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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道:“就兴你往我伤口上撤盐,不许我耍流氓,这是什么道理?”
查薇道:“你是不是挺难过的?想哭吧?哭一个给我看看,反正这儿只有咱们俩,我向你保证,跟谁都不说!”
张扬又喝了一大口酒,捏了一颗花生米放在自己嘴里:“查薇,你觉着我这人怎么样?”
查薇道:“痞气太重,不过总体来说,还算是一好人,称不上风流倜傥,可跟低级下流也挨不上。”
张扬道:“你对我评价这么高,真是让我感动。”
查薇接过他递来的酒瓶又喝了一小口,皱了皱眉头,这二锅头的确有些不好下咽。张扬掰了条鸭腿递给她:“多吃点菜!这油烫鸭挺好吃的。”
查薇笑道:“今晚,我发现你有些爱心泛滥。”
张扬道:“所以你得小心了,千万别有趁着我悲观失望的时候,趁虚而入的打算,搞不好就得作茧自缚。”
查薇道:“拉到吧你,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整天就会甜言蜜语,见一个爱一个的花心大萝卜,你这种男人,根本就是女人公敌!”
张扬愣了下:“你就这么看我?”
查薇道:“我怎么看你并不重要,关键是你女朋友怎么看你,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俩不是已经谈婚论嫁了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分手了?”
张扬灌了口酒道:“查薇,我要是说实话,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查薇道:“应该不会!”
张扬道:“我有毛病!”
查薇多少带了点酒意道:“别说了,我对你的生理问题不感兴趣!”
张大官人真是佩服查薇的想象力:“我说查薇,我生理上没毛病,我是心理上!”
查薇道:“说吧,本小姐最擅长的就是帮人分析心理问题,你说!你究竟有什么毛病?”
张扬道:“我见一个爱一个!”
查薇道:“最讨厌你这种喜新厌旧的人。”
张扬道:“我不是喜新厌旧,我是喜新不厌旧,我同时喜欢好几个女人,你明白吗?”
查薇道:“那就是花心,那就是不对,你也不想想,你这样做,对别人公平吗?就算你管不住自己感情泛滥,可婚姻你只能给一个人,如果你结婚了,其他人会怎么想?她们会不会因为你而受到伤害?”
张扬道:“就是因为害怕伤害到其中任何一个,所以我才觉着难办,真的,我谁都放不下!”张大官人咕嘟灌了一大口酒,借着一点酒意道:“我恨不能把天下间的好女人全都据为己有。”
查薇柳眉倒竖,美眸圆睁,这是她听过的最厚颜无耻的一句话了,于是她送给张扬三个字的评价:“不要脸!”
第四百九十章【挥斥】(上)
张大官人道:“我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这么说,你居然骂我,你还有点阶级感情吗?”
查薇道:“骂你是轻的,凭什么啊?天下好女人全都让你一人霸着,你以为你是谁啊?皇帝老子啊?”
张扬叹了口气道:“我的确有些自私,可我又管不住自己,我有时候在想啊,幸亏我是一男的,万一我不幸托生成一女人……
查薇接口道:“你要是女人,就是一做鸡的料!”
张大官人呵呵笑了起来,查薇这妮子损起人来毕巴可够毒的。
查薇道:“我算看出来了,你今儿就是存心找骂呢,越骂你,你心里越舒服是不是?”
张扬道:“你还别说,被你这一骂,我心里还真舒坦!”
查薇道:“你就是犯贱,不虐不舒服斯基!”
张扬道:“你别看我是个共产党员,多少也算个国家干部,可我满脑子都是封建残余,我是一大男子主义,我崇尚一夫多妻。”
查薇喝了口酒,将酒瓶重重塞给了张扬,一双妙目充满不满的看着他:“你在我心目中仅有的那点儿高尚印象已经完了,彻底崩溃了,我开始鄙视你了。”
张扬道:“没关系,你越是鄙视我,我心里越舒服。”他将剩下的小半瓶酒,一口气灌到了肚子里,舒了口气,捏了片牛肉塞到嘴里,闭上眼睛砸吧砸吧的,表情相当的惬意。
查薇道:“每个人心中都应该有自己的道德准绳,我们的任何行为都要在道德准绳的约束之下,离开这个约束范围的事情就是不道德的,你正在偏离道德的方向。”
张扬道:“人不一样道德观也不一样,我凭什么要遵从于你们的道德标准,我凭什么要符合公众的道德观?我他妈就是我,我为我自己活着,人生在世短短百年,能让我自己舒服,让我爱的人舒服,让爱我的人舒服,这他妈就是我的道垩德标准!”
