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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平定北面登州的几万叛军了。”
秦百户立刻松了口气,热情邀请徐文涛前往码头上方的棚子里歇歇脚。
徐文涛指向海面上陆续划过来的数十艘小船,告诉他朱将军和十余名江南水师将校马上就到。
秦百户看到两艘约三丈长、一丈宽的划桨船快速而至,立即打起精神肃立等待。
朱道临的大名早已传遍天下,如雷贯耳,而且朱道临两个月前经过浮山千户所时慷慨赠送了不少礼物,给他和所有弟兄留下深刻印象,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交通船越过停泊的战舰,靠上码头。
郭中骏与数名亲卫率先下船警戒,朱道临和海军参谋长西梅诺、新任军令处长厉易良、新任金州卫副将姜玉龙和跟随学习的张德义陆续下船。
另一艘船上的六名佛郎机教官也络绎登上码头,高大魁梧的身躯和金发碧眼加络腮胡子,看得秦百户和他麾下的十余弟兄目瞪口呆。
朱道临叫过徐文涛和师弟姜玉龙吩咐几句,带领百余亲卫和一群将校、教官向西而去,对荒凉的沿海一线进行实地考察。
第三四一章鸠占鹊巢
三个小时后,朱道临一行来到浮山千户所西面7公里的海边,登上距离海岸600余米的大石头山南麓山腰。
两名亲卫解下身上的皮筒,取出大幅胶东半岛地图和五万分之一的青岛地形图快速摊开。
军令处长厉易良、海军参谋长西梅诺和几名负责港口要塞建设的佛郎机教官立即围了上去,对照精确的地图低声讨论起来。
朱道临遥望前方竦立于海面上的那座青色小岛,心中不由得万分感慨,他如今站立的地方,是数百年后的德国青岛总督府所在地,大石头山因为德国侵略军设立无线电导航和通信系统,才被德国那位首任总督取名“信号山”的,此刻朱道临所面对深水港湾,就是数百年后鼎鼎有名的青岛港。
“将军,这是个非常优越的天然良港,只需左侧最突出的那座小山岗和标注为‘青岛’的小岛之间,筑起一道350米左右的防波堤,就能形成条件优越的天然大港。”西梅诺兴奋地说出自己的意见。
负责港口和军事要塞设计建造的教官、36岁的葡萄牙海军退役少校诺曼西亚。德。卡利斯来到朱道临身边,遥指小青岛两侧提出自己的意见:
“海面上那座小岛左右,有两条狭长的陆地延伸到大海深处,彼此距离约在3。5公里左右,三个突出部都是石质小山岗,只需在原有基础上修筑大型炮台,整个海港就能形成一座紧密相联、具备纵深防御优势的坚固要塞。”
“与之前我们在东面海岸实地观测的两个海湾相比,这个海湾条件最好,周边拥有大量优质花岗岩和粘度较大的沙土,可就地取材修筑要塞,如此优越的条件简直是上帝恩赐的礼物!”
其余将校纷纷表示赞成。
厉易良建议把脚下这座大石头山围起来,建成青岛卫的大本营,山顶上修座瞭望台,便能把前方数十里海域至于眼皮底下,还能起到拱卫海港侧后的作用。
众人齐声赞同,朱道临早就有此打算,指着地图说出自己的计划:“诸位请看,我们脚下这座山岗位置非常好,只需开采山脚周围的石头和北面小河的沙子,修筑周长1;500米的菱形堡垒式石墙,在山顶上修建一座瞭望台和两座炮台,就能与南面的港口前后呼应,紧密相联,拥有更为优越的防御纵深。”
“再沿着山脚和南面层层升高的平缓山地修建指挥中枢、驻军营房、物资仓库和训练场,可以轻松容纳15;000官兵常年驻扎,形成一个巨大的海防要塞,成为控制整个胶州湾乃至半个黄海的军事战略要地。”
众人被朱道临的庞大计划震住了,西梅诺忍不住问道:“将军打算把这里建成淡水港一样的战略要地吗?”
朱道临笑着说道:“还是你了解我,哈哈!卡利斯少校,如果把这片东西长5;000米、南北宽5000米的土地和港口交给你,按照淡水港的三倍规模来修建,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预感到自己将会承担重任的卡利斯沉思良久:“将军,如果能给我10;000名强壮劳工,5;000吨各种规格的钢材,10;000吨江南生产的水泥,以及足够的粮食和劳工薪水,我和我的15名教官小组成员将在两年之内,为将军奉上一座拥有坚固要塞群和大型军港、能够进驻5万人的海滨城市。”
朱道临再次问道:“我给你30;000名劳工,运来双倍你所要求的建筑材料和粮食物资,保证源源不断的资金供给,再把5个守备营交给你指挥,卡利斯少校,你能否在一年之内完成任务?”
