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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世美双目凛冽,思忖对策,为今之计,只有首先摆脱秦香莲,父母也只好不认了。
陈世美在心里一声祷告:父母大人,请恕儿子不孝了,并非儿子心狠,实在富贵难舍弃,儿子也是为了光宗耀祖,得罪了。
他心里这般想着,嘴里一声断喝:“住口,本宫自幼失沽,哪来得父母新丧?你是哪来的失心疯,竟敢误攀于本宫?”
陈世美嘴里说着话,一张俊颜涨成猪肝色,目露凶光,杀气腾腾,脚下下了死命往秦香莲怀里踢去。
也是这家伙被人捧得不知天高地厚,竟然以为自己富贵天生成了。今日被秦香莲当众撕下他的漂亮包装,露出腹内肮脏,他气疯了,竟想要当堂灭口,一脚踢死秦香莲永绝后患。
包公在上惊见陈世美会下毒手,急忙喝令:“人来拉开。”
包公令出,展昭已经出手,人未到,剑鞘飞出,险险挡住了陈世下毒手,随即飞身而至,收回宝剑,顺势一格,陈世美蹬蹬蹬后退三步,跌坐椅上,屁股生疼,刚要发作展昭,却是包公在上急忙一拍惊堂木:“驸马爷,这里是开封府公堂,不是驸马府,容不得你竟敢滥用私刑。还请驸马爷自重!”
陈世美闻言顾不得跟展昭纠缠,顿足怒道:“本宫堂堂状元,当朝驸马,皇亲国戚,纵然打死她个贱妇又何妨!”
说话间,陈世美怒瞪四白眼,一颗眼珠子差点掉才来,真正成了白眼狼!
铁证如山难做证,贼子反诬脱钩去
却说包公在上瞧见陈世美竟然当堂作恶,口出狂言,心头大怒,大力一拍惊堂木,怒斥道:“驸马爷慎言,这里是开封府大堂,秦香莲该打该罚,自有本府依律裁夺,由不得驸马爷信口哓哓!”
陈世美冷笑讥讽:“哼,包拯,别人怕你开封府,我却不怕,你开封府铡刀虽快,却铡不得我状元驸马天子门生!”
包公怒目圆瞪,正气凛然,道:“本府执掌开封府,一项执法如山,不论贵贱贫富,只问有罪无罪,莫说你是驸马爷,哪怕是凤子龙孙,只要罪犯律条,本府律法森严,决不轻饶!”
陈世美跳脚大怒,直至包公案前,手指差点戳到包公鼻尖上:“可恼!这一恶妇上得堂来,胡言乱语,诬告辱骂本宫,你身为府尹,不将她治罪,反来质问本宫,是何道理?”
包公怒极,大力再拍惊堂木:“驸马不要咄咄逼人,本府问案自有章法,不劳驸马多口。至于驸马所虑,本府自有道理,还请驸马爷稍安勿躁,静待本府当庭详察,倘若查出秦香莲实属诬告,本府律法惩处,还驸马爷一个公道。反之,”
陈世美怒瞪死白眼,恨不得一口吞下包青天:“反之如何?”
包公黑眸炯炯,耿耿浩气,再拍惊堂木:“反之亦然,倘若秦香莲所告属实,本府也会还她一个公道,将驸马绳之于法!”
陈世美气极有些疯癫:“你敢!你个小小开封府,本宫还不放在眼里。”言罢甩手要走:“内侍顺轿!”
陈世美拂袖而走:“打道回府!”
包公叱道:“官司未完,你走不得!”随即喝道:“来人啊,请驸马回座。”
陈世美怒目圆瞪,俊颜扭曲,凶神恶煞,嘶声咆哮:“包拯,安敢欺我?你不怕我上殿面君,告你个藐视皇亲之罪?”
包公丝毫不惧:“开封府有人将你告下,本府一律断案,何罪之有?”
展昭原本已经忍耐多时,只是开封府法度一项严明,除非非常时刻,否则,包公无令,无人胆敢自专。展昭之间见陈世美狂妄自大,言语轻慢,已经忍无可忍,碍于礼义法度,只得忍耐,此刻闻听包公下令,他身形一晃,已经拦在陈世美面前,不亢不卑一伸手,朗声言道:“展某恭请驸马爷回座。”
陈世美胸脯急喘,咬牙道:“我有本章见君王,谁敢阻拦,顺轿!”
展昭身形不动,稳如泰山:“大人有令,请您先打官司后顺轿!”
陈世美想要推开展昭,无异蚂蚁撼大树,力沉大海,无回响。无奈何,只得一甩袖子屈服,愤愤回座:“本宫倒要看看,你能奈我何!”
