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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衫汉子身法轻灵,进退敏捷,使的是一套灵猴拳,举手投足间竟真是颇有几分猴子相。青脸汉子性子沉稳,用的是简练刚猛的大成拳,但身法迟缓,对着忽前忽后的灰衫汉子煞是吃力。
他企图以不变应万变,不为其身形所惑,奈何身手终是逊了灰衣汉子一筹,渐地落了下风。对面木棚里的人对这场比斗竟也产生了兴趣,都往台上看去,白衫青年几次想站起来,但他往自己身边看了看,最终还是乖乖坐着,只是目光已定定看向台上,不再移动。中间的老人睁开眼睛,扭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轻叹一声,又闭上眼。
仕进回过神来,注意力又集中到了两人身上。他看了一会,便知道青脸汉子败局已定,所差者不过时间而已。果然,只见那灰衫汉子右拳击出,呼的一声,甚是猛烈,左手却虚掖在腰,似是留有后着。
青脸汉子虽说已是疲于奔命,但还是看到了对手的动作,忙凝力抬手,眼睛却死死盯着对手的左侧,准备把这一拳带过去,再防备他的后手。青脸汉子左手一格那拳,心中便马上喊糟。
那拳一荡便开了,竟是虚招。灰衫汉子已是猛起一脚,直奔他的胸膛而去,端是狠辣无比,若是被踢中,只怕会没了半条命。青脸汉子这时虽已看到了那脚,却已经来不及招架,无奈之下,只得运气护体,硬着头皮受了这一脚。
他整个人已是凌空飞起,直掼出了三丈之外,滑到了台边,险些掉了下去。他慢慢坐了起来,脸色忽青忽红的,终于“哇”的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洒在台上,斑斑点点的散成了一朵红花。再看时,人已是委琐不振。
灰衫汉子见对手已再难动弹,马上假意上前,歉声道:“兄台,你没事吧?真是很抱歉,适才一时间留不住手,竟误伤了兄台,兄弟真是罪该万死啊!”
青脸汉子无力地抬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颇为复杂,却也不做声,只是挣扎着起来,摇摇晃晃走下了方台。
观众们看到方才那血腥的一幕,都纵声欢呼起来,似乎是在庆贺有人流血受伤一样。这时看着青脸汉子下到台来,却是嘘声四起,对这失败者不留半点情面。
青脸汉子显然是清楚看众们的习惯,也不恼怒,只是木着脸,挤出了人群。仕进看着,却心有不忍。他愤愤地想:“这是什么的夺牌之战嘛!竟会允许无故伤人身体这种事发生,真是”他想找些话来骂一下,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怎么骂人,只得作罢。
灰衫汉子得意洋洋地立在台上,等着下一个挑战者的到来。开始时的不快已经烟消云散,只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甚是畅快。
不想马上有人破坏了他的好心情,却又是刘大牛这位满头是包的安阳汉子。只见他坐在白线边上,手捂着疼痛处,嘴里却道:“哎,我真是后悔呐!若是四年前我说了打两场的话,现在站在上面的就是我了。不过我这人一向谦虚,只要完了两场,我就下台,不会再呆在上面,翘着尾巴到处炫。很了不起吗?”
他看到灰衫汉子如此假惺惺的模样,心里不禁有气,忍不住拿话来讽刺他。灰衫汉子顿时铁青着脸,眼睛里好象要冒出火来,恨不得把这憨汉撕成两块,方消心头之恨。
刘大牛也不示弱,马上回瞪一眼,但扯到了伤处,又“哎哟”的叫了起来,却是破坏了这一瞪的威力。
灰衫汉子又看了他一眼,目露寒光,只一闪而现。他心想:“哼!我记住你了。若是让我在什么地方碰到你,定要把你大卸八块,扔到山里喂狼!走着瞧!”
