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红忆平静地点了点头。
司空薰微微一笑,刹那惊艳。拍了拍红忆的肩,调头走入门内。〃忆,入秋风大,你还是早些进来。〃
未得红衣人几乎融近风中的冷漠言辞:〃不怪你又怎么?让我们仇人变夫妻吗?〃不怪,也不能原谅,而已。
沐清流心头一震,久久不成言。却听身边的人也是幽幽长叹。抬头望去,正见有人眼里烟波如冰化水。〃清流,幸好我们不会这样。若有一天,做不得情人,我还是你唯一的父亲,万不至于相见不如不见。〃
垂眸低眉,欣悦浅笑。忍不住喜意,也忍不住调笑:〃父亲,你这是和蓝师叔取的经吗?〃
〃走吧,有司空薰在,见不成你师父了。〃
沐清流被他偶然那惊人一句收买,瞬间遗忘了自己被人拉去〃夜夜伺寝〃的可怜师父,眼里唯一还存在的就只有眼前这人了。于是,点头赞同。
不远处,红衣人抚额喟叹,有意无意地向旁边树影里扫了两眼。
皇遗月立即会意,抱着人纵身越上墙头。
与此同时,红忆翻越过水榭围栏,跳入水中,发出〃扑通〃好大一声。伴随着暗卫鱼贯而入的是司空薰急匆匆从楼中又跑回来的身影。
隔着几道围墙的地方。。。。。。
〃父亲,我们这么糟蹋师父好么。。。。。。〃
皇遗月拍了拍良心不安的小孩,淡淡道:〃有司空在,不会让他冻着。〃
〃这样我更担心了。。。。。。〃
很快地,黑影远去。阴沉夜幕中再不见半点动静,依然,死一般寂静。然,灯火辉煌的某间院落,却更显热闹非凡。
碧水幽幽,水中红影看起来万分显眼。红忆静静泡在冰凉的水中,只在快没入水中时,偶尔挣扎几下。
〃红姑娘?〃几人见势不对,争先恐后跳入水中。
主子的爱宠,那当然是得尽量巴结着。若得了赞赏,日后要混得开还不容易。
红忆却只向楼上的司空薰展开双臂,嫣然一笑。后者自是不做他想,赶紧抱住人,提离了水面。
〃忆,你怎么回事?〃司空薰见人不停轻颤,不免焦急地搂尽了,只盼能给予一丝丝温暖。几步奔回了楼内,小小水榭,却设了三个暖炉,温暖如春,也有暗香萦绕。
有软榻在前,竟豪不吝啬地全覆上狐裘。
〃。。。。。。失足。。。。。。〃红忆简略地解释。靠在司空薰胸前,任他将自己放平在软榻之上。略一抬手,自有人体贴地除去衣衫。
司空薰是以自己的外袍在为他擦身。温柔细致,力道不轻不重。反而让人是昏昏欲睡的舒适。
烛火飘摇,昏昏暗暗。炉内燃烧的煤炭施放出的暖气,似已渐渐爬上了人心。
红忆阖着眸,半晌,低低呢喃道:〃你倒会做事。。。。。。司空薰,这么来讨好别人,你自己觉得有意思吗?〃
火炉里忽然噼啪一声响,爆出几朵火花。室内忽明忽暗。
在这样一室温暖美好。眼前是美人玉体横陈,黑发如瀑布一般流泻在枕上。五官精致,棱角如刀刻而出,指下肌肤滑润如水又柔软如棉。是的,无一不美好。
不禁着迷的俯下身去,以脸颊摩挲着那人前胸、颈项。
〃。。。。。。就象养猫一样,它不高兴便不理你,而人不就是喜欢被这么虐待着么。〃
不知是不是刚浸入冷水中,唇下玉体也冷的象玉石一样。
红忆沉寂了会儿,任他作祟。终冷声轻笑几声,翻身将人压到身下,声音冷锐而凌厉地说到:〃司空,别怪我没提醒你,若想和白眉谷那些人抗衡,你这样还远远不够。〃
近在咫尺的碧蓝色眼眸里的迷乱忽然便逐渐沾染了惊慌,司空薰盲目地挥了挥手,够到红忆的身体便勾住了不撒手。〃忆,你还是不想留下来是不是?忆,真的和那时候不一样,现在的司空府不需要你用假死来逃离了。只不过戴大人的意思不可逆,可这次结束了。。。。。。〃
很识相里住了嘴,自己都觉得没有丝毫说服力的言语,就这么被勒在喉里。
只因那人冰冷而嘲讽的神色。
其实谁都明白的。戴大人的意思不可逆,也许不假。却也有人不能学那个戴大人一般,舍弃了从小一起学艺成长的人们。
红忆却缓缓微笑了起来,温暖而无奈。〃所以啊。。。。。。就象我那时候说的,你,绝对是不可理喻。〃
手卷绕着一缕淡金色的发丝把玩着,漫不经心地絮叨着往事:〃那时候明明看着很柔弱的人,后来消息传到我耳边说你把整个上一辈司空族人全清了,我还压根就不信。。。。。。〃
那时候。一瞬间让人觉得漫长而遥远的回忆。
烛火还在风的推动下摇摆着身体。长夜将近,不就是黎明将来?
