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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苦笑道:“怎么感觉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乔梦媛在他身边坐下,和他刻意保持了那么一段的距离,然后道:“她和你之间的关系好像有些不一般。”
张扬叹了口气道:“这件事说来话长。”
乔梦媛道:“没事啊。反正我今天精神很好,看你一脸苦闷的样子。我不妨当一个倾听者。”
张扬于是将自己是如何认识黑寡妇的经历前前后后说了一遍,当然略去了其中最主要的部分没说。
虽然他没说清楚,乔梦媛仍然敏锐地把握住了事情的关键之处:“你是说,当晚你突然失去了意识?”
张扬道:“是,我被人下了一种奇怪的药物,往往会在情动的时候,就会药性发作。”因为担心吓着乔梦媛,他并没有将自己中了蛊毒的事情和盘托出。
乔梦媛听他这样说不禁担心起来:“张扬,你现在感觉怎样?”
张扬摇了摇头道:“没事,我暂时利用另外一种方法将这种药物压制住了,不过赛车那天晚上我还没有找到解决的方法,当时我药性发作,她刚巧在我的车内,所以……”
乔梦媛俏脸通红,她想到了什么,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所以你就稀里糊涂地跟她发生了一夜情?”
张扬道:“我一点都不记得了,真的,我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第二天醒来,发现我躺在她的床上。”
乔梦媛啊!了一声,美眸中的目光又是羞涩又是生气,还有些同情,她伸出手狠狠在张扬的手臂上拧了一记,啐道:“你竟然和这种女人……”下面的话她再也说不下去了。
张扬道:“直到现在我都糊涂得很,梦媛我不骗你,当时她的身份是薛世纶的女人,是伟童让我帮忙,我就算再糊涂,我也不至于给伟童的爸爸戴上一顶绿帽子吧?”
乔梦媛幽幽道:“那可不一定。”
张大官人苦笑道:“所以在这件事上我很被动,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因为当晚的情况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乔梦媛道:“我姑且相信你,她今天来找你又为了什么?”
张扬道:“她……”他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道:“她今天来是要告诉我她怀孕了!”
“啊!”乔梦媛花容失色,显然这个消息让她太过震惊。
张大官人道:“可是我悄悄探过她的脉门,她根本就没有怀孕,压根是在说谎话。”
乔梦媛方才松了口气:“她为什么要骗你?”
张扬道:“她应该是想我帮她做事,临别之前给了我一张名片。上面写着她目前的身份,居然是鼎天集团中华区的经理,也就是说她在港九船王梁祈佑手下做事。”
乔梦媛道:“梁祈佑?你是说安达文的岳父?梁柏妮的父亲?”
张扬点了点头道:“梁祈佑对福隆港的改造扩建工程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我总觉得在他的背后是安达文在怂恿,至于黑寡妇,这个女人很不简单,说不定她是通过安达文的关系才进入的鼎天集团。”
乔梦媛道:“你和安达文的关系一直都不怎么样,如果你和邵明妃的关系被他知道,他会不会利用这件事来做文章?”
张大官人叹道:“我看这件事十有八九他是知道的,之所以没有在这件事上做文章,是因为目前还没到时候,这是个定时炸弹,早晚都会引爆。”
乔梦媛秀眉微颦,刚才她还因为邵明妃和张扬之间的一夜情而感到纠结郁闷,这会儿又不禁为张扬担心起来,如果这件事真的被人揭开,那么张扬必然会面临一场巨大的危机,别的不说,省委书记宋怀明绝对抹不开这张面子,他和楚嫣然的感情也必然经受一场严酷的考验。乔梦媛发现自己对张扬的感情早已升华了,今晚他们谈话的过程中,她居然没有兴起任何的嫉妒,也没有因为张扬和楚嫣然可能到来的感情危机而生出任何幸灾乐祸的念头,对张扬她是发自内心的关心,他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这并非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深爱。
乔梦媛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那天晚上任何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她只是利用你意识不清在骗你。”
张扬仔细回忆了一下,低声道:“我也有些怀疑了。”
乔梦媛道:“可是当天晚上只有你和她,你又意识不清,以她的品性说什么就是什么,在这件事上撒了谎也未必可知。不过知道真相的只有她,如果她不说,恐怕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张大官人低声道:“那也未必!”