仕进这时已经不想再看下去,但见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对那拥挤的情景还有些后怕,只得继续留在原地,勉为其难地看着。
第十二章 高手纷现
灰衫汉子这时把一人击到了台下,又赢了一场。他这回却没有痛施辣手,因为对手颇弱,威胁不到他,而且他又想给人一种宽厚的感觉,故此便游斗半晌,才轻轻托着对手,顺势一带,把人扔到台下。
胜了这一场,灰衫汉子心情大好,便对着台下的刘大牛斜目而视,好象在向他示威。但这次刘大牛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顾着和身边的人说说笑笑,不时爆出一阵狂笑。
这汉子是个粗脑筋,刚才看到那灰衫汉子对敌手手段毒辣,却又惺惺作态,一时气愤,便多说了两句,这时早已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灰衫汉子看到他如此轻视自己,不由怒气又起,但大庭广众下却难以发作,只得悻悻地退到木棚了,寻了一张椅子,坐着生起闷气来。一时咬牙切齿,自是不须多言。
台下的观众们议论纷纷,说的正是这夺牌之战的由来,仕进在一旁细听,终于明白为何有这许多人来观看了。
却说这江湖多事,你争我夺,尔虞我诈,种种丑事是层出不穷
,加上仇恨追杀,正邪两立,弄得是血雨腥风,千里哀啼,无数孤儿寡母是失父丧夫,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端是见者伤心,闻者流泪。
于是便有两位武林高人决定扭转这种局面,改变这个世道,可惜人力有穷,就算他们武艺通天,神功盖世,也只能解一时之结,断断无法真正的转变已经乱成一团的江湖。
他们眼看着各种不平事不断发生,心里自是心痛不已。两人一起冥思苦想了数天,终于想出了一个法子,可以把武林纳入一个固定的轨道,如此,固是为了减少流血伤亡,也可把那些桀骜不逊的粗豪汉子约束起来,消磨他们的杀气。
但这时他们还默默无闻,即使想实行自己的计划,却也没人会听从他们的。为了立威,他们分头行事,各自前往武林各大门派,下帖挑战那些高高在上的掌门人,并以无上神功击败他们,待他们心服口服后,才道出自己的计划,让他们去执行。
那些执掌一方的掌门人有的对这些仇恨撕杀也是心急如焚,一听之下便马上同意;有的钦佩这两位高人的武艺精湛,也是欣然允诺;虽然也有心中不满的,但在高人的威慑下只能答应。
这样江湖上所有的名门大派,还有黑道上的枭雄豪杰们,联合起来向武林发出宣告:今后每四年在黄山举行论剑大会,各门各派都可派人参加,没门没派的也可以参加,若是能在会上技压群雄,便可获那“天下第一”的称号。
但鉴于参加的人太多,不得不规定了名额。若想参加剑会,必须夺得代表剑会的象征——一方令牌,状如巴掌大小,却是用特殊质料所造,仿冒不了。
各个门派都有这样的令牌,但他们也不能据为己有,须得再开武会,凭真材实料夺到手才能作数。三阳是三阳剑派的所在地,此地的武会便由他们主持。
那端坐中央的老人正是三阳剑派的掌门人马天雄,他号称“剑霸河朔”,一手七星剑法厉害无比。他身旁的人是他门下的弟子,却都是姓马的。
那白衫青年唤作马维汉,是马天雄的孙子,这次正是由他代表三阳剑派参加比试。虽说这“天下第一”未必就真是货真价实,但江湖中人却趋之若骛,每四年江湖上都要掀起一场浩浩荡荡的夺牌之战。若是未能如愿,便在四年里痛下苦功,为的就是这一块木牌。两位高人的目的也勉强算是达到了,几年间,武林中确是少了不少争斗。
仕进听得甚是入迷,却被一个洪亮中带着点阴柔的声音惊醒了。那声音道:“唔!各位乡亲,这位河间朴错朴大侠已经连赢三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因此,我宣布:朴错大侠获得第一个决赛席位!”说话的是刚才一直站在方台角落里的中年人,他圆胖的脸上笑容可掬,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那灰衫汉子自木棚间站了起来,摆出自认为最潇洒的笑容向看众们挥着手。观众们顿时纵声大喊,有欢呼的,有嘘声的,也有吹口哨的,算得上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了。
中年人待场中声音小了一点后,又道:“在场的哪位英雄要上来呢?还有八个决赛席位,数量有限,再不上来就没有了啊!快点行动吧!不要再等了,迟了就没有机会了。想想吧,天下第一啊!这可是天下第一啊!快啊!”他的话颇有煽动性,话音未落,台下便窜上了三人。
一人身形矮小,两眼炯炯有神,双手甚是粗大,指节突起,满是老茧,一看便知他练的是指上的功夫。他也不多话,只沉声道:“商丘许泰阳。”众人一听脸色俱是一变,上来的两人更是振恐。
也难怪他们会吃惊。这商丘许泰阳为人沉默寡言,看似不声不响的,但他的大力鹰抓功却是一绝,人若是被他手指抓中,骨头定要碎裂,很少有例外。他对敌时出手狠辣,从不留情,他手下从来都是非死即残,几乎没有能完整无缺的。
他这次到三阳来对这“论剑牌”是志在必得,四年前他负于别人,痛失了一次机会。他回去后便闭门苦练,等自信自己的鹰抓功夫已练得出神入化,这才出来,也因此四年里许多人便得以保存了肢体。
坐在中央的马天雄也睁开眼睛,精光一闪,端坐起来,显是想不到才一开始便来了如此好手。那河间朴错本来得意洋洋的,这下也是脸色一白,心里忐忑起来。那白衫青年马维汉抓剑的手一紧,又慢慢松开了。
台上的两人却甚是尴尬,进不是退不是,有一人脑袋灵活一点,抢先道:“既然台上已有两位选手了,在下就不方便留下了。失陪了!”说完连忙跃到台下,一溜烟的钻进人群中,跑了。
留下的人瞧着许泰阳阴沉的脸,心里马上慌了,但碍于脸面,却是不能认输的。他颤声道:“在在下武风,请请指教!”
