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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停之下,那河谷的大地,似乎也正好到了一次震动的节点之上。
继而,大地再次跃动。
砰!无穷厚重沉浑的大地,似乎深藏着一颗力道强劲的心脏,在发出砰然激烈的震动,而玄河的脚步,也再次开始。
砰!踏足!
砰!踏足!
砰!踏入!
轰然之间,他的脚步,与大地的韵律完全地契合在了一起,一步一步,一下一下,完美无缺。
他的身体之中,阴土、阳土两道正经之中,涌入体内的土属性天地灵气开始在《玄门录》的运转之下,自行运转炼化,发生激烈的变化,成为一道一道土黄色的武道灵气,在阴阳两大土属性的正经之中流转,像是一**地的脉搏,在循环往复。
水火之后,玄河再一次修炼出了一种本源灵属性的武道灵气。并且,土属性武道灵气的运转,达到了与大地的韵律一致的境地……这是多少修炼土属性之灵的灵武者祈求而不得的幸事!
并非是灵气或武道灵气的运转越快,越能够促使强大,其实不然,练武修灵,终归是师法于天地,天地的节奏,韵律,才是一切的根本。
这是天赋,五灵俱全之身的天赋。
就在这一瞬间,玄河忽然识海之中猛烈一震!
他的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幻。
赤红的火,玄黑的水,浑黄的土。
三道强烈的灵之本源之光从“灵”之中涌了出来,好似大地之下的岩浆在涌动,崩裂开地面,翻腾而出。
玄河的意识,灵识,骤然一缩!
一座高伟的灵塔,屹立在天地之间,他的身体,似乎是穿越了虚空,出现在了那通灵之塔正中,五色祭坛之上。
充斥在通灵之塔中的五光法阵,五芒之上,水、火、土三芒,已经开始闪烁光华,以火灵一芒最为强烈,水灵一芒次之,继而是土灵一芒。
玄河早已得了那五色祭坛的传输,更是将整个通灵之塔如同一件本命灵器一般本名祭炼,对于通灵之塔的驾驭,心神念动即可。
他的心神猛然一动。
顿时,那五芒之星上,火灵一芒迅猛凝聚,就化成了一道巨大的火灵之光,沉沉浮浮,飞腾上来,迅速凝聚,就化成了一枚硕大的赤红色五芒之星,完全凝聚着火灵本源之气,不,是火灵本源之气凝聚到了极致,成为了一种流华一般的存在!
这一枚火灵五芒之星,飞腾呼啸,狠狠一震,当空压下,就镇压在了通灵之塔世界的底部!
玄河心神再动,又是一枚五芒之星飞腾而起。
玄黑如同深渊一般的水灵五芒之星。
又有一条黄光飞起,却是一枚土灵五芒之星。
这两枚本源之灵五芒之星,与那火灵五芒之星自然不可同日而语,显得十分微笑,虚弱,从高天飞落下来,被玄河伸手一抓,就抓摄在手中,落在掌心。
玄河的脸上,露出淡淡轻笑,浑身猛然震荡,体内阴火、阳火,阴水、阳水,阴土、阳土六道正经,诸多窍穴,一起疯狂震荡,通灵之塔中的气息,倏忽暴动,那三枚五芒之星,无论强弱大小,全部飞腾入了五光法阵之中。
继而,三道灵光霍然冲入他的身体之中。
通灵之塔之中,玄河的身体瞬间从五色祭坛之上消失,下一个瞬间,已经再次出现在了那河谷泥滩之上。
而他的识海之中,仍旧有三道灵光在流转。
玄河震撼惊觉,通灵之塔,竟然是在将这三种本源灵属性的意念,传输给自己。
这就像是一种填充式的教学,不顾一切地将所有的知识充塞到你的脑海之中,使之刻下深沉的烙印,永远不可泯灭。
玄河震撼之余,惊喜万分。
这些由通灵之塔而来的讯息,丰沛无比,关于水、火、土三大本源灵属性的种种意念,简直就是一种近乎于天地之间至高至正的道理,修炼这三种灵属性的道理一般!
这种道理的填充,传输,只维持了不到片刻,就高止住。
不是因为别的,实在是玄河的境界太低,只能承受这么多。
夜穹之下,明月大江。
河畔一人,立如天神。
玄河的身体,在这种天地的韵律之中微微拂动,忽然他心念一动,上身一震,右手拂过腰间,已然是取出了那落日神枪!
