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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灵大人还说,要是主人一直这么笨下去,就要给草草找新的主人。草草才不愿意,草草要跟主人在一起。”草草一边说,一边要哭出来。
苏晓抬起手来。现在在这个强大的空间里,已经可以看得到她的实体了,她伸手过去。摸了摸草草的小小透明树干,轻声安慰它,“去他的境灵,咱们开除它,叫它哭去!”
草草努力的点点头。葱葱郁郁的树冠跟着幽幽晃起来,“好好。境灵大人总叫草草小呆子,草草不喜欢他。”
“哼,欺负到我们家草草头上来了!”苏晓歪着嘴,极度不满意,仰头看着翡翠流萤的蓝天,大喊一声,“你这个白痴境灵,自以为弄些奇怪的花花草草,就当自己是神仙啦?说白了就是簪子里的老妖怪一只,有什么了不起。你听好了,如果你乖乖跟我们家可爱的草草道歉,我就原谅你,否则我就砸碎这簪子,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
这一招果然很有效,蓝天上的流萤全都静止了,空间里那些树开始哗啦啦的摇摆,好像是在表示反对和不满。苏晓才懒得理,哼了一声,又仰头喊,“你别以为我不敢,我苏晓天不怕地不怕……而且,碰巧我最近心情不好,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西周的树摇晃得越发厉害了,苏晓还是很淡定,忽然一瞬间,一切都安静下来,树也静了,流萤又开始流动起来。其中的一行飞落下来,到苏晓面前,飞成三个大字,“算你狠。”
苏晓白了那流萤一眼,“被一个笨蛋威胁,感觉怎么样啊?”
那行流萤换了队形,又幻化成三个字,“你休想。”
“道歉!”她一边说,一边跟草草使眼色,偷笑。
草草也嘿嘿的笑,“主人好厉害!”
那排流萤游移了很久,最终还是很无奈的飞到草草面前,幻化出,“你不呆”三个字,又变了方位,到苏晓眼皮底下,化成“你很好”三个字。
“多谢夸奖,比起那些不敢露面,只弄些小虫子在别人眼前飞的老妖怪,我是好很多。”苏晓探出手去,挥散眼前的流萤,鄙夷的吹了一口气,吹散那些流萤。
它们竟然又自己聚拢在一起,排成三个字,“你等着。”
“谁要等你,我现在就走,以后咱们也别来往,我可不喜欢跟老妖怪做朋友。”苏晓跟草草眨眼睛,草草也跟她眨眨眼。
“我走了草草,你保重!”她忽然扬起声调,大声喊,“要是某个不知的好歹的老妖怪再欺负你,你就用神识告诉我,看我不砸碎它的老骨头!”
“主人威武,主人万岁!”草草欢呼雀跃,看来这个老妖怪没少欺负草草,苏晓总算是替草草出了这口恶气了。
眼前那些流萤还要变字,苏晓才懒得看,把神识从空间里拉回现实。
刚恢复知觉,就听见悠然的瑟音,浑厚深重,底蕴绵长,有种拉长了时空的静谧安详。是因为这琴声,体内灼热的燥气才安定下来,慢慢沉淀进了心底。
她没有睁眼,喜欢这种安静祥和的感觉,就好像每一次大哥在身边,那种什么都不怕的安心。
祝维摩从她的呼吸,已经听出她醒过来了,抬手停了乐曲,侧脸清淡的问,“醒了?”
“嗯。”苏晓还是不睁眼,不冷不热的答他,“跟你说下娶我的条件吧,你要找到大哥,带他回来见我。”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没有一点声响。苏晓仔细听,只听见烛台上的烛火噼啪一声,想必已经入了夜了,她慢慢张开眼睛,试着动了动身子,浑身无力。
视力的焦点由模糊渐渐变得清晰,适应了微弱的烛光,一点一点看得清眼前的东西了。那是一双讳莫如深的墨眸,长而细窄,眼底的瞳仁比夜色还要黑,还要清冷几分,但穿过那浓重的墨黑,到底却能看到一点晕开的淡光,摇曳如星,深而远。
这双眼睛,远比那瑟的声音还要安定人心,她从来没有看见过他这样的眼神,以前是淡,这会儿却是平静。
“你……干嘛?”苏晓眨眨眼睛,想整个人钻到被子里去,躲起来不看他。可惜身体没有力气,动不了。
“你觉得李胤如何?”他很平淡的问。
这种事他应该是像漠不关心的好吧,也不知道他是什么用意,苏晓想了一会儿,瞪了他一眼,“关你屁……呃,什么事。”
“呵……”
苏晓没听错吧?他笑了?她睁着两个明亮的大黑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笑脸。原来他笑起来这么好看,眉眼弯弯的弧度,晴好得像天上的月亮,早晨的风,冬天的阳光,清新美好。
她看得呆了,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看得到他的唇角带着笑,杏色的唇瓣一开一合,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苏晓咽了一口口水,脸色略红。
祝维摩探出手来,温良如玉的手心,轻轻探到她的额头,垂眸细细的看着她,“有些发热,是我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你不想听?”
