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哟我说大少奶奶啊,你这是闹腾什么呢?”那婆子也不管春玉发火,不紧不慢的将搜出来的东西藏好,这才嬉皮笑脸的说道,“人家金菊姑娘好声好气的开解你,你倒好,把人家痛骂一顿,人家招你惹你了?”
是啊,她好声好气的开解少奶奶,少奶奶就算是心里委屈,可又关她什么事,凭什么骂她?想起这些年来的风雨,金菊不由得咬了咬牙,她为少奶奶当牛做马,忠心耿耿,最终却落了个白眼狼的下场,她值得么?
想想被打的只剩一口气卖出去的红梅,她的心就不由得紧了紧。当初是少奶奶给了红梅希望,结果借着红梅这把刀捅了翠竹之后,立刻就翻脸不认了。她和红梅都是同一年跟了少奶奶的,真是想想就……心寒呐。
见金菊不吭声,春玉的气反倒更大了,要是全身酸软无力,她现在就恨不得扑上去质问金菊为什么要害她。要知道,就算是把她赶出了庄家,这大少奶奶的位置也轮不到一个丫鬟去坐。
“闹腾什么,闹腾个什么,还嫌不够丢人?”打门外就听见春玉骂人动静的庄大老爷再也忍不住,一脚踹开了房门,抬脚走进去,就看见春玉鬓发凌乱目光凶狠的坐在床上骂金菊的模样,一张老脸顿时拉长了,“真不知道怎么就娶了你这么个不省心的东西!聚良眼下回不了家,我这个做父亲的就代子休妻,把你从我们庄家族谱上除名!”
代子休妻?这四个字一传入耳中,春玉就呆住了,她知道这件事情若是坐实,肯定逃不过这个下场。
可是,她是冤枉的啊,她根本没做过那种事情。
“行了,哪怕她对不起咱庄家,可咱庄家还是得对得起她,她的衣裳什么的全都让她自个儿带走。收拾收拾她的东西。那些乱七八糟的都给她收拾起来带走,省的放在这里碍眼!”庄大太太一脸嫌弃的看着这乱糟糟的房里,只恨当初没坚持到底反对这门亲事。
春玉终于回过神来,从床上翻身滚下来爬向庄大太太。哭喊道:“太太我是冤枉的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求您了,您明察啊,我根本是被人陷害的!”
“滚!别碰我!”庄大太太吓得退后了几步,小产的人竟然敢来碰她,晦气!
“老爷,我冤枉,我真冤枉啊,别赶我走,那信不是我的。信哥儿也真是相公的亲生儿子!老爷,我真的是被人陷害了!”春玉哭喊着,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她已经可以想见自己被赶出庄家后的下场。
锦衣华服自是不会有了,出入也不会有车做。行走坐卧更不会有丫鬟使唤,一日三餐只有粗茶淡饭,再也不会有人低头恭敬的称她为“大少奶奶”,而是当面直呼她的名字,背后却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这样的日子,是人过的吗?
“你不说,我还真忘了那个野种。”庄大老爷皱着眉避开了春玉。冷声说道,“我们庄家以医起家,以仁为本,绝不会丧尽天良的,好歹是条无辜性命,就由你亲自带走养活。我们绝不过问。”
庄大太太冷笑一声:“要是搁到别家,丢去河里淹死也不是不可能,你就给我老实点,知足吧你。”
春玉只是拼命摇头,求庄大老爷不要赶她离开。
信哥儿?若是离了庄家。那还是信哥儿么,还是庄家的小少爷么,只能被人叫小兔崽子。她若被休,只能回娘家了,一个人本就不好过活,还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岂不是更艰难。
“行了,我们家容不下你这种女人,等下我就写休书,请宗老开宗祠,尽快送你回家。”不想再看春玉的狼狈样子,庄大老爷沉着脸说完后转身就走。
算了,尽快送走也好,至少这样一来,察尔汉国的人就找不上他们了。至于春家会不会真的被灭门,那可就不关他们庄家的事儿了,真被灭了才好呢,省的丢人!
三天后,庄家大少奶奶因为善妒,不敬尊长,被庄大老爷代子休妻。至此,尘埃落定。
“真就这么完事儿了?”听完复守疆的转播,春心不放心的多问一句,“我那姐姐真就肯老老实实回利州?”