查薇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混蛋,大疯子,你活在现实世界里,你就必须照顾到周围人的感受,你的一切话都是在为你的滥情找借口。”
张扬又拧开了一瓶二锅头,他先递给查薇,查薇喝了一口,他接过来灌了一大口:“人活得为什么不能简单一点,什么都要照顾到别人的感受,累不累?你说这样活着累不累?”
查薇道:“跟你这种人没法谈!我实在无法理解,一个人心里面怎么可能同时装着这么多人?”
张大官人道:“因为你是女人,女人的心胸永远无法和男人相提并论,你或许只爱一个,可我跟你比起来好比大海和小溪,明明我拥有这么大的胸怀,为啥不可以海纳百川?”
查薇又骂了句:“无耻!就你也配海纳百川!”
张扬咕嘟灌了口酒:“好比酒量一样,有人能喝二两,有人能喝三斤,你非逼着一个只能喝二两的去喝三斤,他得醉死,可你非要限制这喝三斤的去喝二两,他这辈子都不能快乐……”张大官人停顿了一下然后道:“哥就是那个能喝三斤的……”
查薇明知道这厮说得毫无道理,可一时间也想不出反驳他的理由,过了一会儿方才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我只是说说,我也帮不上你。”
张扬笑道:“别尽说我了,说说你自己,你对感情怎么看?”
查薇抿了口酒,抬头望着夜空,她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幕画面,星光之下,西餐红酒,面朝大海,乐曲声中,翩然起舞……
“想什么?”
“在想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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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官人是个现实的人,自从他重生之后,这一点变得尤为明显,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生命的珍贵,虽然他仍然会感到失落,情绪上会有波动,但很快就会过去,因为他始终相信,活在这世上已经是相当美好的事情,只要活着,一切都会有机会。
乔鹏举在第二天上午九点来到春阳驻京办接张扬,张扬昨晚和查薇一直喝到凌晨一点钟,醒得很早,乔鹏举来找他的时候,张扬正站在六楼的天台上练功,看到乔鹏举的大切,张扬停下动作,穿着背心在楼上向乔鹏举挥了挥手。
乔鹏举戴着墨镜,仰起头看着晨光中的张扬:“吃饭了吗?”
张扬道:“吃了,炸酱面!”他转身下了楼,去房间内洗了把脸,换了衬衫西裤,这才来到楼下,毕竟今天是去见乔老,穿着方面还是要重视一下。
乔鹏举等张扬上了车,马上就启动了引擎:“怎么住这儿啊?条件好像不怎么样!配不上你这位副市长的身份。”
张扬道:“我一副处级干部能有什么身份?过去我在春阳驻京办呆过,对这里有感情了,住这儿也习惯。”
乔鹏举笑道:“搞了半天你跑这儿怀旧来了。”
张扬笑道:“可以这么说。”他本以为乔鹏举会提自己和乔鹏飞、钟长胜之间的事情,可乔鹏举表现的好像对这件事一无所知的样子,对这件事只字不提。张扬道:“咱们是去中南海吗?”
乔鹏举摇了摇头道:“密云清溪谷!我爷爷在那儿疗养呢。”他向张扬笑着看了一眼道:“现在是吃虹鳟的好时候,中午我安排你好好吃一顿。”
张扬道:“昨儿喝大了,今天没多少食欲。”
乔鹏举哈哈笑道:“就你那酒量,喝多才怪!”说完停顿了一下又道:“该不是有什么心事吧?”
张扬马上意识到乔鹏举在说什么,世界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乔鹏举的父亲乔振梁是平海省委书记,宋怀明是平海省长,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肯定瞒不过乔家的耳目,乔鹏举十有八九也听说自己和楚嫣然分开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乔鹏举紧接着就问道:“我刚来京城就听到一爆炸性的传闻,说你和楚嫣然解除婚约了?”
张扬点了点头,这一点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
乔鹏举道:“挺为你可惜的,楚嫣然很不错的一个姑娘。”
张扬笑了笑,没说话,他可不想和乔鹏举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探讨下去。张扬转移话题的方式很独特,直接问道:“你弟在吗?”
