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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不成人样!”
罗轩一拍自己脑袋道:“艾,说那么多题外话干啥呢!就说吧,自古以来,这江湖就是你杀我,我杀你,谁也不服气谁,总要争个高低,弄得是好生凄惨!我师傅曾经给我讲过,他年轻的时候,在外行走总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觉醒来脑袋就搬了家,那时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啊!话说直到无空大师横空出世,才改变了这种情况。无空大师当时只是少林寺的一名普通僧人,不知怎的他继任做了少林的方丈。想是他天赋过人,后来居上之故。当上方丈之后,大师他大刀阔斧,雷厉风行,把少林整顿得是好生兴旺。”
他顿了下,又道:“如果单是这样,那也没什么,大家最多赞他一声是个称职的管家而已。大师虽是佛门中人,却也有降魔伏妖的热肠,在江湖上干了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诛杀了数个大奸大恶之人,这让他的声名哄传武林,一时无两。再往后,他和数大门派掌门联合组织了黄山剑会,从此之后,江湖上少了许多撕杀,多了几分和气。人们都说这全是无空方丈的功劳,经此,他便隐隐成为武林名副其实的第一人,所说之话,江湖豪杰是无不凛遵。虽然还有几人武功能与大师比肩,但说到声誉之隆,却无人敢望其项背。”
仕进见他无缘无故说起这少林方丈,甚是纳闷,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说下去。“你一定以为我在说废话,呵呵!我说无空大师其实就是为了说明这件大事。你知道吗,现在就有一人,啧啧,几个月的时间,名声之盛,就快要赶上无空大师了!你说厉害不厉害?你知道这人是谁吗?”仕进心中一动:“莫非是”
罗轩也不待他回答,接着道:“这人每次都是一身黑袍,一副钟馗面具,甚是吓人。短短几月,他就走遍大江南北,一一挑战那些威名赫赫的一方豪雄。偏生他武功高得出奇,似乎什么武艺都懂一样,与人过招总是用跟对手一样的兵器,想那些成名英雄哪一个不是在自己的兵刃上浸淫了数十年的苦功,却都一一败在他手里,从无例外!”
仕进听他说的正是自己,不由暗喜想道:“想不到我竟然这么有名,感觉真好!”“更奇怪的是,这人如此大的名声,却无人知道他师出何门,从哪里来,到这江湖为的什么,也无人知晓他的庐山真面目。这人就好象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端是扑朔迷离,让这无数的江湖中人摸不着头脑。”
罗轩呵呵笑道:“这人武功高深莫测,各种技艺更是随手拈来,简直就和武林六绝不相上下了。要我说呢,肯定是不知哪一位前辈高人一时兴起,就给江湖开了这么个大玩笑。唔!会是谁呢?”
他想了一会,忽道:“难道是正气堂的雷大侠?他老人家武功卓绝,倒是满符合条件的。不会!不会!雷大侠为人温和端正,断不会开这种玩笑的。该不会是六绝中的无常人吧?脾气是很像,嗯,有这个可能!或者是”他一连猜了数人,却都自己给否定了。
仕进瞧他如此煞费苦心的样子,不由暗自发笑,道:“兄台何必劳神苦思?时机一到,真相自会大白!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是何人,到时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罗轩大笑道:“正是!正是!我理他那么多干啥,又不关我的事!想我这种江湖的无名小卒,哪会有机会能认识那样的大人物?该罚!该罚!”说完,一口气喝完了手中的酒。
仕进想道:“你不但认识这人,还和他一起喝过酒呢。呵呵!”想到自己已经成为武林中的大人物,他不禁有点沾沾自喜,也喝了一杯。
罗轩又道:“不说这些了。对了,兄台要到哪里?若是顺路的话,我们一同结伴而行如何?我这正要回江西老家呢!唉!几年不回去了,也不知爹娘过得怎样了,当真好生挂念啊!”说到这,他脸色有点黯然,但又马上恢复了。
他接着道:“还有我妹妹呢!当初离家的时候,她才这么高,喏,就刚到我胸口。这几年不见,想来定是出落成花朵般的大姑娘了吧!唔,她以前念念不忘着要我削把木剑给她。嘿!女孩子玩什么剑嘛!不过算了,我包里就有几把小木剑,拿回去逗她开心吧。只不知她现在还喜欢不喜欢。一定喜欢的!怎么可能不喜欢呢?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做的啊!我这番回去,他们肯定非常高兴。一想到就要回家了,我就忍不住要笑。呵呵呵呵!”
