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仕进道:“你忘了玄木令主是如何受的伤了?”他那话登时如大锤般撞上了含笑心头。含笑眼神一亮,霍然抽出长剑,飞身跃上巨石,跟着冰儿一起飘了下去。她告诉自己道:“既然那个令人尊崇万分的人都能使出偷袭暗算的伎俩了,这江湖还哪有什么对与错呢?豁出去了!”
虽然冰儿先行一步,含笑还是很快赶上了她。两人齐齐冲进了人群中。冰儿左踩一步,右踏一步,身法显得甚是诡异。她在众人当中四处穿插,右手匕首每每从对手意想不到的方位刺过去,端是防不胜防。她右手持匕首,左手却轻轻挥舞着,只见纤手轻柔,隐隐还带着一股馨香。遇上冰儿之人都甚是凄惨,不是嚎叫一声滚倒在地,便是闷声不吭的瘫了下去。仕进瞧在眼里,不觉点了点头。冰儿此刻的武功变得沉稳许多,少了以前那种轻浮之气了。
含笑也不甘示弱。只见她长剑转折,飘忽不定,那些人只觉亮光一闪,手腕一麻,兵器顿时离手。丁零当啷的一阵乱响,含笑所到之处,对手都纷纷呆在当地,惊骇的瞧着地上的兵刃。含笑朝那潘玉一剑刺去,那潘玉嘿的一声,判官笔奋力一格,铮的一声挡住了这一剑。他怒声道:“你们二人究竟何人?难道不知我们是武林巡视队吗?若是碍了我们的大事,报得上去,那可是灭门大祸!识相的就快快离开,不然的话……嘿嘿!”
冰儿这时正绕着那笨熊花勇转着圈子,她忙里抽闲,转眼笑道:“不然的话就如何?说下去呵!嘿……喂,大笨熊,我在你后面!你抓不着我!哈哈哈哈……”老实说,冰儿可不大敢靠近这凶汉子。花勇动作虽笨拙,却生就一身神力,手中一根熟铁禅杖舞得是呼呼作响。他这时嗷嗷大叫,禅杖紧追着冰儿纤弱的身躯,似要将冰儿拦腰而断一般。
含笑青锋一侧,淡笑道:“不知他们犯了什么事,竟要出动到巡视队?还请阁下明说!若真是罪在不赦,我等又岂敢阻拦各位?”潘玉眼珠骨碌碌一转,嘿嘿笑道:“这位兄弟好说了!老花,停手!”他瞧含笑二人一上来便伤了自己一方大部分人马,武功端是厉害无比。他想道:“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稳他们再说吧!”
那花勇粗声道:“不行!我一定要砸死这小杂种!”他呼呼的喘着粗气,禅杖朝冰儿当头劈下。冰儿脚步一错,堪堪避开了这一劈。砰的一声,那禅杖狠狠的砸进了地里,一时却是拔不出来了!冰儿跳到一旁,笑嘻嘻着道:“大笨熊,省点力气吧!你是伤不到我的!呵呵呵呵……”
花勇怒火高涨,一扔禅杖,便嗷嗷大喊着朝冰儿扑去。潘玉跃了过去,拦腰一把抱住他,低声道:“老花,冷静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花勇挣扎着道:“放开我!你这小白脸快松手!他奶奶的熊,我一定要宰了这小杂种!”潘玉挣不过花勇蛮力,三两下便被他脱身开来。潘玉蓦地冷声道:“老花,你莫要忘了出发前那人的吩咐!”花勇本来气势汹汹的,闻到这话却马上蔫了下来。
冰儿这时笑道:“乖!大笨熊,你现在才乖嘛!嘻嘻嘻嘻……”花勇本来就甚是气恼,这时更是被气得火冒三丈。他满眼通红的瞪着冰儿,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但身子却牢牢的定在了原地。潘玉拍拍他的肩膀,马上堆上笑脸对含笑道:“这位兄弟不知是哪个分舵的豪杰呢?武当?崆峒?还是华山?”这江湖名义上一统之后,原先那些门派顿时都变成了分舵。
含笑怔了一下,镇定道:“阁下不用管我哪个分舵的!你只要明说真相,此刻大家俱是一门兄弟,我们又岂会再碍了诸位之事?”潘玉嘿嘿笑道:“兄弟你说得好!大家俱是一门兄弟,那当是无分彼此!我们此行本是奉了无空盟主的指令,来请诸分舵献上他们派中的武功典籍,好统归黄山别院!哪知道这些人不识好歹,竟敢公然抗命!无空盟主有令旨下,如若抗令不尊者,杀无赦!嘿嘿……”他斜眼瞧着那累得站立不稳的四人,顿时一阵冷笑。
“无空?嘿,原来如此!”含笑低头笑了笑,长剑一闪,倏地刺向了潘玉。她沉声道:“此事我是管定了!”潘玉本没有放松警惕,这时抬笔一划,铮的一声,弹开了含笑之剑。他怒声道:“小子,你莫要以为爷爷怕了你!哼!看招!”他斜跃一步,精钢铸就的笔锋嗤的一声扎向了含笑。