乔鹏举明显愣了一下,方才悟过来,张扬问的是乔鹏飞,乔鹏飞的事情很少瞒他,已经将和张扬发生矛盾,后来被打,又因为这件事被师父逐出了八卦门的事情告诉了他。
乔鹏飞的伤并不重,相比较而言钟长胜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不但被张扬打得吐血,而且脸上被抽得鼻青脸肿,这两天都请病假没有上班。
乔鹏举笑道:“你和小飞之间的事情我听说了,我真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火气这么大干什么?”他其实比张扬也大不了多少,不过口气却十分的老成。
张扬笑道:“你弟大概觉着我好欺负吧。”
乔鹏举笑了笑没说话,乔鹏飞和钟长胜的惨样他都看到了,他虽然不做评论,可心底也认为张扬的出手太重了。
乔鹏举道:“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闹下去大家都不好看。”
张扬懒洋洋躺在座椅上:“我没闹,一直都是你那个兄弟在闹啊!”
乔鹏举微笑道:“好,以后我说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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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入密云清溪谷,远远就闻到一股香味儿,这香气淡远温和,虽然不如其他的香气那般浓烈,可是这香气却清新隽永。
张扬看到道路两旁到处都生长着淡蓝紫色的小花,到了开花时节,一片片的花田一直延续到前方的庄园内。张扬认出这小花是薰衣草。
汽车从花间的道路驶过,车厢就留着一种清冷的香味儿,遥远得像初恋时的心情。
西方人对薰衣草香的爱是种情结——种依恋怀旧的情结。在林林总总的薰衣草香中,它没有玫瑰花那样浓烈的情绪,也不像百合花那样淡然,却怎样都抹不去,是清风过后还在心中的余香,是清朗静夜中淡淡的月光,是从小提琴弦中流淌出来的音乐,更是未完成的梦,醒来只有浓的化不开的惆怅……
乔老的背后是大片的花田,前方是一条曲折回转的小溪,他此刻正在小河边钩鱼,一名警卫员站在大树下,远远看着乔老,并不时警惕的注视着周围的动静。
乔鹏举将吉普车在警卫员身边停下,张扬推门走了下去。
乔老听到身后的动静,向他们招了招手道:“小赵,帮我钓一会儿!”
警卫员匆匆跑过去了,乔老将鱼竿交给他,然后拿起毛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才不紧不慢的走了过去,来到张扬面前笑道:“张扬,来了!”
再见乔老,他的精神明显比上次东江时候好了许多,从他面部的表情来看,乔老的面瘫已经彻底治愈了,所以老爷子也不用时刻卡着个大口罩了。
张扬恭敬道:“乔老好!”
乔老笑道:“好,最近很好!”他指了指前方树影掩映中的红色小楼:“回去说话。”
张扬和乔鹏举陪在他的两旁,乔鹏举伸手想要去搀扶爷爷的手臂,却被乔老推开:“我还没老到那种地步!”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这句话,乔老健步如飞,很快就把他们两个甩在身后。乔鹏举望着好强的爷爷,连上浮现出一丝苦笑,摇了摇头。
红色小楼是建筑于七十年代末的建筑,欧式风格,门前草地上摆放着白色的桌椅。
乔老来到桌前坐下,乔鹏举慌忙为爷爷移开板凳,乔老坐下后,招了招手示意他们两人都坐下,张扬在乔老对面坐下了,乔鹏举道:“张扬,你陪我爷爷先聊着,我去让人准备茶水,上好的铁观音!”
张扬笑了笑没说话。
乔老道:“给鹏飞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起吃饭。”
乔鹏举愣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张扬心中暗叫不妙,越是不想和乔鹏飞见面,可越是要见到,看来有些事躲是躲不过去的。
乔老道:“我喜欢这片地方,空气很新鲜,来到这里精神好了许多,感觉我都好像年轻了几岁。”
张扬笑道:“乔老最近身体怎么样?”
乔老道:“很好,自从你治好了我的面瘫,我终于敢摘下口罩见人了!再不怕被人当成花匠了。”
张扬乐了起来,想不到高高在上的乔老也有幽默的一面,他微笑道:“乔老雪中送炭的恩情,我这辈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