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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生不得闲,只是想找个清静的地方歇歇罢了,同往常一样不用拘泥于俗礼。”
立夏面上浅笑,心底却忍不住的诽腹,他老人家说的挺洒脱。现在他没对你有厌烦感,待到他厌烦你时,倒是不仅仅被嫌弃,说不定为了保密还会在你身上补上一刀。玩权术的那些人的想法,不是立夏这种小老百姓可以弄得明白。古往今来,既然有礼多人不怪这句话,就肯定有它的道理。
“礼多人不怪,民女本就粗鄙没什么规矩,您不怪责已是大德。先生午饭想吃些什么?乡野家常还望先生不弃。”
老先生点头,立夏正准备回厨房弄些食材,老先生又淡淡的加了一句:
“你做的的肉肠,味道还不错。”
立夏点头,退出去准备饭菜,现在还没出正月,家里过年都存的有余肉,她水饺店的生意不是很好。而且有这尊大佛坐镇店里,借立夏一个胆,她都不敢扔下这尊大佛干坐着,她去忙活店里的生意。幸好这尊大佛,用完饭菜之后,喝杯茶就起身回宫了。
至于他付的银子,立夏更是万万不敢收。别说吃顿家常便饭,就是把她小店给砸了,立夏也只能心里滴血手上拍巴掌给大佛加油。再者,立夏帮不了阿德什么,也只求在这天子脚下,能安慰的度日,不给阿德惹下一丝的麻烦和把柄。
家里少了个人,没有了生活重心,立夏每天都仿佛放飞的风筝。出了二月份,无名每隔几天,都会把阿德身边发生的事情,告知立夏。只是每次无名告知的内容,都让立夏心中难熬的高高揪起。立夏原先想过,阿德回宫之事,宫里肯定不如表面上的平静。当初阿德失踪,能瞒住天下的百姓,却瞒不住宫里有人脉的人精。本来都以为早就死了的人,突然又被寻回宫中。
无名说,各个宫里都下了本钱打探这几年里,阿德究竟去了哪里。可惜,阿德自己守口如瓶,对他母妃和兄长,也坚口声称,当年是被高人所救。后来被皇帝寻到之后,高人也已经远游,没有透露一丝有关立夏的信息。就像立夏了解阿德,阿德也了解立夏,把立夏的事情捂得结结实实,对他们两人都是最好的选择,更何况这其中,皇帝知情却也默认了此事。
学院那边都以为阿德被京里的学院选中,唯一清楚阿德身世来历的刘公子和伊公子,也被皇帝下旨,点名给阿德做伴读。两人出身一文一武,世家在京都里也并不显赫,对宫里有儿子有娘家的宫妃,并无太大的利益关联。皇宫里的人最现实,挡住他们路的人,全部会被铲除。
铲除与被铲除的关系,谁手段够狠,实力够坚硬,那么谁就是赢家。大自然中的食物链虽残酷,那些肉食动物杀生的出发点,只是为了填饱肚子为了生存。而皇宫里存在的食物链,出发点却只是利益。谁有比谁善良,谁又比谁残忍。在无名说宫里有人在查阿德这几年的事情时,立夏心中就曾冒出快些离开这个地方的念头。
自私吗?立夏也这么觉得,阿德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她疼他宠他照顾他。在阿德离开时,难过痛苦哭泣,可是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他们两人的人生,在分别的那天,就已经是两个轨道,再也回不到从前的日子了。彼此都会在自己生活的环境里,慢慢的长大,慢慢的改变。记忆里那个熟悉的身影,都会慢慢的变模糊。
有时,立夏甚至没有勇气去想,十年后的阿德,是否还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孩子。十年后,两人一个粗布粗衣的在街头求生存,一个锦衣华服的乘坐在马车里路过,那种时过境迁的相见,立夏想都不敢想。等到那时,两人或许连曾经可以怀念的记忆,也会全部消散,彼此还能剩下多少温暖?
