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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道:“那好。”他转向程焱东道:“皮带给我用用。”
程焱东赶紧解下自己的牛皮腰带走过去交到张扬的手中。
张大官人将皮带扣握在手中,皮带松松垮垮的垂落在地上,他的目光环视柳生正道周围的那群武士道:“一起来吧,我懒得一个个教训你们。”
那群武士中也有懂中文的。大都被张扬的话激怒,但是无人向前。柳生正道却没有因张扬的狂妄而表现出任何的愤怒,一场比武不仅仅考验双方的武功。还要考验你的智慧和心态,柳生认为张扬说这句话的目的是为了激起自己的愤怒,人在愤怒的时候心态会发生变化,这细微的变化肯定要影响到判断和出手,柳生双手抱拳,居然用了一个中国传统的作揖方式,然后他的手缓缓伸向脑后,双手握住后背的剑柄,身体向前躬起,他的拔剑动作并不好看,但是当他抽出身后那把东洋刀的时候,逼人的寒气向四面八方弥散开来,虽然是盛夏酷暑,周围人却感到一阵森森的寒意。
柳生正道的第一刀斜行向下劈去,中途已经改变角度,速度陡然加快,横削向张扬的腰腹,这一刀名为一刀两断,如果是生死相搏,这威力无穷的一刀会将对手拦腰斩成两段。
张大官人启动比柳生正道玩,手中皮带抖动了一下,在虚空中发出啪!地一声脆响,皮带的顶端极其巧妙地击打在东洋刀的刀身之上,因为角度巧妙,刚好避过了东洋刀锋利的刃芒,无论刀锋如何锐利,无法斩中皮带,自然无法将之损坏。皮带梢头第一下击中刀身,然后张扬手腕回收,一股潜力顺着皮带送了出去。
柳生正道手中刀不由得向下一沉,他的目光中流露出错愕之色,真是无法想象这根柔软的皮带竟然可以发出这么大的力量。
柳生正道刀锋向下一顿,随即反挑向上,刀刃劈开灼热的空气,发出尖锐地嘶啸声,斩钉截铁,就算是钢铁也挡不住这霸气的一刀。
刚猛的一刀在张扬的面前却发挥不出最大的威力,东洋刀行至中途,皮带如同灵蛇一般蜿蜒迎上,柳生正道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下定决心,这次就算无法伤到张扬,也要将他手中的腰带斩断。
就在皮带和东洋刀即将接触在一起的时候,皮带陡然转向,再度拍击在东洋刀的刀身之上,柳生凝聚在刀身上的内力被拍击的四分五裂。张扬前进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近。
柳生正道变招奇快,在突然缩短的距离内,东洋刀无法向刚才那般施展自如,柳生新阴流的半开半合正好派上用场,短距离内东洋刀划出一道扇形的弧线,在众人的眼中幻化出数百道刀影。
张扬冷哼一声,左手向柳生正道握刀的右手拿去,他竟然不畏刀锋,要在众人面前上演一出空手夺白刃。
柳生正道马上意识到张扬的出手速度远胜于他的出刀速度,只怕他的刀锋没有触及张扬的身体,右手已经在对方的掌握之中,手中刀势又变,右旋左转,试图逼退张扬。
却没有想到张扬的这一式只是虚招,右手的皮带已经闪电般击出,啪!地一声抽打在柳生正道的右手手背之上,这下力大势猛,打得柳生正道手臂剧痛,柳生正道强忍疼痛后退一步,化长为短,手中刀向后回缩,试图稳住阵脚,可是张大官人又怎会给他机会,手中皮带盘旋缠绕到柳生正道的右臂之上,一个回拉,柳生正道的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冲去。
张大官人早已握紧的左拳狠狠击打在柳生正道的腹部,打得柳生正道七荤八素,身体虾米一样躬起,可惜他的手臂被皮带缠住,脱身不能,张大官人连续又给了他两拳,方才卸去束缚,柳生正道踉踉跄跄向后退去,手中东洋刀掉落在地上,锋利的刀锋插入地面半寸左右立在风中不住颤抖。
刚才观战的十名日本武士看到柳生正道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被张扬击败,一个个顿时忘记了江湖规矩,抽出东洋刀向张扬围拢上来。
程焱东看到形势不妙,赶紧去摸枪。
张大官人一声怒吼,右脚在地上一顿,柳生刚才失手插入地面的东洋刀从地面弹射而起,张大官人握刀在手,一刀挥出,刀光宛如水银泻地,随之响起叮咚不觉的金属落地声,再看去,那十名日本武士手中的东洋刀已经被张扬尽数斩断,那十名日本武士望着手中只剩下的刀柄,一个个目瞪口呆,此时他们方才知道自己和张扬的武功差距简直是天渊之别,别说他们十个,就算再来十个也不会是张大官人的对手。
