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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起身,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说:“千年富贵,万年盛名,难道天门都不感兴趣吗?”
柳邪心拚命摇头:“我什么都没听到,我们只是江湖群组织,不想也不敢套上朝廷的老大。轻则堂口烟消云散,重则抄家灭族,我们只是混口饭吃,实在不敢接受这份见面薄礼。”
我突然狞声说:“那么,结交刑部尚书、兵部侍郎、天朝特品龙骧将军、三江总督等等,就是天门不敢和朝廷大佬打交道的诚意了?每年禁军三成的兵器从你们的作坊里面收购,也就是你们所说的混口饭吃而已了?”
柳邪心轻松的笑着说:“无非大家相互照应,混个脸熟而已,哪里算得上结交呢?我们正经生意,提供禁军优质兵器,有功无罪啊。”
我点点头:“圣京八大护卫军,其中有三万人由天门训练,到底他们忠于陛下还是忠于天门呢?”
柳邪心脸色微变,看了我半天,沉思一下,突然笑起来说:“不过是我们有点微薄武力,替天朝训练近卫军,也是一片忠君爱国之心,杨头领万万不可误会。”
我怪笑着说:“宁王遇刺,柳先生当有所闻了。”
柳邪心微微躬身说:“匪徒胆大妄为,我们如果有讯息,一定会就地捉拿凶徒,绝对不让他们逍遥法外的。”
我暴喝道:“听说刺客是猛鬼庙的高手,而猛鬼庙的后台大老板就是天门。这份折子,宁王已经写好了,随时可以送给皇上。”又突变柔声说:“陛下为这件事情正在暴怒无比,一声令下,圣京附近二十四万近卫大军、十万禁军合围,天门又当如何?恐怕刑部尚书等等,都要被连累得满门抄斩吧?”
柳邪心双目凶光闪动,恶狠狠的看着我。
我站起来,身形突然闪动,仿佛贴地滑行一般滑到了柳邪心身前,绕着他转了两圈,又飞快的回到了座位上坐下。
四个白衣青年,加上柳邪心自己,都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微笑着说:“小子不才,虽然初次闯荡江湖,但是尚不至于妄自菲薄,以眼前人力来说,如果我要走,柳先生能奈我何?”
柳邪心脸色极度难看,恨恨的说:“如果三十年前,我可以拦住你,一杵砸死。”
我点点头:“是啊,成天处理情报数据,大权在握,大概也没有时间和精力磨炼武功了,不进则退,仅此而已。”
突然,一个精瘦,矮小,皮肤白皙,穿一件晃晃荡荡的白色袍子,拖一双木鞋的老人走了出来,给人感觉就好像一颗被风干了的栗子,干净,精悍。
小老头点点头,四个年轻人马上退了出去,柳邪心恭敬的站立在一旁。
小老头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眯着眼睛抓起几颗火钻,微微打量一下,不动声色的说:“好东西,市价一颗起码十万两白银,嗯,宁王殿下安好?”
我点点头:“如果大龙王厉老先生肯助殿下一臂之力,殿下一定更好。”
天门的绝对首脑大龙王厉残点点头,冷冷的说:“如果事成,我的位置不能低于二品,要有实权,办得到吗?”
我点头微笑:“天朝一品供奉,秘营首领,统掌天下密探。”
厉残有点吃惊:“秘营首领?宁王殿下本钱下得很足啊!”
我微笑着说:“要成大事,当然要敢用人才是,以厉老先生的才干,恐怕还是稍微嫌委屈了一点。”
厉残点点头:“本来还有别的要求,不过,既然这样,也就没有要求了。”
是啊,秘营总管天下密探,麾下高手如云,权势极大,除了三位监国使,谁敢不给他们面子?
厉残眼里闪出了狡猾的神色:“宁王殿下如何打算呢?”
我面色丝毫不改的说:“简单,殿下结交权贵,厉老先生逐渐渗透进圣京各行各业,尤其把握住近卫军。有殿下给天门创造条件,这件事情并不难,是不是?”
厉残点点头。
我继续说:“然后就是收服其它的各大势力,如果有和其它几个王子勾结的,就下手做掉,以天门的实力,也不难吧?”
厉残骄傲的点点头。
我点点头,示意说完了。
柳邪心突然问道:“宁王突然改变作风,这样大张旗鼓的招兵买马,却是什么原因?”