一说到家人,罗轩眉目间都洋溢着笑意。仕进看着他的笑脸,心中一痛,勉强笑道:“当真是不巧了!我此番正要入蜀游览,委实无法与兄台把臂同游了,真是遗憾啊!”
罗轩也不在意,又说起了他的家人,特别是他妹妹。在他口中,他的妹妹精乖可爱,聪明漂亮,是全家人眼中的珍宝,宝贝得不得了。说着,他忽然斜了仕进一眼,道:“我瞧兄弟跟我那妹子年纪差不多,又是一表人材,要不我介绍她给你认识一下,大家结个亲家?”
仕进一时措不及防,不由闹了个大红脸,呐呐着说不出话来。他心里却想起那唱曲姑娘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两人又聊了许久,终于要结帐分别了。
那掌柜也确实发了狠,一碟普通的宫保鸡丁竟报了平时数倍的价钱,酒钱也涨了许多。好在仕进对这些也不上心,如数给了他。罗轩却在一旁冷嘲热讽了那掌柜一番。掌柜的十分了得,脸不红色不变,瞧着罗轩,两眼直往上翻,好象在说:“我就高兴!你能怎么着?”
罗轩下了楼,还直往楼上比着中指,嘴里道:“哼,势力眼!那天大爷我不高兴了,就来拆了你这酒楼!”仕进瞧在眼里,不由忍俊不禁。末了,仕进又给了罗轩数十两银子做盘缠。罗轩也老实不客气,他嬉笑道:“就当是给未来大舅子的见面礼吧!哈哈!”
看着罗轩远走的身影,仕进心里有点乱,眼前总是浮现那双晶亮的大眼睛。等到了无人之处换过衣裳,仕进心情才平静下来。每当穿上这身黑袍,他就感觉自己变了另外一个人,心态甚是苍老。整天被人前辈前辈的叫,他也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当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头子了。
夜凉如水,仕进飘飘荡荡的往前掠去。夜行的人只觉眼前一花,仿佛有东西过去,但再细瞧时却什么也看不到,不由暗呼奇怪。仕进也不管这么多了,他这次的目的是峨嵋。自然,他知道再挑战下去自己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但总须要有些事情做做才不至于无聊。
如此过了两日,仕进来到邛崃城外。天色已暗,他也不进城,在荒郊胡乱吃了些干粮,便寻了棵大树,坐在树杈上,倚着树干歇息起来。附近是一条大河,四野无声,惟有江水的呜咽阵阵传来。如此黑夜,如此幽声,寻常人只怕早已是心惊胆战,情难自已了。仕进却安之若素,只管闭目养神。
夜色昏黑,星光也甚是暗淡,仕进忽地竖起双耳,身子也端正起来,隐约有嘤嘤的泣声入耳,甚不真切。仕进惟恐自己听错,便飞身下了树,往江边走了两步,声音果然清晰起来,真是幽幽的哭泣之声。“到底是谁在这般深夜荒郊还伤心流泪呢?”仕进寻思着,人已是循声寻去。
江边泊有一船,并不是很大,哭声正是从船上传出。忽地一声粗吼响起:“哭!哭!哭什么!哭得老子心烦意乱的!我倒要瞧瞧谁哭得最大声,待会就先从他下手!哼,陈三,快点磨刀,刀子锋快一点,也好让他们少受点罪。”
另一个声音接着响起:“刁二哥,这回真要我动手吗?我心里有点害怕!况且况且他们都还这么小,我我怕我下不了手!”想来说话的便是陈三。
刁二道:“怕什么,有什么好怕的?刀子一落,咔嚓一声,马上止血包扎,手脚利落一点,很快就好了。我都不知干过多少回了。有我在旁边看着,不会有事的,你尽管放心好了!其实我也不想你动手的,干这活说来挺憋心的,能不受这份罪当然最好。只是上头说了,你没有动过手,就不算真正的兄弟,将来分红时也没你的份。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嘛!”
陈三犹豫道:“只是只是二哥,一见到他们的样子,我就想起家里的孩子,这这简直就是造孽嘛!”
刁二道:“唉!造孽就造孽吧,谁叫我们入了这一行呢?嘿,我第一次动手时比你还要差,连刀子都拿不稳,那孩子一叫,我就吓得扔了刀。后来被上头派来的人狠狠揍了一顿,这才硬下心来,闭上眼睛,刀子一挥。啊,就这么一下,我整个人就轻松了,以后干起来也是游刃有余的。过了开头的一关,一切就会好起来的。唉!这世道就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哪!”
