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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飞扬慢慢站了起来,拍拍鲍云楼肩膀,涩声道:“鲍老弟,哥哥对不起你了!”他拣起软剑,踉跄着奔向仕进。鲍云楼大声道:“老哥哥,你站住!”陈飞扬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眼神很是复杂。
鲍云楼迟疑了一下,才沉声道:“你……我帮弟子,是否真是你出手杀害?”陈飞扬神色变幻,半晌才道:“是不是我,你问自己的夫人就会明白了!”他顿了顿,指着大殿众人,诡异的笑了笑,道:“这些都是我的仇人!只待我杀光他们,便会给你一个交代!放心吧,不会让你为难的!”鲍云楼惊疑不定,心中却是伤痛不已,人也顿时说不出话来。
陈飞扬来到仕进跟前。仕进慢慢睁开眼睛,低声道:“你当真不肯放过我们吗?”陈飞扬冷笑道:“到了如此地步,你说我还会放弃吗?”他手腕一震,将软剑抖得笔直,便全力刺向仕进。仕进叹息道:“我已经给了你最后的机会!可惜……”他伸指一弹,叮的一声,一股大力自剑尖传了过去。
陈飞扬持剑的手蓦地剧烈的抖了数抖,身子也是颤栗不已,半晌,他整个人忽地高高的腾了起来,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荡起了不少尘灰草屑。仕进慢慢站起身来,将冰儿抱在怀里,单手助她运功疗伤。他脸上一片木然,只有在收拾白楼跟容姑的遗体之时,才闪过一丝悲哀。世事无常,他一遍又一遍的体会着这个道理,如今似乎已经麻木了。
鲍云楼盯着陈飞扬,连声道:“陈老哥,你怎么啦?你快醒醒啊!”样子甚是焦急。虽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是忍不住关心陈飞扬。陈飞扬静静的伏了半晌,身子才又慢慢的搐动起来。良久,他睁开双眼,挣扎着想爬起来,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却使不上任何力气。
瞧着仕进对自己毫不理睬,陈飞扬嚎叫起来:“你为何不杀了我?快杀了我啊!你这个挨千刀的……呃!”他闷哼一声,大口大口的鲜血涌了出来,甚是恐怖。仕进冷声道:“你如今这副模样,还能活得成吗?我已经不需要杀你了!”他将白楼跟容姑的尸体摆好,便加紧输送真气,不再理会殿中之人。冰儿体内之毒此时忽地躁动起来,四处流窜,仕进委实没有精力去理会其他的事情。
陈飞扬又嚎了几声,终于再也无力出声,眼神也开始涣散起来。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忽地映现在他眼帘中,他喃喃着想说点什么,却始终瞧不清那道人影。“这是谁啊?是辉涛吗?你是来接爹爹的吗?爹爹对不住你啊,你的仇人爹爹还没杀完,还未帮你报完这个仇呢!”陈飞扬想着,身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眼前也蓦地清晰起来,只见一张阴鸷狰狞的面孔凑在跟前,那眼睛瞪得老大,满是仇恨与快意。
“这……这是怎么回事?辉涛呢?”陈飞扬轻轻的摇了摇头,此时鲍云搂焦急的声音才传入他耳中,却是提醒他小心的。“这……这人叫李广林,也是辉涛的仇人!”他脑子终于转回到了正轨上,整个人精神也不由得一振,清醒许多。
李广林狞笑着将插进陈飞扬胸膛的大手再捅进数分,大笑道:“奸贼,想不到你也有今天!我终于可以为门中弟子报仇了!哈哈哈哈……”他转动着手腕,将陈飞扬脏腑搅了个稀巴烂,更是仰天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疯狂与怨毒,还有说不出的快意。
剧痛阵阵传来,陈飞扬却毫不在意,脑子反而更加的清醒。他古怪的笑了笑,喃喃道:“辉涛,想不到爹爹临死前还能帮你一把,你在天之灵就好好看着吧!”那尚自攥在他手上的软剑蓦地挺直起来,波的一声没入了李广林的身子。李广林笑声顿止,满脸惊愕的盯着眼前的仇人,眼神里满是无法置信。
两人就这样互相瞪着,一动不动。良久,李广林又狂笑起来,大声道:“报仇!报仇!报仇……”陈飞扬也同时疯狂大笑,血沫不停的自口角涌了出来,他却毫无所觉。两人就这样大笑着,慢慢的倒在了地上。鲍云楼目瞪口呆着看着这一幕,耳中回响着两人疯狂的笑声,也不知心中应该是喜是悲。
仕进抱着冰儿,冷冷的瞧着。他原以为自己已经懂得了这世间种种,但现下看来,却是错了。有些事情,并非常人所能忖度的。他沉重的叹息一声,随手解开了鲍云楼身上的穴道。鲍云楼狐疑的瞄了仕进一眼,忙快步来到陈飞扬身边,想瞧瞧他的情况。