离开的念头,就像在心里扎根的种子,越来越深。无名嘴里那个行事低调,有着睿智观察力,沉稳应对的三皇子,让立夏陌生,三皇子不是她的小阿德。她的阿德是简单快乐善良单纯的孩子,这种复杂矛盾的感觉,让立夏不愿再继续听,无名说出阿德在宫中生活的点点滴滴。无名所说的那些事情,只有立夏自己明白,她心中是有多么惧怕。
对这个世界而言,她只是莫名多出了的一个路人,存在的价值,就是被慢慢遗忘。。。
每天店里的忙碌,不能填补内心的浑噩。虽然立夏仍旧开门做小吃生意,闲暇时做做布编,每月的初一十五,会带上一份煎饺去京都,和两位熟悉的守城军打打关系,卖卖草编。忙碌却仍旧觉得生活中少了什么,每当愣神很久才回神时,立夏都颇觉的讽刺,原来她终究还是害怕一个人。
在时值炎夏七月份的一天,立夏正在店里忙碌,院里却突然多了些声响。立夏面上不动声色,暗下延伸精神力去查看。不怪立夏这么小心,自阿德离开后,家里就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在。至于无名,每次只要在他的饭点弄好饭菜,他基本就是吃过就走人,很少会弄出这么大的响声。
延伸精神力过去,果然见空无名在客厅里。虽然仍旧是一张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但眼中却多了抹忧色。立夏心中一惊,这个时间无名应该跟着阿德身边,无缘无故的回来。难道。。是阿德出了什么事?立夏把店里的五份生意收了钱,对后面进来用饭的客人称已经卖完。
心急火燎的等店里的人吃完走人后,立夏立即把店门关了。刚开门进了后院,空无名就迎了过来,不等立夏开口询问,就声音带着丝担忧和自责,对立夏淡淡道:
“三皇子中毒了。”
立夏面上一白,深呼吸压下颤抖着的身体,沉声问明原因: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中毒?”
无名低头,沉默了一会,才淡淡开口解释道:
“昨日本是李妃的诞辰,在晚宴会上,三皇子误食了有毒的糕点,中毒后到现在仍旧昏迷不醒。李妃带着大皇子,去皇帝那里哭诉,皇帝昨晚就已经下旨让太医院诊治。只是目前为止,太医院仍旧未查出三皇子所中之毒。”
立夏心中一紧,压下眼底的翻腾。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先解了阿德身上的毒才行。立夏抬头认真的望着无名,冷声问无名道:
“你行走江湖,又有个神医好友,也不清楚阿德中了什么毒吗。”
无名摇头,认真回到:
“发现三皇子中毒时,人已经昏迷,我也一直找不到机会接近三皇子。看三皇子的气色,可以猜测所下之毒非常厉害,太医院到目前都未查明所中之毒。”
立夏冷冷的望着无名,想到中毒昏迷的阿德,立夏无奈的闭目。在睁开眼睛眼底已经恢复了坚定和淡然,对无名冷道:
“三天之内,能否让你的朋友到京城?我不想管他有什么恩仇,如果能救阿德一命,我应承他进宫光明正大的身份。还有,今晚带我秘密入宫,我要去看阿德。”
空无名点头,对立夏半躬身去办事情。等空无名走远,立夏才无力瘫坐在地。中毒?俗语说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还是致命的毒,解了毒侥幸活了一命,立夏又怎能确定阿德身体彻底无事。无名解释的情况也很有限,阿德既然是在李妃的诞辰宴上中毒,这件事本是就有太多的蹊跷。
立夏坐在地上心思百转,良久才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起身回店里开门。开门后,忍住心底的急迫和担忧,面上平静的做了几份生意,店里才算是彻底的清闲。店里空闲下来,立夏坐在离灶台最近的桌子,拿着布编的篮子,对着篮子里的一只翠色小猫发呆。
立夏自以为是的认为,阿德在宫里有母亲和哥哥,又有无名的暗中保护。虽不能说百分百安全,但也要有八分把握的安全。他现在已经是三皇子,始终要学着长大,藏在夜幕下的龌龊,早晚都要去面对。但那个孩子才离开她身边半年多,就因环境的原因,被迫着学会长大,现在更是落个身中剧毒。
做为母亲的李妃和大皇子,竟然有心情去找皇帝哭诉,而不是召太医救治阿德,非得等皇上下旨,太医才去医治阿德,博得几许的怜惜?这其中有多少猫腻立夏已经懒得去想,内心她只想尽快的去看阿德目前怎样。那个孩子跟她生活了五年多,或许因为经常锻炼,吃的又是空间里的食物,从来没有生过一次病,可是这次竟然会身中剧毒。