卡利斯立刻召集手下四名教官紧张商议,朱道临不待其拿出答案,转向满怀憧憬的老搭档厉易良:
“军港建成之后,这片地方就会成为我们重要的物资中转基地和军事训练基地,至少需要15;000人的兵力长期驻扎,说不定数年后会成为北方第一大港。”
厉易良颇为惊讶:“海军呢?海军北方舰队大本营不是这吗?”
“在威海,威海卫的地理位置比青岛更加重要。”朱道临低声说道。
厉易良考虑片刻,点点头表示赞成:“威海卫所处位置,确实比这地方重要……”
亲卫长郭中骏的话从上方传来:“报告将军,东面山脚下出现一队骑兵,总数为16人马,距离800余米,正在迅速接近,打头那位是浮山所副千户鲁相荣。”
朱道临接过亲卫递来的望远镜略微观察:“不错,是他,这个鲁相荣看起来粗鲁油滑,其实待人接物还是不错的,他这么长时间才过来见我,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会不会是那个姓蒋的千户不愿意让我们驻扎?”厉易良敏锐地看到其中的关键。
朱道临还来不及回答,满脸兴奋的卡利斯少校已经带着几个手下围上来,向朱道临汇报他们的讨论结果:
“将军,如果有30;000劳工和足够的物资,我们保证15个月完成任务!”
朱道临满意地笑道:“很好!再给你增加个任务,以北面150米外的那座伏龙山为中心,修建一座占地面积100亩的军事学院,以最高标准设计建造,哪怕你按照法国皇宫的标准修建都没问题,我会尽可能为你提供需要的一切。”
“建好之后,我将聘任你为这所军事学院的副院长,请求皇帝授于你大明帝国武官爵位,晋升你为海军上校,并将你和你的教官们的名字,铭刻在最高大那座建筑的基座上。”
众人一阵哗然,卡利斯和身边的四名助手惊呆了,看到朱道临严肃地点点头,这才激动地欢呼起来。
厉易良顾不上鲁相荣等十六人马即将来到眼前,抓住朱道临的胳膊紧张地问道:“你真要把夷人的名字刻在石碑上?”
朱道临低声笑道:“我知道老厉你紧张什么,放心吧,到时候让他们按照百家姓取个名字,用汉字刻上去就行。”
厉易良大大松了口气,嘿嘿一笑跟随朱道临走向姗姗来迟的主人。
第三四二章即墨蒋家
鲁相荣翻身下马,快速来到朱道临面前,以下属晋见上司的郑重礼节,单腿跪下,行礼问安。
朱道临微微诧异,上前把牛高马大的鲁相荣扶起来,听了他的低声禀报和请求,立刻和他走向十余步外低声交谈。
将校们意识到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低声猜测。
十分钟后,精神振奋的鲁相荣恭恭敬敬辞别朱道临,带着15名心腹弟兄骑马离去。
朱道临什么也没说,与十余名将校和百余亲卫沿着海岸返回东面7公里的浮山所码头,走到一半,留守码头的60余名亲卫一人三马迎面奔来,众将校一看就知道运输船上的马匹和粮食物资已经卸下,乐呵呵上前寻找自己的战马。
朱道临接过亲卫队副队长李玉鸣递来的缰绳,亲热地抚摸爱马小白凑过来的脑袋,替它梳理几下飘逸的鬃毛,轮番抱起它的两条前腿,查看出发前钉上的定制合金马掌,这才满意地拍拍它健壮的脖子。
朱道临抬腿踏上银光闪闪的马镫,翻身坐上花去4万多人民币购买的德国骑兵马鞍,在百余将士的簇拥下策马返回临时营地。
规模宏大的营地这会儿已经有模有样。
八百余顶军用帐篷在营地四各区域整齐排列,各营火头军在自己的地盘上搭起灶台做饭做菜,内定的威海卫指挥使徐文涛率领5;000余名新兵在营地四面刨开积雪,挖掘三米宽、两米深的防御壕沟,搭建八座瞭望塔。
营地中央的一片深绿色将帅营帐颇为显眼,营帐后方堆满麻袋包装的粮食、马料、竹筐装着的冻肉、咸鱼等物,用于储存粮食物资的两排营帐还在紧张搭建之中,百余辆制式马车往来于营地和码头之间,将码头上堆积如山的粮食物资源源不断运进大营。
新任金州卫副将姜玉龙的警备营420名官兵分成4队,担负起营地的警戒守卫任务。
