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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告诉外人的关系。”
“我是外人吗?你不能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
骆于心咄咄逼人,吴致远益发沉默。
终于,他深吸一口气。“我跟他是肉体上的关系,这样说你懂了吧?”
“什么意思?你跟他上床?他……他可是男人耶!”骆于心指着叶镇宇,“看清楚,他是男人耶!你不嫌恶心啊?”
骆于心话语中的不屑与侮辱让吴致远难受。他早就知道了,若他跟于心告白,遭遇到的就是这种场面。
你不嫌恶心啊?这句话撞击着吴致远的心,他回头发现,叶镇宇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鼓励性地对他笑了一下。
那种无拘无束、无畏无惧的笑,使吴致远有了勇气,既然被发现,索性豁出去了。
他要在于心面前坦白他的真心。
“是,我就是喜欢男人,我一点也不觉得恶心。”
为什么?
叶镇宇干嘛对致远笑?为什么他一笑致远就了解他的用意?
骆于心发现,他被致远排挤在他的心之外,他看不出他的思绪。三年多的交情,难道比不上一个外人?
他为致远付出了这么多心力,最后竟发现自己只是一头热。
骆于心气得转身走开,但走了几步又转过身来,大声的吼:“就算你喜欢男人,为什么会是他?为什么你要他?我也是男人啊!你为什么不要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骆于心用力地把手上的奖杯往吴致远手中一塞。
“这是我为你得的奖杯,我现在不要了!”
“于心……”
吴致远想说出自己的真心,但他拦不住骆于心。
骆于心冲了出去,冲破这一层雨幕,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身影。
没想到应该是充满欢喜的日子,却演变成这种局面。吴致远看着手上的奖杯,这可是于心每天练足六个小时才有的成绩,他就这么放手不要了!
“不要哭,太难看了。”
“我哪有……”吴致远反驳,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早已经垂下两串泪珠,眼泪模糊了周遭的一切。
大雨冲刷着周围,他觉得他的人生正陷入一场大雨当中,模糊而混乱,但他还是要一路走下去,躲不开这一场大雨。
其实自己早就猜到了,致远总是先对爱发脾气的自己低头。
所以好久没响过的门铃响起时,骆于心一点也没有感到惊讶,这个家不会有其它人来,三四年来惟一有过的客人是吴致远与黄芹蕙。
吴致远捧着奖杯站在门口,将之交还给骆于心。
“这是你的。”
“我不要!”
听骆于心一贯任性的口气,吴致远今天却无端的生气。“辛辛苦苦练习才得来的,为什么不要?”
吴致远将奖杯用力塞在骆于心手里,又被骆于心推回来,两人一阵拉扯,奖杯砰的一声跌落地面。
似他们在争执中失落的友情,经营多年,却如此任性地骤然放手。
看着奖杯在地上打滚,发出金属般硬冷的声响,骆于心的心中犹如被挖了个大洞。
他对吴致远尽心尽力,一片至诚,从没有对他说过谎话,他竟这样对他;他为了他努力跳水,保住他在班联会的地位,他一句感谢也没有,还把他当外人看待。
“你太过分了,从今天起,我们恩断义绝,兄弟之情一刀两断。”骆于心愤恨地对吴致远吼叫,又一脚踢开奖杯。“早知道我就不帮你了。”
吴致远伤心地退开一步。“就因为我喜欢男人,所以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吗?”
他转身就想走,但骆于心不容许他说走就走,要走也要先说个清楚再走。
“妈的,你给我进来!”
骆于心硬拖着吴致远进房子,力气之大,连吴致远也摆脱不掉。
骆于心抓住他的手,把他压在墙上,他此时才发现,骆于心又长高了一些,与身高一百七十六公分的他所差无几。
“你为什么要跟叶镇宇在一起?”
“欲望,我只是因为欲望。”
“如果只是因为欲望,任何人都可以吧?”