他拱手后便后退两步,摆开拳势,心里马上安定了,暗想:“说不定他只是徒有虚名,还当不了我一拳呢!”这样想着,胆气又恢复几分。
许泰阳只微微拱手,示意可以开始了。那武风见对方不先出手,按捺不住,便前步劈出一掌,直取许泰阳左肩。许泰阳倏地行动了,五指成抓,捏向武风手腕关节处,迅如狡兔。
武风大惊,他料不到对手动作竟这般迅速,急忙后缩,另一手出拳冲去,架住了这一捏,人也马上退后,企图拉开距离,求得喘息的时间。
但许泰阳那会容许他有缓气的一刻,一旦出手便如暴风骤雨,既快且狠,密击紧拿,竟是步步进逼,丝毫不让。武风一时间手忙脚乱,连连后退,脚步凌乱,眼看就要中招。
许泰阳已算准下一着必是拿住对手的肩井穴,那时只要五指用力,便可听到那清脆的碎裂声,想着,他板着的脸竟露出了淡淡笑意。
那知武风竟走了大运,急忙间左脚拌在右脚上,身子顿时稳不住,一交跌倒,肩膀堪堪躲过了那一抓。他连滚带爬的离得老远,再也顾不得面子,嘴里喊着:“我认输!我认输!”
想起刚才的一抓,他不禁冷汗涔涔,知道自己险些就要被废了。许泰阳微微有些失望,但没有出声,只是收了手,静静的站着。
看着台上立着的矮小身影,竟没人敢上去,一时全场都鸦雀无声。等了好一会儿,还是无人应战。
仕进却在想着自己的事:“他刚才这般击来,我可以如此闪避,顺势加以还击,他势必要这般招架,然后我可以如此”他想了一会,发觉自己完全可以击败台上的人,不由得沾沾自喜。
那中年人再等了一下,便到了台中央,大声道:“既然没人上来挑战,那第二个决赛席位便由商丘许泰阳获得!下面进行第三个席位的争夺!”他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说完便站回到角落里。
许泰阳大步走进木棚里,坐了下去,也不说话,只是进去的时候深深地看了马天雄一眼。那河间朴错看到他进来,马上浑身不自在,真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别人却连看他一眼都嫌费事,进来就一动不动了。
接下来马上就有人上来了。时间渐渐的过去,观众们的情绪也慢慢低落起来,喊的声音也有气无力的,不少人都在下面窃窃私语,也不管上面打得如何的惊心动魄。
“你说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上去呢?就算夺得决赛权,一个许泰阳就能把他们打得筋断骨碎了!”“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只要获得决赛资格,便可以得到五十两纹银,白花花的银子,谁不想要啊!我若是也会功夫,早就上去了!”“但他们就不怕”“怕什么,只要到时立马认输下台就行了。说你笨你就是笨!”
仕进听进耳里,不觉心中一动,自己不是正缺盘缠吗?想着,竟有点蠢蠢欲动了,但想到要站在无数人面前,他便有点心怯,迟疑起来。
这时已经决出六个席位了。台上那人又连赢两场,只待第三场便可获那第七个决赛权。人群中却起了一阵骚动,破口大骂之声此起彼伏,只见黑麻麻的人头不住往两边分开,又合了起来,竟是有人在往里挤。
近得前来,却是一个如铁塔般的大汉分开人群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