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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能有多少情梵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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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依赖我。” 

“不是。”之乐马上就否定。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我问。 

“5岁。” 

“就是因为当年你打破了一只碗,我安慰过你?” 

他点头。 

“你当时还小,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所以才会误会自己喜欢我。” 

之乐叹气,“哥,还记不记得杨不悔?” 

谁是杨不悔?我歪着头想了半天,终于确定自己的朋友和亲戚都没有这号人物,惟有问,“我们的远方亲戚?” 

之乐笑,“是金庸小说里面的人物,杨逍的女儿。她喜欢上了张无忌的殷六叔,年纪相差二十多年,大家都觉得她只是一时年少无知,分不清自己的感情,连张无忌也这样认为。但最后,她对张无忌说,无忌哥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用行乞的钱买了一只泥彩人给我,被人撞烂了之后我一直在哭,你为了安慰我,再买了一只新的给我,但我没有要。因为我知道,那根本不是我想要的那一只。哥,我和杨不悔一样,5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只是你从来没有重视过。” 

之乐停顿一下,他此刻眼睛绽放出来的光芒依然照亮着我。他继续说,“10岁的那年,妈妈不在,你躲在房间里哭,我走进去,我跟你说,哥,我们以后就要相依为命,我爱你,你也要像我爱你那样爱着我。你当时扑过来,把头埋在我怀里大哭,你说你也爱我。当时我觉得很幸福,我以为我将会成为你的唯一,但第二天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因为天还没亮你就跑了去找方选光。哥,你能不能闭上眼体会一下我当时的感受?” 

我无话可说,只能低下头逃避他此刻炽热的目光。 

我无可否认是我疏忽。 

“哥。我无法放弃你。你要和雅浩在一起只有一个可能,就是你放弃我。如果你自愿放弃我,我发誓,绝对不会再缠着你,也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哥,我和雅浩,你要谁?” 

“你这算要挟我?” 

我抬头,看着他认真逼视的目光,一下子愤怒了起来。 

“我两个都要!一个都不能少!!” 

对,我两个都要!人家有左手又有右手,为什么我的左手和右手要如此不共戴天?为什么我一定要被迫砍掉一只手? 

为什么上天对我如此不公平? 

之乐无奈,他思量沉默一阵,还是开口,“哥,你如此执着,会伤害雅浩。” 

“你又在胡说什么?” 

“现在是雅浩心灵最脆弱的时候。他觉得自己无论在哪里都是受尽排斥,他觉得自己无路可去。你现在给了他希望,到时又不能如愿接他回来,在他受伤的心口里再加一刀,等同害死他。你会让他再也不在你面前出现。” 

“所以把他接回来是势在必行的。你不用再给我说这么多,反正我决定了的事情不会改变!你现在……”我跳了起来,磅的一声把早餐放到他面前,“你现在给我吃东西。吃饱了回房间反省!在我回来之前你不准踏出房间半步!”说完我大声命令旁边的工人,“张叔李婶,叫人守在三少爷门口!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他出来!” 

“是!”工人们回答。 

之乐看了看,倒也不在意。他轻声说,“哥,没用的。” 

“有没有用试过才知道!”我就不相信我治不住他,“今天晚上你来和我一起睡,我要二十四小时看着你。” 

之乐听了,笑了起来,“好啊,我们一起睡!” 

我听了马上就知道自己说错话,恼羞成怒地拍桌子,“我是叫你把床也搬过来一起睡!” 

之乐终于没说话,低头吃早餐。 



原来搬床是一件大工程,我很快就放弃了。 

或者让之乐睡在我旁边会让我更加有安全感。 

我印象中的之乐,是一个不会轻易罢休的人。但他最近什么也没有做,乖乖地呆在家。这反而让我觉得更加不安。 

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或者他什么也没有想。 

是我想太多。 



日子就这样无惊无险地过了几天,明天就是要上飞机的日子。 

我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发呆。 

我想着要不要给雅浩一个电话,亲自告诉他我要来接他了。 

我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掏出小彪当初给我的纸条,按照上面写着的电话号码一个一个数字地按下去,然后把电话贴到耳边,绷紧全身神经听着电话内传来嘟嘟的呼叫等待声。 

片刻,电话通了。那边传来一把黑人的沉厚嗓音,我正要开口说话,门就开了。 

我吓了一跳,连忙把电话挂了,手顺势插进枕头下面把纸条藏了起来。 

进来的之乐看我这个样子,奇怪地问:“怎么了?” 

