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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芳华-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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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三鞭子

颜浧的脚步立在门口,不过是短暂的停留,就迈过了门槛,踏入客房。

客房宽大,一张花梨木的桌子,摆放着白瓷茶壶和茶盏。

桦烛影微,夜阑声悄。

“请坐,忠武侯。”陆五娘没有站起来,她端正而坐,若不是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有不可察觉的轻颤,颜浧都不能发现她身子有片刻的僵直。

她是害怕吗,还是激动?

颜浧扫过她的眉眼,但见她羽睫轻垂,眼眸宁静。

她倒了杯茶给他。

颜浧手里的马鞭,此刻就显得多余,也不合时宜。

要不是那掌柜对马鞭一脸贪婪,要不是他别馆闹鬼他出来匆忙,没有带随从,他也不会提着鞭子来见一个姑娘家。

他坐下,随手将马鞭放在桌上。

“……我府上有哭声。”颜浧接过她递过来的茶盏,白瓷杯子温热,似一团暖流捧出掌心。

他没有半分寒暄,开门见山。

“你既然来见我,哭声自然就会消失,那不过是小小的术法。”陆落道。

她说话的时候,轻柔婉转,却好似很用力。

颜浧心中了然:她在努力克制情绪,才能平静坦然和他说话。

他又瞥了眼她的银发。

银发柔顺,在灯下泛出橘黄色的微光,反衬在陆五娘脸上,似给她笼上了层神秘莫测的神韵。

颜浧收回了目光,心头颇有些惊讶。

“你对自己的术法很得意么?”颜浧问。

他一派冷肃,问话也暗含警告。

陆五娘则点点头:“术法很难,能学成自然骄傲。”

“你这头发,也是你修习术法所致?”颜浧又问。语气里带着几分鄙夷。

为了那害人的术法,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红颜白发,还颇为得意,让颜浧意想不到,心头有点冷。

他来见陆五娘,不是因为别馆的诡异。颜浧根本不怕。他是因为火铳。

颜浧对火铳的崇敬,不亚于敬天地。那么厉害的武器,出自陆五娘之手。哪怕她再怎么害人,颜浧也想见她一见。

见到了,颇为失望。

再有才华,也遮掩不了本性的恶劣。

他说完话。陆五娘的手就身不由己蜷缩了起来,她脸色变得有点控制不住了。

她就要失态。

颜浧不耐烦。想站起来离开,他不想见女人发怒,或者啼哭。

“我这头发,是救你所致!”陆五娘道。声音有点颤,她好似很生气。

颜浧点了点头:“你说是,那就是吧。”

陆五娘的神色更是控制不住。她眼底闪动了碎芒,拳头攥的更紧。将手从桌面上放了下去,收在袖底。

“今天请我来,是要什么?”颜浧又问,神态仍旧冷肃,“有什么要求只管说,不必吞吐,夜也深了。”

“见你一面。”陆五娘努力道,她眼底已经有泪。

颜浧睥睨她,有点看不清她。

既然是术士,这么有能耐,为何非要给同一个人下蛊?

为了钱,还是为了权?

这满天下的男人,比颜浧有钱的多得是,有权更多,颜浧不知自己怎么就被陆五娘相中,不离不弃的。

“……你可有想起我?”陆五娘问他,她的声音也慢慢平静,静得有些枯槁。

颜浧不好说没有。

他想过一些的。

特别是他知道了火铳是陆五娘研制的,也知道了她在树林救过他,他隐约记起了些;而京里有流言,说她和陈容枫定亲,也让颜浧不快。

他不知这不快的情绪来自哪里,他没有也没有个头绪。

来江南的路上,他也想过,自己和陆五娘可能不那么简单。

陡然再见面,对方仍是个陌生人,颜浧对她没有半分熟悉之感,他就打消了疑虑。

他对流言的恨意,也许是术法的残留?

