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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是伤心欲狂,不长时间传出了皇上驾崩的噩耗。也有人说顺治爷取了行痴的法号,到五台山出家了……为这个事儿,我也问过宫里的老人,还有管起居注皇史箴的官儿,结果都是笑而不言。不管实情是怎么样,是愿意相信鄂妃是汉人,顺治爷是出家了……哦吴梅村有部诗就是说这桩公案,奇幻瑰丽、天马行空,可以一读……颦儿、乐儿,去书房里头,护书里头从左向右数第三本,就是吴梅村的诗集,帮我拿过来吧……”
双胞胎小箩莉脆生生的答应一声,转身就去书房拿书。这一声才将李璇她们惊醒,这个时候才现三个人的手紧紧攥在一块儿。洛施心最软,也最天真,眼睛里面已经泪汪汪的。
三人赶紧松开手。李璇自己觉得有点丢人。她来这里,已经第三次。第一次不用说,自觉是大胜而归。第二次也是趁着徐一凡去汤山的时候过来的。虽然平和了一些,可也挑剔这儿挑剔那儿找了一堆毛病。秀宁也只是文文雅雅的答话,说些什么,都还挺有意思。让李璇开始觉得这个旗人格格也没相像中那么讨厌。这第三次倒好,坐在这儿不知不觉听了三两个钟点的故事!
南心爱、南英爱这个时候儿才抓着功夫。悄悄的在李璇耳边说了句什么。
“都这个钟点了啊!说不定他都回来了!那个秀……秀宁,你说故事还勉强可以听,下次再来找你……要是徐大帅过来,你得把门儿关死!咱们这可是说好了的……”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徐一凡的声音:“听什么故事?秀宁格格,以后别说这些你们满人的故事。这两百多年的事情,对咱们这个国家好的少,坏的多。老想着以前,有什么意思?”
洛施啊的一声就在旁边跳了起来。哧溜一声。就躲在了杜鹃身后。杜鹃比洛施那个没出息的样子好很多了,可还是小脸发白。李璇针对秀宁,看紧徐一凡的行为,她从来都是双手赞成,是李璇的得力手下。要是徐一凡对她们偷偷溜过来的事儿发火,李璇得哭鼻子,她也好过不了!
正主儿李璇先也是吓得小脸一白,有点想溜的意思。后来还是修长的脖子一挺,在那儿站定了,只是眼神游移不定,不朝徐一凡那儿看。院子里头李璇带来的丫鬟老妈子也吓得差点叫出来,赶紧一个个行礼。
秀宁倒是神色不动,缓缓站起,朝门口福了一福。只是徐一凡那句话,让她脸色一瞬间白了下来,冬日的阳光之下,近乎透明。
徐一凡问她能不能过这两关,思前想后到现在,还是一关也过不了啊……
徐一凡就站在门口,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里头莺莺燕燕。他在门口听了个尾巴,不得不佩服秀宁真是有点小心机,李璇这纸老虎本色也太明显了一点儿。一个说起了大清初年最大的八卦,一个就听得如痴如醉,这几个钟点,就平平安安的过去了。再来几次,说不定李璇就会帮他徐大帅朝屋子里头接人?
算了,这是自己YY。
大家伙儿僵在这儿,颦儿、乐儿这对小丫头捧着吴梅村的诗集出来,瞅见徐一凡站在那儿,当下就是啊的一声,就差丢了诗集抱在一块儿了。这对小白兔对徐大帅天然有心结,生怕哪天一不小心,她们这对小白兔就扎着粉色的丝带手拉手快乐的跳进大灰狼嘴里面。徐一凡的漂亮混血太太连小姐都容不了,她们进了徐家的宅子,还能有个好儿?
