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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别动!”鲍比对彼得说道,他的手枪在空中晃动,像是上面系得有一根线吊住了似的。他的眼睛扫视整个屋里,心里测度着有没有危险。
“我想,我们还是别把这气氛弄得太紧张了。”山姆说道。
“对了,”克莱尔朝艾米贴过去,“我们来把这气氛弄得热烈一点吧。”
彼得一步朝克莱尔跨过去。但克莱尔马上拉开架势,步枪正抵着彼得。“别动,小子,我跟你说了。你帮不上忙的。你是我的囚犯,你已经没有什么办法了。”
“是的,你厉害。”
“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不过是没有用的东西。我杀了你,政府并不会把我怎么样!
“克莱尔,别站在那儿吧。”鲍比在一边喊道,但这已经是非常微弱的命令了。“老子要干什么就干什么,”克莱尔再次强调。
“那你试试看吧,”彼得对他嗤之以鼻。
一种邪恶的笑回到了克莱尔的脸上。“我甚至还想多干点什么呢。”他弯下腰去,用手捏一捏艾米的下巴,把嘴贴上去吻她。突然他一下子喊起来,往后跳了一步,手捂住他的嘴。“你他妈咬老子,我得教——”
他又扑上去。但彼得跳到了他们中间。克莱尔熟练地往边上一闪,顺手用手里的枪托一下砸在彼得的面颊上。彼得一下子跪倒下去。耳边渗出一道血来。
大家一下子都要往前涌,但鲍比挥动着他的手枪,神经质地嚷着。“退回去,我要开枪了。”
露茜大喊一声“够了。”
玛丽娅在开始在一边抽泣。
克莱尔端平了他的步枪,对着彼得。“你只要再动一下便完蛋,小子。跪下。”
“你算什么,”彼得说,恶狠狠地看着他。低头一把抱住克莱尔的腰,往后推着他朝墙那边抵过去。
克莱尔拼命地用枪托砸在彼得的背上。彼得再一次倒下了。
克莱尔破口大骂,“我他妈厌烦你了。你这个狗屎。”他朝彼得一脚踢过去。踢在他的胁下。”
“够了,克莱尔!”鲍比尖声喊道。
“你这个下流坯,”彼得喘不过气来,“一钱不值的东西。”
“你要出去练练吗?那就来吧。”克莱尔抓住彼得的后衣。山姆想要把彼得拉着站起来,克莱尔一抬手,他往后一个踉跄。然后克莱尔便拽着彼得往门边拖去。
“不!不要——”露茜在乞求。
山姆也喊出声来,拼命地想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形势。“克莱尔——”
“他妈的都给我闭嘴,你们!”克莱尔厉声喊叫。他抓着枪的那只手直是颤抖。让他发抖的是气急败坏,而不是害怕。他满脸充血,鼻孔里喷着粗气,好像是子弹射出来。他低声地对彼得威胁,“我就要教训一下你小王八蛋,看你还敢砸我的收音机,扎我的车带,跟我还嘴。我要搞你的女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所有的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秒钟之内,时间之轮好像放慢了,眼前的一切像在慢镜头中一样,分解,破碎,就像在电影里常见到的。但它又不是很慢的,它便是永恒。它将一次又一次地在人们的脑海里重放。
彼得被拽到墙边上时,站了起来,他狂怒地喊着,对克莱尔挥动双拳……克莱尔先退了一两步,然后他端平手里的枪,对着彼得的胸膛,扣动了扳机。
《被禁止的基督》作者:'美' 保罗·麦卡斯克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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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这个村子名叫好望村。事实上霍华德是沿着公路走瞎撞到这儿来的。这是一个真正的抽一支烟的功夫,便可以走遍的小村子。临街是一排极不起眼的店铺,所出售的东西,从衣物杂货到各种仿制的时髦玩艺,到食品化肥之类。一个很大的白铁皮棚子,多年前,这里的煤炭没有开采完时,大约是个工场什么的,现在改作了酒吧,名字倒颇具想像力,叫做“汉克第二”。其实,贝克只需要回头往对街一看,那边的街角上便有它的原型“汉克广场”了——事实上,那也是一家酒吧,不过外表看上去像一节长长的车箱而已。兰色的和绿色的霓虹灯光,从雾蒙蒙的褐色窗玻璃里透出来,这是在为一种什么啤酒做广告。街对面的那一家也是这种啤酒广告。这是一种政府专营的廉价啤酒牌子。贝克就像老鹰停在屋顶上一样,在街角上先观察了这家酒吧好半天。天上洒着纷纷扬扬的雪花,没有一个人。十字路口上,有一辆小货车耐心地等待那好半天没有换过来的信号灯。