“不用白费力气!两个人都死了!”仕进冷声道。鲍云楼瞧着那纠缠在一起的两人,迟疑一下,才无奈的退了开去。仕进盯着他,沉声道:“你是否想问这里究竟发生了何事?”鲍云楼点了点头。
仕进道:“事情很简单,华山掌门在此地大开杀戒,杀了昆仑掌门白楼,杀了容姑,杀了一名丐帮弟子,还杀了眼前这位谭门高手!另外这位丐帮弟子是被白掌门所杀!”鲍云楼嘴唇蠕动,想出声反驳,终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仕进神色不变,继续道:“尊夫人到此地来,本来是想杀人灭口,将陈掌门除掉!一切事情经过,她都看在眼里。鲍帮主,你若想了解事情前后原委,不妨待尊夫人醒后再仔细询问于她!此间的尸首,烦劳帮主好生安葬!在下告辞了!”他脚步一抬,便待离开。
鲍云楼忙出声道:“且慢!”仕进顿住身子,冷声道:“还有什么事吗?”鲍云楼瞄了一眼这满殿的尸体,犹豫半晌,才道:“少侠,事情真如阁下所说这般吗?”仕进冷笑道:“你可以不相信!但在下奉劝你一句,尊夫人蛇蝎心肠,华山掌门也已经丧心病狂,你若还是认定他们是好人,那好端端的一个丐帮,定会毁于一旦!言尽于此,在下告辞!”他身子一晃,顿时出了大殿,离开了湘妃祠。
鲍云楼在大殿上慢慢来回踱着,目光不时掠过昏迷不醒的江曼青,神色却是变幻不定。过了许久,他终于定住了步伐,脸上满是坚毅决绝之色。“是该好好整顿了!”他想着,一把抄起江曼青,也掠出了大殿。
仕进带着冰儿,滑过了洞庭湖,便毫不停顿的朝北而去。他也不管惊世骇俗,全力施展身法,端是快若闪电。路上行人都只觉暗影一闪,一阵凉风吹过,却什么也看不到。冰儿脸颊上的灰线愈加的明显,已经差不多要蔓延到眉心之处。想必是她吃了陈飞扬一掌,身子虚弱,无力抵挡毒性的侵吞,毒性迅猛发作,已到了刻不容缓的地步。容姑当初所说的一月之期只怕已是作废。
第三十四章 少林之雄
仕进心急如焚,手掌不敢稍离冰儿背心片刻,真气更是源源不断的输入冰儿体内,压制着那蠢蠢欲动的毒素。“少林寺啊,你为何要离我这般遥远呢?”他想着,脚下加力,速度更快了。此时他功力恢复,一旦展开身法,便连千里宝马也要甘拜下风,自愧不如。但纵是如此,仕进还是感觉速度太慢了。
一连三天,仕进只在路上停过三次,为的是喂冰儿吃点东西,喝点水,此外,就是一路急驰,不眠不休。冰儿一直昏昏沉沉的,偶尔睁开眼睛,眼里也是空洞无神,浑没了平日的清澈灵气。仕进瞧在眼里,痛在心里。他此时委实已是疲乏不堪,纵使功力通天,三天里连续不断的为冰儿输送真气,他也是大大的吃不消。好在那毒素虽然怪异凶猛,但吃仕进浑厚真气这般持续的打压,终于乖乖的静了下来,不再向前蔓延,仕进才能松了一口气,慢慢的恢复损耗的真气。
“终于到了嵩山!不晓得杜青衣跟沙龙是不是真的在少林寺中!”瞧着眼前气势磅礴,雄伟险峻的高山,仕进既喜且忧,喜的是终于赶到了少室山,当日杜青衣说过,一旦了断事情,便会回到少林为无空医治。便是冲着这一点,仕进才会千辛万苦的赶来嵩山。但他担忧的是,两人此时不在少林。白跑一趟不要紧,耽误了冰儿的伤势才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穿过密密匝匝的林木,仕进来到了少林山门前。一路上静悄悄的,没有丝毫动静。山风吹来,满山呼啸作响,轻柔时如流水潺潺,凶猛时似波涛怒吼。“单只这松涛之声,便呈现了好大的气魄,少林名震天下,为武林泰山北斗,确是名副其实哪!看来此番须得万分小心了!”仕进忆起种种前事,不禁心头微凛。
正待跨步上前敲门,仕进心中忽地一动,转过身来。只见两名手持竹柄扫帚的黄衣僧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二僧对视一眼,眼神里都甚是惊诧,他们异口同声道:“施主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两僧态度恭谨,声音却浑厚有力,衬着哗哗的松涛声,端是气势惊人,便连仕进都感到了些许的压力。
仕进微微一笑,道:“两位高僧有礼了!在下这番前来,确是有要事在身。舍妹身染恶疾,求救无门,闻说少林寺有一位神医,能医白骨,疗绝症,妙手回春,医术可谓出神入化!在下这才千里迢迢赶来少林,希望能见一见这位神医,舍妹之病也可早日得到医治!两位高僧慈悲为怀,定能大开方便之门,为在下引见这位神医。”
两名黄衣僧神色不变,只沉声道:“施主恐怕是误信妄人之言了!敝寺根本没有什么神医!施主还是快快下山,另访名医,免得耽误了这位姑娘的病情。”仕进瞧两僧的神情,不像作伪。他沉吟半晌,想道:“莫非杜青衣在少林之事甚是隐秘,寻常僧人不得而知?”想到这里,他忍不住道:“听说无空方丈身患重病,便是由这位神医医治的!二位莫非真不晓得这位神医身在何处?”