我目露凶光:“因为我,因为我要权利,因为我要富贵荣华,因为我要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所以,就算宁王不因为那次刺杀改变做法,我也会促使他这样做,一旦功成,哼!”赤裸裸的野心,我丝毫没有顾忌的显露出来。
柳邪心微微皱了下眉头,厉残却是欣赏的点点头,慢吞吞的收拾好银票、火钻,站起身来:“天色黑得快,邪心,送客。”点点头,走了进去。
我叫住他:“还有一事。”
厉残丝毫不回头,慢慢的走着,命令说:“邪心,请青梅老人、青竹居士、青松秀士、冰道长、火大师、云鹤仙子、凌风七剑,以及破天三掌他们跟杨头领回去。杨头领,他们日后就和天门没有任何关系,算是你的直属手下好了。”
我满意的点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这样轻松。
我和柳邪心慢慢的顺着山道走着,后面二十丈外是天门所派出的高手。
柳邪心突然低声说:“如果不是杨头领扣了我们一个天大的黑锅,当今陛下又有点耳根子发软,恐怕老先生都不会出来见你呢。”
我冷笑着说:“你刚才的第二句话就可以让你灭九族,杀尽亲友了。”
柳邪心轻轻的笑:“杨头领会说出去吗?不过,老先生日后是秘营总管,不知道我又是什么身份,我现在也不过是个管情报的小人物而已。”
我微笑着说:“原来如此,不过,相信总有让您满意的职位,如果殿下当权,您想朝廷里面多少要换点人手吧?”
柳邪心眼里光芒一闪,那是充满了野心和贪婪的目光,突然变得若无其事的说:“好说,好说,天冷路滑,不远送了,得罪,得罪。”
我点点头。
嗯,厉残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居然还能活得好好的,是因为他太厉害了,还是因为柳邪心太胆小了?
体内的怪兽,那一种疯狂的本能冲动又开始咆哮起来,慢慢的等后面的那群高手跟了上来,我忍着心头的火气和他们客套起来。
那个云鹤仙子不愧仙子美名,真是美丽到了极点。
怪兽啊,似乎要破栏而出,把她撕得粉碎。
一股滚烫的热气从丹田冲起,开始在全身游动,我心头的杀气更加重了。
而我的外表,却是更加温文有礼,文质彬彬的和他们闲聊着。
宁王很是高兴我带回了那群高手,在火大师表演了一掌把一棵枝繁叶茂,双人合抱的老松树化成焦炭的绝学后,当场任命青梅、青竹、青松三位为宁王府的供奉,冰道长、火大师、云鹤仙子三人为我的副手,其它几位成了王府的一级护卫,并且开辟了府邸里最好的几个院子给他们居住。
我现在住的地方,是一片小小默林里面的一栋精舍。小小的二层楼,加起来七间精致的房子,住了我以及宁王拨给我的四个娇俏的小婢女。
我的住所离宁王所居住的承天阁只有不到二十丈的距离,足以让我在第一时间赶到他的身边。
而我给青梅他们安排的住所,有意无意的把承天阁围在了中间,宁王很是满意我的安排,这样,假如还有刺客的话,想不惊动我们而进入承天阁是不可能的。
虽然我对云鹤仙子起了一股莫明的邪火,但是却不敢真的招惹她,毕竟我现在的功力也就和凌风七剑有得一比,虽然他们也是江湖上的超一流好手,但是和云鹤仙子、冰道长、火大师他们比起来,相差太远了。
至于青梅老人他们的武功高到了什么地步,我不知道,只是看到了三青中功力最弱的青竹居士坐在一枝蜡烛粗细的梅枝上,兴致勃勃的钓了一整天的鱼。
我只知道,如果要我这样,先不说我能支持多久,起码那根枝条我踏上去就断了,更加不要说悠哉悠哉的在上面摇晃身体,大口喝酒了。
可是,心头邪火不散,浑身杀气弥漫的滋味实在让我苦恼了很久。
直到三月,春暖花开的一个晚上,我微带酒意的拉了一个小婢女进了自己的房间,在她的身上第一次尝试到了女人的滋味后,才愕然发现,那头怪兽的吼叫声慢慢的减弱了,似乎得到了发泄后,它又陷入了沉睡。
一发不可收拾的,我夺走了四个婢女的身体。她们似乎也乐于承受我对她们的鞭挞,因为我身份高,因为我相貌好,因为我是宁王眼前最红的红人。
是的,只要有了权势,就连你对他人的侮辱和践踏,她们都会觉得是荣幸。
狂热的在一个婢女的身上抽动着,我冷声阴笑,如果是五个月前的我,这些王府的婢女,估计会用看一条癞皮狗一样的神色看待我吧?
