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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书成自知理亏，低着头不说话了，余父看他这样反倒劝起人，“算了算了，都发生过的事情现在再马后炮也没用……书成，我们今天过来主要是想看你好不好，看到你在这里也没受苦，我们就心安了，另外外面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爸帮你收拾残局！你就看着好了，二十多年了，也到了算总账的时候！”
“爸，你可别干傻事啊！”
余书成着急的喊道，他们父子都是一个脾气，余书成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余父瞪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还是毛头小伙？我看了新闻，就知道你们这边肯定证据不足扳不倒洪大宝，所以我特意把证据给带来了。”
“真的吗？”
余书成又惊又喜。
余父笑着点了点头，“当年洪大宝的靠山太硬，我有证据也不敢举报，这些物证就在老家一放就是二十年，搞得我都忘了，如今重见天日，一定能把洪大宝这个败类给狠狠治一个重罪！”
第383章 收集证据
余父余母探望过余书成之后，便匆匆离开了，在走之前又对余书成好言相劝，让他积极配合调查，端正态度争取从轻处罚。
余书成看着父母日渐增多的白发和皱纹，心中不忍，轻轻点下了头。
余父余母走了之后，没过多久，一个粗暴的声音喊道，”余书成，过来做笔录了！“
余书成闻言走了出去，两个民警带着他，领进了审讯室。
”坐！“
主审的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他一脸横肉，看上去就像是个警痞。
”名字！“
”余书成。“
余书成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公安局做审讯了，当初他在学校里惹上了黑社会的奎哥，也进过公安局做过审讯，不过当时是作为受害人，今天却成了嫌疑人。
那个中年警官提了几个问题，余书成都流利的回答了，不卑不亢，应对自如，让这个中年警官不由得多看了他几眼，心生好奇，他做审讯工作做了十几年了，也曾经审讯过很多富二代官二代的未成年人，但他们一坐下就开始大呼小叫，叫嚣着自己背后有人，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像余书成这样一个才十八岁的小青年，第一次犯事进了局子被审，都能表现的这么沉着冷静，真是少见。
“你别在这里得意洋洋，我告诉你，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绝对不会因为你是国家运动员，拿过世界冠军就对你另眼相看！实话跟你说，前几年奥运冠军孙大杨无照驾驶，照样被拘留！所以，你最好认清你的立场！”
余书成淡淡一笑，“人人平等？这话说得好啊，等下次洪大宝来这里审讯，你也照着这话给他再说一遍。”
“别嘴硬了！我问你，你打洪大宝，用的是什么凶器？”
余书成道：“我没凶器。”
“废话！没凶器他脑袋上能打出一个洞？我们验过伤，那明显就是钝器砸的！”
余书成是拿过烟灰缸砸了洪大宝的脑袋，但余书成可以肯定，那时洪大宝被自己按在讲台下，是一个连摄像机都拍摄不到的死角，于是他不慌不忙的道：“那是他跟我打架的时候自己摔了一跤，头撞在了桌角上磕的。”
“打架？你们这叫打架？他一个快六十岁的人，跟你一个运动员打架？他是找死啊？”
“反正他还手了，就是打架。”
“你们怎么打的，你仔细描述一下。”
“我打了他脸一拳，然后踢了他几脚，他还了几下手，我们就被拉开了。”
“就没了？”
“没了。”
“你的口供跟受害人提供的完全不一致！现场是有摄像机和人证的，所以你别抱有侥幸心理！坦白从宽！”
余书成故意拿出一副诚恳的表情，“真没了。我也只是随便教训他一下，你刚才自己也说，我一个运动员，他一个老头子，我真要打他，他早就没命了。”
“……”
胖子警官审了一个多小时，也没从余书成嘴里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只好作罢。