乔梦媛美眸一闪:“什么意思?”
张大官人道:“我应该还有些办法让她说出实话。”
乔梦媛道:“严刑逼供,你不会想起这么蹩脚的方法吧。”
张大官人呵呵笑了起来,他向乔梦媛靠近了一些。乔梦媛又向一旁挪了一些,被他挤到了沙发的边缘,乔梦媛啐道:“离我远些,想起你跟她,我心里就不舒服。”
张大官人一脸无辜道:“这件事上我是个受害者,你应该同情我才对。”
乔梦媛道:“同情你个大头鬼,如果不是你主动找上门去,又怎么会中了人家的圈套。”
张扬揽住她的纤腰道:“关键时刻,我还是能够经受住诱惑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
大官人道:“可对你,我是一点自控能力都没有。”
“走开,别碰我……”
第一千二百一十七章【还是意外】(中)
黑寡妇邵明妃谎称自己怀孕这件事有些弄巧成拙,她并没有想到张扬的医术厉害到这种地步,紧紧依靠把脉就识破了她的谎言,进而因为这件事产生了对那晚发生过一切的怀疑,张扬考虑过迷魂术,可黑寡妇邵明妃这种人警惕性很高,未必能够找到合适的时机下手,不过他还是想到了一些办法,当天和邵明妃一夜风流的时候,床上沾染了不少的血迹,邵明妃说是她的月事来了,张大官人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可事后发现自己的衬衫上也沾染了一些血迹,原本想将这件衬衫扔掉,可最后他鬼使神差地将这件衬衫留下了,当时的想法是权且为这一夜的孽缘留个纪念,却没有想到终于可以派上用场。
邵明妃喝过的可乐罐还在车内,上面可以取到她的染色体,加上这件沾染血迹的衬衫,张大官人已经拥有了两件证物。
赵国强虽然不知道张扬的目的何在,可是对张扬的求助还是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张大官人表现的非常紧张,在进行样本对比的时候这厮全程在场。
结果很快出来了,鉴证科的高级检验师拿着报告走了出来。
张大官人抢上前一步接过报告,上面的专业术语看得他一头雾水:“那啥……这什么意思?”
赵国强摇了摇头,他也看出了张扬的紧张,跟上去看了一眼。
检验师道:“这两份样本分别属于两个人!”
张大官人瞪大了双眼:“啥?”
检验师重复道:“这两份样本是从两个不同的个体身上采取的,为了谨慎起见我们进行了一切可能的检验,两份样本都采集自女性,可乐罐上的指纹和口腔残留物属于同一人,衬衫上的血迹却是属于另外一个,还有我们在衬衫上还发现了另外一样遗留物。”
张大官人道:“什么?”
“精液!”
张大官人恨不能反手抽自己一个大嘴巴,老子这不是犯贱吗?不多问这一句会死啊!
检验师显然没有发现张扬的尴尬,他继续道:“精液和血液样本并不是同一人。”
张大官人心说你丫不是废话吗?刚说血液是女人的,你见到那个女人能产生那玩意儿的?他真想捂住这检验师的嘴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可这位检验师显然是个非常认真严谨的人,他继续道:“这份样本应该是男女发生关系时候留下的,根据我们对血液成份的详细分析,样本的所有者应该是第一次,也就是说她是处女!”
张大官人嘴巴张得老大,厉害大发了,这也能查出来?可这个结果不科学啊,邵明妃绝对不是,而且从张大官人的判断来说,她这方面的经验还是相当丰富,如果鉴证科的结果正确无误,那么这件事就只存在一个可能,自己和邵明妃在那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他们两人清清白白的,可事情却更加的扑朔迷离了,自己衬衫上的血液是谁的?当天晚上在丧失意识的情况下,自己到底把哪个黄花大闺女的第一夜给夺了?大官人此时心乱如麻。
张扬关注化验结果的时候,赵国强在一旁留意这厮的表情变化,这也算是警察的职业病。
离开鉴证科之后,张大官人仍然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赵国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谢谢你了。”
赵国强道:“你查这东西干什么?”