身体里的那个家伙似乎在嘲笑我现在才发现了这个事实。是吗?你很了不起吗?你现在还不是被我压制在体内。
那个东西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漆黑气息,狂笑起来。
静静的坐在门口小溪旁的一块青石板上,我在进行每天例行的功课,老头子传授的惊龙气八十一个大小周天的运转。
惊龙气霸道绝伦,配合了破阵剑法,可以说战场上无人可当,但是在江湖上,破阵剑法就稍嫌粗糙了些。
而老头子意外得到的阳春三月,蝶飞剑法,只有剑法,没有相配合的内功心法,用惊龙气去推动蝶飞剑法,就好像一个大汉拿着巨斧进行最精细的碾玉雕刻一样可笑,并且可怜、可怒、可恼、可恨。
刚刚解冻不久的溪水轻灵的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旁边的树木在抽芽打苞儿,用心聆听,可以听到绿芽慢慢探出脑袋的声音,空气里是清新的味道……
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用心聆听,是不是可以听到绿芽慢慢生长的声音?还有空气里清新的味道……”
我大惊,全神运功的时候,周围花飞叶落三丈之内尽入我耳,如今竟然有人接近了我两尺不到,我还没有任何发现。
惊龙气急转之下,我浑身气劲狂放而出,周围一丈之内,石飞、土裂、树倒、水腾,我腾空而起,空中一个转身,剑指激射出了九道剑气,带着呼啸声破空而去。
我突然看清了那个人的面容,急收手时,剑气已经不在我的控制之下了,偏偏那人手里一枝青翠的树枝,轻轻的点了几下,我的剑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并笑呵呵的对我说:“杨哥儿,耽搁了你的功课,是小老儿的错,勿怪,勿怪。”
我恭恭敬敬的说:“原来是青梅老先生,不知道有何指教?刚才冒犯之处,恕罪,恕罪。”
青梅老人呵呵笑起来:“小老儿刚刚得了一瓮好酒,听风总管说,小哥儿酒量惊人,特地来邀你共谋一醉。”
还有比巴结一个武功深不可测的老人更好的事情吗?尤其喝酒对我来说不是苦差,而是享受。
笑嘻嘻的跟着青梅老人到了他的卧云轩外的石亭里,一个小小的炭炉子已经烧好了火头,旁边是一青瓷带白花点的大酒瓮。
青梅老人急不可待的一掌吸开了酒瓮上的泥封,把淡青色的酒液倒进一只小小的酒壶,轻轻的把瓷酒壶放在小火炉上,一脸迷醉的吸了一口酒气,微闭着眼睛,喃喃自语说:“不愧是大内特酿的两百年陈的青梅老酒,唉,这个味道,嗯……”
嗯,清冽,若有若无,飘渺得如同半夜随风而来的琴音一般的气味,果然极品。
青梅老人舔舔嘴唇:“如果不是想着到了王府,可以喝到世上最好的美酒,小老儿才没这么勤快跑出来。”
我呵呵笑起来,这个老头儿倒也坦白。
突然,青梅老人脸色一变,恶狠狠的说:“恶客来了。”一掌拍出,上百道青蒙蒙的掌影顿时笼罩住了整个石亭。
外面一个声音怒骂:“老不死的,有了好酒不请我,我带了下酒菜上门,居然还向我出手?”一道淡淡的剑气腾空而起,瞬间破去了二十多道掌影,身形飞快的穿了进来,却微微带了一点点狼狈。
那是青竹居士,手上提了一包油腻腻的东西。
青梅老人护住桌上的青梅酒,气急败坏的说:“你这个糟蹋酒的东西,喝酒就喝酒,用猪头肉下酒还叫喝酒吗?味道全部都败坏了。你,你,你,你这个王八蛋,又来糟蹋我的好东西。”
青竹居士恶狠狠的瞪了回去:“一斤,我只要一斤,你给不给?不给我就抢,大家谁都喝不成?”
我差点看傻了,这还像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青竹居士吗?分明一个抢东西的街头混混、流氓啊。
青梅老人不舍的抚摸了半天酒瓮,痛苦的说:“就一斤?”
青竹居士目露馋光的摸了摸肚子,得意的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