贝克一瘸一拐地朝着“汉克广场”走过去。从山上下来以后,他的脚先是疼,然后便给冻麻木了。雪已经深过他的脚面了,有的地方,因为风带来的积雪,一直深到他的膝盖。尽管戴着手套,他觉着手上已经没有了感觉。背上的行囊背带,勒得他的肩膀生疼。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引人注意,最好不让人知道他来过这里。但他这一路上顶风冒雪,已经累得精疲力尽,顾不得小心谨慎了。他甚至觉得,再发生什么事,大概也不会比现在更受罪的了。在这个小山村里,他相信自己只要不说真名实姓也就安全了。因此,他一定得先找个地方避一避这大风雪,再弄点什么暖一暖肚子。他心里想,一杯威士忌再好不过,当然来白兰地就更理想了。他轻轻推开那木条镶着“汉克第二”的字样的酒馆门,走了进去。他在门口站了一会,里面的光太暗,他得适应一会才能看清东西。屋里一大股啤酒味,汗味和烟味。这种混合气息让霍华德觉着温馨,这使他回想起出逃到教堂以前的日子,那才是他适应了的文明和正常生活。他突然觉得自己像是久被囚禁的犯人,终于获释了。罪过已经不复存在,自由就是一切。
这酒吧的内部与外部到是很为协调的。头上的衍梁是些粗大的木头,横七竖八地便把屋顶撑起来了。墙面非常粗糙,贴着好些推销啤酒的招贴,上面的女郎身上几乎没有什么遮拦,风情万钟地向人劝酒。房间中央是一个粗大的圆木钉成的长方形吧台,几张小圆桌和几把看上去很丑陋的椅子散乱地搁在屋里面。一个秃顶老头,穿着件白衬衫——大约这就是传奇中的汉克了——他斜靠在柜台上读一份报纸。离他头一臂高的地方有面镜子,还有些五颜六色的酒瓶子,在那闪光的映衬下,贝克觉着他就像天使长一样。靠柜台那一头的高脚凳子上,坐着一个老人在慢慢地品尝他的杯中物。贝克一惊,觉得透不过气来,心跳也加快了——,怎么路加也在这里呢。定神一看,霍华德才放下心来。他耸耸肩。是的,不管什么的老人,只要满头是蓬乱的白发,就会像是路加。
没有人抬头看他一眼。屋里什么地方有一台收音机在放着一首老歌,贝克能感受到的只有那缓慢低沉的节拍。他凑到吧台边上,悄悄地在一只高脚凳上坐下来,但只有半个屁股挨着凳子。他把背囊放在脚边的地上,两手相互握着放在胸前,那模样像是祈祷。他自己的心里也觉得像是祈祷,不过方式有点不对劲,他还是想感谢上帝使自己从山里逃了出来,感谢他使自己能够到这酒吧里来,闻得见这里的香烟味,还可以享用一杯酒和音乐。尤其是酒意义要重要得多。他需要用酒来庆贺自己和过去告别了。他已经把教堂和那段经历留在了后头。
他也觉得纳闷,干么先前并没有想到要逃离那地方呢?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到这个村子里来呢?其实他知道答案,但他有意逃避它。人要太面对现实并不是聪明的做法。那怕只有片刻的自由,只要能够还是先享受一下吧。现在他得考虑一下,下一步该怎么办。
秃顶老头突然抬头,目光狐疑地看着他,“你要点什么?”
“白兰地,”贝克说。
“你有钱吗?”
“当然,有,”霍华德有点生气了。
“我看看,”秃头坚持。
霍华德皱着眉头打量他。但秃头并没有移动脚步的意思。霍华德脱掉手套,拉开衣服的拉链,从内兜里掏出钱夹子来。他翻看夹子,取出一张金的信用卡。这才打消了秃头的怀疑,令他放心了。
“这上头说他们已经把他处决了,”那边那张凳子上坐着的老头突然说,他满嘴的牙已经掉光了。霍华德意识到他们是在议论报上的什么新闻。那上头的通栏标题是已经抓到一个基督徒叛乱分子的大头目。
“处决了?”秃顶的那人一边为霍华德倒酒,一边像在自言自语。“他们这么做才算是明白事理哩。那些人是得给点辣手段才行。”
另外那个老头在一边嘀咕,“我觉得奇怪,干吗不在电视上播一下呢?我是说处决的场面。没准就没有什么处决,是一场打斗呢。”
“我敢说,他们肯定还是那一套,出于安全的缘故之类。”秃顶把一杯白兰地放在霍华面前,顺手拿起他的信用卡。“你要待会儿一块儿算吗?”