红忆曾在晚间握着那如初阳一样的发丝,无数次期盼,这白天是不是别来的才好。
可惜自然伟大的神明听不到这渺小蜉蝣的祷告。
旭日东升,远处喊杀声渐强。司空薰一骨碌爬起身,整装完备。发生了什么事,两人都一清二楚。而司空薰作为主人,也定是不能不出面。
红忆懒洋洋地单手支颐,侧躺在床,邪笑。〃我居然还能让你留下力气去主持场面,失败透顶。〃
金发佳人不知怎地,却不敢回头再多看一眼。在晨光中静立半晌,背影萧索。〃忆。。。。。。我下次再回来,你不会是我的对手,是吗?〃
红忆挑眉,拿话消遣他。〃司空,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只有老天知道。〃
司空薰再没说话,大步流星冲出房门。在身后人的注视下,渐行渐远。
红忆恍惚一瞬。只觉得那背影似乎有融化在了金色光芒之中再凝聚不成形态一般。也不会再回来了。
仅仅就那么一瞬。
然后懒懒地爬起身,洗簌穿衣,拖泥带水好不容易整完了。
一回身,惊见男子在门口,临水而立,白衣飘飘。
再扭头,更惊地见自己的外衣不知被谁铺到了软榻上。自己的乖徒儿正睡得香甜。
〃师兄。。。。。。您真是神出鬼没无所不在。这要放晚上,我准被你吓出病来。〃拍拍胸脯压压惊,红忆叹道,〃。。。。。。怎么不进来?〃
皇遗月转过身,不语,微微蹙眉。
红忆也了解他,恍然大悟。开窗透气,自己还拿了个大蒲扇帮着扇风,好大一翻忙碌,一室暧昧这才散去。
。。。。。。自己不待在外面吹冷风,却把自己儿子塞了进来,人也太奇怪了。
恭迎师兄大驾。
皇遗月劈头盖脸就甩出一句话:〃我不和你多说,来找你,你应当明白是怎么回事。〃
红忆暗暗不爽。只觉这师兄说话一次比一比不客气。却也不敢回一句〃我就不知道你能怎么着〃,只有乖乖点头。〃师兄,我早觉得,戴九阙把‘心'看得那么严,即便抢出来也没时间转移。你莫不是一开始就留了后路?〃
皇遗月看他一眼,走到沐清流身边坐下。目光暗沉幽深,一分柔软九分冷硬决绝。〃‘心'不过是灵力凝结的产物,若是找同样东西来替代,同效。〃
一甩手,袖中飞出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石头。
红忆自然认得。术法界曾有种邪术,从他人身上摄取灵力为己用,其中便有一个步骤是将灵力转移到这种石头上凝聚。
苦笑道:〃若师父还在,看见这逆天行为不得掐死我们。〃
〃然后。。。。。。师兄,你想找什么替代?〃
〃是我。。。。。。对吗?〃
不能不说,心里是早预备好有这天。谁都没对〃心〃这东西抱多大希望,自然他和皇遗月都各自下了功夫来研究。而他和皇遗月比较,自然是牺牲个闲人比较好。
将石头捏在手上。。。。。。立即感觉不对。
红忆脸色一黑,黑过之后又瞬息万变。语含威胁地道:〃皇遗月你居然。。。。。。你这人居然拔了自己全身灵力。〃
难怪,自他刚才进屋就觉得哪里古怪。原来是,感觉不到属于师兄那〃气息〃了,所以才被站在楼前的他吓了一跳。
恶狠狠地瞪着一派悠然的白衣男子。后者一脸让他更加愤怒的漠然冷静。〃全白眉谷都指望你能一剑咔嚓了戴九阙那厮来出气呢。〃
皇遗月不以为然。〃废话勿再多言。〃
红忆叹气。酸楚又压过了气恼。
九年前,自家师兄救了自己乖徒弟,元气大损,的确是如何都胜不过的。
自己纠结于那点烦心事,白衣男子却已起身。再注意,人已走出屋外。淡淡道:〃我去见戴九歌。你为他施术,待他睡醒了让他自己过来找我,他知道怎么过来。〃
红忆一掌拍碎了门板,怒不可遏。〃外面打成一片了,你还让他乱跑?〃
死死瞪住的人突然含义不明地冷笑,不置可否,甩袖而去。
红忆怔愣片刻,突然脱了力般地倚上墙壁。忽觉茫然若失。
什么时候开始的?明明和自己呆的最久,了解那孩子却不如师兄多了。真的是这样。
缓过神,却也忍不住嘲笑自己那冷漠师兄哈,你端张冷脸给谁看?既然那么狠心要让儿子参与怎么连把人叫醒都舍不得?偏偏做一副应该让孩子独立的好家长模样。
可逮着机会,背着人又把人里外耻笑个够。才收收心着手正事。
皇遗月做事自然细心,没忘了留下神像。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头一次仔细端详。
床上的徒儿还没有清醒的迹象,昨天晚上不知道干什么了。脸蛋红扑扑的,甚是可爱。每次这样一看着他,总会觉得,比起那可恨的、微不足道的司空薰,生命里更重要的东西还多得多。
静谧中,身后有脚步声。
红忆明知来者只算敌而非友,却头也不回,径自忙着。手下利落地将神像拆装拼凑,将那黑色石块塞进其胸口。仔细端详一下那神乎其神的圣物,眉头却越拧越紧。。。。。。怎么,还是不够?
