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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入侵得实在太缓慢,太没攻击性,令我完全不知该如何回避。我只能僵硬地任他牵着,僵硬地看着别处。
但很快,那双手松开了。
“你心里还有没放下的感情。”他站起来,头发微卷,挡住了一只眼睛,而后微微笑道,“没事,我有耐心。”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恨不得一头撞在膝盖上——我就这么没用?连拒绝的话都没说,就被对方看出心中还有其他人?贺英泽的魔力就这样大,让我无法摆脱?
这一天,我想了很多。这段时间,我一直把贺英泽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只要他找我,我就会放下所有正在忙的事,赶到他身边,哪怕是苏疏的约会也一样。每次这样做,我都会以工作为理由说服自己。但实际在内心深处,我比谁都清楚不是这个原因。
只是想见他而已。
只要见面就会开心,只要看看他的侧影就觉得满足,哪怕他的目光很少停留在我身上……如果见不到他,我甚至会对着手机上的“小樱”发呆。而大部分的时间里,我都是在这种发呆中度过的。因为他很忙,我很难见到他一次。
竟已卑微到了这种程度。
回家以后,我盯着贺英泽的电话号码看了很久,最后终于下定决心,闭上眼,把他的联系方式全部删除。
我确实不是他那样有话语权的人,但起码,要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又过了五天,贺英泽打电话给我。尽管删掉了联系方式,我却一眼认出他的号码,把电话挂断了。我实在没有和他通话的勇气,于是发了一条消息给他:“我在忙,你发消息给我。”发出去以后,我发现自己的手竟有些哆嗦。反抗他居然是这么可怕的事情吗?我真是没用……
很显然,对他这种人而言,我的要求根本就不算回事。他又打了电话过来。
我再次挂断。
这一回,他总算没再坚持 。我松了一大口气,正在擦冷汗,却收到另一个陌生电话的短信:“洛小姐,贺先生请你今天下午四点到甄姬王城四十五楼报道。”
又是不带提前预约的通知。他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有别的安排?
我没回复,闭着眼删掉这条短信,且非常大胆地放了他的鸽子。我想通了,如果以后他的威胁都伴随着整个设计生涯,不如换个行业混。就算在KFC里打杂,一样可以看见亮晶晶的盘子,也算满足了自己的心愿。
这个下午,我准时赴了苏疏的约,度过了一个难得轻松的夜晚。苏疏送我回家,一直目送我上楼。看见他脸上的笑容,我知道自己当日的选择是对的。虽然,很快可能要面对大麻烦了……
到家以后,我在床上躺了十分钟,几乎要睡着的刹那,电话座机忽然响起。这个点会打电话给我的,一般不是爸妈就是苏疏。我疲倦地睁开眼,接起电话,调侃道:“喂,猜猜我是谁?”
“你和苏疏在交往?”
听见这个声音,我吓得睡意全无,像弹簧一样从床上坐起来。我双手捧着听筒,担心地说道:“你……你为什么会有我电话……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和他见面……”
“我打电话过来,不是给你做疑难解答的。”贺英泽用命令口吻说道,“回答我的话。”
“没有在一起……他喜欢我,我还在考虑。”
“以后不准再和他单独出去。”
“……凭什么啊?”我觉得自己的耐心已快到临界点了。
“洛薇,你别忘了自己是谁的人。跟着我,就要按我的要求去做。”
这番话真是把我彻底激怒了。我又气又怕,提高音量说道:“就算我是Edward的下属,你也没资格操纵我……你以为你是谁?去炒了我啊!我才不会怕你!”