我定定神马上装出一个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什么。我找东西而已。”说着,我跳下床,“好了,我要洗澡了。” 

说完,我找来睡衣就跑进浴室洗澡了。澡洗到一半,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立即套上浴袍冲了出来,跑到床边掀开枕头一看,才骤然放下心来。 

幸好,纸条还在。 

我把纸条放进衣兜里,一转身,就看见之乐疑惑的眼光。 

他走过来,翻翻枕头,问,“找什么吗?” 

“没有。”我否定,马上有提防地问,“对了,你…你看过我刚才放在这里的纸条吗?” 

之乐抬头看我,一脸不知情地反问,“纸条上写着什么?” 

我看了,放下心来。看他越发怀疑的目光,怕事迹败露,我马上又转移话题,“对了,明天就要上飞机了,你准备好了没有?” 

之乐坐到床的一边,用下巴指指一边的行李,“带了几件衣服。” 

我也坐下来,看着他,谨慎地问,“之乐,你这几天没干些什么吧?” 

之乐也正色地看着我,“我连门口都出不了,能干些什么?” 

“没干就最好。”我继续说,“之乐,我希望你后天见到雅浩,不要为难他。” 

之乐失笑,“哥,难道到现在,你还以为我们能和平相处?” 

我无奈,“之乐,你有我,但雅浩什么都没有。你四岁的时候,有妈妈抱着你,带着我,离开这个家庭,但雅浩五岁的时候,他母亲为了一张支票,把他推进这个深渊。你打破一只碗,内心惶恐不安,有我在你身旁安慰鼓励,不离不弃。但雅浩无论做对做错,面对他的只有四面墙壁和父亲的冷言冷语。你把事情搞的天翻地覆,我至今还没有大声地骂过你一句,但雅浩只是为了一件已经放弃了的错事,财产地位名利什么都没有了。他现在还在外漂泊。之乐,你不要以为雅浩得到我的心就一切都比你好。你有很多他没有的东西。你能不能想象一下他这十几年是怎么过的?” 

我的话让之乐无地自容,他偏过头避开我的目光。 

我看的出之乐现在心软了,因为我知道他根本就不坏。我抓紧机会,承胜追击。 

“之乐,我记得你说你不讨厌雅浩。我也相信。因为雅浩和你有过一段相似的过去。其实你也很喜欢他,是不是?” 

之乐抬眼看看我,马上又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把一合残旧的录象带拿出来,递到之乐面前,“之乐,还记不记得它?” 

之乐接过,左右看看,然后呆了。 

是》。雅浩和之乐相似的过去。 

我继续说,“之乐,我相信你当初扑过去救雅浩,是真心的。你一向是个性情淡泊的人,你想想当初为什么会这么多管闲事冲过去救雅浩。” 

我的话刺痛之乐,他微微向后退,别过头逃避我的问题。 

我立即上前靠近他,抓住他的手臂不容他逃避,“之乐,雅浩并不如我们想象中坚强。他也有脆弱的时候。他被自己爱的人一次一次地挫败,身心已经耗损。他明知道事情已经真相大白还不回来,是因为他对一切都已经失去了信心。他希望我可以帮他重新振作,他希望得到我的支持。之乐…” 

我激动起来,抓着他手臂的手不禁收紧,语气又是哀求又是激烈。 

“之乐,雅浩现在就是麻子。他已经站在天桥上面了。之乐,雅浩就要往下跳了!你要眼睁睁看着他纵身跳下吗?” 

我的话是之乐脑内掷下的一颗炸弹,轰的一声爆炸,之乐面色刷地一白,全身禁不住剧烈一震,眼中水波流转。 

这是之乐第一次为我和母亲以外的人哭,我知道我成功了。 

我缓缓地把手缩回来,不再强迫他。 

“之乐,我不逼你。你好好想想。你也看到我之前以为雅浩背叛我时,我那疯狂的样子。如果雅浩最后不是放弃一切来挽救我,没有人知道我现在会是怎么的一个样子。所以,之乐,我希望你比我坚强,我走过的路,我也不希望你来走。” 

说完,我深呼吸一口气,伸手覆上之乐还在颤抖的手,“如果明天你还是不愿意去古巴,可以不用去。但我一定去。” 

“之乐,我一定去!” 