落日枪依旧如昔。
步入龙虎依大地,势如奔雷裂苍穹。
玄河停枪伫立,酝酿片刻,渐渐地又把握到了一种节奏,神枪嚯然而动,不偏不倚,直直地由上而下,插入了身前的地面之上。
沉浑的土属性武道灵气蓬勃暴发,像一片强烈的黄尘弥漫,他的身周,迅速暴起大片的泥土尘沙,直冲而起,将他的整个身体,都笼罩在其中。
长枪拔起,一枪刺杀!
任是那血吼,血沃长风的实力,都依然臻入了灵族的灵师境界,然而战枪的刺杀,与玄河的这一枪相比,都显得无足轻重了。
甚至,甚至,他还从师父岳山展露过的天位意境之中,领略到了一丝化力量为杀气的法门!
浓郁的杀气,凝聚在落日枪上,这一件天灵器的锋芒之中,都是一种让人疯狂暴戾的杀机,倏忽迸发而出!
玄水涡旋!
强烈的水属性武道灵罡暴发出来,像是能够绞杀一切的深渊涡旋,撕破空气,发出惨烈的呼啸。
他的立身处,就在那广阔的嚓嚓河与桑尔加流交汇河谷上,距离那滚滚波涛不足十丈。
十丈之内,水气如龙,涡旋杀出。
那大河之上,近岸之旁,突然迸起一道巨大的水柱,仿若水底潜伏的蛟龙,腾空而起,愤怒嘶吼。
玄河蓦然暴喝,一步踏出,稳稳地踏在了大地的一次韵律节奏之上,势如雷同,发出恐怖的炸响,下一刻,长枪陡转,无边的枪影幻动,似乎实在那弹指一刹那间,向着前方的天空,刺杀出了数百枪也不止!
红光耀空,照耀一切,火焰枪影撞破虚空,像是真实的一柄柄长枪,破空刺杀了出去,轰然一声巨啸,撞在了那河面之上腾起的水龙之上,剧烈迸炸,两相湮灭。
夜宿之中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声炸响惊醒。
丹丹揉着惺忪的眼睛,看到了不远处的河谷泥滩上,师弟的身影显得有些模糊梦幻,条条枪影如龙穿杀,大河之上,水龙翻腾,却尽数被这些枪影刺杀当空,爆炸为无边水汽。
每一次击杀出去,玄河的气息都发生一次变化。
他身边的地面,都开始了激烈的动荡,猛地翻起,像一种强大的土属性灵法在施展。
然而,这些掀翻起来的泥土,在玄河奇妙精致的步伐走过之后,却一一平复,平整的就如同从来没有发生过变动一般。
大柱子等人也不禁面露惊叹,长大了嘴巴,却被岳山面带凝肃地用目光制止住了。
唯有丹丹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惺忪的睡眼之中,突然放射出惊奇的流光,禁不住叫了一声:“师弟,你在跳舞麽……”
“师弟,你在跳舞麽……”
“师弟,你在跳舞麽……”
就在丹丹喊叫的这一霎时,玄河的这一次修炼,精进,到了最为关键的时刻。
轰隆!喀喇!
道道武道灵气,疯狂地涌向腰后玄渊,那武道灵气的涡旋之中,发生着激烈的变幻,像是整个虚空在塌陷,收缩,要在刹那之间形成一颗星辰。
与此同时,识海之中,一道晶莹璀璨的灵光,猛地射了出来,直指腰后玄渊的中心。
凝聚武道灵核,收摄一体武道灵气,成就武师境界!
玄河终于有一次抓到了这一机会
第四集火云川记第九十六章重金属狂潮
我身在南京,今天烟雨迷蒙,上午十点,防空警报长鸣。勿忘国耻!勿忘国耻!勿忘国耻!
嗯,听着《万里长城永不倒》,干劲很足,写得很嗨。
丹丹爬了起来,揉了揉被自己的脑袋压得生疼的胳膊,犹自睡眼朦胧,又叫了一声:“师弟,你在干甚么呀,停船,停船,我要上岸嘘嘘……”
原来这位强悍的小妞,竟然还在睡梦之中,她的睡梦之中,还在嚓嚓河的桃木船或是小木筏上。
一句强大的“我要上岸嘘嘘”,把玄河震惊住了。
他从那玄妙的境界之中,猛地被拉了出来。
所有奔涌到腰后玄渊的武道灵气,猛然滞住,继而回流,好似一团气爆,在即将澎湃开来,绽放出绚丽的光华之前,突然被一根狠厉的手指,戳得四分五裂。
玄河站立当场,身周的一切气息,突然膨爆开来。
他持枪伫立,身周三丈之内的地面,炸出了巨大的环形深坑。
丹丹终于被惊醒了,她啊呀惊呼一声,大叫道:“师弟,你在干甚么?”