复守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怎么可能甘心,一哭二闹三上吊,到底是那位庄二太太够果决,直接让人绑了堵上嘴丢上车,顺带还警告她,休掉她是绝对改不了的事实了,要是她还不老实的话,就让人一路吆喝到利州,让全利州的人都知道她是为什么被休的。”
春心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下,虽说这是她一手导演的,可真要是那样,他们家也真就丢了大人了。她当初选择这么做,就是因为明白庄家人的那点暴发户的烂根性——第一要利益,第二要面子。
眼看春玉不能带来利益,还会带来麻烦,正好又有这么现成的理由摆在面前,他们不休了春玉都不行。可毕竟是被戴了绿帽子,他们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们家的长子长孙头顶发绿,生的不是自己的种啊。
所以他们只能将此事压制下去,找个别的理由休了春玉。
要是搁到别的时候,老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可如今老妈心知肚明庄家掺和进了什么事情里头,自然会装装样子就把春玉留下。
这样一来,一切就悄悄的完事了。
“就是苦了我了,请回来这么一尊菩萨……”春心叹气,看来她得想想招,非把春玉给调教老实不可。
第513章 这个家,我说了算
不过,一切总算是尘埃落定了,庄家大少奶奶的位置空了出来,就等着下一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女子顶上。
而当初的庄家大少奶奶,如今的弃妇春氏则是被庄家一辆马车就那么悄悄的送去了利州城,同时送去的,还有庄家货真价实的亲孙子庄择信。
当然,他现在已经不姓庄了,若是春玉不改嫁,或者说不带着他改嫁的话,他只能跟着春家姓春。
看着那辆渐渐远去的马车,春心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复守疆说:“很纳闷是不是?这计谋其实并不高明,只要好好的查一下,就可以查出我那姐姐根本是冤枉的,因为时间,人物都对不上号。”
复守疆没接话,只是轻点了下头。当春心对他说出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嘲笑这丫头,就是下点药外加塞点东西而已,难道那庄家的人都是傻子么,只要用心查一查,就知道这根本是个骗局。
可他没想到,庄家真就按照春心的预料将春玉休了回去。
“这个庄家啊,我可是早有体会。”春心摇头冷笑,“有利益,才有一切,没有利益,什么都没有,这是他们的信条。我那姐姐当初嫁到他们家,带去了我爷爷收藏的无数孤本医书,饶是那样,他们还要借助她来谋夺我爷爷的几张药方,而我那蠢姐,就真为了那几张根本不存在的药方百般纠缠,还想害我。她才嫁到庄家几年?几年时间就能被庄家教得这么唯利是图,显然庄家这个家族本身就是这样。现在,药方拿不到,我哥又被传死亡,再加上她很可能还会为庄家招来麻烦,在这种情况下,只要给庄家创造一个摆脱她的机会,庄家立刻就会顺杆爬。”
所以。一闹出春玉出墙的事情,庄家便不假思索的认定了这个事实,并立刻将春玉逐出家门。
“可那是他们亲孙子,不是么?”复守疆仍是不理解。春玉可以赶走,那不过是个外人,可庄家不会为了那个孩子而稍微留意一下?
春心再次摇头:“只要庄家还有人,儿子就可以再生,不是么?”
留下观察了两天,见庄家确实没有任何追回春玉的打算,春心这才和复守疆返回了利州城。
而且,一进门,春心就受到了春玉的热情欢迎。
“死丫头,死哪儿去了。一个姑娘家到处乱跑,昨儿晚上就不见你回家,你跑哪儿鬼混去了?!”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春玉已经不复当初那个神采奕奕的庄家少奶奶的模样了,而是一个神色憔悴的妇人。
春心撇嘴。直接无视了春玉,她还有事要问兰悠萝呢,可没功夫跟春玉纠缠。
见春心不理会自己,春玉更加恼火,虽然庄家送她来的时候春心并没有在家,应该不会知道她被休的原因,可她总觉得春心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嘲讽她。
“我问你话呢。你听见没有,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姐姐!”春玉上前一把扯住了春心,咬牙切齿的问她,“你去哪儿了,到哪儿鬼混去了?为什么不回家?!”