我把听筒重重扣在座机上。
起初,两种感觉将我充斥:一是“太爽了”,一是“我死了”。再之后,就只剩下了难过,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无力。因为,之后他没有再打电话过来。
这大概是十年来我做过最冲动的一件事。
科学家说,百分之八十的错误决定,都是在冲动的情况下做出来的。当晚我就隐隐预感不好,但也没多想,就迅速进入了噩梦。第二天这种不详预感继续笼罩着我,我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苏疏一叫我晚上陪他出去,我立即答应。
这一天,所有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我都统统无视了。Edward打了一个电话给我,说贺英泽指名要我陪他出席一个场合,我也以女性生理问题为由推掉。这还是我第一次这样违背贺英泽的意愿,真有一种旧时徒儿背着师父溜出去,不顾师兄妹警告玩得淋漓酣畅的快感。
天即将黑了,苏疏过来接我,带我去利兹卡尔顿举办一场私人派对,举办者是他代言的钢琴商和合作方。他穿着一件单排扣的黑色夜礼服,里面是纯白到几近发光的古典衬衫。看来,今晚他会现场表演一段时间。为了配合他,我穿了Mélanie Green设计的黑色小礼裙,随他一起抵达派对现场。
刚走到酒店大堂,就有几个女孩朝我们走来。她们个个穿衣雅致,艺术气息浓厚。带头的那个并不是传统定义中的大美女,但温柔的笑容非常加分。还没跟苏疏打招呼,她已先对我露出了友善的眼神:“学长,这位是你新交的女朋友?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苏疏看了我一眼,态度得体地答道:“现在还不是。”
“咦,现在还不是?”女孩子们整齐地起哄道,带头那个又眨眨眼说,“看来这个姑娘很受我们男神的喜爱哦。我叫席妍,你叫什么名字?”
我伸手握了握她伸出来的手:“我叫洛薇。”
“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
“居然是青梅竹马。好浪漫啊,快快,来跟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她挽着我的手,对苏疏摆摆手,“我喜欢洛薇!不介意我借她一会儿吧。”
见苏疏对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对他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和席妍一边聊天,一边走上楼去。原来,这帮女孩子都是苏疏在奥地利音乐学院的学妹,席妍是他代言钢琴商的女儿,也有了很深厚的同门情谊。我发现学艺术的女孩子就是不一样,大方优雅,谈吐知性,和苏疏还是校草时身边失去理性的疯狂亲卫队完全不同。我和她聊得很开心,很快就到了派对大厅。
里面早是一片觥筹交错,人山人海。端着香槟和葡萄酒的侍应们来回走动。糕点师戴着白色厨师帽,站在白色大理石台后方,为宾客们供应饮料食物。然而,前脚刚跨进大厅门,看见里面无数人头中的熟人脸孔,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了起来——为什么Edward会在这里?难道他白天说的活动,就是指这一场?
终于我想起来了。Edward和苏疏认识,就是因为他在为苏疏代言的钢琴做装饰。所以,Edward来了的话……我的目光飞速转动,很轻易地就捕捉到了一个高挑男人的侧影,常枫和另外一个男人相伴他左右。他被人众星拱月地包围起来,看上去意气风发。
“洛薇?怎么了?”席妍拉住我的胳膊,“哪里不舒服吗?”
见鬼啊,贺英泽居然真的出现在了这里!果然白天的不祥预感是真的!
不过,我也来不及逃脱。因为随着苏疏进入大厅,席妍的父亲已经大声说道:“我们的大钢琴家来了。欢迎欢迎!”
上百道目光齐刷刷地朝我们射过来,贺英泽也看向这里。然后,雷动的掌声响了起来。苏疏笑着走过去,和席先生嘘寒问暖。我却一直扭着脑袋走路,不敢抬眼皮,生怕和贺英泽目光撞到一起去。看见父亲和苏疏聊得正欢,席妍挽着我的胳膊说:“现在不好去打扰他们。学长很快就要表演了,他很喜欢在演奏前喝提神饮料,但这里没有供应。我们出去帮他买一点好不好?”