玄河的面色,是一片怪异的红润,这是在突破境界的极限之时,被生生地压制回来带来的结果,气血逆反,经脉窍穴都受到了不小的震荡。
若非他的所有正经主脉,所有窍穴,都可以修炼,而只是寻常的武者,这一股庞然的武道灵气倒冲,足可以使得他经脉断碎,窍穴摧毁,不死也要成为废人。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修炼之人,无论是武者还是灵武者,每当准备冲关,突破一个境界的时候,都会选择闭关,隐世,或是密室,或是深山老林,就是这个缘故。
尤其是这种一个大境界到另一个大境界的突破,尤其危险。
上一次险些突破进入武师境界时,是因为正在一场激烈的挑战之中,无法收手,而不得不主动停止,而这一次,在不断地厚积薄发,提高领悟之后,再度面临这一关口,原本足可以一举突破,甚至是达到不止一品武师的境界,却因为丹丹而被迫中止。
这一次是被迫,危险更甚十倍不止,若非是玄河的异于常人,这种中止只怕就要变成终止了。
显然,岳山,大柱子等人对此心知肚明。
只有险些酿造大祸的丹丹犹自不知。
玄河咬牙切齿,恨不得把这个小恶魔抓过来,狠狠地揍一通屁股。
“丹丹。”玄河尽量保证自己心平气和,但是却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住。
丹丹左顾右盼,发现师父和大柱子他们的神色都有些奇异,又见玄河面色冷厉,带着一股叫做愤怒的情绪,以及有一种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小姑娘心头上有些惴惴,不安地道:“师弟,你……你怎么了。”
玄河以一种噬人的目光瞪着她,握紧落日枪的手掌都在剧烈地颤抖,从而致使整个身躯都在愤怒的颤栗之中。
不过,在他强大的克制力之下,这种愤怒很快就被压服了下去。
手上一挥,按在腰间,落日枪已被收回虚空袋之中,他冲丹丹挥了挥手,示意她过来。
岳山微微一笑,即为玄河失去这一次机会而遗憾,也为他如此强悍的心志而欣慰。大柱子等人暗暗吃惊,也不说话,大柱子把手一挥:“看个球,睡觉!”
于是乎,众人继续睡觉,只有玄河一步一步地向着嚓嚓河的惊涛拍岸走去。
丹丹仍旧有些胆颤心惊,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当看到那巨大的深坑时,禁不住吐了吐小舌头,一脸怕怕的小模样。
玄河在河谷的泥滩岸边坐下,静默地调息着自己体内的武道灵气,使之归复自如,从突破失败之后的剧烈攒动之中平复下来。
这是一个艰难的过程,随着那大河滔滔的韵律,他终于将气息平复下来的时候,蓦然睁开双眼,丹丹正坐在他身边,双肘支撑在自己的双膝之上,手托腮,仰着小脸看他。
见到玄河终于睁开双眼,丹丹惊喜又带愧疚说道:“师弟,我是不是害你突破境界失败了,你没事了吧?”
抱元守气,气沉玄渊。
玄河守住了手,没好气道:“你竟然知道。”
小姑娘略显羞涩说道:“人家不是故意的啦。”
玄河对于她出乎意料的听话驯服感到惊异,但是还没有来得及惊喜,就被她的下一句话击倒。
丹丹促着小琼鼻,骄傲说道:“不过麽,你就算是突破了那个甚么武师的境界,人家还是能够打败你。”
“你——”玄河哭笑不得,“快点去睡觉,明天差不多就能够回到你家了。”
提到回家,丹丹显然更加兴奋了,哪里还有半分要睡觉的意思:“唔,好想我的小咪咪呀,不知道它怎么样了呢,嗯,要去抓莫可多多的胡子,唔唔唔……”
玄河忍俊不禁:“你的小咪咪是甚么?灵宠?”
他依稀记得,丹丹曾经说过,小咪咪是她的灵宠。
丹丹点头笑道:“嗯,人家的小咪咪很厉害噢,连大柱子都打不过它,嗯,师弟你就更不行啦。”
玄河牙关倒吸冷气,真像如青火虬狮那般跳起来大吼一声:“怎么不行,老子当然行。”
似乎,丹丹不管见到甚至是提到甚么,都乐意于和他比较一番,并且为得出“师弟打不过”的结果而沾沾自喜。
当然,当玄河把对手干掉之后,她会更加兴奋。
玄河受够了这个小恶魔的这种思维,怒道:“你不是要嘘嘘麽,去过了没有?”
丹丹张圆了小嘴,似乎终于想起来了一样,望了一眼河谷泥滩之后那一片黑浚浚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