听仕进如此一说,两名黄衣僧人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齐声喝道:“大胆狂徒,休要胡说!看招!”两人手腕一震,两把扫帚刷的一下扫向仕进,只听丝丝之声大作,那扫帚上的根根竹枝,都似乎化为了利剑,直刺过来。
“不说便不说!两位何苦如此大动干戈?哼!”仕进心头来气,拂袖一引,两名黄衣僧顿时拿捏不住,那两把扫帚立时脱手而去,飞了老远才掉下去。两名黄衣僧人脸色急变,连退数步,同时长啸出声。啸声刚作,本来寂静的山门似乎晃了一晃,轰的一声,一股凌厉无比的气势仿佛利箭一般刺了出来,好不惊人。
仕进将冰儿护在怀里,任凭衣袂猎猎作响。他眯着眼睛盯着那紧闭的山门,心中想道:“这便是少林寺的真正实力吗?当真好生厉害,换了旁人,恐怕连站都站不稳!要不要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呢?”还尚未作出决定,少林寺大门已是呀的一声大开,一列列的剽悍僧人刷刷刷的掠了出来,眨眼间已将仕进与冰儿团团围住。
仕进冷笑不已。想起无空与智空对自己的种种行径,他禁不住豪气大作,想道:“如今我功力全在,便再会一会它的罗汉阵又如何?纵使它是天下第一大阵,我也要破它一破!”想着,他将冰儿护得更紧了些。
为首的一名黑衣老僧听那两名黄衣僧人叙述事情的经过,眉头皱了皱。他大步来到仕进跟前,沉声道:“敢问施主,你所说的话是谁人告诉你的?”仕进奇道:“大师指的是……”黑衣老僧沉吟半晌,才道:“就是关于敝寺方丈之事!施主若肯明说,并答应不再向旁人提起此事,贫僧拼着受些处分,会让施主离开少林的!”
仕进楞了楞,道:“嗯,敢问大师法号?”“贫僧道空!”黑衣老僧沉声道。仕进笑道:“道空大师,请恕在下冒昧,莫非无空大师受伤一事还是个秘密不成?”黑衣老僧道空脸色微变,道:“施主莫要说笑,此事非同小可,不是儿戏!还请施主如实相告!”
仕进环视众僧,微笑道:“若是在下不愿相告,大师便要出手不成?都道少林乃武林正道泰斗,难不成都是这般的仗势欺人,以众凌寡?”道空神情严峻,正声道:“事关重大,容不得我们轻忽!施主武功卓绝,只一招便使贫僧两个师侄扫帚脱手,当此之时,我少林无人能是施主对手,只能齐心协力,一齐出手!这并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请施主明告事情真相,否则,贫僧只好得罪了!”
仕进大笑道:“大师果真够坦率!在下也不想欺骗大师,无空大师受伤之事,并非他人告诉在下的。况且在下真要离开,随时都可以,此时留下来,不过是想会会少林的罗汉大阵!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道空沉默半晌,断然道:“好!”他不再言语,身子眨眼间已退到了山门前,快若鬼魅。单凭身法,已不在智空之下。他大手一挥,在场众僧顿时动了起来。仕进眯着眼睛,瞧着那影影绰绰的和尚,身形一动不动。在场的僧人虽然个个武功惊人,但不过是三十来人,比起当日龙虎山一战,人少了许多,仕进自是丝毫无惧。他不过是为了摸清罗汉阵的变化,这才留下来的。
“道空大师,为何如此小家子气?有什么厉害招数尽管使出来吧,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