刁二又道:“陈三哪,摊上我看你动手算你运气好,换了别人,就冲你说的这些丧气话,便该用皮鞭狠狠抽你一身。喏,看吧,我手上这疤就是当时给打下的,现在还清清楚楚呢!嘿,当时那个疼啊,说出来我还有点害怕呢!”
“好吧!二哥既然这样说,我也豁出去了。艾,二哥,你看这刀子行了吗?我瞧也够快了吧!”陈三问道。只听那刁二道:“还不行,再磨快一点!”
只听霍霍的磨刀声响起,良久陈三又道:“刁二哥,要不要不等一下动手时找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太小的我真的下不了手。”
刁二道:“也好!这样吧,这里最大的就是这个小姑娘,待会你就负责她行了,其他的由我来刀,反正上头只要你动过手就够了。嘿嘿,不说我还没注意呢,这小姑娘还挺标致的嘛!要不是行规所限,嘿嘿,我现在就把她给做了!”
陈三也跟着赔笑道:“二哥,你若真有此意,兄弟我包管不出声。反正此地也无旁人,只要二哥能分小弟一杯羹就行!嘿嘿,我家里那黄脸婆瞧着就生厌,我早就想换换胃口了!”
“哈哈,瞧不出你小子平时挺老实的模样,一到关键时候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唔,还是算了!行有行规,我们可不能破了戒!行了,动手吧!”
仕进本来只是一时好奇,但在船外听了许久,虽不知他们要干什么,却也知不是好事,于是身形一晃,已到了船头上。他定睛一看,船舱中一角缩着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大的有十一二岁,小的却只有五六岁,油灯火焰闪动,他们俱是一脸的油绿,显然是吓得不成样子了。
两个身穿衲衣的汉子正朝另一角缩着的人影过去,一人还提着把刀子,手却不停地颤抖着。两人也不知舱口来了人,只见那个满脸横肉的精壮汉子拉起缩着那人的手,啧啧道:“嘿嘿,这手还真滑啊!可惜!可惜啊!转眼就要没了!”听声音分明就是刁二。
那人浑身无力,却满怀怨恨的瞪着他们,一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如明星。仕进一楞,认出了这双眼睛。他马上定住了神,哼了一声。陈三身形瘦小。他本就紧张万分,听到声音,手一抖,刀子顿时掉在了船板上。刁二也是吓了一大跳,霍然转身瞧去,瞄见那狰狞的面孔,不觉双膝一软,就想坐倒在地。
仕进也不与他们多话,随手点倒他们,然后来到那唱曲的小姑娘身边,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温声问道:“你觉得身子怎样啦?要不要紧?”
第三十一章 怒惩凶徒
小姑娘虽不能动,却还能出声。但刚才那群小孩哭泣之时,她却一声不吭。待看到仕进进来,也不见如何动作,那两个凶徒就飞到了船头,一动不动,她便知道救星来了。小姑娘初见仕进面目,心里还有点害怕,待看到藏在面具下那双精光闪闪的眼睛,只觉胸中一热,也不是如何的害怕了。
听到问话,小姑娘勉力回答道:“这些恶人不知给我吃了什么,我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力气。”仕进已知她中的是江湖寻常的蒙汗药,心下大定,便从船中取来勺子,舀了满满一勺子的水,用手捧了轻洒在小姑娘脸上,再一一泼在那些孩子身上。
好半晌,诸人终于可以慢慢动弹了。小姑娘才刚能站起来,便拣起了船板上的刀子,踉踉跄跄着奔向船头,火光照耀下,俏脸上满是恨意。仕进拉住了她,问道:“你要干什么?”
小姑娘用力一挣,却挣不开,于是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身子也软坐在地上。她边哭边喊道:“这些恶人害死了我爹爹!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声音凄婉哀怨,仕进听了,只觉心中一阵刺痛,不禁想起当年的自己,岂不是也如她一般的伤心欲绝?
仕进来到小姑娘身边,蹲了下去,轻轻抚摩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别哭了!不要难过了!再伤心人就不好看了!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他就像一个长辈一样安慰着她。
小姑娘心里难受,听到这话,不由扭身扑进仕进怀里,哭得更大声了。旁边的小孩子本来呆着不敢乱动,这时也跟着哇哇大哭。温香软玉在怀,仕进却只觉心中悲切,忍不住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