冰儿此时娇笑道:“好嘛!这样才痛快!呵呵,来,大笨熊,咱们再来过!”花勇一把抓住那禅杖,奋力一拽,登时拔了出来。他大声道:“都说不要那么多废话了!哼,到头来还不是要打?哼,小杂种,吃我一杖!”他怒吼一声,禅杖呼的一下扫了过去。
含笑飘身退后,长剑顺势一带,拨开了潘玉的判官笔。她手腕一抖,顿时青光一闪,那剑尖疾如闪电,眨眼间已到了潘玉胸口。潘玉身子竭力后缩,钢笔回掠,笔尖恰恰撞到了剑尖上,铮的一下溅出了几点火星。他赶忙疾步退后,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潘玉眼珠一转,判官笔一扬,人又冲了上去。冰儿此时还是耍得花勇团团转。她不时笑道:“喂,我说小弟呵,你可要小心点,那贼子可奸猾的很,不要着了他的道哦!”她时刻不忘占含笑的便宜,因是换了男装,称呼顿时由妹妹变成了小弟。含笑心底一阵好笑,却也提高了警惕。
花勇气得嗷嗷直叫。他大吼一声,身子猛地旋转了起来,那禅杖置于腰间,这时也跟着飞速的转了起来。那搅动起来的气流越转越快,冰儿顿时不住后退,差点便站不稳了。转到了最快之时,花勇双手脱开,那禅杖倏地腾出去,呼的一下砸向了冰儿。那汹涌的气势顿时牢牢的锁定了冰儿。
冰儿脸色剧变,急忙跃身而起,尽力窜向了天空。那禅杖来得飞快,冰儿身子刚起,它便来到了眼前,眼看便要砸到了冰儿小腿。瞧那去势,如若中招,冰儿一双腿便要废了。冰儿心底一阵恐惧,眼睛霎时闭了上去。远处的仕进瞧在眼里,也倏地立起身来。他脸色铁青,胸膛凝固的真气似乎也要鼓荡起来,涨得他身子一阵烦闷。
第六章 形意之变
冰儿正心胆俱裂的等着腿折骨碎那一刻到来,却只听得叮的一声脆响,脚板下倏地刮过一阵狂风。她脚底登时传来阵阵辣痛。原来含笑瞧着情势不妙,人便掠了过来,长剑奋力一拨,将那禅杖拨低了数分,冰儿这才逃过一劫。冰儿落得地来,感激的瞥了含笑一眼,暗暗的点了点头。
仕进松了一口气,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含笑虽使了巧劲,却也觉手臂一阵酸麻。“好惊人的力气呵!”她心头骇然,却也不停顿,刷了一下回剑刺向赶过来的潘玉,只见长剑如虹,气势还是半分不弱。潘玉双笔一架,荡开了那长剑。含笑因是仓促出招,招数不免徒有其势,轻易就被潘玉拦下了。
潘玉借着抢得先机,刷刷的几招递了过去。只见那黝黑的笔锋四处飞舞,划出了一道道灰线,织成了一层隐隐的灰幕。含笑沉着应对,叮叮当当的几下,便又压下了潘玉的气势。潘玉忽地直踏中堂,一招笔走龙蛇使了出来。只见锋利的笔尖急剧的颤抖着,呼啸着取向含笑喉咙。这一招迅捷凌厉,可算是潘玉今日使得最好的一招。
含笑却也不惧,正待侧剑削开对手判官笔。她耳边蓦地传来一阵惊呼:“小心!”她心头一凛,眼前忽地闪现了几点亮光。含笑深呼吸一口气,身子登时退了数步。她手中利剑也同时挥舞得密不透风。只听得叮叮当当的一阵细响,地上立时多了十几根细若纤毫的银针。原来潘玉这判官笔上藏了机关,一经启动,银针便暴射而出,端是防不胜防。
含笑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轻哼的一声,长剑举到了头顶,刷了一下劈了下来。嚓的一声,潘玉忽觉手中一轻,那笔却是被劈去了一大截。他正惊魂不定之时,手脚同时一麻,人顿时骨碌一下倒在了地上。含笑低声道:“哼,奸险小人!”她转眼瞧去,只见冰儿笑吟吟的望着她,那花勇却已躺在了地上,正哼哼哈哈的叫着。
原来少了禅杖的威胁之后,冰儿已自不惧笨拙的花勇。她嘻嘻哈哈的在花勇身上划了几道伤口后,便洒了些药粉上去。花勇挣扎着跑了几步,便软了下去。冰儿瞧到潘玉使出那招笔走龙蛇,想起苏子翁对她说过的话,登时出声提醒了含笑。她笑嘻嘻着朝含笑走了过去,道:“小弟呵,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们可是两清了哦!”
