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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
“祝公子好兴致,佳节邀佳人作陪,小船流水,琴箫和鸣。”小六一边说着,也不等里面的人请,就自己大踏步进去,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
苏晓盯着那蒙面的女人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什么来,转个眼就看见小六已经坐下来,急忙给小六使眼色比手势,要他赶紧出来。
小六也不应她,反倒招呼她进去坐。苏晓很尴尬的笑,进去坐在了小六旁边,一把掐在小六的胳膊上。
祝维摩没有看苏晓和小六,顾自打开身边的长盒,将横放在双腿上的青色玉脂长箫收回盒子里去,苏晓见那长箫上的吊穗已经掉了,单单一支箫,显得形单影只。
小六侧身去,对不远处的那位女子笑,“这位姑娘,敢问芳名?”
那女子一直看着苏晓,看了许久,这会儿才移开视线,拿起琴案下面的竹编慕纱帽,落在头上,这才细声回答,“原是公子不请自来,该是我问公子才是。”
“既然叶姑娘有新客,我便不打扰了。”祝维摩抱起长盒子,轻放在旁边的座椅上,“这把青凰,自有灵性,不可随意赠送他人,还请姑娘收好。告辞。”
“祝哥哥请留步……”那女子站起来,将琴抱了,递给祝维摩,“青凰我不可做主,但这把瑾凤,是我心爱之物,与我早已心意相通,我想将琴送与哥哥,也不算冒犯了琴灵。”
祝维摩没接那把琴,也不看那女子,“你要与我合奏,我已做到,你答应我的事办好即是,今后形同陌路,我不便收下此琴。”
女子仍然不让祝维摩离开,滚烫的泪珠从白色的慕纱后滴落出来,湿了琴身,“这对琴箫本就是一对,日后无青凰相伴,这瑾凤也不能再弹。不如哥哥留在房中,睹物亦可思人。”
苏晓早就看不下去了,一个大男人惹人家姑娘哭得这么伤心,这个猪大头也太过分了点吧!苏晓拍了桌子站起来,指着祝维摩的后背,大喊,“啧啧,我说祝某人,你不要太过分,女孩子家送你东西,你一个男人倒婆婆妈妈扭捏作态,是要闹哪样!”
正文 068 中毒事件
祝维摩冷笑一声,墨眸骤然收紧,眸底敛了一束寒光,隐没在深不可测的笑意背后,他微微侧脸,瞥了苏晓一眼,“若是晓晓的意思,那我便收下此琴。”
苏晓一下子接不下去话了,嗯嗯啊啊了半晌没憋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祝维摩已经抱过琴,放在双腿上,将木轮车行到了船舱外。
苏晓眼巴巴的看着他出去,心想着这船是在江心的,他腿脚不方便,要怎么下船。追出船舱去一看,船头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什么白衣,只看得见江天一色,幽碧相接,不息不止。
小六也跟着出来,站到苏晓身边伸了个懒腰,“这可算你输了,没能请到他们去咱们船上弹奏。”
“输了怎么,你还要罚我不成?”苏晓撅起嘴,扯了嘴角,满不高兴的样子。
小六低下头,抱臂,把脸凑到苏晓的眼皮底下,“你是吃醋了吧?见那祝维摩跟旁的女人独处,心里不痛快吧?”
“我呸!我吃他的醋!”苏晓歪着眼睛,狠狠的白了小六一眼,“姑娘我要是对他有半点意思,就叫我脑残一辈子!”
“这个……你已经够脑残了,而且我看,这辈子都治不好了,赌这样的咒没意义。”小六不久前刚向苏晓学了“脑残”这个新鲜词儿,没想到用在这里倒是挺合适。
苏晓懒得跟他计较,转头去偷瞟了一下船舱,想着怎么跟那蒙面的女人打交道。小六也回头看看,伸了个懒腰,“别瞅了,人早走了。”
“什么!”苏晓不信,跑到船舱里面一看,果然什么人都没了,但那支长箫还在,没被人带走。苏晓想,这东西大概也是名贵的好东西,反正也没人要了,不如就自己留着好了。
她刚要去抱那长匣子,便被小六一声喝住,“别碰,有毒。”
苏晓急忙收回手来,扭头问小六,“你唬我,祝维摩刚才也碰了的,没见他中毒。”
“这毒就是他下的,不然你以为那女的为什么急匆匆的跑了,连这样的宝贝也不要了?”小六从袖间抽出一个青色瓷瓶,拉开塞子,将里面的药粉倒在长匣上,又抽了苏晓别在腰间的丝帕,轻轻的擦过,“近来宫里下令绞杀银月,他们刚收敛了些,又出来了一个叫晓的组织,最擅用毒和暗杀。前些日子吏部尚书周鼎兴就遭了毒手,昨日是户部的侍郎孟常贵。”
苏晓看小六用帕子擦过的地方,都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你这是在验毒?”
