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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有一间小屋,十分的简陋,在小屋旁边还有葡萄架子,紫色的葡萄生长的极是好看。
只见那老者却已经站在葡萄架下,手里拿着一支小竹篓,正在采摘葡萄,韩漠瞧见,心中便十分的吃惊,他这一路上与寇正毫不停歇赶来,按理说速度不慢,一个七十多岁的老者怎可能比他们先赶回家中?这个老者果然是不同寻常。
寇正此时已经累得浑身发软,也顾不得其他,上前去在一张竹椅上一屁股坐下,大口喘着粗气,指着老者问道:“你这老东西,难道是飞回来的不成!”
老者呵呵一笑,韩漠二人到来,他似乎毫不惊讶,摘了一竹篓紫葡萄过来,看着韩漠,微笑道:“南洋王,此处简陋,大驾光临,蓬荜生辉。没有什么好招待,只能以这葡萄招待贵客了!”
第九卷男儿颂
第一零六六章八部归一
2012030812:09:00''3022
韩漠却是深深一礼,肃然道:“南洋王之称,实在愧不敢当,韩漠今日能得见前辈,当真是三生有幸!”
这小屋之前,乃是放了三张很简陋的竹椅,恰好足够三人落座,老者示意韩漠坐下,微笑道:“南洋王客气了。三生有幸之言,实在让老俗夫汗颜,老俗夫此前似乎与南洋王并无交集,今日能得南洋王亲临鄙舍,很是惶恐啊!”
他口中说“惶恐”,却无丝毫惶恐之色。
韩漠笑道:“虽然素未谋面,却是对前辈敬慕许久。”
“在下无名之辈,南洋王说笑了!”
“无名是无名,无姓却是虚言。”韩漠平静道:“轩辕古姓,可非一般人能够拥有!”
那老者眼中划过一道厉色,但是那厉色瞬间淹没,轻叹道:“南洋王只怕是认错人了。那位轩辕无名,老俗夫当年在中原之时,却也听过他的名姓,碌碌无为之辈而已!”
“前辈若是无名之辈,便不会知道轩辕无名这个名字。”韩漠正色道:“只是前辈即说此处已无轩辕无名,那么晚辈不敢反驳,只当确是再无轩辕无名!”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旁边的寇正睁大眼睛,却是一点也听不明白,脸上一片茫然之色。
老者打量韩漠一番,忽然笑着指向葡萄道:“南洋王既然来此,不如尝一尝这葡萄!”
韩漠摘了两颗葡萄放入口中,确实颇为可口甘甜。
只是当他吃完两颗葡萄之后,老者却陡然下了逐客令:“老俗夫如此待客,也不算失礼。只是听闻今日海中有大鱼,所以老俗夫想去打几尾鱼下来做下酒菜所以今日却不能多陪了!”
韩漠笑而不语,寇正见到以五少爷之尊前来你这个破地方,你不毕恭毕敬好生伺候,竟然还要下逐客令,顿时拉下脸来,“老无名,你要干什么?是要赶咱们走吗?那好,要咱们离开也可以,现在便将欠我们的酒钱还回来。”他心算一下,立刻道:“共是六两四钱银子,拿银子,我们走人,否则别说打渔下酒,、便是鱼刺也不让你得到一根!”
老者叹道:“咱们都老朋友了,说了欠你的酒钱!”
“指导师老朋友还赶我们走?”寇正不等他说完,气不打一处来:“我和南洋王从城里跑这来找你,你一篓葡萄就想把我们打发了?”
韩漠抬起手,示意寇正不要多言,向老者拱手道:“前辈,韩漠不才,想向前辈表演一技,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赐教不敢当!”老者叹了口气。
韩漠起身来左右看了看,恰好看到葡萄架子下有一根木棍,上前去拿起木棍,又是向老者深深一礼:“献丑了!”