余书成无比淡然，他心中有谱，既然自己父母拿来了证据，接下来重心应该是给洪大宝定罪，加上姚兵教练正在做疏通，相信只要他不自己乱捡罪名戴，是很快就可以出来的。
姚兵教练这些天是忙疯了，一来奥委会的领导私下找他，让他一定要在冬奥会开赛前把余书成捞出来，二来他也希望通过这一个导火索，彻底把洪大宝给扳倒。
姚兵教练这些年都在秘密收集洪主任各种受贿贪污的证据，无奈狐狸还是老的精，洪大宝和李秘书两人擦屁股的功力实在太强，姚兵教练手中掌握的证据并不是很多。
不过，姚兵教练也有把握，这些证据一旦提到检察院，洪大宝肯定是要开除党籍的。
只不过开除党籍这种结局并不是姚兵教练所想要的，他内心里的真正想法，是把洪大宝送进大牢，判个十年八年。
以洪大宝的岁数，判个十年也就跟无期差不多了。
“老姚，有人找你。”
姚兵教练的心腹，队医领队老王推门说道。
姚兵教练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看向了门外，一个带着厚毡帽，风尘仆仆的中年人推开门走了进来。
“你是……是余国钦！”
姚兵教练失声喊道。
从门外进来的，正是余书成的父亲，他脱下帽子，露出了久经风霜的脸，道：”姚教，你还能认出我……“
”怎么认不出……唉，我哪里想得到，余书成竟是你的儿子……“
姚兵教练拉住余父，两人坐在茶几前，相互对视，都是感慨良多。
”这些年，你跟张芳过的还好吧？“
姚兵教练问道，没等余父回答，他又说道，”书成这孩子以前也跟我聊过你们家的情况……国钦，你今天来，是为了书成吧？“
余父连连点头，”是啊，姚教练！我听诗淼说，您在收集对付洪大宝的证据，他让我来帮你，是这样吗？“
姚兵挠了挠头，道：”诗淼这事都告诉你了？“
余父赶忙拍着胸脯道：“姚教练，我这是在帮我儿子，难道你还不信任我？”
“信，信……”
姚兵教练一想，是自己太多心了，余国钦为了保余书成，肯定是跟他在统一战线的。
余父严肃无比的说道，“姚教，我这里有洪大宝当年给张芳的威胁信，你看，你能不能利用上？”
“威胁信？真的吗？那太好了，拿来看看！”
姚兵教练最头疼的，就是没有当年洪大宝意图潜规则张芳的证据。
余父从怀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打开后里面夹着两封信，还有几张申请。
姚兵教练仔细的看了看信的内容，其中一封是洪大宝以为张芳申请职工分房为条件，意图实施潜规则。另一封，洪大宝说余国钦带刀逞凶，要把他送到公安局，并开除出队为要挟，让张芳主动献身。
附在信后的那十几张纸，是报账单。
“这是当年洪大宝为了收买张芳，给她的假报账单，凭着这些报账单，张芳可以从财物报销一大笔钱。不过张芳从来就没做过，这些报账单，也一直被我们收着！”
第384章 办公室失窃
“太好了！”
姚兵教练忍不住激动的握紧了拳头，”老实说，单凭这两封信还不能证明什么，但这白纸黑字的报账单，却足以送洪大宝进监狱！“
这两封信并没有落款，就算拿出来，也没办法证明就是洪大宝写的，只能作为一个副证，但这报账单就不同了，上面不但有洪大宝的签名，还盖有两个主任专用的公章，洪大宝是绝对无法洗脱做假账的罪名的。
姚兵教练高兴的说道：”国钦，这些假账加起来有五万块了，这么大的数目，在八十年代那会，是要判枪毙的！嘿，你要是拿着这些去威胁洪大宝，说不定都能换一套上京的房子回来。“
”当年五万块不也差不多一套房了。“余父笑道，”那时我们就没心动，怎么可能到老了，意志反而不坚定了？“
姚兵教练呵呵一笑，他打开了柜子，将这些文件一起收集好放了进去，然后关好还上了锁。
”今天来不及了……这些东西我明天整理成一份材料，上交到检察院，嘿嘿，这洪大宝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姚兵教练说道，”国钦，咱们二十多年没有再见面了，走，去外面喝上一盅，咱们好好叙个旧。“
余父心中挂念儿子，恨不得让姚兵教练马上就带着东西去检察院，但他也知道呈递材料是个很复杂的程序，其中还要疏通疏通关系，因此也急不得，只好耐着性子，陪姚兵教练出去找了个馆子。
姚兵教练现在很是高兴，不但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弟子，更重要的是，他对扳倒洪大宝更有把握了！