张扬道:“暂时保密。”
向来老成持重的赵国强很少见的来了一句:“那衬衫是不是你的?”
张大官人支支吾吾道:“这事儿跟你好像没多大关系吧?”
赵国强道:“要不要我帮你查查指纹库?可乐罐上面留有指纹,也许我能够在信息库中找到所有者。”
张大官人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麻烦你了,国强,这事儿你就当没发生过,我先走了。”
张大官人匆匆逃走,开着他的坐地虎刚刚离开了公安局,那边就接到了乔梦媛的电话:“张扬,元和幸子到北港了,方便的话,你去金色海湾跟她见个面。”
张扬道:“你来不来?”
乔梦媛嗯了一声道:“不去了,累死了,我还在睡呢,都怪你。”
张大官人会心一笑,想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乔梦媛,可话到唇边又咽了回去,这事儿还是别解释了,越解释越糊涂,到底那天晚上和自己上床的那个是谁呢?
元和幸子带着白色鸭舌帽,穿着黑白方格的上装,白色西裤静静坐在金色港湾的屋顶花园内,正午的阳光非常强烈,人们大都进入了遮阳伞下,唯独她一个人坐在阳光下,陪伴她的只有她脚下倾斜的身影。
一道身影遮住了她面前的阳光,元和幸子因此而抬起头来,望着张扬挺拔的身躯,虽然他的面孔背着光,可是他的笑容依然灿烂。
元和幸子淡淡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问话的时候,她已经想到了原因。
张扬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我们这些国家干部,嗅觉是非常敏锐的,我闻着你的味道就过来了。”
元和幸子禁不住银铃般笑了起来,一双湖水般清澈的明眸随之荡漾起来:“很少有人这样说自己的,你不怕别人说你是……”话没说完她又笑了起来。
张大官人望着她的笑颜,整个人又痴在那里。
元和幸子因为他的目光笑容忽然收敛了,她知道张扬为什么这样看自己,绝非是因为她,而是因为顾佳彤。
张扬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自我解嘲的笑了笑道:“对不起。”
元和幸子道:“面对一个人,脑子里想着的却是另外一个人,的确是很不礼貌的事情。”
张大官人道:“你介意?”
元和幸子端起洁白细腻的骨瓷茶盏,抿了口清心淡雅的下午茶道:“介意!”
侍者为张扬送上一杯天目湖白茶,一颗颗嫩芽沉淀在杯底,张扬抿了口茶,强烈的阳光刺得他眯起了双眼:“太阳真毒,你不怕被晒黑?”
元和幸子将茶盏放下,与托盘撞击出悦耳的声音,就像风铃:“阳光是自然赐给我们的礼物,我们应当珍惜。”
张扬望着元和幸子白嫩的几乎能掐出水的肌肤,啧啧称奇道:“天生丽质,怎么晒也不黑。”
元和幸子道:“有没有意识到你已经开始跑题了。”
张大官人笑道:“你不提醒我,我几乎都忘了,咱们今天的主题是什么?”
元和幸子春葱般的手指在茶餐边缘轻轻敲击了一下:“福隆港!”
张扬道:“你现在怎么想?”
元和幸子道:“我们集团和贵方的合约仍在。”
张扬道:“我并不是主动撕毁合约的一方,夫人应该知道,是贵方先提出毁约,而且你们在已经开始的建设中并没有严格遵守合约上的相关规定,很多地方都不符合我们的验收标准。”
元和幸子道:“元和集团的法人从开始到现在都是我,元和秋直的某些言论只能代表他自己,而不可以代表集团。至于你所说的第二点,工程的建设方虽然是我们,验收却是由贵方负责,既然不符合你们的标准,为什么可以验收通过?也许你不应该将全部的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张扬端起白茶喝了一口:“幸子,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对你没有任何的成见,我也愿意和你合作下去,但是在合作的过程中很多事情都是意料之外的,这次的海啸给我们双方都造成了一定的损失,是坏事,同时也而是好事,从某种意义上它做出了一次检验,事实证明,元和集团的设计和施工并不符合我们的要求。”
张扬又喝了口茶道:“虽然我们已经走上了错误的道路,还好走得不算太远,还来得及回头。”
元和幸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