说话间,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秦香莲,心里恨不得即刻打死秦香莲方才称心。只是碍于包公在上,威风凛凛,展昭在侧,目光如炬,使他不敢稍动。
包公摁住陈世美,回头责令秦香莲:“秦香莲,这里是开封府大堂,这位上坐者乃是当朝驸马,天子娇客。你上得开封府大堂,是告状打官司,并非邻里吵架争口舌。本府问案,一问一答,问你什么,你回答什么,切勿牵三挂四,口出无状。之前无状,本府念你是乡下女子,不识法度,且身遭大难,心神沮丧,概不追究,只此一回,下不为例。否则,触犯皇亲,律法难容,你要谨记了!”
秦香莲连忙磕头:“民妇记下了。”
包公一怕惊堂木:“好,我来问你,你因何故状告驸马爷?”
秦香莲遂把自己遭遇讲述一遍,从寻夫直讲到杀妻灭子。
其实这些事情,大家已经心知肚明,只是问案程序,不得不问。
侯她讲完,包公再拍惊堂木:“带人犯韩琦。”
一时,韩琦被反剪双手带上堂来。
包公依律问案,韩琦一一回答。
韩琦被祈奕一路教训点拨,牢房里被包公正义感召。
此刻上得堂来,如同竹筒倒豆子,当堂指证陈世美就是指使自己杀害秦香莲母子元凶。
包公闻听一拍惊堂木:“韩琦,本府问你,你口中所说恩公陈世美可在堂上?”
韩琦磕头道:“回大人,正在堂上,就是状元驸马陈世美。”
包公厉声喝问:“你可认得明白?倘若胡言乱语,莫怪奔赴律法森严不容情!”
韩琦再次磕头:“小民看得清,认的准。”
包公有道:“你如何认得驸马爷,从实招来!”
韩琦言道:“小民原是驸马府侍卫,昨日旁晚受驸马差遣追杀秦香莲母子,驸马言道,钢刀出鞘要见血,否则提头来见。”
包公横眉怒对陈世美:“驸马爷,你怎么说?”
熟料陈世美恶人自有恶人本,乍见韩琦,不过片刻惊慌,顷刻已经镇定,这会儿包公问话功夫,他已经相处了对策,见包公动问,他是不慌不忙,稳坐交椅,抱拳笑对包公:“回包大人,韩琦之言,乃是一派胡言,纯属诬陷。”
包公愕然,皱眉问道:“怎么说?”
陈世美看看而谈:“这韩琦原是我府上侍卫不错,只是三天前,我察觉他原是杀人凶犯,改头换面混进驸马府当差,以求脱罪,被发觉,本当送他见官,熟料被他机警脱逃而去,如今却来诬告本宫,可见是他不满我识破他的行迹,心生报复,蓄意诬陷。还请包大人查明实情,还本宫一个公道。”
这真是贼咬一口,入木三分。
陈世美本是无情无义不忠不孝之徒,转眼间,他就巧舌如簧,把自己打扮成遭受匪徒诬告的无辜之人,情势瞬间反转,只叫满堂之上目瞪口呆。
包公稍微愣怔,厉声喝问:“驸马既说韩琦被驱逐,杀人钢刀之上,为何铭刻驸马府字样?”
陈世美翻转局势,哈哈嘲讽:“可笑包大人妄称断案如神,韩琦原是驸马府护卫,他手里私藏驸马府钢刀有什么奇怪?”
只因韩琦的确杀人在先,陈世美这一反诬,两人各执一词,韩琦的证词瞬间作废。案子就此僵住了。
韩琦遭到反诬,急忙提供旁证:“启禀包大人,那一日小民不忍刺杀他母子,预备自杀全义,却被两位义士所救,也是义士将小民送来开封府,事情真假黑白,只需那位义士到场,一切明了。”
秦香莲闻言连忙作证:“正是,当日两位义士救下了民妇,指点民妇等候展大人,这才来到开封府。”
包公大喜:“既如此,你二人可知他们姓甚名谁?现在何处?可否叫他二人当庭作证?”
秦香莲回道:“当时民妇心中还怕,不曾询问姓名,也不知恩公家住哪里。”
包公言道:“你们一不知道相貌,二不知道姓名,本府办案子讲究人证物证,仅凭你们这几句空话,本府不能采信。”
陈世美闻言,得意一笑:“包大人高见,正是这话。哈哈哈,一群乌合之众说些无稽之谈,包大人若无其他旁证,恕本宫不再奉陪。再有,本宫公事繁忙,望包大人再不要因为这些无稽之谈上门骚扰,否则,本宫将上殿面君,讨个说法,告辞!”
陈世美言语讥讽,举止傲慢,活活气煞四门柱,一起飞身,架刀拦截。
陈世美一朝得意,气焰嚣张,厉声呵斥:“大胆包拯,你强拘本宫,难道意欲欺君罔上不成?”