洪大宝当年是凭着关系，从外面调过来当主任的，属于空降的领导，这就让姚兵教练为首的一干本土领导班子很不爽，冰管中心的主任虽然在体育圈里算不得什么大官，但在冰管中心，绝对是权力的一把手，说一不二，而且油水很多，姚兵教练觊觎这个位置很久了，但一直没能掰过洪大宝。
如今一次绝好的机会放在他面前，洪大宝自己作死，干了那么多违法乱纪的行为，终有纸包不住火的一天，更重要的是，洪大宝被余书成打伤留在医院，无法主持工作和善后，现在冰管中心的权柄已经被姚兵教练一手揽了过来，再加上民众反对洪大宝的声音很高，姚兵教练此时尽得天时地利人和。
多年的夙愿一朝就要实现，姚兵教练心中得意，不免多喝了几杯，醉醺醺的回去之后，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上午的九点半，被急促的电话铃声给吵醒。
”姚头，不好了，办公室被盗了！“
姚兵教练猛地从床上坐起，紧张的问道，“被盗了什么？”
“不清楚，您办公室柜子上的锁，被敲开了，里面的东西，被拿光了！”
姚兵教练倏得汗毛竖立，心中叫苦不迭，肯定是李秘书找人干的！
自从洪大宝出事之后，他的党羽一夜之间树倒猢狲散，人人都急着跟他撇清关系，只有这个李秘书，是跟洪大宝一根绳上的蚂蚱，因此也只有他会不计代价的力保洪主任。
姚兵教练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巴掌，真是一时疏忽啊，没想到打了一辈子的大雁，最后被麻雀啄了眼，姚兵教练从来就没正眼看过李秘书，认为他就是一个靠着拍马溜须往上钻营的小人，没想到他还真有几下手段！
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姚兵教练扯上外套就匆忙的出了门，往中心赶来。
等他到了办公室，都已经快十一点了，他走进办公室，看到一群人站在那里，其中也包括余国钦。
“姚教练，你看！”
余父痛心疾首的指着被撬开的柜子，原本里面放着足以让洪主任判上十年二十年的铁证，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报警！”
姚兵教练当机立断，“你们几个保护现场！这里面肯定有小偷留下的痕迹！再去把监控调出来！”
人群轰的一声就散了，姚兵教练看着余父，内疚的说道，“我就应该把东西全都带回家保管。”
“这不是你的错，是对方太狡猾了。”余父虽然失望，但嘴上还是安慰着姚教练。
警察很快就来了，封锁了现场，但也没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这个办公室本来就是人来人往，就算找到几个指纹也不能说明什么，调监控也没发现异常，如果是李秘书下的手，以他对冰管中心的了解程度，怎么可能会被监控拍到？
姚兵教练吃了一个闷亏，把最重要的证据给弄丢了，也意味着不可能以检举来扳倒洪大宝。
洪大宝这个老狐狸天天在医院里装死，纪委的人去医院查他，他都是插着呼吸机一动不动的，那些人看了也只能摇摇头走了，若没有新的证据被挖掘出，等这段时间的风头一过，洪大宝说不定还能继续坐在他的主任位置上。
姚兵教练只得重新去找证据，可这哪是一天两天就能找到的？眼见奥运会的日期一天天就到了，余书成还在拘留所里呆着，那些支持余书成的冰迷们对冰管中心的骂声越来越大，中心里的工作也是乱成了一团，姚兵教练感觉已经顶不住压力了。
姚兵教练最担心的还是秦诗淼没法参加比赛的事情，如果自己没法把余书成捞出来，秦诗淼一怪罪，自己肯定也坐不上中心主任的位置。
”姚教练，想出办法来了没有？“
余国钦焦急的问道。
这些日子，余父和余母走访了很多当年的老队友，希望能让他们帮忙作证，但他们都已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
姚兵教练沮丧的摇了摇头。
余父心头一阵难过，劝道：“书成后天就能从拘留所里出来了，要不要教练咱们这次先放过洪大宝吧，现在冬奥会才是大事啊。“
在余父看来，他和妻子虽然急于洗刷冤屈，但儿子的前途更是重要，如果因为他们上一辈的恩怨而耽误了余书成的比赛，余父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
目前时间有限，冬奥会和收集证据只能二选其一，如果两手都要抓的话，搞不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