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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陆其钧和闻氏面前,不提四娘,只说“陆落的姐姐”。口口声声问陆落。
闻氏和陆其钧就明白了颜浧的意图,人家是趁机向陆落邀功来了。
颜浧既是邀功,也是解释。
要不是陆落,颜浧是不会派人送四娘的,他想把这话。他明确告诉丈母娘,免得闻氏从旁处知道了,怀疑他的动机。
颜浧更担心四娘一面之词,误导了陆落和闻氏。颜浧觉得,四娘敢去路上拦他,肯定就敢编瞎话。
所以,他要亲自过来,说清楚明白,不能任凭四娘的片面谎言,给他和陆落之间造成罅隙。徒留误解。
他也是用心良苦。
“四娘敢动这样的歪心思,看来是我太纵容她了。”闻氏冷笑道,“既然她如此不安分,就该打发她出门去。”
陆落没说什么,她不在乎四娘的事。
她哦了声,对闻氏道:“娘,该摆宴了吧?吃完咱们赶紧走,晚上让叔公带我去看花灯。”
闻氏瞪她:“你的心,怎么这样野,兜不住事?”
“原就不是我的事。”陆落笑道。
闻氏戳了下她的额头。说她不上心,以后要吃亏的。
陆落笑笑,她仍是不想花心思在这种事情上,她觉得她这辈子还是不会有姻缘的。
眼瞧着到了时辰。丫鬟进来说,饭菜已经准备妥当,祭品也摆放整齐,请夫人和五娘子去拜月,然后开席。
闻氏更衣,带着陆落前去。
四娘也换了件绯红色折枝海棠褙子。梳了双髻,明艳妩媚。
颜浧方才登门之事,只有外院的小厮和二门上的丫鬟知道,闻氏特意叮嘱小瑞儿,让谁也不许声张,四娘还不知道。
四娘仍在洋洋得意。
虽说不是颜浧亲自送她回来,到底是颜浧的随从,和颜浧相差无几了。
四娘也第一次见到了颜浧。
和想象中的不同,颜浧既无世家公子的华丽,也无将领的孔武跋扈。
颜浧的面部线条很坚毅,硬朗英俊,眼眸冷峻,高鼻薄唇,不普通男子更有威严,器宇轩昂。
四娘听闻颜浧二十七了,还以为他很老,可是看上去,他仍是二十出头的模样,并无中年苍老之态啊。
这就是武人的好处吗?
而后,四娘又看了眼陆落,深觉陆落配不上颜浧。
“颜将军见过了我,大约要后悔死了。”四娘心想,“他终于明白,陆家还有更美艳的女儿,估计要嫌弃死五娘的。”
想到这里,四娘脸颊有点热。
拜月之后,大家一起用了晚膳。
陆其钧晚上还要去给花魁捧场,已经差不多到了时辰,放下筷子,带着小厮就出去去了。
“爹爹去哪里啊?”七娘不明白,在后面问了句。
没人回答她。
“简姨娘,明姨娘,霍姨娘,你们跟我来,我有话说。”闻氏站起身,喊了陆其钧的三个小妾,转身回正院。
三人不明所以,仍是跟着闻氏来了。
四娘、六娘和七娘想跟着,怎奈闻氏不让,又想到闻氏性格和软,应该没什么事,就各自散开了。
到了正院,陆落先回房了,收拾了一套男装,回头跟叔公去逛灯市。
闻氏则在东次间的炕上坐了,让丫鬟们给诸位姨娘端了锦杌。
“……今天四娘出去,等着去碰颜将军,此事你们定然还不知吧?”闻氏直接道。
众人不知道,都吃了一惊。
四娘如此不知检点?
二姨娘愕然,猛然站起来,道:“这……这不可能,夫人别是误会了!”
她语气很生硬,而且言辞很激烈,一点也不怕闻氏。
“坐下!”闻氏突然厉喝。
二姨娘气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转身就要往外走,道:“我要去告诉老爷,请老爷评评理,夫人竟容不得庶女,给四娘泼这样的脏水……”
闻氏的丫鬟风烟、暖雪,还有陆落身边的倚竹,拦住了二姨娘的去路。
风烟面无表情:“夫人说话,擅自打断,且不经允许就擅自离开的,拿下!”
“你敢,你个贱婢,下贱的东西!”二姨娘仗着陆其钧的宠爱,在家里横行霸道惯了,大姨娘简氏和三姨娘霍氏是收拾不了她的。
二姨娘最看重四娘陆蕤,岂能让闻氏如此污蔑她?
闻氏如此说四娘,二姨娘心里怒极了,又不敢骂闻氏,就使劲骂闻氏的丫鬟,想拿丫鬟撒气,给闻氏一点颜色。
不成想,二姨娘指着风烟骂,却被暖雪狠狠掴了一巴掌:“混账东西,敢骂夫人的丫头,眼里还有夫人吗?”