“嗯?你说了什么?”被他覆盖的额头,冰冰凉凉,脸上越发的感觉烫了。
他失笑,收回手来,玉指轻勾,在她的鼻尖上捏了捏,“不许调皮。”
苏晓忽然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浑身禁不住一颤,她近乎神经质的问他,“我……我做错了什么吗?你直说好了,别这样吓我。”
他垂眸,长睫轻覆住墨眸,微微俯身,到她耳边,“你错在让我放不下心。”
“什么意思?”
他移开唇,与她对视,眸底的墨色渐渐晕开,成一片深海,“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
苏晓彻底懵了,这是打什么哑谜,明知道她的智商属于脑残级别,他这是要挑战她的底线么,“咳咳……那个,你脑子被门挤了么?”
“我无意介入你的命轨,若我不能保全你一世,这或许是我能为你做的唯一。”他说,表情有一丝的凝滞,微凉。
苏晓从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从前的他总是藏在冰冷之下,这一刻他却这么干干净净,毫不保留的在她面前,轻轻的跟她说一些听起来很柔软的话,叫她的心一下子化成了水。
她看着他,很轻很轻,很怕看得太深,他会变得不像他。
“祝维摩,你是在骗我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句,但就那么没过脑子一样的问了出来。
他静静的看她,静得像月光一样淡雅,“我欺尽天下,也不会骗你。”
苏晓觉得这个气氛好熟悉,那时候在二十一世纪,有一次她重感冒,窝在床上不停的咳嗽流鼻涕,祝维摩也是这样很温和的,坐在她床边,递热的水和抽纸给她,陪她说话,听她说笑,他也讲了一个蹩脚的笑话,听了却叫人有些悲伤。她却忽然回忆不起来,那是个什么样的笑话了。
正文 094 可能
她只觉得伤感,心底深处某扇关闭的门,被他的话打开了缝隙,前世今生对祝维摩这个人的爱恨,都从那缝隙里涌了出来,叫她血液喷张,胸口剧烈的跳动起来。
“你别离我这么近,我会想对你做坏事!”苏晓义正言辞,再这样下去,她搞不好会真的对他动情。
祝维摩不听她的话,反而靠得更近一些,唇就快贴在她的樱色唇瓣上,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鼻息,温热的一浪一浪扑打在她的脸上。
他几分戏谑,低哑的问她,“你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我……我……我会亲你!”她眨巴眨吧眼睛,不敢直视他的双眸,左右右左的转着眼珠子,脸上的热气都能蒸鸡蛋了。
“亲了就要嫁给我,不能反悔。”他笑吟吟的看着她,一双墨眸微合,紧紧的盯着她的眼。
苏晓巴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快被他融化了,这么大冷的天,她的身体热得像块烧红的碳,都要出汗了有木有。
“你不就是要我嫁你吗,我嫁就是了,你别再这样我求你了。”
他竟然呵呵的笑了,坐起身子,看着她,“我虽非完人,大抵也无极恶。”
苏晓摇摇头,歪着嘴角,眯起眼睛,“我告诉你啊,我以后要做强盗的,你与其娶一个女强盗,还不如去找一个温柔似水的姑娘。”
祝维摩没有答她,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觉得李胤如何?”
