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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老和尚在一旁点头。
楚墨笑起来，不问前尘，不求来世，这正是他一直坚持的理念。
老道士说道：“通道世界，其实是一个器官而已。所谓永恒之地，也而不过是一个大脑罢了。整具身体，已经死去了无尽岁月。但因为这身体是神躯，所以，里面的器官依然活着。然后，大脑那里，是最神奇的地方，被称之为永恒之地……”
“等等……等等！”楚墨一脸惊骇的看着老道士，信息量太大了，楚墨整个人都被震撼得说不出话来，赶忙打断了老道士：“您慢慢说……”
老道士笑笑：“这个很难理解么？我们所在的通道世界，其实，只是一个神身体中的一个器官，这个器官如今已经接近衰竭。所以，通道世界随时都有崩溃的危险。为什么每隔一段漫长的岁月，就会有人来覆灭通道世界的生灵一次？因为若是不将其覆灭，任由这些生灵拼命汲取通道世界的养分。那么，就会加速通道世界的崩毁！而通道世界若是崩毁，就会发生连锁反应，会让整个神躯崩溃。神躯若是崩溃，那个作为永恒之地的大脑……自然也就不会存在了。”
老和尚一双眼眸中，露出无比深邃的光芒，轻声道：“这边是芥子纳须弥，须弥藏于芥子。我们的身体中，其实也有无数个这样的世界，只是你感知不到它们的存在，但这并不代表它们不存在。”
楚墨整个人都呆在那里，脸上一个大写的“懵”字。
这种道理，怎么说呢，他不是没有想过。眼睛看不到的，不代表不存在。世俗中的普通人能够看见的东西，跟他这种修行者能看见的东西，完全有着天地之差！
所以，世俗中的凡人认为不存在的事物，有太多太多，楚墨都是能够亲眼所见，并且亲自验证的。
楚墨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却完全无法想象，自己居然是在一个“神”的器官里面生存着！
“那岂不是说，我们不断的修炼，不断的努力，拼命壮大己身……这个过程，其实对于我们所在的世界来说，是有着巨大负担的？我们越强，这个世界……也就是这个神的器官，就会越衰弱？”楚墨想到了他在人界的时候，见过的那些生了病的凡人。有些是身体里面长了巨大的瘤，当那瘤涨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那个人也就无药可医了，只能等死。
他呆呆的看着老和尚跟老道士，心说难道我们这些人，全都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瘤？是一种病毒？
老道士点点头：“我们所处的位置，是这个神的心脏。也就是说，这里是除了大脑之外，最为重要的一个地方。因为没人能够真正超脱，我们都被困在神的身体中。出不去，离不开。所以，真正修炼到至高境界的生灵，在洞悉了这个秘密之后，他们会开始疯狂的想要消灭除了他们自己之外，所有的生灵。因为生灵越少，整个神躯的世界……就会存活的时间越长。”
“所以，那些观察者，每隔多少年，就会颠覆我们通道世界一次？”楚墨问道。
老和尚跟老道士，同时点点头。
老道士说道：“整个神躯世界，能够东西这个真相的生灵，只是极少数。他们把持主宰着这个神躯的世界，也不允许太多生灵知道这个秘密。”
“就算是知道了，他们也会尽力去掩饰事情的真相。”老和尚说道。
“可是掩饰这个，有意义么？”楚墨叹息道：“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知道了，就会反抗，就会想办法拼命修炼，想要逃离这里。”老道士淡淡说道：“那样，会更加加速这世界的崩溃。”
“那些生灵陨落之后，尘归尘，土归土，大道归天地，是一个完整的循环？”楚墨问道。
老道士点点头：“不错，这种循环，可以让整个世界变得正常一些。可一旦修炼到祖境的生灵，就会开始抗拒这种循环。到了太上境界，更是会用尽手段来布局自己的轮回。”
楚墨苦笑道：“我明白了，太上境界的生灵，每轮回一次，对这个世界，便是一种巨大的伤害。”
老道士说道：“更大的伤害，是神格的出现，尘不再归尘，土也不再归土，大道更是不归天地……那是一种真正的人为创造出来的法。对整个通道世界的崩溃，简直起到了疯狂加速的作用。”
“……”楚墨很想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老道士说道：“所以那一次，观察者们降临了，他们击杀了你的那位先祖。”