这个装备精良的警备营,原是朱道临的亲卫营。
在为期半年多的艰苦训练中,只有这个身份特殊的警备营接受过朱道临为期20天的亲自训练,他们不但熟练掌握遂发火枪的使用和多种作战方式,还在各个教官组的特殊关照下,夜以继日地联系炮术和马术,训练的强度令全军将士咂舌,他们的人数也从最初650人,逐渐减少到最后420人,退出的两百余人不是伤病就是残废,其中17人死于火炮实弹训练时发生的火药爆炸事故。
正因为如此,头顶金州卫警备营番号北征的亲卫营将士成为全军官兵羡慕敬服的对象,他们将跟随首任营长姜玉龙开赴金州卫,与满清军队展开殊死较量。
一年之后,活下来的警备营官兵将重返朱道临身边,接受为期半年的军事理论学习,他们中的佼佼者将会进入全军指挥中枢担任参军,接受更高层次的磨练,大部分人将调往朱道临麾下各军,担任百人队长、营长和镇抚等职务。
夜幕降临,熊熊篝火照亮了两公里长宽的营地。
营区中央宽阔的营帐里,六十余名将校汇聚一堂,围坐在六盆温暖的炭火周围倾听主帅朱道临的情况通报:
“浮山千户所副千户鲁相荣向我告状,我们中午抵达此地的时候,浮山千户所最高长官蒋孝坤就在北面的寨堡里……”
“蒋孝坤是世袭千户,家住北面37公里的即墨城,蒋家是即墨三大家族之首,以举人身份担任即墨县丞13年之久的蒋孝珩,是蒋孝坤的同胞大兄,即墨蒋家拥有上25万亩田地、3个典当行、6个商铺、2个矿场和东面鳌山卫的2;000多亩盐场,还控制了方圆百里的所以粮食生意。”
众将校对此类事情司空见惯,但还是被即墨蒋家的雄厚实力吓一跳,原以为江南各地门阀已经够狠的了,没想到山东的地方豪强比江南的还狠。
面无表情的朱道临继续说道:“身为浮山千户所千户,蒋孝坤一年到头通常只在夏收和秋收之后来到浮山所,他不是来视察海防慰问士卒的,是来收租收账收利息的。”
“浮山所原有军田65;000多亩,我们营地东西12公里、南北7公里地面上,除山岗、海滩、水塘之外的所以田地原本都是浮山所的军田,可如今大部分变成了蒋家的田产,浮山所423名官兵只剩寨堡南面1;700多亩盐碱地,除鲁相荣和7名百户各有十几亩水田外,所有官兵包括2;000多名家属,都成了蒋家的佃户。”
“这片地方靠海,沿海1公里都是无法跟众多盐碱地,兼之大小山岗遍布,土层很薄,收成都不好,浮山所官兵和他们的家人一年到头辛辛苦苦累死累活,种出来的粮食和豆子几乎全部被蒋孝坤收租收走。”
“更令我恼火的是,蒋孝坤明明知道我们是来平叛的,竟然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临走前还下达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卖粮食给我们,想逼迫我们尽快离开他的地盘北上登州。”
众将校坐不住了,纷纷要求朱道临不用等圣旨到来,先把浮山所和所以军田全部收回再说,早已见怪不怪的厉易良也感叹说这蒋孝坤太过分了。
朱道临示意大家安静:“不知诸位是否注意到,浮山所官兵及家属共有2;700余人,加上北面那个比浮山所寨堡大两倍的蒋家庄园和河边一排排茅草房,方圆30里常年居住的佃户近3;000人,加上浮山所军属过5;000人口,为何我们上岸后没看到几个?”
将校们猛然反应过来,确实没看到几个贫民百姓,连浮山所官兵的家属也没见几个,这里面肯定有蹊跷。
朱道临脸上的神色越来越冷:“鲁相荣对我诉苦时,这个牛高马大满脸横肉的胶东汉子眼珠发红差点掉泪,他说他和几个百户日子还凑活,可绝大多数弟兄过得实在太累,一年比一年苦……”
“去年秋季至今年春夏胶东大旱,六月才开始下雨,秋收的粮食还不够还去年欠下的地租,蒋孝坤却仍旧按好年景收租,一斤米都不能少,原本欠下债务的官兵利上滚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