳头的手缓缓松开,许久放轻声问道:“你亲眼所见?”此时此刻,他的面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
韩漠微微点头。
“怎么可能?”韩玄昌眉头紧皱:“这这不可能。”
韩漠苦笑道:“儿子曾经也是不曾相信,但是这些都是儿子亲眼所见,由不得我不相信。”
当下韩漠也不隐瞒,将天涯峰上所见所闻俱都一一告诉了韩玄昌,而韩玄昌脸色惊骇,难以置信,等韩漠说完,他才靠坐在椅子上,闭目沉思,似乎是想理清其中的一些线索。
实际上韩漠当初到得天涯峰巅之时,商钟离和司马擎天已经离世,恰遇上萧怀玉和后来逃脱的杜无风交手。他后来虽然也猜知几大名将必定是相互拼杀而死,但是直到现在,他依然想不通为何数位名将能够集聚天涯峰。
太子扮失踪,引诱萧怀玉登峰,这一点韩漠倒是相同,但是魏国的两位名将为何会出现在天涯峰?商钟离在天涯峰上,是否表明太子暗中早与商钟离勾结?事情真的是这样简单?这背后还有没有其他阴谋?
人死了,却留下许多的谜团。
而且韩漠一直以为,如果说这道局只是太子和商钟离设下,那颇有些不可能,因为要布下这张网,必定有着许多的阴谋交织在一起,这幕后是否还有其他的黑手?
“除了你和逃离的杜无风,此时还有多少人知道?”韩玄昌肃然问道。
韩漠摇头道:“仅我所知,只有我和杜无风知道天涯峰上的事情,可是究竟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我确实难以知道了。”
韩玄昌从椅子上站起来,背负双手,来回踱着步子。
他十分清楚,天涯峰一战,那是关乎着天下局势的一战,三大名将战死,杜无风重伤,毫无疑问,这个消息一旦传开,天下必定风云涌动。
“此事绝不可外泄。”韩玄昌严峻道:“此件事情,为父要与你大伯好生商议一番。”
韩漠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下,终于道:“父亲,儿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父亲以为,大伯对于这次兵变,可有预知?”韩漠盯着父亲的眼睛,缓缓问道:“西北的事情,大伯是否知道风声?”
韩玄昌神色一紧,两道浓眉挤在一起,沉默片刻,终于道:“自然不会,你大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绝不会隐瞒为父。”
“太子暗中培养了一批杀手。”韩漠缓缓道:“苏雨亭兵变之时,这批杀手一涌而出,不但在西北活动,而且奔赴各郡,意图绑架各郡家主长老,此事,父亲可否知道?”
韩玄昌道:“为父和众内阁官员被软禁,许多事情没有消息。不过事后才知道,范家的六名长老,萧家属地的四名长老确实都被抓到了京里来。”
“那便是太子手下那批杀手所为。”韩漠冷笑道:“外公的临阳郡,也是遭受袭击,而且被刺客杀了几名长老,就连就连外婆也!”说到此处,韩漠一脸黯然,没有继续说下去。
韩玄昌神色一变,怔了片刻,随即长叹一声,道:“此事暂不要告诉你母亲!”
“孩儿明白。”韩漠点头道,随即脸色又肃然起来:“此番唯一没有受损的,只有我韩家。父亲或许不知道,太子手下的刺客也去了东海,但是却扑了个空,而且派到东海的杀手,尽数被杀。而且二伯父随即领了几百骑兵来京,如今就在京城外的军营之中!”
“哦!”韩玄昌又是一怔:“二哥也来了?”随即又急道:“你大爷爷和爷爷如何?族中长老如何?”
韩漠看父亲神色,心中暗叹,毫无疑问,韩玄昌对于东海发生的事情,显然是一无所知了。
“杀手赶到东海之前,大爷爷已经带着爷爷和族中所有的长老出海去了。”韩漠平静道:“所以没有一人伤亡!”
“这这也太巧了吧!”韩玄昌脱口道,但是瞬间,神情便古怪起来,走到椅边,缓缓坐下。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怀疑。
巧合的事情,天下并非没有,但是如此巧合之事,确实是诡异无比。
“此事你不必多想。”许久之后,韩玄昌才轻声道:“他们都平平安安,这便是天大幸事。”顿了一顿,终于问道:“西北大将军兵符,如今是否在你手中?”
韩漠点头,从腰间小心翼翼取出了那枚兵符。
韩玄昌看了一眼,抬手道:“将它收好。”等韩漠收起兵符,韩玄昌才正色道:“漠儿,你可知道,你腰间那一物,有何等重要?”
韩漠点头道:“孩儿明白!”
“明白就好。”韩玄昌肃然道:“这枚兵符若是被他收上去,后果将不堪设想!”他一字一句道:“朝堂上的你争我夺阴谋算计固然是热闹非凡,但是归根结底,这天下最强之人,还是手握兵权之人,没有兵权,便是蹦的再高,也会活活摔死!”
韩漠神情冷峻,冷笑道:“父亲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