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话说,不会是跟爷爷研究如何管教她吧?
挠挠头,她跑进厨房,老妈正在烧水。
“娘,姐怎么了,我看她有心事的样子啊。”整整一下午就老妈和姐姐在家,关于姐姐为什么会这样,老妈应该最有话语权了。
“你姐姐有心事?”刘氏眉头微挑,连这丫头都看出来了。她今天就觉得小玉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总是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出神,可出神又不像小春那样自个儿一会儿笑一会儿恼的,反而越出神越皱眉了,以前不见这孩子有这习惯啊。
“我是这么觉得的。”春心瞄了一眼外面,却看不见爷爷和姐姐的身影,反而看到跟姐姐来的那两个婆子正在树下凑在一起叽叽咕咕的说着什么,边说还边往爷爷房间那边看。
一定有事,而且还是跟那个庄家有关系的。春心心里有八成笃定自己的推测。想了想,她笑道:“让姐姐今晚跟你睡,你到时问她一句不就知道了?我先去换衣裳,我看天阴了,说不准要变天呢。”
跳出厨房,春心作势就往爷爷房里走去,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两个婆子,果然见她们两个脸色一急齐齐站了起来。她心下了然,对自己的推测又有了一分确定,脚下方向一变,直接进了堂屋。
两个婆子见状松了口气,相互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一个溜达去了门口,一个则是进了厨房帮刘氏做事。
墙洞是双向的,既然能从爷爷房里看到堂屋,那她自然也能从堂屋看到爷爷房里。
将挡在墙角的椅子挪开,春心小心的拿一根细长竹枝伸进墙缝,将另一端挡着的那本书册轻轻的推开,果然就听到姐姐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只是几张药方而已,庄家拿去也是为了治病救人,您还怕他们拿了药方害人不成?”
“你这孩子真是糊涂,我说了那些方子已经没了,没了就是没了,上哪儿再给他们方子去。我也不管他们是害人还是救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他们庄家也是世代行医了,怎么名声刚一起来,心思就也多了?这样还能把心思全都放到治病救人上?”春和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隐隐带着一丝不悦。
春心听得出来,爷爷是真的很不高兴,她就更纳闷了,爷爷从来不是个爱藏私的人,若真是为了给人治病,几张药方子绝对不会藏着掖着,更何况还是已经出嫁了的孙女特地来讨。听爷爷那意思,方子确实是有的,但他并不打算拿出来,不然不会拿方子没了这样的借口太搪塞。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么,一涉及到和医药有关的事情,就算是一把火把那堆方子烧了,爷爷也能一字不错的重新写出来。
到底是什么方子值得爷爷这么藏着?
春玉也知道凭爷爷的能力不会记不住几张药方,软下生气哀求道:“爷爷,您就别推辞了,就当是帮孙女一次行不行?您是当之无愧的国手,哪怕如今只是不显山不露水的开间小铺子,可您那身本事不会丢了的,即便是方子真的没了,您心里也是一样装着的。”
矮油,光知道爷爷医术超群,做过太医,没想到爷爷过去似乎还很辉煌的样子啊。春心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就想到了一件事——爷爷似乎退休的太早了点,虽说古代人老得快,过了五十就已经步入老龄,可做大夫的似乎都是超龄服役啊。据老妈平时偶尔提起的话来看,爷爷在姐姐七八岁的时候就退休了,话说那时候还没有她呢,老妈才二十六岁,而爷爷也不到五十岁,不能算是正常退休吧?听姐姐刚刚那话,爷爷那时候就已经出名了,不到五十就被冠以医道国手之名,这明明是前程一片大好,爷爷怎么就急流勇退了呢?