吴致远无法回答,他只是看着骆于心,这张让他又爱又怜的脸庞,此刻充满了怒气,一双眼睛尖锐刺人。
四目相交,骆于心突然趋前亲吻吴致远。
在惊讶之后,吴致远明白这是一个报复性的吻。
骆于心要证明,只要是男人,他都会接受。
多亏黄芹蕙,骆于心接吻的技巧傲人。他用同样的方式挑逗着吴致远的唇、齿、舌,轻巧地挑开吴致远的唇,吸吮着他口中的甜蜜。这种亲密让骆于心无法离开,他吻了又吻,形成一个缠绵又漫长的深吻。
果然,就算是我,一个吻也会让你有这么大的反应。骆于心气愤的想,他用力的咬了吴致远的唇一下。
吴致远双眼湿润。于心的吻与拥抱是他所梦寐以求的,但没有想到会是以这种方式,他不能明了于心为何有这么大的怒气,这种混和着甜蜜与痛苦的感受让他无法动弹。
“于心,不要!”
骆于心放开,仰头看他,满脸的怒气。“只有叶镇宇能做,我就不能做吗?他做过,对不对?”
吴致远无法否认,叶镇宇的确做过。
看到吴致远默认,骆于心气得更加用力的挑逗他。
“啊!于心……不要……”
受到暴力对待,吴致远口中发出一连串的呻吟。
“你连我都要,这就是你说的欲望?”
骆于心用力抱住吴致远,紧得吴致远喘不过气来;他的动作粗暴中带着怒气,宣示着他不会停止。
“你要不要阻止我?”骆于心粗声的问。
怎么可能?吴致远无法拒绝骆于心的拥抱,这是一种强大的诱惑。
他不但没有推开他,反而伸手将他拉近。
这到底是什么状况?这是一连串失控的行为,自他吻上致远的唇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无法命令自己停止。
一开始失去理智的泄愤行为,却有如排演过般的熟练。
骆于心抬起头。“只要是男人,你都可以和对方上床是吗?”
“不是。”
“哼!你该不会跟我说你要跟爱的人才上床吧?你爱叶镇宇吗?”
“不爱。”
“你习惯跟不爱的人上床吗?下流!”
自己的确跟一个不爱的人上床,这点吴致远无可辩驳。
但他不后悔跟叶镇宇在一起,他们之间虽然没有爱,但的确有种无人可取代的吸引力。
“哼!我终于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只要能上床,你可以接受任何人,连我也没关系。现在我做完实验啦!我不屑有你这种朋友,你可以走了。”
骆于心每说一句就哼一声,看起来似乎真的对吴致远不屑一顾。
对于心,如果只是因为欲望,他就不会这么痛苦了;欲望很容易解决,但真爱难寻。
吴致远被骆于心的话弄得心灰意冷,他准备好的告白被骆于心的一番话践踏成灰,一点不剩。
“比起来,镇宇比你成熟多了,你像是个玩具被抢走的小孩,大吼大叫的要抢回去,不计手段,却不肯直说。”吴致远穿好裤子,冷冷的对骆于心说。
惟有这样,才能压抑他被骆于心污辱的伤痛。
什么?致远说他不如叶镇宇?
骆于心气得指着大门。“你现在就走,这么喜欢叶镇宇你就去跟他在一起,我不要再看到你了。”
不需要骆于心下逐客令,吴致远早就自己走向门口,他回首。“于心,长大一点吧!”
“你嫌我幼稚就对了,快走啊!我不要你管我。”
骆于心话语未完,大门已经被用力关上,吴致远走了。
不需要感觉敏锐的人也知道,这阵子二年十班的气压不太正常。
“喂,我这边低气压笼罩,晴时多云偶阵雨,偶尔还会打雷、闪电。你那边如何?”
班上的足球健将袁健青偷偷问副班长杨秀娟。
“你还算好的。”杨秀娟妙语回答:“这边是大陆高气压南下,冷风飕飕,温度急速下降。”
“唉!”
两人同声一叹,如果长久这样下去,他们的小命不保。
看,来了,吴致远神情冷然的站在讲台上。
“明天下课后,理化小老师安排小考。”
理化小老师莫名其妙地问:“我没说要小考啊?”