“玑矾遇了当门子,就会变成这种颜色,杀了那两个官员的正是玑矾。”小六就着丝帕打开长匣,取出里面的长萧给苏晓,“这箫是干净的,你拿着吧。”
苏晓接过那长箫,果然是极好的玉雕琢而成,色泽莹润,饱满亮洁不说,这玉经由人体触碰,温度竟然可以长久不退。苏晓摸了摸箫上的气孔,还是温热的,这是祝维摩的体温,苏晓的脸刷的一下红了,急忙转移话题,“你是说,祝维摩是那个什么晓组织的人?”
“多半是的。”
“我的个天,祝维摩这个人也太可怕了,竟然加入这种奇怪的组织。他在这长匣子上面下毒,是想害刚才那个女的吗?”苏晓把长萧插在腰间的束带里,别到了身后去。
小六摇摇头,“那女的还要替他办事,留着她的命还有用。他下毒,兴许是冲着咱们来的。”
苏晓有些懵,不敢相信小六的话,“我跟他无冤无仇……难不成是因为爹爹奏了他哥哥一本,他要报仇?”
小六一时也想不透,幼时他是极崇拜祝维摩的,到底相信他不是这样浅薄的人,而且祝维摩要是真心下毒,必不会让他看出来,但刚才他却是看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或许是我们多心了,这件事先不要跟小四小五和莲心提起,等我查清楚再说不迟。”
苏晓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小六见气氛有些凝重,就打趣苏晓,“怎么,这么不高兴?也是,知道心尖上的人对自己下毒,想来郁闷也是有的。”
苏晓抡圆了拳头,要去揍小六,小六见势就往船舱外面溜。苏晓劈天盖地的追出去,两个人在船甲上蹿来跳去,小六身子轻得像羽毛,苏晓怎么也抓不到,还让他逗得团团转,只能喊着要扒了他的皮,过过嘴瘾罢了。
河岸边,木轮车上白衣如雪的少年,淡淡平视江面船上嬉戏追逐的苏晓,唇角勾起一丝笑意。身边黑衣长发的近卫,沉声问,“主子,江面风大,回吧。”
祝维摩低头看了看静置在双腿上的琴,江风习习,竟吹得琴弦嘤嗡作响,他将白玉般的长指轻抚过琴弦,细如银丝的弦身将指腹勒出深印,“好戏上演,且看一出再回。”
苏晓和小六刚回到他们的小船上去,就见小四小五和莲心都围在船头,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热闹。苏晓也凑到船头去,莲心拉住她的手,“小姐,下次可别这样冒冒失失的闯别人的地方,你瞧,前面的船就出事了。”
苏晓顺着莲心看向的方向看过去,离他们的船不远处,正有一艘大号的官船停在江心,那规格,应该是正五品以上的大官用的官船。船上伺候的婢女小厮乱糟糟的跑来跑去,个个都紧张兮兮,低着头埋着脸,好像是出了什么要命的大事。苏晓问旁边的小四,“那船是怎么了?”
