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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酒宴结束再细细道来。
第五十六章将厚黑进行到底
有了朱道临的郑重承诺,徐弘基和吴公公等人再也没有任何的顾虑,紧接着明确各自的股份,并逐一签署一式五份的契约。
各人将契约收好,开始就苏杭宁绍和京城等地的钱庄分号设置展开紧张协商,边吃边谈仅用半个多时辰,顺利达成一致意见,就如何理顺各地关系、如何在各地最合适的地点设置分号、各分号掌柜的推选标准、如何制定出更严密的各项规矩以及铜料的取得、分配和供给皇上的铸币数量每年多少、各地钱庄的安全保卫和大量铜钱的押送如何进行等等具体问题,全部落实到每个股东头上,效率非常之高,朱道临也从热烈的讨论中,看到了股东们一直隐藏的巨大实力。
几位前辈对朱道临提出的“同行之间可能存在的恶性竞争”问题一笑置之,根本没把其他钱庄放在心上。
朱道临担忧之下,咬咬牙直接说出自己从历史书上看来的“东林党是江南各地名门世家和大地主的代理人”这一尖锐而又唐突的问题,哪知道国公爷、张侯爷和吴公公照样不屑一顾,似乎早就对这个可能出现的最大隐患有了充分讨论和对策。
细心的应昌培看到朱道临眼里的担忧仍然未减,只好靠上去在他耳边一阵低语:
“江南各地官宦富绅,以及长年在背后操纵东林党高呼禁海、暗地里却大肆造船下海贸易的那些大家族再怎么厉害,也不敢得罪中间立场的大明勋贵。”
“贤弟,你别忘了京城还有几位势力强大却锋芒不露的国公爷和侯爷,开春后京城开设的六家博孚分号,他们都会加入进来做股东,就连当今圣上也给吴公公下达了中旨,谕令吴公公无论多难也要想方设法,铸造更多铜钱弥补内库。”
“所以,贤弟无需为此担心,哪怕某个不长眼的东林党人跳出来乱吠,也无损我们的利益,这年头除了东林党自己,还有谁没被他们骂过?狂犬吠日,无需理会!真把我们惹恼了,跳出来的人就会吃不了兜着走。”
这下朱道临终于放心了,看到满面红光的张侯爷再次向自己举起酒杯,心念一动,望向角落里跪了一个多时辰的小侯爷,无比诚恳地向张侯爷弯腰求情:
“侯爷,说起来今天最大的错,应该记在晚辈头上,要是晚辈不那么心高气傲,和和气气地和德义贤弟多说几句话,就不会闹出任何误会,所以,晚辈再次请求饶了德义贤弟这次,否则晚辈不但会吃不好喝不香,还会为此事深深自责的!”
众人立刻停下来,笑眯眯地看向张侯爷,角落里跪得膝盖肿胀瑟瑟发抖的小侯爷也悄悄抬起肿了大半边的脸,眼中的怨恨不由得淡了许多。
谁知张侯爷当即沉下脸,看都不看角落里的小儿子就大声拒绝:
“贤侄别理那小畜生,今天这事儿可不是一回两回了,这两年为了给屡教不改的小畜生擦屁股,我和他娘亲的脸都快丢光了,你坐下喝酒,让那小畜生跪着好生反省!这事你别管,坐下,和我好好喝几杯。”
朱道临更为难了,左看右看发现魏国公、吴公公和应老爷子依旧是满脸笑容,似乎早已见多不怪,和自己一辈的小国公徐文爵和真正的小侯爷张德忠对仗义的朱道临非常感激,可担心一开口连自己也被绕进去挨骂,所以再怎么同情小老弟张德义也不敢为他求情。
看到没人帮自己敲敲边鼓,张侯爷又端起了酒杯,进退两难的朱道临干脆将厚黑进行到底,咬咬牙大步走到可怜兮兮的张德义身边,“咚”的一声跪在张德义身边,然后闭上眼一句话不说。
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满堂随从目瞪口呆,也让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张侯爷和魏国公、吴公公、应老爷子瞠目结舌,倒是狡猾的应昌培愣过之后眼珠一转,飞快跑过去装腔作势要拉起朱道临,两位深受感动的长公子也忙不迭地跑去过认真帮忙,连连说朱世兄你这是何苦啊?