“没有。”颜浧道。

陆五娘的两行清泪,就控制不住的滚落。

她的肩头轻颤,所有的平静都被打破了。

“我如果说,我给你布阵,试试挽回你的记忆,你肯定会拒绝吧?”陆五娘问他,声音不徐不疾,眼泪却不停的流。

她没有失态到扑过来,颜浧倒也松了口气。

她还是有几分自尊的。

“陆姑娘,你的坚持真让我惊讶。”颜浧道,“你师父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什么?”陆五娘猛然睁大了水汪汪的眸子,讶然看着他。

“他教你术法,让你能凭空制造哭声,这能耐当今还有几人会?你却走邪门歪道。这是你自己不争气,还是你师父就是这么教你的?”颜浧问。

他的不耐烦和冷峻,已经到了顶点,说话一点也不客气了。

他不怕陆五娘一怒之下害他,颜浧对自身的安全,非常自信。

他不可能再中第二次蛊,他时刻提防着陆五娘。

颜浧在西北打仗的时候,有一名萨满主动投靠,他的术法也不错,他教过颜浧一些防御术士的方法。

他身上有一把短刀,上面刻了符篆,听说是当初宁墨谷所制,足以杀任何道行高深的术士。

曾经就有无数的萨满,死在宁墨谷这把短刀之下,煞气特别重,一般神鬼不敢靠近,比任何护身符都管用。

这小短刀削铁如泥,颜浧平常戴着防身,更怕重新被术士下蛊。

他随时可以用这刀,杀了陆五娘。

他的话,让陆五娘彻底失态了,她脸上又怒又悲,猛地站了起来。

颜浧的马鞭放在桌子上。

陆五娘盛怒之下,抓过了这桐油浸泡过的马鞭,重重一鞭子,打在颜浧身上。

“这是替师父打的,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这么说师父,你该下十八层地狱!”陆五娘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握住马鞭的手爆出了青筋。

颜浧挨了一鞭,从左边胳膊到前胸,衣裳被层层打破,在他皮肉上留下一条血痕。

这鞭子非常厉害,比刀剑都好使。

颜浧却一动不动的,好似那鞭子打在铜墙铁壁上。

陆五娘彻底疯了,她挥起鞭子,劈头盖脸又是一鞭。

颜浧怕脸上留下伤痕,伸手挡出了,胳膊立马就破了,鞭尾甩到了他颈上,带着血珠,沁湿了马鞭。

陆五娘手下不停,转手又是一鞭子。

颜浧结结实实挨了第三鞭。

三鞭子之后,她还想再打,颜浧已经抓住了鞭尾,猛地一拽,把陆五娘拽了个踉跄,鞭子从她手中脱开。

第175章恩断义绝

马鞭脱手,陆落像被人泼了瓢冷水,清醒过来。

颜浧身上三条血痕,实实在在,特别是脖子处,没有衣物的遮掩,血珠沁出来,殷红染湿了衣领。

触目惊心的红。

陆落眼泪收敛,视线逐渐清晰,看到了他一张冰冷如雪的脸,薄唇紧抿,忍住呼之欲出的盛怒。

“你泼辣凶悍,倒像个有骨气的。”颜浧咬牙,字字沉重似利箭,“既有骨气,就不该纠缠不清。

让你师父蒙羞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他的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脖子伤口,满手的血。

颜浧仍是没吭一声。

他身上两鞭子和胳膊上,也沁出了血珠,火辣辣的疼,疼得钻心。

颜浧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他的表情却看不出来他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陆落的心口,则似被刺了个大窟窿,血汩汩往外淌,烈风飒飒往里灌,又疼又空。

她站在桌案的后面,身姿僵直得有些诡异。

眼泪在脸上慢慢干了,干得拉紧了肌肤,肌肤发疼。

她什么表情也没有。

“这三鞭子,不管从前什么恩怨,就当还清了。以后若再遇到,休怪我不客气。”颜浧转身要走。

颜浧不是个大方的人,他没有打回去,因为他想到了火铳。

陆落送过他火铳,那算是一点恩情吧,颜浧就当还给她;至少树林相救,颜浧还是不太想承认,没有实证让他相信。

“等一下。”陆落的声音低哑,每个字说得艰难。

颜浧蹙眉。停下了脚步。

他熠熠眸光打量她,似幽静的古潭,不起波澜。

“从此,就恩断义绝了吗?”陆落上前几步,迎着烛火看他的眼睛,说道。

颜浧深眸薄凉,回视她。没有敌意。也没有愤怒。

她都不值得颜浧发火,颜浧连轻视的眼神都懒得做…

“你我的恩义有多少?”颜浧问。

陆落哑口无言。

她望着他,眼底的神色也渐渐散了。枯槁而生涩道:“那就从此恩断义绝吧!”