楚墨默然。
这件事，站在更高的层次去看，自然是他的先祖做错了。不过站在他先祖的角度去看，却又没错。
所以，世间事，很难用简单的对错二字来评判。
“原本，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纵然我们看透，但却也不想去改变什么，也无力去改变什么。纵然去了永恒之地，又能如何？像他们一样，做一个使者？”老道士淡淡说道：“后来，你出现了，让我们看到了希望。”
“我？让你们看到了希望？”楚墨皱着眉，看着老道士跟老和尚，一脸的难以置信。
“对，你是希望。”老道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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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送到。（未 完待续 ~^~）
第一千六百八十九章 盘古猎刀
楚墨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两位，哪怕他们都只是一道法身，那也不妨碍楚墨对他们的敬仰。
太上无极，无量佛陀，在这通道世界，属于真正至高无上的存在！
但如今他们两个，居然表示，他楚墨……是他们的希望。这让楚墨觉得肩上的担子一下变得无比沉重起来。
“你的那把刀，大有来历。”老和尚这时候，看着楚墨，缓缓开口。
楚墨想了想，直接将弑天取出，血色的妖异刀身，散发着冰冷的无尽杀机。这是一件真正的人间凶器。他轻抚刀身，弑天直接发出阵阵争鸣之声。
老道士跟老和尚的目光，都落在弑天之上。
老和尚说道：“应该就是那把刀。”
老道士点点头：“没猜错的话，就是它了。”
楚墨一头雾水的看着两人：“什么意思？”
老道士看着楚墨说道：“我们所处的这具神躯的主人，名为盘古。他也是远古诸神之首。他的武器，是一把大斧，被人们称为盘古斧。这把斧子名列远古十大神器之首。不过，很少有人知道，盘古大神除了那把盘古斧之外，他的身上，还有一把猎刀。盘古斧开天辟地，无物不破，但这世间，最锋利的那把刀，却是你手中的这把，它的名字，叫做盘古猎刀。当然，我说的这些，是真正的外面的事情。”
“盘古猎刀？”楚墨微微皱眉，然后忍不住问道：“外面的事……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昔年曾经有一个人，从外面闯进来过。”老道士淡淡说道：“他当时就已经身受重伤，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那个人的境界并不算多么高深，只有太上境界的修为。他从外面闯进来，一路冲到我们所在的通道世界中去。还顺手击杀了一名观察者……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桩因果，使得那些人也知道了外界的一些事情，同时，也知道了有这把刀的存在。”
“太上境界的修士能击杀观察者？”楚墨一脸震惊。
老道士说道：“当时他的手里，拿着你这把刀，这是世间最锋利的一把刀。”
楚墨被震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弑天……这把刀，居然来自于真正的外界？被称为盘古猎刀？是神器？在太上境界的层次，可以直接击杀更高层次的存在？
“当时我跟老和尚，也不过是太上境界的修为，说起来，这件事，有多久了？”老道士看了一眼老和尚。
老和尚笑笑：“无量。”
老道士撇撇嘴，然后接着说道：“我们想要救助那个人，但他的伤太重了。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他对我们说了太多秘密。也正是那一次，我跟老和尚才知道，我们生存的世界，原来是这个样子的。”
随着老道士的述说，楚墨知道了很多惊人的秘密。
那个人来自外界，真正的外界，按照那个人的说法，他所处的地方，到处都是仙。仙永恒不灭，实力不可测。亦没有劫。算是真正超脱的生灵。
不过，纵然是仙的世界，同样会有纷争。他当时就是被人所害，不得已逃进了盘古神躯之中。想要寻找一名传人，将来从盘古神躯杀出去，为他报仇雪恨。
“咱们这个世界的生灵，都能轮回，那个地方来的人……会彻底死去？”楚墨问道。
“那个人的对手太强了，直接断绝了他所有的生机。”老道士叹息道：“那人留下了很多功法，差不多，全都在你身上。”