含笑淡淡的笑了笑,转向了那被围的四人。仕进这时慢慢的踱了下来,冰儿欢快的迎了上去,笑道:“大哥,你说我干得怎么样?我可是放倒了不少人哦!”说话间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仕进拍拍她,竖起了大拇指。
那四人当中的老者蹒跚着来到三人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颤声道:“老汉王亭,这厢拜谢三位少侠的救命之恩了!”他身后那三名年轻人也扭捏着跪了下去。那少女仆在地上,却好奇的抬头瞄着仕进三人。她眼睛掠过脸色苍白的仕进,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她眼光一转,顿时定定的盯在了含笑身上。
仕进忙扶起老者,道:“老人家莫要如此,些许小事,原是无足挂齿的!”那老者王亭瞄了三人一下,已知仕进才是主事之人。仕进此刻虽是容颜憔悴,甚是颓败,却隐隐露着一股高高在上的气质。王亭当下对仕进道:“老汉这几条贱命对少侠来说是小事,对老汉等那可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呵!无论如何,少侠定要受老汉三拜!”他挣扎着便又想跪下去,那三名年轻人本来已经站了起来,这时也被迫再伏下身去。
仕进道:“老人家再如此的话,那我等只好告辞了!”王亭坚持了几句,终于挺起了身子。仕进松开手,王亭一晃,便欲跌倒。那三名站起来的年轻人忙抢了上去,想扶住他,哪知几人都是身疲力乏,顿时齐齐跌坐在地。
四人歇了许久,王亭终于将事情慢慢的道了来。他们本是这徐州一带有名的形意拳中人。王亭正是掌门,这三个年轻人俱是他的弟子。本来潘玉等人去取形意拳的秘籍时,王亭是准备双手奉上的。哪知道潘玉等进得门来,便大声嚷嚷着什么舟车劳顿,要形意门送上黄金五百两慰劳他们。王亭当时想了,他们若不是如此的狮子大开口,他便忍一时之气,花钱打发他们走了,这下却哪里能行?王亭于是争辩了几句。潘玉当下便翻了脸,扬言要执行盟主令,将形意门灭门。这一动起手来,形意门中登时死伤狼藉,王亭趁乱带了几个弟子逃了出来,最后还是被追上,这便有了眼前的一幕。
仕进听着,脸色越来越是阴沉。他想道:“武林一统便是这般结果吗?无空啊,无空,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江湖同道,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哼……唉,若非我不能动手,我定要杀上少林,瞧瞧他到时有何话说!”
含笑脸色也是一阵惨然。冰儿却道:“这帮人太可恶了,嘿嘿,便让我来整治整治他们吧!”她瞥向了那些躺倒在地之人,眼里满是跃跃欲试。仕进瞪了她一眼,对王亭道:“王掌门,你以后打算如何?”
王亭瞄了自己弟子狼狈的模样,再瞧瞧地上那些死去的形意门弟子,登时一阵颓然。他无奈叹息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形意门现在算是毁了,我们惹不起人家,也报不了仇。嘿嘿,还能怎么办?唉,只能躲进深山里,盼他们找不到了!唉……”
含笑忽地插话道:“这些人究竟如何处置!”冰儿张了张嘴,却终是没有出声。她现在对仕进总有一种说不清的畏惧,老怕说错话。王亭道:“这些人都是三位少侠拿下的,如何处置便由三位决定了!”他话虽是如此说,那望向众人的眼睛里却似要喷出火来了。
仕进咳嗽一声,道:“既是如此,那这些人就留下来让我们安排好了!王掌门还是速速离去为妙,难说他们不会再来追兵!”他心知王亭四人若是留在此地,定会忍不住杀了这些人泄愤,所以便出声支开他们。
王亭一阵色变,显然甚是畏惧。他嘿嘿笑了几声,摇晃着立起身来,道:“那便劳烦三位少侠了!还有……”他转眼瞧向地上的尸体,脸色一阵黯然。他接着道:“老汉这些……这些门人弟子无辜遭难,老汉无力护他们周全,当真是羞愧哪!”他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仕进叹息道:“王掌门要保重身子呵!你们还是快快走吧!这些兄弟就让我们来好生安葬,定然会让他们安心而去,魂归西方极乐世界的!王掌门就请放心吧!”王亭嘴巴微微翕动着,终于没有出声。他挥一挥手,闷声道:“我们走吧!”两名年轻人扶着他,踉跄着向前行去。那少女清澈的眼睛紧紧盯着含笑,脸上忽地涌起了一阵晕红。她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