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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见到皇帝,皇帝定会偏向自己,而不是这两位世家头子。
“有证据在手,何必还要惊扰圣上。”皇后淡淡道:“如今朝事俱由你们内阁处理,乱党入宫谋反,惊扰圣驾,便是你们内阁不知道怎么处理,尽管将人交到大理寺去,大理寺总还懂得王法吧?
洪宗明立刻道:“皇后娘娘,臣是受冤枉的,臣忠心耿耿,绝无谋逆之心,臣只想面见圣上,一切由圣上裁决!”
范云傲也恭敬道:“皇后娘娘,如今不只是洪宗明一人,殿外数千御林军也是对今夜之事很为疑惑,圣上乃上天之子,明察秋毫,定能一解将士疑惑。”
皇后凤目冷然,瞥了范云傲一眼,问道:“数千御林军聚集乾心殿外?这是要逼宫吗?”
“臣等不敢!”三人齐齐叩首。
正在此时,却听得殿内传来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道:“是是何人在外面?”
这声音不大,但是此刻屋内屋外既然一片,话声却是极为清晰地传了出来,听到这声音,韩玄道三人的表情俱不相同。
韩玄道面无表情,显得镇定自若,洪宗明眉宇间却是显露出喜悦之色。
唯有范云傲,那声音钻入他耳中之后,他就如同被电击一般,面上神情震惊无比,张着嘴,眼眸子中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幸亏他是伏在地上,其他几人看不到他表情。
那声音虽然有些绵软无力,但是范云傲可是一下子就听出来,正是那位皇帝陛下的声音。
他心情一时间当真是复杂无比,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皇后却已经恭敬回道:“回圣上,是户部尚书韩大人、兵部尚书范大人前来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里面传来皇帝的声音:“朕也想知道如今国事如何了!”
皇后这才淡淡道:“你们都进来吧!”转身进了去。
韩玄道起身来,回头看了洪宗明一眼,面无表情,但是眼神如刀锋,缓步进去,范云傲皱着眉头,眼眸子身处掩藏着深深的疑惑,终是与洪宗明一同进了去。
龙榻之上,锦帐如云,距离龙榻尚有一段距离,韩玄道率先跪倒,身后范云傲和洪宗明也只能跪倒。
“朕已经知道外面的事情。”皇帝的声音从龙榻之中传出,淡定无比:“龙骧营白异已经死了吗?”
洪宗明立刻道:“回禀圣上,白大人被内监所害!”
“那么龙骧营如今的指挥是由你负责?”
“是!”
“朕来问你,龙骧营的职责是什么?”
“回禀圣上,龙骧营乃是为了护卫皇城,保护圣驾!”
皇帝冷笑声传出来:“护卫皇城,保护朕?”
洪宗明从皇帝的语气中已经嗅到了不祥之感,脸色微变,俯首在地:“臣!”
“朕来问你,龙骧营既然是护卫皇城,怎会被忠义营轻松而入,你们是如何护卫皇城?”不等洪宗明说话,皇帝已经用极其冷淡的声音道:“你们要保护朕,可是就在朕的旁边,就在那大殿之中,内监作乱,甚至将白异谋害在大殿,若不是韩爱卿率领忠义营赶到,朕的脑袋是不是由那群取去?”
洪宗明脸色泛白,额头上冒出汗珠,不敢言语。
“内监作乱,你龙骧营姗姗来迟,朕不明白,朕那所向披靡的龙骧营,怎地会变的如此后知后觉?”皇帝颇有些愤怒的声音从帷帐之内清晰传出:“你打的什么主意,朕没有心思去理,如今朕的殿外刀兵如云,朕不管你是否受冤,却要向你借一物以平今夜之乱,你可愿意相借?”
洪宗明万念俱灰,拜伏在地,浑身颤抖,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深深的失望,他本以为皇帝会借这个机会雷厉风行,以韩玄道和范云傲为祭旗开端,大力清剿世家,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皇帝会是这样一个态度。
他先前还充满了一种兴奋之心,此时却已经心如死灰,灵魂和力量似乎在这一瞬间被抽出身体,变的虚弱而无奈。
“臣乃大燕之臣,一心效忠圣上,臣的所有,俱都是圣上所赐。”洪宗明抬起头,看着帷帐之中模糊的影子,做最后努力:“圣上但有所命,臣与御林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帝的声音依旧冷淡:“朕只借你的人头!”
洪宗明身体一震。
“朕身体倦了,朝中诸事由内阁处理,韩爱卿和范爱卿就多辛劳了。”皇帝平静道:“你们退下吧是了,韩爱卿,洪宗明平息兵乱之后,你要厚待他的家人,此事到此为止,不要牵连过广!”