“你干嘛这么在意?问得好像你吃醋一样。”她白了他一眼,“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那个烦人精虽然是粘人了一点,但是他很善良。我喜欢跟他在一起,自由自在。但是我不会嫁给他。”
他抬手在她的脸上轻轻一捏,“小丫头,记住你的话。”
“干嘛?他又不会要娶我,再说我不是都要嫁给你了吗?”苏晓一说起这个,心里就无比的忧桑,竟然因为害怕抵挡不住美色诱惑,就把一辈子的终身大事许给了这个人,真是失败的人生啊!
祝维摩淡淡的笑,墨眸微深。“你若不愿,我不会强你所难。”
苏晓忽然想起来一个事儿,上次她被马撞了。到医馆去的时候,祝维摩貌似正收购了那里的样子,她一直想开个医馆的说,不如乘此机会,勒索一把好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嗯嗯啊啊了几声,跟他说,“我本来是打算嫁给夏仁的,既然现在要改嫁,你得赔偿我一定的精神损失费。”
他竟然想都没想,信口答道。“好。”
苏晓愣了一下,他都不问她要什么就答应,看来他真的很想娶她。虽然以爹爹现在在朝廷里的地位。想跟她结婚的人很多,但是祝维摩不可能是这一类的,他想要什么,他自己完全可以得到。相反的,他反而尽可能的远离皇宫。太子召见他都称病不去的。
他为什么要娶她,她想不清楚。他的思维远远在她的理解范围之外,但是唯一一点她能确定的是,不是因为感情。包括他现在说这些软化,做这些姿态,在苏晓看来,只是为了让她心软嫁给他的工具。不得不承认,这块冰融化之后,确实让人难以抗拒啊。
“你别后悔!”苏晓问了之后,忽然觉得这句话像是在问她自己。
他略略点头,“世间一切,但凭你要。”
“切,我才不是那种贪心的人,我只要你的医馆,而且……你得来给我打下手。”苏晓很认真的说,名正言顺的告诉他,“答应了就不能反悔。”
“只要医馆?”祝维摩似乎有些许讶异,旋即眸底带笑,“明日一早你随我回府,我将地契与你。”
苏晓觉得事情太顺利有点不安呀,她想了一会儿,又想不到到底有什么对的地方。
祝维摩看她苦着脸在想什么,他懂她的心思,也不说透,只问她,“若是你父亲不许,又当如何?”
“你不是鬼点子最多,干嘛问我。”苏晓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反正我尽量配合你就是了。”
“当真?”他眸底闪过一丝戏谑,看她的眼神就好像猎人在看困在陷阱里的小兽,一副要吃定她的阵势。
苏晓有点心虚,她现在又动不了,还能咬他不成?这种气氛下面,咬他这种想法也变得好诡异的说。
“你别想奇怪的事,就算以后成亲了,我们也要分房睡,你不许进我房间。不然我就反悔,不嫁你了。”她眼巴巴的看着戏笑的他,有点紧张。
他反而极放松的笑了,这一夜他好像一只都在笑,苏晓喜欢他笑起来的时候,微微上扬的眼眉和唇角,那弧度让人觉得安心。他的唇上有一点褶皱,笑起来的时候,看着很微妙,让人忍不住想去舔。
苏晓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心底里大喊:呸呸呸,苏晓你这个脑残滴女银,到底在拼命流什么口水!
“你以为我在想什么?”祝维摩展开白袖,将白玉般的手指在她的耳后轻轻一点,“还是我该问你,想了些什么?”
冰凉的触感在烧红的耳背上停住,像是一颗石子落入湖面,激起一圈圈的小小酥麻,沿着耳背向头皮进发,绷紧的身体一下子松开了,几乎连骨节都要散开。
耳背是她的敏感部位,这种事连莲心都不知道,他怎么会晓得的。苏晓一下子警觉起来,喊道,“放手放手,我要死了。”
这就和她爱糕点,又不能吃,那种痛苦是一摸一样的。
她本来是要怒吼出来的,但是身体太松弛,发出来的声音竟然变得异常柔情万种,苏晓真恨不得把嘴掰下来咬死自己算了,一了百了。她好去求阎王大发慈悲,下辈子投胎了再不要遇见他,遭这种罪。
他仍是淡淡笑着,下颌线近乎完美,侧脸的轮廓静好得叫人不能直视。
他说,“我不能答应你。”
“不能答应什么?”苏晓说话的声音又软又酥,听得她自己都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