小四看了苏晓一眼,也没多说什么,就过去跟后面的小六说悄悄话去了。小五也跟着过去,三个人凑在那儿窃窃私语,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表情凝重。
苏晓撇撇嘴,他们不多说的事她也不会多问。转过头来继续看热闹,透过大开着的船舱窗户,似乎能看到里面的软榻上躺着一个人,穿的像是极好的丝缎,想来不是有钱人就是个做大官的。不过那人看起来很古怪,浑身像是在抽搐,很痛苦的样子,下面伺候的人来来回回,送这送那的,又是汤药又是帕子,可就不见那个人好起来,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莲心,让他们把船靠过去,我去瞧瞧那人的病。”苏晓随身带着治病的银针,远了看不出是什么病,倒有几分像是中毒。
正文 069 冤枉
莲心是不怎么想淌这浑水的,但是小姐的脾气她也知道,就算一船的人都反对,她也要执意过去救人的。她去吩咐船工的时候,故意叫他们开得慢些。
半柱香的时间不到,苏晓的船还没来得及靠近那艘官船,船上那人就不动了,苏晓看着一屋子的下人都向那人跪下了,还有几个似乎是在抹眼泪,可知那人必定是死了。
“这么厉害,怕真的是中毒了。”苏晓抓紧了船头的木板,心里着急得不行。
船刚一靠上,那边船上的船工以为是请的大夫到了,立刻搭好了木板。苏晓三步两步的过去,莲心要跟过去,小四拉着她,轻轻摇头。小五和小六正要跟着苏晓过去,只见船舱上两个黑影,分别向两个不同的方向散开,跳入了水中。小五跳水追着其中一个,小六飞上船沿,向着另一个黑影去了。
小四让莲心守着船,要过去那边的船,谁知忽然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莲心只得拼尽全力,抱起小四的腰,拖着他往船舱里面去。
苏晓一心扑在救人上,也没有心思在意别的,她一路小跑冲进船舱里去,拨开跪在地上的众人,三步并作两步蹿到软榻前,伸手探了探那人脖子上的动脉,还能摸到一点微弱的脉动。她急忙从袖子里取出银针,三根针扎一齐扎下,扎在心口偏下的位置。又抽了一根针,刺在了头顶的百会穴,另外五根针,则扎在了足底、腰侧和腹上。一连几针下去,软榻上的人竟然抽搐起来,口吐黑血,吓得满堂的人惊魂不定,还以为是诈尸。
苏晓伸手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总算是有了点微弱的呼吸。这人并没有死僵,这套回神针是师父交给她最厉害的一套针法,传说师祖花了毕生精力也才参透一二,后来还是师伯破了其中关要,让这套针法成了形。师父和师祖又在师伯的基础上改良了一下,这套针法才成熟可用了。
果然是极好的针法,苏晓又取了几针,替他稳住生命体征,将残余的毒血排干净。但这人就算救回来了,恐怕也很难再醒过来了。
一炷香之后,苏晓收回了一半的银针,针头根根发黑。这该是极毒的药,比鹤顶红还毒,苏晓对毒没多少研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毒药这么厉害。正想着去找小六来问问,一路急匆匆的回到她的小船上去,却发现四周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苏晓四下看了看,连船工也不见了,还没等她走到船舱门口,里面倒冲出来一行兵士,将她生生堵住。
两个兵士上来二话不说,一把揪住苏晓的胳膊,把她按住。后面领头出了船舱,将苏晓上下打量了一番,指着苏晓的头厉喝,“大胆女贼,胆敢毒害朝廷正二品官员,你可知罪!”
“我毒他?我是救他呀!”苏晓还没弄清楚状况,有些糊涂,“莲心呢?小四小五小六呢?”
领头的兵士冷冷一笑,“你的同党已经让我们羁押了,你休想生事逃走。”
那兵士后面,缓缓出来一个男的,三十岁的样子,脸色青白,双目浑浊,拄着一根细长的杖子。那男的慢悠悠的过来,到苏晓面前停下,双手扶着杖子弯下身来,靠近苏晓闻了闻,“姑娘不必抵赖,我这双鼻子是极灵验的,姑娘不久前接触过玑矾。”
“我是在别的船上见过玑矾,但我没有下毒呀!”苏晓瞧着眼前这个人的眼睛,他是先天性的晶体混浊,用这个时代的人的话说,是混目症,一辈子都医不好了的,可惜。
这时,刚去官船上搜查的人回来禀报,“回大人,全船的人都被毒死了,只有一个婢女还活着,想是因为被打晕了才没有惨遭毒手,小的已经把那女的带来了。”
两个兵士架着一个无力的女婢,拖到领头的面前,那婢女抬起头来,一看见苏晓就像是见了鬼一样,害怕得全身发抖,一下子又昏厥了过去。领头的一个巴掌扇在那女婢的脸上,惊醒了那女婢,“是谁打晕了你?”
女婢已经是满脸的鼻涕和泪痕,身上还是抖得很厉害,领头的捏住那女婢的下巴,把她的脸转到苏晓那边,女婢一看到苏晓,惊得大喊,“她毒死了大人,就是她毒死了大人!我亲眼看见……她在大人的酒水里,放了东西!”
“大胆狂徒,毒害朝廷命官,来人,拖下去!”领头的发话,苏晓还来不及申辩,就让人跟架猪一样的架着走了,那领头的又转头吩咐另一队兵士,“留十个人,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