春心自己在这边琢磨的太投入,差点就忘了继续偷听,幸好爷爷的音量渐渐提高,才把她的魂给叫了回来。
“够了,我说没有就是你没有,你要是为了这个才回家的,那就趁早回去,跟你那婆家说清楚,有什么应付不了的病症只管来找我,但药方子是决计没有的。”春和语气里的冷意已经十分明显了。
“爷爷,您怎么能这样呢,不过是几张药方而已,过去那么多药,那么多方子都舍出去过,这次您何必不舍得拿出来?若是旁的也就算了,可那不是救人吊命的么,云县离这里远着呢,哪怕方子在那里用也动摇不了您在利州府的地位。”春玉的声音里有几分急切,她来回走了几步又说道,“小春也不小了,打从听说林家那件事后,我就一直悬着心呢,如今我相公有一个极好的朋友,家里比庄家还要富庶呢,他有个弟弟才十二岁,文章做的极好,一心要走仕途的,我本想着若是有机会,就……”
她还没说完,春和就打断了她的话,直接拒绝:“你妹妹的事情不用你操心,你好好的侍奉公婆就是,但若是他们让你来跟我要什么东西,那就免了。”
第173章 爷爷赶人了
春心在墙这头听得直撇嘴,姐姐那心眼也太小了点,不外乎她也只能看到那一点儿东西了。
爷爷会怕庄家名气大了影响自己的地位?别搞笑了好么,要真是如姐姐所说,爷爷刚值壮年就已经是医道国手的话,他想出名还用得着打压别人么,从她有印象起,爷爷可是一直都在悉心钻研医术,没有半点懈怠的,既然如此,那么至少爷爷现在的医术比他鼎盛时期只强不弱。
这样的爷爷用得着担心被旁人超过么?再说了,爷爷向来是不在意虚名的,往常在晔县时,病人送来的匾额爷爷都不肯收,哪怕是人家硬是做好了送来,爷爷也都是直接带回家……
很悲剧的,都喂了灶台,火力倒是挺旺的。
“治病便是治病,多余的东西不需要挂,挂的多了,就没心思治病了。”爷爷曾经这么说过。
春心现在很好奇的是姐姐究竟是想要跟爷爷讨什么药方,她想着想着就想歪了,爷爷可是做过太医,难不成是在宫里得来的秘方?或者说,很可能会引起风波的方子?爷爷提前退休会不会也跟那些方子有关系?而且,庄家是怎么知道爷爷手里有要紧的药方的?
她想着想着忽然回过神来,喵的,本以为穿来是豪门生涯的,可她在花家楚家转了个圈回了自己家,又以为是种田生涯的,可身为江湖名宿关门弟子的老哥突然回家,还带来一个江湖侠女的嫂子,连她自己都去尊杀楼的培训基地观摩了几天,这已经够乱的了,不用再扯上什么权谋宫斗之类的吧?搓搓手,她满心祈祷,爷爷啊,你加油,一定要继续保持着目前的低调,不要引来某些镶着金边的人啊。
可虽然她这么想,春玉却不这么想啊,她可是已经应下相公一定要将药方找到了,如今爷爷再三推辞,她该怎么办?
“爷爷,我虽然看着光鲜,可在庄家也是如履薄冰,我说句实话您别恼,毕竟咱们家势微,我本是配不上相公的,若不是有往年的情分在,这本亲事怕是就像小春那一次一样了。可人家没嫌弃我,还是依着婚约成亲了,我怎么也不能不感恩是不是?相公虽说是少东,可他的弟弟,我那位小叔也有几分真本事在,又娶了县令的表妹为妻,颇有几分要和相公一较长短的打算。每每想到我不能给相公半点助力,我就深感愧疚,如今既然有能帮到相公的东西,您就当是可怜可怜我吧。”春玉说道最后简直就是哀求了,“若是能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这样了,可咱们家一没钱二没人,唯一能给相公的就只有那么几张药方而已……”
要不是怕爷爷生气,春心真想现在就冲过去,先把她这姐姐踹上两脚再说。什么叫做“不能不感恩”?敢情人家娶你是给了你天大的恩情啊?婚约放在那里呢,以爷爷的人品,绝对不会死乞白赖的逼着人家应下婚约的,他们既然应下了婚约,照着婚约成亲才是应该的,真要是悔婚,那才叫做渣。还有,拿着娘家的东西去倒贴婆家,还真没见过谁是这么干的,丫的你敢不敢再可怜一点,照你那意思,是咱家没钱没人配不上庄家,所以连累的你在庄家没地位?我呸,你婆家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今天让你来要药方,明天让你来拿全家的命呢?