韩漠长棍点地,猛地向上挑起,本来老者还是一片平静之色,但是韩漠这起手式一亮出来,老者的表情便严肃起来,眼眸子中甚至带着一丝惊讶。
寇正实在闹不清楚,五少爷如此尊贵身份,为何会对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如此敬重,甚至还要表演棍法给他看?心中暗想:“难道五少爷是个喜欢书画之人,听说这老头子会画画,所以这才过来结交,以求一副好画?只是那传说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假的,五少爷今日算是白忙活了。”他虽然并不懂棍法,但是此时却也只能看着,却也觉得韩漠的棍法凌厉无比,而且速度越来越快,那一根简简单单的木棍,到了五少爷的手中,便似乎拥有了雷霆之威。
老者越看越惊讶,他从椅子上缓缓起身,背负双手,只是这一瞬间,他的整个人便似乎改变,虽然依然是那副村夫打扮,但是全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绝非一名普通老农夫能比。
韩漠的棍法一开始行云流水,但是到了后面,却在某些地方显得有些呆滞,难以完全流畅起来,寇正看不懂,但是那老者却是看的十分清晰,一开始在眼眸子里还显出几分赞赏之色,到得后来,却是抚须轻轻摇头,显得颇有些不满。
他自然不知,韩漠施展的这套八部棍术,前面已经练的得心应手,至少前四部棍术已经悟出了其中的精妙处,能够融会贯通,所以能够施展的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但是到得第五部“犬部棍术”之后,后三部棍术却已经遗失,没有了后三部棍术,棍法自然就显得呆板生硬起来。
等到犬部棍术终,韩漠收势,老者却显出疑惑之色,皱眉问道:“南洋王这一套棍法莫非已经演完?”
“韩漠所学,仅至此处!”韩漠恭敬道。
老者沉吟片刻,似乎在想着什么,寇正见他深沉,正要说话,却见韩漠微微摇头,便不敢多说。
许久之后,老者才缓缓上前,伸出手,韩漠立刻将木棍双手奉上,老者接过木棍,淡淡道:“你能够得到这套棍术,你我冥冥之中自有一段缘分。今日是我此生最后一次使棍,你若能记住,便是真正的缘分,否则,此棍法便就此失传!”
他不等韩漠说完,整个人却已经轻灵地飘至瓜地,长棍前点,起手式与韩漠一模一样,韩漠肃然而立,睁大眼睛,知道这或许是此生最大的一次机遇,不敢眨一下眼睛。
比起韩漠的凌厉带有杀意的棍法,老者的棍法却是祥和许多,但是祥和之中所蕴含的劲霸之气,绝不比韩漠少一分。
寇正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看着这位七十岁的老头儿游龙般在瓜地轻灵飘忽,甚至难以抓住他的影子,只觉得宛若梦中。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老头子,怎会有如此高深的棍法?
到得犬部棍法之时,韩漠更是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错过,他到得此处棍法便会呆滞生硬,可是老者却依然十分流畅地演示了下去。
前五部棍术,韩漠本就觉得精妙非凡,但是今日见到老者将后面的棍法一一演练出来,只觉得隐隐夹着气吞山河的风雷之势,那棍法已经远非用精妙来形容,当真是匪夷所思,令人震撼。
寇正只见到瓜地里人棍合一,棍影闪闪,人影飘忽,已经分不清哪里是人影,哪里是棍影。
等到老者收棍,却是脸不红心不跳,反倒是韩漠头上渗出冷汗来,不知是震惊于棍法的玄妙,还是因为太过集中精力而有所紧张。
老者演完之后,立于瓜地,抬头望天,良久不语,许久之后,却听得“咔嚓”一声响,他手中的木棍竟然断成了两截。
韩漠上前,便要跪倒,老者却已经淡淡道:“萍水相逢,还是不要太过牵扯的好。”
韩漠一愣,随即明白,当年这老者轩辕无名收有两徒,最终却被两个徒弟伤害,他自然对授艺之人十分的冷淡。
“你有五部,是为蛇、虎、蛙、蝠、犬!”老者平静道:“今日所演,乃是龙与象!”
“龙?象?”韩漠此时才知道,这后面三部棍术,其中有两部是为“龙部棍术”和“象部棍术”。
只是心中顿时又生疑惑,便算加上龙象两部,却也只是七部,那最后一部又是什么?
老者自然看出韩漠疑虑,缓缓道:“八部棍术最后一部,乃是八部归一!”
“八部归一?”
“前七部在于势,最后一部在于意!”老者凝视韩漠:“七部可以势相授,而第八部,则无势可授。八部归一,乃是前七部化势为意,合意为一,便是八部归一!”
韩漠只觉得这话大有奥妙,只能慢慢领悟,躬身行礼道:“晚辈记住了。”
老者却不再看韩漠,径自回到小屋之中,等他出来之时,却已经带上了斗笠,腰间挂着酒葫芦,手中却是拿着一本册子,慢慢走到韩漠身边,将册子递给韩漠,平静道:“这是《化心功》,留在我身边已无益处,但是弃之可惜,你若喜欢,尽管习练或许七十岁之时,也能与我这般种田打鱼!”