“我回不回家用你管?你老几啊你?”一把甩开春玉,春心顺手拍了拍被扯皱了的衣袖。冷笑道,“你可要想明白,这个家是我在养,惹我不痛快了,你特么连过冬的衣裳都置办不起!”
兰悠萝早就被春玉的叫嚷声吵到。看看似乎并没有哭闹迹象的儿子,她微微松了口气,随即又叹了口气。
这位小姑可没小春省事儿,打从昨天回来就没消停,连那个一起送回来的孩子都没怎么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儿子,真不知道那女人怎么就不放在心上。
听春心那么说,春玉更是恼火,伸手又去拉春心,边拉边质问:“你养家?那又怎么着,我是你姐,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春心轻哼一声,一脚把春玉踹开,轻飘飘的瞟了一眼满脸难以置信的怒气的春玉,怪笑道,“你以为你还是庄家的大少奶奶么?跟谁摆少奶奶的谱?我不能把你怎么样,我只能断你的粮食,你可以试试。”
若不是为了老妈,她才懒得管着女人,倒不如放这女人陪庄家一起咔嚓。
不过,既然是把人给弄了回来,她就得好好的收拾一下,免得这女人不知道这个家谁是老大谁是老二,这一点,倒是要好好的跟老妈商量商量。
“你还想闹是不是?我手里有的是药可以让你老实躺着不动,你信不信?”春心磨牙,她还就不信了,连生死都经历过的她,还能收拾不了一个女人。
“你吓唬谁呢,你当是谁啊!”春玉当然不信,她是被休了回来,可不管她怎么沦落,她也是这个死丫头的亲姐——
春玉的思维戛然而止,因为她发现自己忽然全身无力,就那么软趴趴的倒在了地上
收起药瓶,春心随意用脚轻踢了春玉几下,蹲在春玉身边懒懒的说道:“我没吓唬你,我说的是实话,我当我是春心,你妹妹春心,现在,你明白了吧?”伸手拍拍春玉的脸蛋,她起身伸了个懒腰,转身离开,边走边说,“你以后可以接着闹腾,反正你闹过了头,我就让你躺着。”
“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春玉急的满头是汗,可却只能干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很快就再也看不到春心的背影。
两眼向上看去,只有半边无云的天空,和半边绿叶满枝的石榴树,在枝头,还有几颗尚未成熟的石榴挂着。
其实,在很多年以前,在晔县那个小县城的小院子里,她也曾这么仰头看去,看那棵石榴树和石榴树上的石榴。那时候,只觉得石榴树好高。
事实上,只是那时候的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而已,那棵并不算如何高大的石榴树,已经足够遮住她的半边天空。
而当她到了出嫁的年纪,她长大了,个子高了。石榴树已经遮不住她的天空,她看到了更大,更广阔的世界,有了更多。更昂贵的追求。
不知道是不是忽然想起了童年的那棵石榴,是不是想起了那片被石榴遮住半边的天空,春玉仰望着天空,忽然就大声痛哭起来。
兰悠萝轻推了下春心,低声道:“这么做是不是下手太重了点?”她倒不是心疼春玉,只是怕春心因此会受到婆母的责备。
春心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说:“必须得收拾收拾她,她昨儿回来的吧,你看她那样儿,要是对她好了。她就会让咱过的更不好。关于这个,你别动手,毕竟你是儿媳妇,闹过头了我娘说不准会不高兴,回头我也得跟我娘说一声。省的我娘心疼。”
刘氏确实是有点心疼,毕竟她心里清楚,大女儿根本没出墙,在这件事上,女儿是冤枉的,可她心里也明白,要是不跟庄家断开。迟早会像小女儿说的那样,跟庄家一起命丧黄泉。就算是往好了想,庄家背后那人得了手,庄家鸡犬升天,那儿子怎么办?她总不能看着儿子和女儿自相残杀。
毕竟,对于一个普通妇人来说。造反是天理不容的恶事。
“唉,随便你吧,如今你们大了,我真是管不了你们了。”刘氏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搂住了小女儿。打从春玉回来,她就知道,若是不下两剂猛药,春玉那性子是不会扭转过来的,可她一想到春玉在被休这件事上受了委屈,她狠不下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