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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对不起，我失言了。”陈子峰看得出艾晴脸上细微的变化，连忙道歉。
“不要紧，我明白的。”艾晴暗暗叹了口气，问道，“关于几起交通意外的报告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嗯。”陈子峰把资料递给她。
艾晴很认真地看了一遍，就着一个月里已经发生了五起类似的事情，而且事故原因都是车主自己造成的。
“这些车主，都是有案底的吗？”艾晴合上文件问道。
“是的，都是近两年发生过事故，然后被当庭释放的人。”陈子峰把五个车主的资料送到她面前，说，“这个是昨天发生的跑车爆炸的车主，是天洪集团的大少爷洪婓，前不久被告撞人，但是他家里的司机自动到警局投案自首，并且说事发当天是自己超速驾驶了那辆车子，以至于撞死了人。所以，洪婓被当庭释放。”顿了顿，把昨天事故现场的照片递给她。
“结果，他刚出法庭，就发生了意外。”
“事故原因是超速打滑，油箱破裂，导致爆炸。”艾晴看着法证科交通机械部的事故调查报告，道，“洪婓的车子之前停在什么地方？”
“法院地下停车场。”施国平回答。
“闭路电视有没有拍到什么可疑人员？”
“没有。”施国平他们早就看过那段闭路电视了，从停车到把车开走，并没有任何可疑人员经过。
“另外四起意外，也是这样吗？”她发现每份法证鉴定报告，都是意外。不是超速导致翻车，油箱泄露后爆炸；就是刹车丝老化，没有及时更换发生的坠崖意外。
“这是前不久的那个撞死一对母子的涉案人？”艾晴看着第四起意外，也就是那天在交通广播里听到的事情。
“嗯，他叫刘明，货车司机。也不知道这么就去了‘海木山’环山公路飙车。”陈子峰接着道，“他开的那辆跑车，是辆失车。车主前不久来报过案，没想到找到的时候直接就报废了。”
“失车？”
“是啊，我也查问了车主，据说车子的刹车确实有点问题，他因为赶着出差，所以就停在公司的私人车库，想着回来以后送修的。结果被偷了，还发生了这样的事。”
“公司的车库，应该有闭路电视吧？”
“很凑巧，那几天的摄像坏了。”施国平觉得这几宗意外真的有太多的巧合了。
艾晴看着车库现场的几张照片，反复对比了一下，指着车库旁边的女厕说道：“这里检查过吗？”
“什么意思？”施国平和陈子峰都有点疑惑。
“正常的情况下，这样的大楼女厕有很多偷窥狂。”她指着偶尔拍到一个清洁工说，“这张照片，他已经把周围包括女厕清扫干净了，而另一张照片下方的时间是在这之后，他又拿着扫帚进入了女厕，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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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在9点左右
☆、073 什么都没拍到？（三更）
073
为什么？
“他有东西落在女厕了。”施国平的回答很顺理成章。
“那你觉得是什么东西？”艾晴把几张照片排在桌上问道。
施国平认真看着，小声嘀咕，“扫帚，水桶，拖把，簸箕，都在啊。”他挠了挠头，想到艾晴刚才说了一句“偷窥狂”，拍掌确认道，“偷窥的视频录像带！”
“是。”艾晴点头，放上另外两张照片，说，“车库的上方有扇窗，刚好是跟女厕的窗子相对着，或许偷窥狂的摄像头会拍到什么。”
她只能把事件的全部可能性找出来，但是事实能不能拍到，她并不肯定。
“好，我立刻就派人去找那个清洁工！”施国平起身，立刻带队去了失车现场。
此时，正是午饭时间，东方商城地下停车场内，清洁员坐在自己的休息室吃着饭盒，玩着牌。室内闹哄哄地一片，只有一个约莫五十多岁男人背对着所有人，坐在一张办公桌前，津津有味地看着自己的手机，脸上还时不时地傻笑。
施国平核对了照片，直接走到那个男人身后，大手朝着他的肩上一拍，说：“赵建国是你吧？”
……
男人慌忙收起手机，用袖子擦了擦嘴，转身说道：“是，我是，您是哪位？”
“警察。”施国平拿出证件表明了身份。
这下可把赵建国吓得脸色惨白，窝着背转身就想跑，被施国平一把揪住衣领，提到面前：“你跑什么呢？我是要你跟警方合作，做个良好市民。”
“警官先生，您就别跟我开玩笑了，我知道我干了坏事，您就饶了我这次吧，以后都不敢了。”他哭丧着脸哀求着，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施国平勾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小声道：“放心，你的事不归我管，只要你以后不再干，我可以当做不知道。”
“我一定不再干，我发誓！”他举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
施国平无语地拉下他的手说：“行了，行了，把你拍的带子都交给我。”
“啊？这还是要问我的罪啊。”赵建国腿都软了，往地上滑去，被施国平用力提了起来。
“你跟我好好站直了！怎么一说话就往地上坐呢！”施国平是个实心汉子，最见不得大老爷们这个样子，蹙眉道，“说了不抓你，怎么就听不明白呢？警官还会骗你不成！？”
“是是是，”赵建国恍然大悟，眼睛贼溜溜地看着施国平，笑着说道，“警官原来你也好这口啊，我给你说，我家还存了很多绝版的片子呢，有兴趣我借你看看。”
这个老头完全就是个老色狼，很不正经地套着近乎。
“呸，严肃点！谁好这口了？你在胡说，我立刻把你抓回警视厅。”施国平的脸都红了，要知道这会儿艾晴可是还在车上用耳机听着他说呢。这样的段子，真是太没水准了。
赵建国苦着脸看着他，哭哭啼啼道：“那您找我要带子干什么嘛？”
“查案！”
“啊？”小老头完全不明白了，自己的带子跟案子有什么关系。