韩漠深知这《化心功》绝非普通之术,甚至要比自己所学的《气经》、《长圣经》甚至是萧怀玉所受的《清平咒》还要玄妙,当即恭恭敬敬拜领。
寇正见到老者的本事,又见到韩漠对老者的态度,此时终于知道这老者乃是世外高人,顿时肃然起敬。
老者将《化心功》交给韩漠,再不看他一眼,转向寇正笑道:“欠你的酒钱,定会还你,绝不食言。若是有空,你来下棋,我蒸鱼招待你!”再不言语,丢下两个人,慢悠悠地向东走去。
他看似行走缓慢,但是片刻之间,竟是见不得他的踪迹。
韩漠将《化心功》收入怀中,对着老者远去的方向,深深一礼,良久之后,才站直了身体,打量了四周一遍,这才带着寇正离开此处,返回了王城。
对于今日所见所闻,韩漠自然是嘱咐寇正,绝不可泄露一个字,寇正哪里敢泄露出去,连声答应。
轩辕无名既然选择了平静的生活,自己便不会再去打扰他。
第九卷男儿颂
第一零六七章急火
2012030823:53:31''3179
韩漠与轩辕无名在南洋巧遇,除了在场三人,自然再无其它人知道,而韩漠这一次巧遇,却也让他的八部棍术完整起来,更是得到了更为高深的妙法心诀《化心功》。
接下来的一阵日子,藤原王日日设宴,有时候甚至将宴席设到赠予韩漠的南洋府邸中,极力拉拢与韩漠的关系,或许是为了利用藤原王后与杜冰月的关系,让韩漠与菊桑国更为亲近,每一次宴会,藤原王都是让藤原王后向韩漠频频敬酒。
杜冰月固然留在了菊桑国,而灰胡子却率领了三艘商船前往南洋东部七国,按照韩漠所吩咐,将这一批货物率先往东部七国发货,而且为了抚慰东部七国,关少河作为南洋王的代表前往七国安抚,另外则是负责在东部七国采购当地的货物,让东部七国尽快走出战火之后的低谷。
虽然倭匪海上主力已经被一网打尽,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巨鲨号跟随前往护航,一来是为了保证几艘商船的安全,另外也是向南洋东部七国展示中原国的实力。
这一去,海上来回再加上在那边采购的时日,估计少则一个月才能返回。
以前货物都是直接在菊桑国登陆,再有贸易总行负责向外发运,但是这一次则是商船亲自前往东部七国,所耽搁的时间自然是要长一些。
关少河和灰胡子离开不过七日之后,韩漠却已经做好了率先返回燕国的准备。
只因为他放不下。
虽然知道魏都被攻下,但是他却十分清楚,接下来那边必将发生更多风云变幻之事,许多的人许多的事都会因为天下局势的改变而有所改变。
虽然对于南洋这边悠闲地生活感到十分惬意,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没有那样的好命继续留在这里享受异域风味。
他虽然带出了一部分家人,但是他还有父母留在京中,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人和事在等着他。
身处南洋,难通信息,不知中原境况,但是他十分清楚,自己在这边每多呆一日,中原的形式就有可能变幻一分。
乱世中原,注定是自己表演的一个大舞台,也是自己必须要演下去的一个舞台。
因为要扶持东部七国,此番返航要以东部七国货物为先,所以贸易总行虽然库存了大量的货物,却不能全部搬运上传,只是装满了两艘商船,其他货物暂时压存,也暂时在七国之外国度暂时少量采购。
两艘商船早已经装满了货物,而韩漠也已经准备就此返航。
韩漠交代寇正设办绣庄,自然是为碧姨娘所置,碧姨娘从东海出发之前,就猜知韩漠是要将家人暂时安顿在南洋,知晓此番韩漠返回,家人须得留在菊桑国。
但是筱倩听说相公要返回东海,却要将自己和孩子留下来,顿时便十分不情愿,甚至一个劲地流泪,只说相公要丢下妻子。
韩漠只能好一番安慰,而碧姨娘也是劝慰,那藤原王后知道韩漠要将家人暂时留在菊桑国一段时间,那是求之不得,竟是亲自出马劝说筱倩。
筱倩在多方劝说下,又在韩漠的一再保证下,这才同意,却让韩漠尽早回来接她回去。
这一日阳光明媚,藤原王率领文武大臣亲送韩漠到海边,离别之际,少不得又是一番中原最高贵的礼仪,韩漠与藤原王后相拥,再一次感受到了那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