张大官人擎刀在手,威风凛凛站在院落之中,宛如天神下凡,脸上的表情倨傲之极,不可一世,这厮转过身去正看到元和秋直也拿着一把东洋刀冲了出来,张扬从鼻息之中冷哼了一声,然后手中东洋刀投射出去,宛如劲弩一般射向元和秋直。
元和秋直看到眼前寒芒一闪,那东洋刀贴着他的耳边就射了出去,尖锐的嘶啸声几乎要撕裂他的耳膜,吓得这厮魂不附体,张扬投掷出的东洋刀正中他身后的混凝土墙面,深深刺入其中直至没柄。
元和秋直两腿发软,手中的那柄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垂下头去,目光竟然不敢再向张扬看上一眼。
张大官人双手负在身后,仿佛没事人一样吁了口气,然后朝柳生正道点了点头:“柳生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现在到你兑现承诺的时候,凶手是谁?给我交出来!”
柳生正道捂着肚子,被张扬打了三拳,虽然张扬手下留情,可这会儿柳生正道还没能缓过气来呢,他低声道:“我败了,那一刀是我刺的。”
张扬的脸色陡然一寒:“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把他带走!”
程焱东走上前来,想要给柳生正道戴上手铐,柳生正道表现得颇为硬气,他咬了咬嘴唇道:“不用,我跟你们走。”
现场的日方人员虽然不少,可所有人都被张大官人刚才的霸道表现所震慑,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止,只能眼睁睁看着张扬和程焱东把他带走。
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爱民如子】(上)
张大官人出手之前就已经想到了后果,离开福隆港之后,这厮就把手机给关了,这就意味着谁也找不到他,当天晚上自然有口咬定就是自己刺了张战备一刀。
第二无数电话,找不到张扬,自然都要找程焱东,程焱东被吵得一夜未能安眠。当天晚上程焱东突击审讯了柳生正道,清晨,张扬先去医院探望了已经苏醒的张战备,张战备看起来精神还不错,看到张扬到来,挣扎着想坐起来,张扬摁住他的肩头道:“八叔,您别动!”
张战备显得有些不安:“都怪俺不好,这次给你添麻烦了。”
张扬笑道:“自家人,我是你侄子,你跟我说客气话?”
张战备道:“俺本来是想压着火气的,可是那帮日本人太让人生气了,诬赖俺们是小偷,偷了他们的东西,俺觉得,俺们受点委屈不要紧,不能让国家受委屈,说咱们中国人就是不行。只是……给你惹麻烦了……”
张扬笑道:“有啥麻烦的?我昨晚去他们那里,把那帮日本鬼子揍了个遍。”
张战备双目生光道:“真的?”
张扬点了点头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张战备道:“那敢情太好了,不过……这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啊,你是当官的,跟俺这个泥腿子可不一样。”
张扬微笑道:“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张战备道:“扬儿,叔求你一件事儿!”
张扬点了点头道:“您说。”
“这次的事情不少工友都参予了,我知道跟日本人打仗肯定要承担后果的,如果有什么麻烦,我一个人担了,别为难其他人。”
张扬道:“能有什么麻烦?我在滨海,这里我说了算,谁敢找咱们的麻烦?”
张战备心中一阵激动,可他也是个明白人。知道张扬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可这件事绝不是小事。张战备道:“叔就怕给你带来麻烦,万一影响到你,你爷爷肯定要把我的腿给打断了咯。”
张扬道:“八叔,你安心养伤,其他的事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我向你保证,这件事不会给你和你的工友带来任何麻烦。对了,你能够确定日本人丢东西的事情跟我们这边没有关系?”