那个人似是停在了门口,竟也不打搅。气氛维持着诡秘的寂静。
红忆忙过一段时间,才闲闲地招呼道:〃你这主人站门口多不好,进来坐坐,薰。〃
司空薰一脚踏进门槛,维持着将进未进的姿势就这么僵持在门口,湖水一般温柔缱绻的美眸无一丝明澈,惟怔忡失神。
红忆微不可闻地叹息,鬼使神差地解释:〃你要我两不相帮,我一时心软应了,可是。。。。。。〃总之还是栽在了自家师门上了。所谓爱这个东西。。。。。。又到底有多重要呢?
漫无边际地走神,身体却象自己有了意识般地缓缓运起全身力量传入手捧着的神像中,如同在一个深渊中坠落,竟渐渐有了失重的眩晕。耳中轰鸣连绵不断,不知多久,才听到有人担忧地轻唤:〃忆?〃
愣了愣,回过神却先低头查看。
石制的湿婆周身泛着淡淡的光泽,随着光芒越明显,一缕红线竟从沐清流眉心探出,隔空探到神像,血脉般地于它身上游走。
蛊除。
大师兄自负聪慧过人,却一定不曾想过,他亲手设下的,以〃心〃为饵的骗局,却可以有另一种结局。他以为以要救清流必须的〃心〃为要挟,所有的人都会跟着他的步骤走吗?
。。。。。。只要有人付出,有人舍得。只要有人肯舍弃巨大的灵力去支撑神像的运作,有心无心又何妨?蛊是一样可以除的。
只不过。二师兄自负修为之高绝世难寻,竟也不曾想过。受过内伤的他,一身修为,也竟然不足够那饕餮般的神像所用。
又一阵眩晕。红忆咬牙忍过去,身子硬是连晃都没晃一下。
竟然连他都有透支的感觉,仿佛再多一弹指,连生命都会连着灵力被吸收了去。
〃。。。。。。薰?〃
〃怎么?〃
〃薰。。。。。。我知道,他是月师兄的儿子,想必戴九阙让你一定要抓住他。但是。。。。。。〃红忆揉了揉额,淡淡说到:〃你让他走吧,所有的,由我替他承担便是。你所伤他,必先杀我。〃
司空薰暗自皱眉,控制不住口气而不客气地质问:〃就算是弟子,你管得未免太宽?〃
却见,一袭红衣的美人转头微笑,随着动作而从肩上滑下的长发晕开月光般的光影,反而朦胧了惊世的美貌与骄傲。
〃他从小就被我师兄丢给我,长大后却又被师兄拐跑了,这让我觉得。。。。。。其实我才是他爹。〃
◇ ◇ ◇ ◇ ◇
枕头上有熟悉的味道,一时回想不起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或者什么人,但确乎是存在过。下意识叫到:〃师父?〃
听到自己的声音,恍然大悟,原来是那时候在红忆的棺材里闻到过相同的味道。
那时候相识久了才发现,他睡在棺材中倒不是真象皇遗月编造的〃缅怀不堪回首的过去〃。只不过。。。。。。扶柳城的冬天实在太冷太冷太冷。。。。。。等他自己躺在冰凉的石床上,意识到这一点,不禁立刻加入死人军团。
他家师父,开个棺材店不说也总摆着棺材脸,顾客寥寥,两人的生活可谓〃只出不进〃。幸而有司空薰那种傻子自以为隐秘地〃暗自〃指使过许多家仆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