巴掌清脆,响彻了整个东次间。
大姨娘和三姨娘吓了一跳,她们没想到闻氏的丫鬟,真的敢对二姨娘动手!
回过神来,大姨娘和三姨娘都在心里偷笑,同时低垂了脑袋,不言语,任由闻氏的丫鬟收拾二姨娘,越狠越好!
第071章熟悉(月票150+)
暖雪的一巴掌,把二姨娘明氏打蒙了。
回神间,二姨娘愤怒交加,扑向了暖雪。暖雪早已退后,倚竹上前,将二姨娘双手一抓,向后猛转,就把二姨娘的两只手反剪在身后。
二姨娘立马动弹不得。
“这丫鬟有武艺在身的?”大姨娘和三姨娘瞧见这一幕,很是心惊。
倚竹是个很纤细的丫鬟,看上去傻里傻气的,没人把她当回事。倏然见她如此轻易,像拎一只母鸡似的把二姨娘拎住,便知她有功夫在身。
“五娘身边的丫鬟居然有武艺!看来,夫人上京,是来者不善呐,幸好没真的惹恼她。”大姨娘和三姨娘又这样想。
二姨娘还要哭喊,但被倚竹反剪住了,她心里惊慌失措,哭声就止住了。
“简姨娘,我离京七年,家里是你做主,四娘都满了十六岁,为何至今婚事未定?”闻氏见二姨娘被制服,转而问大姨娘,声音严厉。
闻氏很少如此有威严,大姨娘莫名心慌了下,同时又非常高兴。
终于要收拾四娘那个狐狸精了!
想到上次四娘勾搭三娘的丈夫,大姨娘就恨得牙痒痒。只可惜,陆其钧偏袒四娘和二姨娘,大姨娘没法子对其下手。
现在,夫人提及了,此刻不落井下石,等待何时?
“夫人,奴冤枉啊!奴给四娘不止物色了一户人家,可偏偏明姨娘不愿,反而说奴是害四娘。上次奴也跟夫人说了四娘的婚事,可见奴是操心过的。”简姨娘立马恭敬道,非常配合闻氏。
闻氏佯装回想,半晌才点点头,露出了几分柔和:“这倒也是,是我忘记了,冤枉了你!”
简姨娘立马谄媚道:“夫人明察!”
“既然如此。四娘的婚事,我就交给你。”闻氏道,“两个月之内,务必寻到人家。今年寻到了人家。定下婚事,明年年内出阁,不可拖到后年,冲撞了五娘。”
“是!”简姨娘心里高兴极了。
四娘是既挡了六娘的路,又勾搭三娘的丈夫。大姨娘恨她恨得要死。
如今,四娘自己作死,去勾搭陆落的未婚夫,惹恼了夫人,夫人和陆落岂能饶过她?
简姨娘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将四娘这个眼中钉拔去!
没了四娘,七娘又年幼,家里就没人和六娘相冲。将来陆落嫁得好了,肯定要提携六娘的。
简姨娘不管是为了拔去四娘,还是为了巴结闻氏。都要办好这个差事。
“夫人……”二姨娘大急,准备再说点什么,却被倚竹捂住了嘴。
倚竹一手反剪二姨娘,也让二姨娘动弹不了,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让她说不出话来。
大姨娘和三姨娘又吓了一跳,原来倚竹的武艺,比她们想象中要高。
“三姨娘,你帮衬着办。”闻氏又道。
三姨娘乖巧点头,道:“是。夫人。”
三姨娘也恨二姨娘母女。因为三姨娘生了儿子,二姨娘担心失宠,没少给三姨娘使绊子。
三姨娘吃了不少亏,心里恨得紧。
“行了。二姨娘不知规矩,我说话的时候顶撞我,还敢擅自离开,辱骂我的人,先关两天,等老爷回来再发落吧。”闻氏道。
“是!”倚竹答应。转身就把二姨娘关到了正院的小厢房里。
闻氏又把大姨娘和三姨娘打发走,自己带着陆落出门,去了闻乐喜的家中。
“……怎么打了她?”路上,陆落问母亲,“别脏了您的手。”
“我岂肯下手打她?怪无趣的,我又没好处。是暖雪那丫头,她是越发暴脾气了。”闻氏笑道。
闻氏没想要打二姨娘的。不过打了就打了,她也不介意。
闻氏对身边的丫鬟,素来赏罚分明,又待她们宽厚,丫鬟们既忠心耿耿,又各有主见,闻氏很欣慰。
中秋夜的京城,繁华热闹,一点也不输湖州府。路上马车拥挤,约莫一个半时辰,才到了闻乐喜的府上。
闻乐喜正在等她们。
“叔公,叔公,咱们去逛灯市!”陆落像个孩子,拉住了闻乐喜的手。
闻乐喜原就疼她,她一撒娇,顿时就没了原则,恨不能把天都捧给她,笑道:“好,这就去!”