张战备用力点头道:“确定,当时工棚里大家都在,刚刚睡下,临睡前我清点过人数。”
张扬道:“找到那个刺伤你的日本人了。”
张战备道:“如果是误会,那就算了。当时那么乱,那个年轻人也不是真心想伤我。”
“年轻人?”张大官人不由得一怔,柳生正道已经四十多岁了,怎么可能是年轻人。
张战备道:“二十多岁的样子,右眉上还有一块青色的胎记。”
张扬越听越是不对,如果张战备所说无误,那么柳生正道显然是代人受过。
此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一个温柔的女声道:“张先生在吗?”
却是元和幸子到了,她手中拎着一个漂亮的果篮。白色套装显得非常干练,落落大方,看到房间内的张扬,元和幸子的美眸之中不由得流露出几分嗔怪之意,不过当着张战备的面元和幸子并没有表露出来,她来到张战备的面前深深一躬道:“张先生,我代表元和集团向您表示深深的歉意,对不起,因为我们方面的原因导致张先生受伤。实在是太过意不去了。”
张战备也是个实诚人。原本他对日本人没多少好感的,可看到人家道歉的态度这么诚恳。反倒不好意思说什么了,支支吾吾道:“……没啥……没啥……”
元和幸子将果篮放在床头柜上,向张战备道:“张先生,您放心,我们集团会负担您的所有治疗费用,并对您做出相应的赔偿。”
张战备道:“好说好说!”
元和幸子和他又说了几句,然后告辞离去。
张扬也起身离开。
两人在电梯内相逢,张大官人朝元和幸子笑了笑,元和幸子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笑容,冷若冰霜,对待张扬宛如路人。也难怪她生气,昨晚她给张扬打了无数电话,这厮却始终关机,元和幸子认为这种情况绝非偶然,这厮是存心故意。
张大官人对元和幸子冷冰冰的态度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既然你对我形同路人,我也没必要自找难看,电梯门一打开张大官人就走了出去,把元和幸子甩在身后,这厮去停车场开车的时候,听到元和幸子在身后道:“你给我站住!”
张大官人的唇角露出笑意,没有理会她继续向前。
“张扬,你听到没有!”元和幸子显然动了真怒。
张大官人听到她指名道姓的叫自己,这才停下了脚步,拿捏出一脸的错愕:“你在叫我?”
刚巧一旁有一条沙皮狗跑过,元和幸子没好气道:“我不叫你,难道叫它?”
张大官人禁不住笑了起来:“我说元和夫人,在我心目中你的气质修养从来都是出类拔萃的,咱们怎么能出口伤人呢?”
元和幸子道:“出口伤人总比暗箭伤人要好!”
张大官人道:“说我暗箭伤人?”
“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嗬,我发现啊,你们日本人怎么总是无理占三分呢?明明是你们惹事,怎么搞得好像自己受了委屈一样?”
元和幸子道:“你昨晚为什么要关机?”
“你能关机,为什么我不能?”、
元和幸子道:“我是因为手机收不到信号。”
张大官人笑道:“我也是,真巧啊,看来咱俩还真是有缘。”
望着这厮嬉皮笑脸的样子,元和幸子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她点了点头道:“张扬啊张扬,你是铁了心要把我们之间的合作搅黄了不可?”
张扬道:“公是公私是私,我从来都是公私分明,任何事都不会影响到咱们之间的关系。”
元和幸子怒道:“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张大官人道:“得,既然你不把我当成朋友,咱俩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我还有事啊!”这厮转身作势要走。
元和幸子道:“你给我站住!”
张大官人只当没听见,继续向自己的坐地虎走去,刚刚拉开车门,元和幸子走过来一把将车门给关上:“我还有事问你。”
张大官人道:“我好歹也是滨海市委书记,没听说过哪个投资商用这种口气跟当地干部说话的。”
元和幸子柳眉倒竖凤目圆睁,她被张扬气得不行。
张大官人看到向来心静如水的元和幸子居然也失去了镇定,心中却有种说不出的快感,他微笑道:“有事,上车再说。”他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元和幸子咬了咬嘴唇,却没有上他的车。
张大官人从反光镜内看到元和幸子上了后面的一辆白色讴歌,大官人一脸坏笑,驱车向院外驶去。
张扬将坐地虎停靠在鹿角湾附近的滨海大道上,然后向不远处的海滩走去。白色讴歌随后而至,元和幸子将车停在坐地虎后,重重关上车门,从这一动作就能够看出她被气得失去了镇定。
张扬站在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