徐一凡朝李璇点点头:“你还真找到一个好散心的地方呢……我现在这么多事儿,难道我还能整天憋着溜达到这里来?你也多少对我有信心一点嘛……”
李璇哼了一声:“反正你不在,我到哪儿还不是随便……你放心啦。我们也不会给你徐大帅丢人,大家也就是聊聊天,说点女孩子的话题,你凑过来干嘛?回去回去,办你的公事去……”
徐一凡一笑:“董鄂妃和顺治的话故事叫女孩子的话题?既然你爱听野史,我就照着野史和你说。我们当这鄂妃就是董小宛,其归于冒辟疆之后,不过数年多铎南下江南取之。带回北京多铎失势,居然被十四岁的襄亲王博穆博果尔霸占!如果野史是实,那么这小子发育得还真早……顺治瞧中了,又夺到自己手里,据说博穆博果尔早夭,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家国破碎之际,一个汉家女子给这样争来夺去,就很有意思?据说鄂妃之死,也是因为孝庄太后恶顺治对一汉家女子太过宠幸,暗中下的手。顺治倒是情痴,结果出家去了。那时是清初,在统治阶层看来满汉分野,是最重要的东西。鼎革之际,这分际必须紧守,就算顺治是一片真情又怎么样?大势如此,不会有好结果的,这一关难过啊……
气运变化,前朝遗民,只有任命运拨弄了,因为实在是无可挽回。至于能不能接受,就非我所知……有的事情,哪怕是局中人,也无能为力。这不是一家一姓之事,是一个朝代的倒塌!只希望,能看开一些,看不开……我也没法子。”
前面徐一凡还带着笑意在说,说到后来,却语气渐渐转为凝重。他现在所行之事,北京城会到底落一个什么结果,他也没有完全把握。就算他有心控制破坏的程度,可世间所有事情,岂能事事都在他完全操控之下!当北京城血流成河的时候,至少纵容了这件事情发生的他,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面对这对姐弟?
他已经下了决心,义无反顾,甚至对谭嗣同都下了最狠的手段。王五大哥能不能体谅他,真不知道。秀宁她们,又何能于外?正因为秀宁和溥仰,都是旗人当中现在难得的出类拔萃的人了,又和他多少有些牵连。所以他也不想瞒着他们,何去何从,他们自己抉择吧。
大势如此,一点感情,在这大势前面,真是最为微不足道的东西。这绝不是大房、二房斗气拈酸,莺莺娇软,燕燕轻盈的赏心乐事。
他心中压力本来就不足外人道,正因为他和秀宁之间有点暧昧的情愫在,让他不自觉的就想过来,能说一点,就是一点。数美归于一处,他是不大抱着这个梦了。两个双胞胎小萝莉,也只好含泪放弃。直到独立门外,听到秀宁说起明清鼎革之际,野史中董鄂妃和顺治的悲剧。时间过去二百多年,主角的性别也对换了,大时代之下,大家的命运还能有什么区别?
他问秀宁的个问题,连他自己都绕不过去,何必又让这个末世格格自苦于此呢?
李璇先是扬着脸听徐凡说话,听到后来,也多少有点明白。她虽然有些骄纵,可绝不是笨蛋,只是在徐一凡的宠爱下活得很本色罢了。她看看徐一凡,忍不住心里在这个时候都是一软。再转头看看秀宁,她单薄的身子站在那儿,脸色越来越白,已经是摇摇欲坠。
“这些话,你怎么以前不说?”秀宁静静地问着徐一凡。
徐一凡挠挠头:“我也只是个人,谁没事就苦大仇深的说这个……当着女孩子面前,更不忍心说什么煞风景的话了……”
他笑一声:“……我要做什么,你该明白。不敢面对现实,不是男儿所为。这里,今后我不会来了,溥仰我会放他大假。我知道你们姐弟都在闭着眼睛,指望我能将所有问题都能解决,你们就能心安理得……我怎么解决得了!天下之大,你们哪里不可以去?其他的我做不到,保你们后半生平安富足,却是没有问题……我倒要看看,谁他妈敢动我徐一凡动心过的女人!”
秀宁抿紧了嘴唇,一句话都不说。李璇却有点红了眼眶然低声道:“我点头了也不行?”
徐一凡笑笑过去牵起了李璇的手:“现在点头,将来你还不是要闹……再说了,你点头又有什么用?傻丫头……你可不知道历史的潮流之下,个人的感情命运,该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李璇仰起脸,带着一点天真:“别人不都是说,这潮流是你掀起来的么?”
徐一凡又是一笑:“……我不过一直顺着潮流罢了……走啦,回家啦!”
秀宁站在那儿不言不动,只是看着徐一凡牵起李璇的手,带着杜鹃洛施走出门外,丫鬟老婆子头也不敢抬的紧紧跟在他们后面。秀宁只是静静的看着徐一凡挺拔的背影远走出门去,颦儿、乐儿悄悄地走了过来,靠在秀宁身边。
徐一凡出了门去,陈德笔直的站在门口,脸色也有不忍之色。
另一边看看,溥仰却摘下军帽,靠在院墙上,紧紧的闭着眼睛,胸口剧烈起伏。
徐一凡看看他,只是低声吩咐:“你这几天陪陪你姐姐,如果你想回来,禁卫军大门,永远为你敝开……不过,你要想清楚了,这一关,你过不过得了!”