“我们班期中考班级排名只有理化这一科没进入前三名,有负我们秀才班的美名。”
他眼睛瞄了一眼那个五科不及格的跳水冠军,后者听都没听的趴在桌上睡觉,不知是真睡还是装睡。
“期中考刚过,我觉得应该让同学休息一下。”理化小老师不知道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提出自己的见解。
吴致远哼了一声。“因循怠惰、故步自封是人类最大的敌人,每一天都是一场战争,我们必须不停的向前。马基维利说:‘艰难的时代,只有有真本领的人才能施展才能……’”
他滔滔不绝的讲下去,足足讲了十几分钟,中间没有一刻的停顿间断。
袁建青在后面拉理化小老师的衣服。“求求你下次别为我们出头了,有一次致远一生气,利用自习课讲了两个小时的君王论,事后还鼓吹国文老师叫大家一人交出一篇君王论的心得,你忘记那恐怖的经验了吗?你就随便出个几题吧!”
谁不记得?吴致远生气的方式比那种大声怒骂的莽汉恐怖、麻烦多了。
理化小老师连忙举手屈服。“致远,我现在马上出题目,你可以下来喝口水,休息一下了。”
吴致远温柔一笑。
这通常表示他已经气到极点。
“瞧!你也认同我的想法吧?”
“是、是。”理化小老师除了唯唯诺诺还能怎样?
吴致远点头宣布。“大家准备一下。”
这时候,那个五科不及格的跳水冠军站了起来。“下午我请假。”
没人知道这句话到底是对谁说的,只见他抓起书包,摇摇晃晃的走出教室。
“于心!”
杨秀娟看吴致远呆住了,楞在讲台上动也不动,只好自己跑出去追他。
“于心,你要去哪里?”
“别管我!烦。”骆于心边说边用书包用力的砸了墙壁一下。
当同学一年多来,杨秀娟从来没看过这样暴躁的骆于心,她吓了一大跳,无力再阻拦他,只能任由他离去。
“致远外找!”
听到这声呼唤,吴致远往走廊看去,是叶镇宇来找他。自那件事之后,两个人几乎断了关系。
他往外走去,笑着问:“好久没看到你,你去哪里了?”
这是实话,叶镇宇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来上学。
叶镇宇笑笑,看起来相当疲累。“帮派有些事情,我去处理一下。小事,一下子就处理完了。”
小事?
吴致远可不这样想,叶镇宇的左手下垂,手腕上缠着绷带,看来事情不简单。但是他没问他,他们属于两个不同的世界,他极难了解他的生活。
“叫黄芹蕙小心一点,她上次介绍女孩子去援助交际,差点闹到警察局。”吴致远提醒他,黄芹蕙若真被捉到,叶镇宇肯定脱不了关系。
叶镇宇点点头,不愧是恢复职权后的班联会主席,这么快就打听到黄芹蕙是为他物色女孩子的负责人;黄芹蕙跟他合作已久,这次失手,差点被乔装的警察捉到,自己已经教训过她。
“别提这种不愉快的事,你跟于心还好吗?”
“很好。”
“说谎。”
叶镇宇扬起一抹笑。他解决了帮派内的内斗,心中挂念着致远跟于心,所以来看看他们,不过看起来事情还是僵着,没有好转。
隔着玻璃窗,骆于心看到吴致远跟叶镇宇有说有笑的,满腔怒火不知怎么发泄。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跳上讲台,拿起粉笔写字。
“不会吧!”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的惊呼。
他们看到骆于心写在黑板上的字——
今天体育课:
男生五○○○公尺
女生三○○○公尺
“于心,我们跑不完啦!”女同学群起抗议。
骆于心残酷的说:“体育老师交代的,要抗议去跟他说。”
事实上他们班上的体育老师正是骆于心的跳水教练,体育课上什么都由骆于心自行决定,导致他们班一年到头上的都是游泳课。
在骆于心的带领下,残酷的体育课就此开始。
骆于心带头绕着操场跑,身先士卒,无视于后面同学的哀叫;与其说他在折磨别人,还不如说他是在享受运动带来的快感。
一个人遥遥在前的孤寂,是多么的美好。
袁建青使尽吃奶的力气追上来。
“于心,别跑那么快,后面已经倒了一堆了!”
“把他们抬到保健室去。”
“很多女生已经撑不住了!”
“等她们倒下来,就把她们送到保健室去。”
“喂!于心,我们没有得罪你啊!不要摆出顺我者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