老和尚说道：“天意我意，星辰诀，都是那个人留下来的绝世功法。但这功法，却并非什么人都能修炼的。还有那把刀，也是他留下的。”
“这把刀，在任何人手上，带来的，都只有无穷的灾厄，最后主人凄惨而死。唯有在你的手上，它才焕发出了完全不一样的生机。”老道士看着楚墨：“那个人当年临死前就曾说过你，说起过，多少年以后，会出现一个你这样的人。”
“这……是你们帮助我，保护我的原因？”楚墨看着老和尚跟老道士。
两人点点头：“有很大原因。”
“那曾经的楚公子呢？”楚墨问道。
老和尚摇摇头：“楚公子那个时候，你还不是你。”
这话太深了，但楚墨却听懂了。
老道士说道：“正因为我们知道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所以我们几乎都失去了离开的心思。到了外面又能怎么样呢？依然到处充满纷争，什么是永恒？这世上，没有真正的永恒。”
老和尚笑道：“不过，若能离开，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少，可以远离通道中这种轮回之苦。”
老道士看着楚墨：“现在你明白了吗？”
楚墨点点头：“我明白了，但我应该怎么做？”
老道士深深的看了一眼楚墨：“这要问你自己的心。”
问心。
楚墨的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要离开这个世界么？
在知道了真相之后，肯定没有人愿意继续留在这里。
可按照老和尚跟老道士的说法，就算是冲出这盘古神躯的世界，依然还要面对无尽的纷争。这世间，何处有真正的净土？
这一刻，楚墨有种很疲惫的感觉，感觉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是彻底祥和的。
“仙的那个世界，其实人数并不多。一旦冲出盘古神躯，应该也算是彻底超脱了。你没必要因为掌握着这把刀，跟那个人的传承，就要去承担太多的事情。那个人当年最后也说过，不勉强，不结因果。因为他已经湮灭了。”老和尚看着有些茫然的楚墨，淡淡说道。
老道士点点头：“离开也好，至少，比这里面强。”
“你们为什么不走？”楚墨看着两人。
“我们么……”老道士沉吟了一下，然后很坦然的说道：“我们没办法使用那把刀，破不开这神躯。而且，我们走了，通道世界就会很快崩溃。通道世界毁了，神躯也将不可遏制的崩溃。”
这是大善！
楚墨心中敬服，心道难怪他们敢毫不犹豫斩了那黄裙女子的法身，就算永恒之地的那些存在，也不敢太过跟这两位较真。不然这两位真的撂挑子，整个世界都将陷入巨大的浩劫之中。
这时候，楚墨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他忍不住问道：“如果说盘古大神真的那么强，他怎么会陨落？”
老道士轻叹一声：“所以我说，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灭的。不过，盘古大神的陨落，并不是岁月的侵蚀，他只是累了，想休息了，于是，就死去了。”
“……”楚墨满头黑线，他理解不了那种神的思想层次。更领悟不了累了就死去了是一种怎样的心态，反正觉得挺无语的。
“他舍弃的只是肉身，其实精神是亘古长存的。”老和尚给出了楚墨真正的答案。
楚墨不由看了一眼老道士，心说老头不厚道，明摆着没有老和尚这么实在。居然故意吓唬他。
老道士笑道：“那种境界，才是真正的不死不灭。一具肉身罢了，他若是想要拿回去，随时可以。但他怜悯终生，不忍这些生灵遭劫，所以，便放弃了这具神躯。其实每一个从神躯中诞生的生灵，都是有神性的。所以，我们这些生灵，其实在外面，一方面被人鄙视嘲笑；另一方面，却也是被人羡慕嫉妒的。”
楚墨点点头，他现在明白了太多事情。也知晓了许多因果。跟着两位在一起，无论胸襟还是格局，都能在瞬间提升无数个层次。
与之相比，通道世界目前这些问题，真的已经不算什么了。他击杀那些太上古祖，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等于是在挽救整个通道世界。这应该也是太上无极跟无量佛陀两尊存在出手帮助他的主要原因。
“路已经在这里，对别人来说，想要走出去很难，那条路，被他们称为通天之路。但对你来说，却远没有那么难。就算是现在，你若是想走，随时可以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