魏国公和张侯爷很快镇定下来,皱着眉头等待应昌培三人把朱道临拉起来,谁知应昌培和两位长公子拉来扶去,就是拉不起直挺挺跪在张德义身边的朱道临,反倒弄得自己东歪西倒气喘如牛。
这下魏国公和张侯爷惊着了,他们对从小被操练到大的儿子有多大力气可是一清二楚的,平常与军中好手比试,两个人的儿子都能轻松对付两三个,却没料到在朱道临面前竟然半点能耐也使不出。
藏而不露的吴公公同样震惊,他率先走到朱道临面前,笑眯眯地示意应昌培几个站一边去,然后伸出双手,想掂量一下朱道临的道行有多深。
朱道临抬起双手迎上吴公公的手,一搭一转最后轻轻一送,生生把身材高大颇为魁梧的吴公公逼退半步,完了又是歉意又是请罪,却仍然跪在满脸惊骇的张德义身边。
吴公公大呼小叫后生可畏,魏国公反而笑了:“贤弟,既然道临贤侄都做到这份儿上了,你还是饶了你家小子吧,否则你得去把道临贤侄扶起来才行,能不能扶起来还得另说呢,至少愚兄一直承认,吴公公的身手还是比我们哥儿俩要高明那么一点点,哈哈!吴公公你别翻白眼啊!哈、哈哈!”
张侯爷彻底没辙了,只好恶狠狠地叫大儿子去把小儿子拖起来,然后和颜悦色地把满脸愧色的朱道临搀扶起来:
“贤侄你这是何苦?唉!不说了,说了还得生气,走,跟我喝酒去,再给我说说你送的双筒望远镜怎么调整那个什么……什么焦距?”
朱道临欣然从命,恭恭敬敬做出个虚扶手势,跟随张侯爷重新回到酒桌旁坐下,酒也不喝了,拿起桌面上的望远镜详细讲解起来。
张德义跪得太久,又累又饿还被老爹一巴掌打肿半边脸,扶着大哥颤悠悠站起来就晃个不停,根本挪不动步子,站在角落里好一阵子双腿才听使唤,听大哥要他去向已成为朱世兄的朱道临道个歉,顿时满肚子的不愿意,虽然他已经不再怨恨朱道临,还因为朱道临愿意为他跪下求情而心生感动,但他怎么能放不下这个脸?
可是,不去道歉道谢的话,恐怕回头还得挨脾气火爆的老爹一顿狠揍,因此张德义犹犹豫豫站在原地窘迫不已。
眼尖目明的应三哥适时而至,亲热地吩咐德义贤弟暂且回去擦擦药先消肿,顺便把院子里百余名受连累的弟兄都悄悄带走,剩下的一切自有他应三哥和朱世兄几个哥哥帮忙擦屁股。
张德义当即大喜过望,对仗义的应三哥感激地直点头,悄悄望了一眼背对自己正与朱世兄低声说话的老爹,立即哀求自己大哥帮挡着点,然后顺着墙边悄悄溜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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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这一章可能会有很多争执,但巨火认为,在当前的情况下,与张侯爷一家对上不是明智之举。其实朱道临引张德义上当,有心人只要稍微调查一下就明白,这一跪可以化解很多无形的东西。
至于男儿膝下有黄金,现在朱道临的当务之急是在明末站稳脚跟,先团结一部分力量才好应对另一部分力量,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适当的厚黑是有必要的。
当然,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欢迎大家在书评区讨论!