对阿德的担忧,让理想根本就克制不住情绪,继续开着店门营生做样子。终于熬到天彻底黑下来,空无名却告知立夏,下半夜带她进宫才会更安全。两人坐在客厅,除了偶尔刺啦响的油灯外,两人静默等待时间慢慢的流逝,这种等待,对立夏而言是一种焦急的心里煎熬。
立夏甚至担忧,会不会等不到她去看一眼阿德,他就已经中毒身亡。宫里的御医不是医术高明吗,为何已经过了一天一夜,都还未解毒。那群太医的速度和医术,让立夏不得不去怀疑,御医是否真的有认真为阿德诊治。太医院的御医,也是人,只要是人都有弱点,都有可被威胁的地方不是吗。
等过了三更,空无名才背着立夏,运气轻功向皇宫出发。立夏趴在空无名背上,没有一丝心情体会所谓轻功带来的震撼。她全部身心都急迫的想快点再快点,为了能安全的起见,立夏小心的在空无名身边,用精神力设下保护屏障。不仅增快了两人的速度,更不用担心弄出声响惹人注意。
空无名的功夫很好,背着立夏轻松的运起轻功,一路急行到了皇宫墙下。空无名轻盈的越墙,动作小心的躲避过勘察的侍卫,和立夏畅行无阻的到了阿德住的皇子寝宫。到了皇子寝宫,空无名更是熟门熟路的绕过门外守着的宫女侍卫,背着立夏从廊檐下蹿进阿德住的卧房。
阿德昏睡在床上,屋里也有两名太医看护。空无名先把立夏放到横梁上,自己轻巧飞身下去,把两位本就昏昏欲睡的御医点了昏穴。立夏见空无名搞定两名太医,根本就等不及空无名飞身接她下来。运转着精神力,慢慢从横梁上快速的飘到阿德床前站住。
立夏第一看到阿德时,眼泪就止不住的掉落。原本结实的孩子,躺在床上面上散发淡淡的青黑色,眉头更是紧紧皱着。阿德脆弱的躺在床上的模样,让立夏内心一直以来建起的伪装,全部的决堤。坐在阿德的床边,心疼的牵起阿德的手,看着本被养的白白胖胖的孩子,瘦了不说,还被天杀的给下了毒企图夺命。
所有的后悔都已经无济于事,紧紧的握着阿德无力的手指,立夏哽咽着在阿德耳边,轻声的泣道:
“阿德,是姐姐,姐姐来看你了。你不是答应姐姐,会好好的照顾自己吗,你这孩子是不是纯心让姐姐担心。”
躺在床上的阿德一无所觉,立夏眼泪流的更凶,左手轻轻的揉着阿德紧皱着的眉头。在立夏的记忆中,阿德永远是开心的孩子,很少会皱眉头。这要有多疼,他才会皱起不轻易皱起的眉头。抚平了的眉头,会在立夏松开手指后,又重新皱了起来。立夏心痛内疚的恨不得带阿德受了这苦,眼中的泪水也仿似流不尽,轻声的在阿德耳边呢喃道:
“阿德,你快点醒来,都是姐姐的错,姐姐不该丢你一个人在宫里。你醒过来,姐姐留在宫里陪着你,照顾你长大娶妻,好不好?都是姐姐的错,明知道姐姐的小阿德那么乖巧善良,还忍心让你一个人回宫。阿德,姐姐错了,你最听姐姐的话了,醒过来姐姐进宫好好的保护阿德好不好。。。”
立夏后悔了,当初她就不应该让阿德一个人回来。如果那时候她跟着一起进宫照顾阿德,最起码的能在厨房,让阿德放心的吃着他喜欢的饭菜。都怪她太过自私,为了自己所谓的自由,让阿德一个人回到这个皇宫。阿德在外面流落了几年,对亲生母亲和兄长,感情上肯定会疏离。
没有感情不是一条心的孩子,最多也只会做做表面的功夫。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雍正帝,不就是最好的榜样吗。立夏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一味的龟缩在自己的龟壳里,自己骗自己阿德会好好的在这个宫里生活。可看着躺在床上不知情况的阿德,真的犹如当头一棒,或许阿德会因为这个皇宫而改变,但只要他一直是自己乖巧的阿德,改变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活着而已。
阿德离开那天,立夏所交代的每一句话,不都是让阿德改变自己吗。立夏后悔了,自由有多重要立夏清楚,但自由了却失去唯一在意的亲人,会一辈子痛苦。即便是阿德不在自己身边过普通的生活,她一样的可以守着阿德长大,看着他长大娶妻。
等阿德长大成婚后分府别居,她离开也好,留下也罢,只要阿德依旧是她的弟弟,又有什么关系。立夏趴在阿德床边,小声的说着话语良久,才想起房间里的空无名。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