包公怒道:“纵然杀妻灭子证据不祥,你停妻再娶铁证如山,本府依然可以依律将你治罪!”
陈世美忽然冷笑:“铁证如山?敢问开封府有何铁证?”
包公道:“秦香莲母子三人就是停妻再娶,欺君罔上的铁证。”
陈世美哈哈哈大笑,指着秦香莲道:“停妻再娶,就凭这个疯妇一句话,就能证明他是我前妻?”
包公怒道:“难道不是?”
陈世美森森冷笑:“我陈世美只有一个妻子,那就是当朝公主,这个疯妇,本宫不认得。告辞!”
展昭再次阻拦。
陈世美再次嘶声咆哮:“展昭,你大胆!”
包公虎目圆瞪,也不得不佩服陈世美有急智,不错,眼下开封府的却未有证据可以证明秦香莲是陈世美原配妻子。
无奈何,只得袖泡一拂:“放他去!”
入侯门秦湘莲被诓,拦官轿白玉衡喊冤
秦香莲见陈世美就这般得意洋洋即将离开,忽然发了疯一般扑过去拼死命抱住陈世美腿杆子,不许他脱逃,口厉嘶声裂肺一阵哭嚎:“包大人,陈世美真的杀妻灭子啊,民妇除了韩义士这位证人,真的还有两位旁证啊?包大人,请您将陈世美拘押,再寻找两位义士上堂作证,是非曲直必定水落石出,求包大人做主……”
陈世美原本是个横草不拈竖草不动的读书人,秦香莲虽是妇人,贵在自幼操劳,力气不小,加上心有怨恨,拼力发难。陈世美一时难以甩脱,心头恶起,抬起左脚死命踹她。无奈秦香莲已经存了拼命架势,任是他手打脚踢不松手,头上身上照实挨了几下子,她却不顾疼痛拼死跟陈世美纠缠,死不撒手,拉拉扯扯间,倒把陈世美也拽倒在地,跌了个狗抢屎,乌纱帽儿也掉了,甚是狼狈。
陈世美这一跌下,随侍内侍穷凶极恶嚷嚷起来:“反了,反了,竟然袭击驸马爷,来人啊,将这个疯妇拉开,乱杖击毙。”
包公不想秦香莲竟然有这个勇气,生恐她丢了性命,一边令人搀起陈世美,一边口中吩咐:“展护卫,将她架下去。”
陈世美岂能放过这个绝佳机会:“包拯,本宫令你将这个胆大妄为,冒犯皇亲疯妇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秦香莲却道:“夫妻打架不犯国法,陈世美,你休要包藏祸心,借刀杀人。借以逃脱你杀妻灭子的滔天罪行。”
陈世美气得当庭咆哮:“包拯,你到底办是不办?”
事已至此,包公唯有一声叹,此刻要救秦香莲,也只好宽宥陈世美了。刚正耿直包青天今日难得和一回稀泥了。
“驸马爷勿恼,这秦香莲口称驸马原配,果然如此,你们夫妻拉拉扯扯,奔赴纵然清官也难断家务之事。不过请驸马爷放心,只要一日查明真相,这秦香莲乃是冒认官亲,本府定然将他们依律治罪,要斩要绞全凭驸马爷。不过,本府还是那句话,这秦香莲倘若真是驸马原配,还请驸马认下他们母子。只要你们一家和乐,本府拼上乌纱不要,也要替你们担待担待,包你们一家骨肉团圆。倘若驸马一意孤行,本府一旦查实驸马欺君罔上,那时候,本府纵有心也无力了。还请驸马爷三思而后行,慎之又慎,否则塌天祸至,你后悔莫及啊!”
陈世美闻听这话,直觉心惊胆战,欺君之罪如何能认?咬牙切齿就跟包公杠上了:“可笑,这个疯婆子,本宫根本没见过,你叫本宫认什么?”
回过头去咬牙切齿指着秦香莲:“你这个疯婆子,你口口声声人证人证,好,只要你现在就让那两个所谓人证现身公堂,本宫认罪伏法!”
这一下,包公这堂也退不得了。只得重新问案,心中只怪秦香莲莽撞,倘若陈世美借题发挥,执意要追究她袭击皇亲,藐视皇亲之罪,那可是死罪难逃了。
却说韩琦见秦香莲哭得可怜,也为了力证自己清白,提供了一个可贵消息信息。
韩琦伏地言道:“启禀包大人,小人当时得知他母子乃是驸马妻子儿女,不忍心下手,原本准备自杀以谢驸马搭救之恩,熟料,却被一颗石子轻巧就打落了钢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