第五十七章都不是省油的灯
PS:祝广大书友国庆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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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道临把最重要的博孚钱庄四成股份拿下后暗暗松了口气,怀里那张签下六个人名字、盖下六个手印的股份契约,确保了他的权力和义务,成为他最有潜力的重要资本,同时也意味着从今往后,他能从其他四个势力强大富甲一方的股东手里,交换到数量更多、年代更远、价值更高的古董字画。
至于其他各种书籍、刀剑、钟表、水晶制品等奢侈品交易,包括四家股东联合成立开张即将的旧院街联合大商铺,对朱道临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还有件事朱道临一直心里没底。
至今为止,他仍搞不清所属的茅山上清派到底有多大实力,尽管从应氏父子、魏国公徐弘基、隆平侯张拱薇、南京铜元局太监吴公公和车夫老史身上,看得出他们对道教三大流派茅山上清派、龙虎山正一派和全真派发自内心的尊重,对这三大流派的影响力和汇聚于朝天宫的内在实力颇为忌惮,但朱道临自己却没有多少切身感受,心里也就没什么底气。
因此,朱道临不得不抓住一切机会迅速壮大自己,尽可能快地摆脱目前尴尬的附庸地位。
上次在下元节之前离开紫阳观,离开金陵,朱道临没机会见到茅山祖庭掌教真人派来的两名元老级师伯,回来后听师傅说,两位德高望重的师伯拿来了祖庭破格授予他的法印,带来了百余名技艺高超的建筑工匠,次日临走前还留下话,叮嘱他来年抽个时间到祖庭参拜。
但朱道临对此并不热衷,加上最近一段发生不少事情,需要解决的问题也很多,于是也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
祖庭派两位师伯送来破格授予朱道临的法印,如今仍在师傅玄青手里收着,按照师傅玄青的说法,紫阳观落成举行盛大开观仪式那天再郑重授予他才合适,所以朱道临还不知道那方法印长成什么样,也没有问师傅要来看看的兴趣。
如今最重要的利益已经明确,朱道临一直藏着的5箱共30座四十厘米高琉璃神佛雕像,10箱共40套水晶酒具,20箱共480面三种规格的镜子,5箱共50000枚三种型号的缝衣针,5箱共500把裁缝剪刀,4箱共200把订制的花纹钢龙泉唐刀,10箱共500块刻有天枢阁印章的仿古怀表,就需要尽快交给应昌培发售了,马上就到一年中生意最好的销售旺季,朱道临肯定不会错过。
这些价值四百五十多万两银子的货物,加上之前已交给应昌培的两万套连环画册,合计总额为四百八十万两银子,这笔数字是朱道临给应昌培打八折之后定下的成本价,不包括出售之后再从获利总额中分得的三成利润,因此,在把这批货物交给应昌培之前,朱道临必须先和应昌培把这笔账算清楚。
上一批货物以及获得的六十万两银子的利润分成,与交给应昌培的70吨铜板一起,折算成朱道临入股博孚钱庄的四成股份,不足部分按照今天的约定,在下一批运来的铜板总值中扣除,毕竟如今的博孚钱庄总资本,已迅速提升到一千二百万两银子之巨。
所以朱道临对暂时的股本缺额并不着急,着急的是尽快与应昌培算清即将交付的这批货物总额,然后从应家总号先行支取一百万两银子,其中八十万将交给师傅玄青道长,用于支付近三万人的日常消耗、紫阳观和庄园、码头的建设费用,剩下二十万两朱道临用于购买一批高质量的古董字画,以及赎买如烟姑娘和柳如是两位可人儿。
应老爷子看到朱道临有点心不在焉,加上自己儿子和国公爷、张侯爷的两位大公子一直在窃窃私语,干脆提议让几个年轻人自己玩去,他们几个老家伙平时虽然时常走往,但四个人聚齐一次也不容易,需要留下来好好喝杯酒,好好说说话。
这个提议正中四位年轻人下怀,两位大公子还扭捏一阵,脸皮厚的应昌培和朱道临恭敬施礼完毕立刻离开,两位大公子也连忙追出去。
望着四位年轻人消失的大门外,魏国公徐弘基颇为感慨,转向张拱薇含笑问道:“道临贤侄可对贤弟的脾气?”
张拱薇愣了愣,看向对面似笑非笑的应老爷子和吴公公,只好如实说出心中感受:
“道临贤侄不简单啊!且不说他送给我们几个价值万金的见面礼,也不说他迎难而上慷慨赈济三万流民的义举,以及临危不惧避过潜在危机的种种狠辣手段,仅是他能为我家小子跪下求情这一点,就让我不得不刮目相看!”
众人哈哈一笑,吴公公含笑问道:“你就不怪罪道临贤侄连使诡计,最终坑了德义侄儿的狡猾手段?”
张拱薇正色道:“我家小子性情太过鲁莽,担心他知道咱们几家联手开办钱庄和联合大商铺的事情后,不小心嚷嚷出去再闹出什么笑话,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他也就不认识道临贤侄,这才闹出今天这破事,因此不能责怪道临贤侄,要怪只能怪我那不成器的小子。”
“若是道临贤侄早就知道德义是你隆平侯的儿子呢?”吴公公再次问道。
张拱薇再次愣住了:“不可能吧?道临贤侄绝不是如此阴险的人。”
吴公公哈哈一笑,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已经猜到事实真相的徐弘基再次笑道:“贤弟,如果今天这事真是道临贤侄设下的圈套,你又会怎么想?”
张拱薇脸色一变,随即陷入长时间的沉默之中,再次抬起头时,竟然露出了笑容:
“小弟仍旧相信自己的眼睛,相信道临贤侄的人品,若真如兄长所说的一样,小弟也不会怪罪道临贤侄,反而会更看重他的能耐,和这样一个满肚子坏水绝不吃亏的俊杰联手发财,小弟还有什么可担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