当天晚上,我和之乐也没有睡。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的天空,之乐缩在墙角看着电视里的《麻子的故事》。 

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直到天明。 



阳光照进室内的时候,我起床准备一切。已经取出录象带的电视呈现斑白的雪花纹,之乐坐在窗台抬头看天,手里依然拿着那合《麻子的故事》。 

他的样子若有所思,或者他已经想通了,或者还没有。 

但我觉得已经不要紧。我要做的已经做完,剩下的就是要接雅浩。 

我将所有必须品放进行李袋,哗的一声拉上拉链后,回头对之乐说,“之乐,我要出发了。” 

之乐转头看我,长长的睫毛半垂,颤抖着仿佛做着最后的挣扎。 

片刻,他抬头,走到我身边,掏了一个硬币,向上一掷,动作纯熟地手背接着手掌覆盖。他看着我,问:“哥,图案还是数字?” 

我皱眉。这是什么跟什么?图案怎么样数字又怎么样? 

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跟他猜哑谜,提起行李转身就往门口走去。然而手抓住门把一扭,才知道门被反锁。 

我来气了,“之乐,你这是要干什么?” 

我的怒气他不为所动,他重复,“图案还是数字?” 

我知道我们这样耗下去完全是没有结果,而且现在是关键时候,我还要上飞机。我当机立断,回答:“图案。” 

谜底揭晓。是图案。 

之乐怔楞过后一阵苦笑。 

他看着我,悲戚的眼神仿佛在告诉我,哥。这是天意。这是你的抉择。 

无奈,悲伤,似有若无。 

我在旁屏住气息安静地等待他内心挣扎过后告诉我结果。 

一会,之乐终于爽快地把硬币往旁边一扔,利索地开了房门,提起行李回头跟我说,“去机场。” 

我的心从绷紧到放松,只因之乐一句话。 

我笑了。这是我这个星期来第一次舒心的笑。 

谢谢你。之乐。 



车平稳地开在机场快线上。两旁的景物飞速往后退,我和之乐各占一边景色。 

“哥。”旁边的之乐忽然说,“我…我还是无法放弃。” 

我错愕,万分不解地转头看他,继而生气。 

我耐性全无,语气里尽是责备。“之乐,你这是干什么!” 

之乐也转头看我,“哥,还记得高二那年,在医院里你不断在我面前掷硬币的事情吗?” 

医院?图案和数字? 

粗糙的影象在我脑海掠过,我随即联想起刚才出门前的情景,心立即一紧。 

我真是蠢,竟然以为三言两语就可以打动之乐,让他自动放弃。 

“停车!”我朝司机暴喝。 

司机吃惊,立即刹车。我待车还没停稳就冲了出来。 

我狠力地甩车门,正色地吩咐司机,语气中有着不容有失的强硬,“马上送三少爷回家,我还没回来之前不准让他踏出家门半步。” 

不知云云的司机吓了一跳,但回过神后还是马上按照我的话去做。 

我看着之乐不吵不闹地让司机把他送回去,心里更是不塌实。 

我站在公路中间又是焦急又是恼火。拇指不留力地揉着太阳穴,心里不停咒骂上天竟然这个时候还要让我出岔子! 

我挥手招来的士,跳上车后逃犯似的要司机全速往机场冲。 

冲!立即冲! 

快的一秒就是一秒。冲迟一分钟都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成功到达机场,我塞给司机一张钞票马上就跳了下车冲到过关柜台办手续。 

我就要看我上了飞机之乐还能干出些什么事情来! 

我把所有证件递给柜台小姐要她尽快检查,但她好象发现了什么问题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抬头问,“先生,你是叫鲁之信还是鲁之乐?” 

“鲁之信。”我回答,马上又紧张地问,“怎么了?” 

柜台小姐礼貌地回答,“你身份证上写的鲁之信,可是你的护照上写着鲁之乐。先生,你是不是拿错了?” 

我气急,粗鲁地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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