韩玄道恭敬道:“臣遵旨!”起身来,也不管范云傲和洪宗明,躬身缓缓退去。
范云傲跪在地上,一时还没回过神来,洪宗明亦是闭上双目,浑身颤抖。
皇后已经淡淡道:“圣上倦了,你们还不退下!”
乾心殿外的将士们寂然无声,便是韩漠也是肃然而立,毫无声息,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乾心殿那微微敞开的大门。
三营数千官兵挤满乾心大殿前的广场和各处,密密麻麻,黎明的曙光也已经开始显现,那曙光洒射在坚硬的甲胄和冰冷的刀枪之上,晨曦的空气中兀自带着血腥味。
这是大燕国立国以来,第一次出现御林军涌入皇宫的情景。
并没有让将士们等太久,韩玄道率先从大门内出来,正襟而立,没过多久,范云傲也是显得很是平静从殿内出来。
当洪宗明从殿内出来之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他身上。
韩漠打量着这位御林参领,只见他神情憔悴,步伐沉重,行走之间,似乎六神无主,当走到台阶之前,这位护军参领终于抬起头,扫过密密麻麻的军队,尔后一步步走下台阶,到得龙骧营官兵前,从一名部将手中拿过佩刀。
四下里一片既然,包括韩漠在内,谁也不知殿内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韩漠瞧见韩玄道一副淡定自若的样子,心中就明白,殿中一行,只怕这位洪参领成了大输家。
韩玄道冷漠地看着洪宗明,高声道:“圣上英明,洪宗明已经承认,是他与内监勾结,意图谋反,圣上口谕,着洪宗明当众自裁,圣上仁爱,不累及其家人!”
洪宗明看着韩玄道,目眦俱裂,很快,收回目光,缓缓拔刀。
众人听韩玄道说完,都是一惊,却见洪宗明并不争辩,顿时不少人便相信,只怕洪宗明谋反是真的了。
洪宗明拔出佩刀,刀刃锋利,寒光逼人,他脸上满是无奈之色,目光中神色复杂,似乎在想着什么,半晌,却见他猛地跪倒在地,对着乾心殿门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喃喃自语:“圣上,臣知道,您是大局为重!”尔后缓缓起身来,怒视韩玄道,厉声道:“韩玄道,我和白指挥使在地下等着你,你很快就会来!”再不多言,抬头往自己的脖子上抹了过去。
他身后几名部将欲抢上去制止,但是都是抢出半步,便都停了脚。
洪宗明自刎,也就代表着韩玄道所言是真,若是上前阻止,保不准被打成同党,而且这是皇帝旨意,谁敢拦阻。
刀锋划过,血花喷溅而出,洪宗明双目圆突,艰难抬手,指着韩玄道,眼中满是怨毒之色,身体终是向后仰倒,抽搐几下,便即死去。
洪宗明倒下去的一瞬间,韩玄道的身体就似乎卸去了一块巨石一般,抬起头,望着天边显出的黎明曙光,气定神闲。
第九卷男儿颂
第一零一一章夏日家话
2012020923:59:34''3352
盛夏炎热,便是连礼部尚书府的后花园也是酷暑难当,若不是亭子里放有盛着冰块的铁桶,让亭内阴爽凉快,府中上下也不可能由着韩漠抱着韩定亭子里逗乐子。
这是一座很宽敞的凉亭,凉亭四周放着四只盛有冰块的铁桶,凉亭中央放着一张凉席,不足两个月的韩定则是很愉快地躺在凉席上,双手乱抓,似乎是想抓住韩沁逗弄他的一朵大树叶子。
韩漠和红袖则是坐在旁边的石桌边上,滋滋有味地品尝着碧姨娘亲手做出来的冰镇芙蓉粥,在这酷暑之时,有这样美味的食物入肚,冰霜透骨,从头舒服到脚。
碧姨娘坐在一旁,正在为韩定缝制衣裳,本来这些事儿自有下人去做,但是碧姨娘却还是将这些事儿揽了过来,韩定那些小衣裳,都是绣着极漂亮的图案,那是从外面买都买不来的。
筱倩不能食用这种太过冰寒的食物,只是靠坐在放置亭中的一张竹椅子上,手捧着一本好不容易淘到的画册,有滋有味地看着。
厅内一片温馨祥和之气。
“京里的夏天比东海那边似乎要难受不少。”韩漠放下碗,拿起旁边的锦帕擦了擦嘴,微笑道:“若这个时候还在东海,往海里游上那么一遭,可是赛过活神仙了。”
韩沁回过头,笑道:“哥哥,你是想东海了吗?什么时候你带着大伙儿回东海去瞧一瞧吧?我也想爷爷了!”