求之不得。现在,只想赶紧避开贺英泽这瘟神。我和席妍一起离开现场,到最后也没敢多看贺英泽一眼——奇怪,明明没有做错事,却总是觉得有点理亏。真快被他虐待成受虐狂了。
进入一家超市,席妍在门口崴了一下脚,惨叫一声:“哇,我的脚。”
“你还好吧?”我赶紧走过去扶她。
“哎呀,我真是作,非要穿十一公分的高跟鞋,这下疼死了……”她看看表,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不行不行,我们得赶紧去买饮料,不然会来不及。”
“你现在没法走吧,我去买好了。你在这里等我。”
“也行,我帮你拿包吧。这样快一点。”
“好。”
我把包递给她,一路小跑到饮料柜,抽了几瓶提神饮料。回到门口,席妍却早已不在那里。我的包被放在了收银台,柜台小哥把包包递给我:“刚才那个小姐说她脚实在太疼,已经回去等你了。”
“这样啊……麻烦结账。”
我打开自己的包,想拿钱包,却摸到了我的硬壳笔记本。这好像有点不对。我习惯把设计草稿、日记、账本、备忘录等等全都集中到一个本子上,这么重要的东西,一直是放在最里面的包中,怎么会跑到外面来了?我拿出本子翻了翻,没发现什么异常,重新把它放回包里。
付款以后,柜台小哥忽然叫住了我:“这位小姐,你的朋友有点问题,小心点吧。”
“为什么?”
“她刚才躲在角落里翻你的包,拿出了手机,但破解不了密码,就翻开了你那个硬壳本,自己偷偷看了很久。”柜台小哥指了指角落里的监视器,“这里全都看得到。”
我愣住了。
她为什么要翻我的本子?等等,我在日记里写了什么……越去回想这些细节,就觉得大脑里的血液更少了一些。具体内容我记不住了,但能确定的是,每一篇日记里都有那个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马上上重头戏的闪闪小天使分割线——————
洛神里所有人物都会升华一次。就像Level up一样好神奇!杯具的是,目前一个人都没升级……这……
无奖竞猜:猜猜看,接下来会发生神马!!
☆、第十章(上)
洛神归来
文/君子以泽
第十章
我怎么会这么大意!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么人的气场也不会改变。小学的时候,贺英泽身边总是充斥着各种格斗戏,而苏疏身边总是上演着精彩的宫斗戏。苏疏既然以前就吸引这样的女孩子,那长大以后,这些女生的道行只会越来越深,怎么可能会突然换了个类型?
我加快脚步朝酒店的方向赶去,同时又害怕面对那个场合。可是,我必须回去。如果不回去,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回到派对大厅内,正巧赶上众人鼓掌,苏疏去钢琴上表演。见我进来,他从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中走出,看了我一眼。没有笑,也没有愤怒,他只是冷淡地别开视线,朝镶满宝石的豪华三角钢琴走去。我赶紧走上去,压低声音说道:“学长。”
他没有看我:“什么事?”
“你是闻名世界的音乐家,每一场表演都至关重要,放松心情。”我尽量让自己的语调听上去和善稳重,“专心表演,今晚你可是主角。有什么事表演完我们再谈,我一直在这里,不会走的。”
他轻吐了一口气,还是没有看我,径直走到钢琴旁。他掀起燕尾,以占1/3面积的标准坐姿静坐下来,头深深垂下去,看上去很消沉。有那么一刹那,我的内心害怕极了,很怕这个晚上他会表演失常。不过,事实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从他按下琴键开始,当第一个节拍美丽的旋律回荡在空阔的厅堂,在场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不由变得柔和。
音乐虽然动人,我周围的气氛却沉重如同乌云。不知从何开始,席妍就站在了离我很远的地方,像是在我们之间划清了一条线。那些学音乐的女孩们好像也不再享受艺术了,纷纷围在一起讲悄悄话,不时像是怕被我发现一样,偷偷转过来看我一眼,一旦视线与我碰上,就会迅速转过头去。这种场景是多么熟悉又讨厌啊,小学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当时我心情难过,就只知道揉着眼睛跑掉,躲起来偷偷哭。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八九岁了。
我抱着胳膊,坦然地望着苏疏,完全不看她们一眼。似乎发现我并不在意,她们故意笑得更夸张,回头的次数更多了一些,眼神中故意透出厌恶的表情,就像是努力寻找存在感的孩子一样。但不论她们怎么表现,我还是同样的反应。她们也不敢闹得太大声,直到苏疏的表演到达尾声,所有人再次鼓掌,其中一个女孩才向我走来,堆了一脸假笑:“姑娘,今天你照镜子了吗?”
我只是让目光从她身上经过,不作回答。她再也藏不住满腔的恶意,咬牙切齿地说:“你见过苏疏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