“娘,您去吗?”陆落问闻氏。
闻氏也想去,却又不愿意抛头露面。她们在湖州府,都是包下酒楼的雅间,坐在雅间里,推开窗户往下看,一家子女眷叽叽咋咋的,甚是热闹。
“娘,咱们换了男装,去灯市吧。”陆落提议。
“你可以扮作小童子,娘办成男人,像什么样子?要是遇着了熟人,更尴尬了。”闻氏笑道。
陆落是小姑娘,而未成年的男女,原本就容易被人混淆。
可闻氏已经三十多了,她不管装扮得多好,旁人也一眼看得出她是女子,她的女性特征已经发育完全,遮掩不住的。
“戴了帷幕,出去逛逛无妨的,今天夜里不少大户女眷也出门。”闻乐喜道,“漪漪,你从前也是活泼的性格,如今越发谨慎了。不必如此的。”
闻氏被闻乐喜说得有点心动。
那边,陆落换了男装,打扮成一个俊美的男子,闻乐喜又寻出一个紫丝步障给闻氏。
紫丝步障是长圆形的,长及脚面,是很平常的外出步障,也叫“帷幕”,闻氏小时候用过。
陆落亲自替闻氏带上。
虽然带着帷幕有点累赘,却可以避免与人肩膀相擦,而且遮住了面。
“你也应该戴上这个。”闻氏对陆落道,“别总是打扮成男子,不妥当。”
“我不要,这个太麻烦了。”陆落笑道。
闻乐喜就领着她们母女,去了灯市。
灯市人山人海,灯火辉煌。正如闻乐喜所言,今天出来的女眷不少,到处都有带着帷幕的女人,身边还带着丫鬟。
“前头是不是猜灯谜?”陆落见前面一大群人,围住一处,就拉着母亲往前赶。
一处客栈的门前,也挂了无数的花灯,下面追了灯谜,不少的学子围着猜。
陆落望过去,花灯还没有看清,却瞧见了一张脸。
这是一张陆落熟悉至极的脸,她神色大变,丢下了母亲和叔公,急匆匆朝那人奔了过去。
第072章前缘(第七更)
邬予钟五月底,就从荆湖南路出发,往京里赶。
他身体没有从前好了,准备回京修养半年,明年要调任,估计去更偏远的地方。
他也不是很在乎,去哪里都一样,都是为安苍生。
八月十四,邬予钟到了京城。他父母家人,早年就回了老家,京里的宅子也卖了。他和家中断来往多年,并不回赵州。
到了京城之后,邬予钟住在了客栈里。
客栈临街,又是中秋节,街上繁华热闹,不得安静。
邬予钟睡不着,又喜欢灯谜,每年的三大灯节,他必要赶个热闹。
刚刚出了客栈门口,见掌柜的放了不少花灯,有人围着观看、猜测,邬予钟也停步,打量起几个来。
对于他这样饱读诗书的学者,这些灯谜显得特别幼稚。
邬予钟的左腿有点残疾,走路颠簸。见灯谜什么好看的,他准备移步他处,胳膊却突然被一个人紧紧抓住。
他一回头,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孩子。
男孩子生得比较俊美,五官柔和,像个姑娘家。
可是,男孩子仔细打量邬予钟,然后眼底有些水光。花灯橘色的光,落在男孩子的眸子里,碎芒滢滢。
这是个女扮男装的姑娘!
邬予钟大惊,不知是什么缘故,急着要挣脱这姑娘的手。
“爸爸……”女孩子声音有点哽咽,定定看着邬予钟,好似认得他,神色很激动,既惊喜又伤痛。
邬予钟更疑惑了,也不明白女孩子口中的“巴巴”是什么意思。
他满腹狐疑。
“落儿!”随后,两个人追了过来。
听到声音,邬予钟的后背一紧,整个人呆住了。
时隔十几年,这声音有点苍老。却仍是他记得的那个人。
他头皮都麻了,缓缓看过来。
紫丝步障中,一个纤细窈窕的身影,像极了年轻时候的闻漪。声音更像。
而后,邬予钟又看到了闻乐喜。
这下子,他整个人懵逼了,忘记了动弹。
闻乐喜跟着,声音和身形相似。那紫丝步障中的,必然就是闻漪了。
“落儿,你乱跑什么?”闻乐喜蹙眉,紧张追上了陆落。
顺着陆落的手,闻乐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