溥仰眼睛始终不睁,只是靠在那里。徐一凡挽着李璇还有洛施他们上了马车,不再回顾,只是跺脚让马车开车。陈德匆匆拍了溥仰肩膀一下,赶着上马侍卫徐一凡离开。
在马车里面,李璇只是乖乖地靠在徐一凡身边,突然幽幽问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
徐一凡摸摸她栗色的头:“一半吧……反正你不点头,我可不敢朝家里接人。就算你点头了,有的事情没办法就是没办法……”
“嗯……我应该高兴,可总觉得心里面有点酸酸的……你走的时候,应该回一下头的。”
“那又何必?这些天你就不要乱跑了吧,我想的事情多,回家之后,就想看到你们。”
李璇乖乖点头,整个身子都紧紧的贴着徐一凡。杜鹃和洛施也想凑过来,可李璇在,没敢。
马车后面,突然传来一声压抑到了极点的喊声:“我为什么要姓爱新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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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苑,新军军营。
这里的军营,在英法联军攻进北京的时候已经将旧营房烧掉,后来是在光绪初年,淮系军队大举北上,填防京畿的时候建起来的。规模相当不小,营房连绵七八里的。在徐一凡没在汤山大搞建设之前,是国内野战营头集中驻扎的最大军事建筑群。真实历史上也是后来吴佩阳练兵,在西工建设营房之后规模才超过这里。
谭嗣同现在有一半时间都在新军的签押房当中。要处理的事情实在太多,而且琐碎。但是这种大权他绝对不能分润旁人,而且必须要将这些事情办好!
新军入营之后如何分拨各个营头,官如何挑选,如何训练,饷章制度如何确立完善,添购器械从哪家洋行走,怎么样编装才最合实际,这些兵该怎么摆,又能卫护京畿安全,又能对南方摆出隐为戒备的架势……
事先的事情就这么多,现在京畿二十二县一些营头已经拨入。他以前只有在徐一凡身边看他练兵的经验,现在自己亲手操办这些实务,才发现什么事情具体办起来,不管事先再如何筹划,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状况发生!
在他的签押房里头,满满当当的都是穿着五云褂的军官。谭嗣同手里批着各种各样的公文,耳中听着他们的汇报,嘴里对各种各样的事情做出发落,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儿。
原来那点书生气,在他身上已经退得干干净净。消瘦的脸颊时常板着,只是眼神越发的锐利。坐在那里,腰背笔挺。大家也都明白,整个大清末世,也就靠着这一根脊梁在支撑而已!
人一旦跋扈把,自然庭前就有三尺威风。这些军官,被刘坤一托付过来的时候,心中未尝没有其他想法,现在放眼过去,满室武弁,谁不恭谨服帖!
“……上次报你的左一标是九百四十七人,这些日子,怎么一下少到了八百九十九?即有逃亡,岂能有四十八人之多?勒红拿回去,明白回报!”
“饷银已经派去接,明日可到。我不知道发饷是大事?误了时日再来找我说话!记好了,到时候我会去查,一包包我都是要秤的,少了半点分量自己捧着顶子来说话!”
“……你们是步战营,怎么报来的还要添那么多骡马?鞍具皮件也多了三成,马料数字更是离谱……现在练兵为先,只要能练起来,今后我还能慢待你们?现在就争多论少,太不聪明!我知道你们练兵辛苦,自然有津贴,你们的章程……这次我不追问,等你再报上来!
此多的公事谭嗣同料理得分毫不爽。不管是画了行,还是勒红掷回去,底下军官一声都不敢多吭下就恭谨退开。
门外突然响起了急促了脚步声,不知道谁过来了。在门外等着回事的军官那么多些丘八哪肯让人,虽然不敢高声叫嚷,可是那推推搡搡的响动却少不了。外面也不敢高声大气的直冲谭嗣同的签押房,只是不住在低声赔情,请各位总爷让让。
谭嗣同又批了几件公文,听到外面响动还没停,猛的将毛笔在案上重重一拍,站起来大步走出去:“军营重地,你们当成什么儿戏?要闹,上别处闹去!”
门口军官只是围着一个穿着差官衣服的人在那里低声吓他,看见谭嗣同动怒出来,赶紧打千回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