“如你所愿。”颜浧道,仍不见情绪。

她连被他嘲笑的资格都没有。

“你出事的时候,我找过你,我用命换过你的命。能做的我都做了,还是没保护好你;这两年。我也在等着你。”陆落缓慢道,“既然三鞭子还清了,总算有了个交代。”

颜浧不语,陆落甚至看不出他有没有认真听她说话。

“你不欠我的。也不欠你的,这样说,你同意吗?”陆落又道。

颜浧敷衍着点点头:“嗯。”

“那好。我也放下了。”陆落道。

她想起了柏兮。

对于柏兮而言,陆落也是忘记了前世的事。她就是柏兮的“颜浧”。

她对柏兮的无可奈何,以及不愿意承认前世,就是颜浧此刻的心情。

她着实了解了。

因为了解,陆落才感同身受,她不想再深究了。

柏兮诸般不甘心,掳走了她,可他也没有硬用术法逼迫陆落想起前世,他尊重她的选择,离开了她。

陆落又凭什么非要逼颜浧?他也不愿意啊。

这一刻,陆落才知道柏兮那些轻飘飘的话,是有多痛苦。

柏兮能做到,陆落也可以。

失忆了,颜浧还是个有智商的人,他有他的选择,他不是傀儡。

一只杯子,不管多么精美而名贵,打碎了就不可能再拼凑起来。不管是谁打碎的,碎了就是碎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陆落的爱情,就是那只杯子。

正常情况下,这只杯子应该由她或者颜浧打碎,他们的却被柏兮打碎了。

那也是碎了。

颜浧先抽身离开了。

陆落第一次拥有这么好的杯子,她太舍不得了,所以使劲拼,碎瓷割得她满手是血,痛不欲生还拼凑不好,她就知道该松开手了。

她的人生,除了爱情还有更重要的东西。

她也不是卖给了颜浧,此生只能等他,不管他到底什么状况。

而且,她的三鞭子,会在颜浧身上留下伤疤,就如同颜浧给她的白发和额头伤疤一样。

饶是哪天颜浧想起了,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难道这些伤疤就能凭空消失吗?

至少陆落心头的伤疤,永远也好不了。

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颜浧,再见。”陆落道。

她自己疾步出了客房。

门口的倚竹紧紧跟着她。

街上没有宵禁,她们主仆俩漫无目的走了一两个时辰,直到倚竹受不了,使劲拖陆落,才把陆落带回了客栈。

颜浧早已离开。

翌日清早,陆落带着倚竹,回到了湖州府。

陆落以为,自己会哭一个晚上。

她并没有。

她的爱情,曾是一副合上的白卷,颜浧徐徐展开,画上了秀丽风景、山峦叠嶂,美得让陆落炫目,她很向往。

而后,颜浧失忆了,他像个画工,尚未收笔。

他是被人害了,陆落爱过他,见他不是自愿停笔,自然要等他,等他来给这幅画一个结尾。

颜浧来了,他选择了放弃。

陆落就缓缓阖上了她爱情的画卷。这副白卷收拢的时候,添了色彩,也添了沉重,从此就要沉没在心底。

陆落不喜欢等待他续笔的过程,心时刻悬着。有了个收尾,虽然惨烈,却总算有了个交代,陆落的心也放下了。

她很难过。

无能为力的哭泣,毫无意义,陆落哭不出来。

回到家中,闻氏仔细看她的脸。

“怎么?”闻氏小心翼翼试探,“见到钦差了吗?”

连他的姓,闻氏都不愿意提起。

“见到了。”陆落望着庭院始发嫩芽的树,轻声道,“我们说好,从此恩断义绝了!”

闻氏又是一愣。她看到陆落非要去杭州府的期盼,如今希望全破灭了,陆落轻飘飘的话,让闻氏更心疼。

半晌,她轻轻扶住了陆落的肩膀:“落儿,以后会有好的。”

陆落淡淡道:“以后是不是有好的,也跟颜浧无关。他这一页,我翻过去了。从此,我过得好,不是为他;过得不好,亦不是为他。”

闻氏轻轻叹了口气。

陆落消沉了两天,心情就被明媚的春光照耀得暖了过来。

从两年前狼狈离京,陆落就把该伤心的都伤透了。

今天的结果,对她而言并不意外,她曾无数次设想过,他们会这样。

真这样了,痛苦都麻木了,就没什么感觉。

其实这两年来,陆落人生的计划里,再也没有过颜浧。

他的离去,没有搅乱陆落的任何东西,她有条不紊的生活着。

第176章偶遇

彻底和颜浧说清楚之后,陆落再也没有花心思去想此事,虽然她心头挥之不去的沉重。

她不愿想起杭州。

这段日子往杭州跑,着实发生了很多意外,让陆落喘不过来气。

杭州的案子,仍是毫无头绪,颜浧很严厉处罚了几名官员,酷政之下,还是无蛛丝马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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