不用春心在这里咆哮了,春和已经直接说了出来:“庄家想要什么都可以,哪怕把我这条命拿去都可以,但只有那些方子,我是不会给的。”
“爷爷!”听爷爷说出这种话来,春玉急了,连忙说道,“您这是什么话,几张方子而已,怎么扯到那上面去了。要是您是在不想给,那就算了,何必说的那么严重。”
“行了,忙了一天我也累了,让我好好歇会儿。”春和是真的有些累了,慢慢踱到桌边坐下,头也不抬的说,“已经进了腊月,我看过不几日就要变天,万一下起雪来,你路上就难走了,不如明天就上路吧。”
这已经明明白白的赶人了。
春玉在原地站了半晌,见爷爷动也不动,只得轻轻咬了咬牙退出门去。
春心松了口气,她真怕姐姐继续纠缠结果把爷爷给气出什么好歹来,毕竟爷爷如今快六十了,古人寿命短,这几乎相当于现代人七十岁左右了,不能不小心。
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方子,竟然值得爷爷这么小心谨慎?春心百思不得其解,当年的事情实在是太遥远,她根本无从得知爷爷为何会在前程广大的时候突然退隐下来,甚至还是回到老家低调的开着一间小药铺维持生计。
这天晚上,刘氏果然将女儿叫去同宿,春心倒是松了口气。她发现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看这个姐姐不顺眼了,若不是碍着这层姐妹情分,她真想好好地臭骂姐姐一顿。
也不知道那小子如今怎么样了呢。不期然,春心忽然就想起了远在另一个世界的弟弟,那小子恐怕会骂她吧,突然就把那么一大摊子事撂给他了,以后他就只能苦命的为集团当牛做马,再也不能逍遥自在了。
不过,想来母亲是极满意的。
恩,满意就好,横竖她在这里已经有了一个疼爱她的母亲,她也要尽情的享受母爱了。
“可是,老妈你打我的时候能不能轻着点啊……”陷入梦乡之前,她忍不住咕哝了一句,她这位老妈打起人来可真是舍得下力气啊。
这是无比舒坦的一夜,没人数落,没人掀被子,一觉睡到自来醒。春心差点就想赖在床上不起来了,但想想今天还要再继续改良咳嗽糖浆,她还是一咬牙从被窝里拱了出来。
回头看看床铺,春心不由得哀叹:兰悠萝啊,你快点回来吧,我个子矮胳膊短,铺床叠被好费劲。
推开门,天有些阴沉,云层也厚了起来,怕是真的要变天了。
“小春,愣着干嘛,快去洗脸吃饭。”刘氏瞥了一眼小女儿门前,果然看到小女儿刚走出房门,连忙招呼道,“过来,有热水,不许再用凉水胡乱抹两下拉倒。”
春心应了一声跑过去,同时不动神色的打量老妈,她听着有些不对劲,老妈的嗓子似乎有些哑了,再看看脸上,虽然平静的很,可眼眶却是红了。
察觉到女儿正盯着自己,刘氏瞪了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洗脸!”
“娘……你哭了?”春心小声问,她可没忘了老妈脾气大却泪点低的特点。
“哭什么哭,哭什么哭,赶紧洗你的脸!”刘氏干脆一把拉过春心来,亲自动手给春心洗脸。
也就这几年了,孩子大了总要成家的,女儿也总要嫁出去的,到那时就再没机会这样给女儿洗脸了。刘氏越想越是心酸,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终于停了下来。
老妈这是又在伤心什么?难道姐姐昨天没能缠过爷爷,于是改为了缠老妈?春心眨巴眨巴眼睛,扯过毛巾将脸上的水擦干净,张开手臂抱住老妈‘的腰小声道:“娘,谁惹你了?”
“没……娘就是舍不得……”刘氏喃喃道,很快就回了神,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推了春心进旁边药房,“好好读书,饭好了娘叫你吃饭。”
春心这会儿哪里看的下书去,蹭蹭几步赶上刘氏,追问道:“娘,你到底怎么了啊?谁惹你难受了?”
刘氏再也忍不住,紧紧抱住小女儿,半天才叹道:“你姐姐今天就走了……”
原来老妈是舍不得姐姐走人啊。春心松了口气,还以为姐姐说什么伤人心的话,惹得老妈心里难过了呢。她四下看了几眼,却不见春玉的身影,也没见根春玉来的那两个婆子的身影,怪了,这大清早的去哪儿了?
“你姐姐今儿上午就走,这次一走,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呢。”刘氏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就稳住了心神,只是难免有些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