霍华德点点头,然后举起杯子,嘴唇凑在玻璃杯的边上,先好好地闻了一阵,饱吸一日浓郁的香气,闭上了眼睛,先想像那种不可遗忘的气息,然后极慢地嘬一小口那液体,让它的温暖一点点地浸遍整个口腔,然后又顺着喉咙一点点滑下去。他真希望自己的身体整个儿都浸泡在那种温馨里面。
那老头用手戳一下报纸的头版版面,“可不,你瞧这里。他们就是这样说的,为了安全的缘故,他们抓到他以后很快将其处决了。这上头还说,他在策划一桩很重大的冒险活动,而其他的叛乱分子本来已经采用恐怖手段来营救他。”
贝克冒出了很轻的一点笑声,不过这可没有漏过另外两个人的耳朵。
“什么东西这样好笑?”秃顶问道,很显然他将这笑声与他的白兰地联系起来了。
贝克举一下手。“不,我是想说那句说恐怖主义手段的话。那些人会采取什么手段呢?摇晃屋顶上的十字架?呼吁天上降大火?”
“可已经发生了。”那老头瞪着眼睛说。
秃头轻轻挥一下他的手指。“对了,还记得两年前的那场大火吗?那是在哪儿来着?”
“革命委员会大厦,”那老头提醒他。
“对,就是那儿。他们说那就是摩西和以利亚干的。”
“那场大火将整幢大楼烧得干于净净,连骨灰都寻不出来。”
“那用的是燃烧弹。”
“对了,没有人能说得上来,究竟这帮人是怎样干的。”
“那他们一定是靠祈祷的力量吧,”霍华德说,又嘬了一口那火热的液体。这情景真像他以往在离他办公室不远的那街角上的酒馆。大伙儿聊天,谈谈最近的生意,又谈谈什么新鲜的闲话。霍华德也知道那场委员会大楼纵火案是有意制造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激起公众对于基督徒的仇恨。让这些人看上去像是罪大恶极的疯子,才能给人以这样的念头,使他们以为得到特许令——一旦见到他们,便格杀勿论。
“你是谁?你是什么专门家吗?”秃头犹豫地问了一句。
“我以前就在离那大楼不到三条街的地方上班,”霍华德骄傲地说。这两个乡巴佬会对他的话留下深刻印象了。与他们在一起的可是个大都市来的家伙呢。
秃头的两眼之间露出了好些折皱。“你到这儿来干什么呢?”
“哦,我吗,只是路过。”他回答他,又嘬了一口白兰地。今天可是已经出了奇迹了。大雪,教堂,……所有发生在这段时间内的事都变得模糊了。
但秃头和那读报的老头还是用狐疑的眼光看着他。他自己低头,看一眼自己外衣的袖口,他相信自己的脸色恐怕就更不精神了。他上次是什么时候刮胡子的呢?他这样子那里像是从大地方来的商人呢,他要说自己从月亮上来,这两个人也许都不会有这么大的疑心呢。但他霍华德不在乎,他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我反正还要喝一杯。他把空杯子推到秃头手边。
“我得先证实一下你的信用卡,才会给你再来一杯酒。”秃头一边说,一边走到检证机跟前。他先敲了几下键,确信这机器还可以工作。而那上面的数目字证明它没有问题。
“你满意了吗?”霍华德问他。
秃头给他斟了第二杯酒。
这就对了,霍华德心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这里先歇上一宿,明天就会是另一回事了。然后他将会忘记那种一点点侵蚀他的意识,使他不得安宁的感觉,他种焦心和烦恼就像看见老鼠从墙跟跑过时的感觉。这些讨厌的东西得赶走。它们得用好多杯酒才能驱逐掉。它们让他有一种负罪感和悔恨的自我谴责。多年来,霍华德一直在与这两种情绪作斗争。它们总是太不现实,它们总是妨碍他进行正确的选择。
“你们这儿有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