筱倩一听,忙放下画册,连声道:“好啊好啊,相公,京里呆的腻了,你若是空闲,咱们不如回东海去看一看,我也没有拜见爷爷他老人家呢!”
韩漠看着筱倩,笑道:“你是想看大海,还是想看爷爷?”
筱倩嘴一撅,虽然已为人母,但是还是时不时露出小姑娘般的天真摸样,碧姨娘已经笑道:“筱倩自然是想拜见二宗主。只怕二宗主如今也在念着孙媳妇!”
韩漠点头道:“俗话说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筱倩圆溜溜的眼睛睁大,立刻道:“相公,你说我丑?”
“别抢话这么快。”韩漠故意瞪了筱倩一眼:“等我把话说完好不好?”
筱倩撇撇嘴,转过头去,但还是想听韩漠到底要说什么,又慢慢转过头来,却见韩漠拿起桌上的一把纸扇,颇为潇洒地打开,轻扇道:“丑媳妇要见公婆,那是俗话,咱们家是漂亮孙媳妇要见祖父,你说是不是?”
筱倩闻言,这才嘻嘻笑了一声。
韩沁在这京城也是呆的腻烦,听韩漠话风似乎有回东海转一遭的意思,满是欢喜,但是瞧着自顾自玩闹的韩定,忙道:“哥哥,小定儿太小,往东海回去的好几日的路程,他一个小孩子,受不得颠簸。”
韩漠起身来,走到韩定身边,蹲下身子,一只手轻轻抚过韩定的小额头,脸上满是慈爱之色:“男孩子可以苦养,受些颠簸也没什么。爷爷在东海自然是无时无刻不想念这个曾孙子,咱们总不能让爷爷等的太久。路上准备妥当一些,也不抢急,当时没有问题。”他对着韩定微微一笑,抬头道:“京里太过憋闷,让他出去透透气也好,东海有广阔的海洋,那是他真正的故乡,让他回去见识见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众人本来还以为韩漠只是随口说说,但是此刻听他意思,竟似乎是真的要回东海。
碧姨娘放下手中缝制的衣裳,看着韩漠道:“漠儿,你真的准备要回东海?”
韩漠点点头,淡淡一笑。
“只是你如今走得开吗?”碧姨娘担心道:“若是朝廷传下旨意,让你再回前线,你从东海再回来可赶得及?”
碧姨娘自然知道韩漠是前线西北军的统帅,此番回京,她却不知内幕,只以为是朝廷有急事召回韩漠,回头还是要重返前线的。
若是事情完毕,朝廷下令让韩漠重返前线,而韩漠却身处东海,那总是有些不好的。
韩漠摇摇头,背负双手,望着不远处的水池子,沉吟片刻,终于道:“二伯在前线领军,短时间内,朝廷恐怕是用不上我的。”他并没有深说,只是缓缓走到碧姨娘旁边,拿起碧姨娘缝制的衣裳,上面绣着一只金鲤,栩栩如生,微笑道:“姨娘的手艺如今是越来越好了,这样的手艺只埋没在府中,实在是可惜的很!”
碧姨娘何等聪慧妇人,听出韩漠话中另有其他意思,但是一时间也不明白其中深意,只是温柔一笑,道:“这又是什么好手艺,比我手艺好的多的是,也说不上埋没。女人家的,不能拿刀拿枪,只能拿着针线这不正好用上为小定儿做几件衣裳吗?回头我给你们每人再做几套衣裳,上面都绣着你们喜欢的图案,要不嫌弃,出门穿那衣裳,不也照样可以让人瞧见吗?”
筱倩嘻嘻笑道:“姨娘,依我看啊,回头让相公拿些银子出来,办一家绣坊,凭借姨娘的手艺,那一定是生意红火。咱们回头也过去一起帮忙!”
筱倩出生富贵,自幼受老太君呵护关爱,有些事情并不清楚,她一时间也没有想到,碧姨娘虽然是妾室,但终究是堂堂礼部尚书的妾室,如此身份去开绣坊,定会惹得闲言闲语,而且被人轻看,碧姨娘是什么心思姑且不论,至少韩玄昌便是不可能同意的。
筱倩这番话说出来,碧姨娘的眼眸子里倒是划过一丝异彩,但是一显即逝,含笑道:“玩笑话。”
韩漠在旁,却是瞅见了碧姨娘眼中的异彩,心中暗想:“难不成姨娘还真愿意开家绣坊?”微微一想,便即明白,筱倩这无心之言,只怕真是对了碧姨娘的心思。
碧姨娘去年大病一场,险些香消玉殒,韩漠却是十分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