施国平懒得跟他废话，直接道，“你给不给？不给我就让有关部门来抓你回去。”
“给，给，我给！”他连连点头答应，从自己的工具箱里把带子拿出来，交给施国平。
“全在这儿了？”
“是。”小老头认真地点了点头。
施国平数了一下，好家伙！也有十几二十卷呢，看来是长期蹲点的惯犯啊。他不再逗留，转身就走。
“那个，警官先生。”
“什么？”施国平以为他还有事，停下来问道。
“这些带子，什么时候可以还给我呀？”他可是把这些当成宝贝的。
施国平相当无语地叹了口气，说，“充公，另外你家里那些绝版的，也给我乖乖送去警局，否则我就把你女厕装摄像头的事情公开出来！”
“别啊，千万别！一公开，小老头我的饭碗就没了。”他憋屈地恳求。
“那就把你那些宝贝，全部送到警视厅去，别再让我发现你再犯，明白吗？”他一脸威严地警告着。
赵建国连忙点头，“是是是，明白！我回去就打包送去警视厅。”
施国平见他这么配合，很威武地点了点头，说，“那就这样吧，我走了。”快步朝着停车场走去。
至于女厕内的摄像头，也被同行的晓雯和小五拆掉了。
施国平上了车，立刻把带子按照时间找出来播放。
艾晴原本还想糗他一下，但是看到视频画面显现出来了，便专注地看着。其实，从女厕的拍摄角度查看车库，根本看不到什么，别说是可疑的偷车贼，就连人影都没有拍到。
就在大家都觉得白忙一场的时候，艾晴突然让众人噤声，对着小五说：“能不能把声音调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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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十点半
☆、074 偷车人的身份（四更）
声音？
小五按照艾晴的吩咐，把音量调到最大，确实听到了一些声音，好像是人说话的声音。
“听不清楚啊。”施国平很努力地听着，但是什么都听不到。
“小五，可以把环境音和噪音都调低吗？”艾晴问道。
“我试试，”小五说着，开始调整音量，“这毕竟不是有点年代的古董摄像机，所以不知道能不能进行处理。”顿了顿，点击回车说，“只能做到这样了。”
——暗……先生，事……妥了。那，沁……见……
“好多沙沙声。”施国平听得耳朵难受极了。
艾晴让小五反复播放了几遍，摘下耳机说：“这个贼应该是按照什么人的指示偷了这辆车。”
她移动着前进后退键，接着说道，“暗什么先生，应该是委托他偷车的那个人的称呼。然后是‘事办妥了’，最后一句是在哪里见面！”她又反复听了好几遍，说，“在沁什么地方见。”
“沁？”施国平挠了挠头皮，说，“沁雪大街！”
“就是那里！三天前的晚上！”艾晴看向陈子峰，道：“陈sir，麻烦你了。”
陈子峰明白地点了点头，立刻用无线电跟给手下的交通警联系，让他们把三天前晚上10点到12点以后的各路段视频调出来，查找一辆车牌为TH723的黄色兰博基尼跑车。
很快的，一段路况视频就传到了车上的电脑中。
小五点击打开后，就正常播放了。
画面上，一个小年轻弓着背，抽着烟，靠在车门前东张西望。突然，他的手机似乎有了什么信息，看完之后他就把车放到原处，自己朝着护栏外的小树林跑去。
接着没过多久，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来到跑车前，直接把车开走了。
小五把这个男人的画面定格住了，仔细一看说：“这不就是刘明嘛！”
“没错，就是他！”施国平很肯定地回答，因为这个刘明庭审的时候，他也在场，所以印象深刻。
“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那个所谓的暗先生出现。”艾晴拧着眉，回播着这段视频，说，“施队，可以查到这个人的身份吗？”
“这个需要陈sir帮忙。”
“我可以让手下查一下，毕竟偷车的惯犯就那么几个。”陈子峰给自己的手下打了电话，把视频影像传送了过去。
没过多久，有了回应。
陈子峰听完电话之后，说：“这个偷车的小子叫邵杰，是个无业小混混，专门偷好车转手。”
“那他住哪儿？”施国平问。
“认识他的说他前天出海去了A市赌钱。”
“赌钱？”艾晴想了想，问道，“突然有钱了？”
“是，”陈子峰接着艾晴的话解释，道，“认识他的说，他突然很大款，把之前欠的赌债连本带利还了，然后就去了A市。”
“那我现在就带人去A市。”施国平说着，就示意小五一起走。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艾晴起身，她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制造意外的幕后黑手到底是什么人。
“不行，你留下。”施国平不能让她离开这里，说，“如果师母零时找你，你不在不是完蛋了。”
“可是……”
“我让胡瑞查了邵杰的通讯记录，等会儿让他传给你。”
☆、075 邵杰死了（五更）
艾晴记得邵杰跟那个暗先生有过电话联系，于是便答应施国平道：“那好，你们小心点。”
“嗯。”施国平拍了拍她的肩膀，带着小五下车。
艾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跟着陈sir的指挥车回到警视厅。她向陈子峰道别之后，立刻回到重案组。
“胡瑞，你查的怎么样了？”她直接叫了一声，来到胡瑞身旁。
“这些就是邵杰当天的通话记录。”他按下回车键，一排号码信息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艾晴看着几个时间段的号码，竟然没有一个相同的。如果是那个“暗先生”让他去偷车的，那么应该会有多次的联系，可是现在看起来并不是这样。
她按照时间查看有可能是那个暗先生的电话号码，指着晚上9点50分左右的而一个号码说道：“查查看这个号码的用户。”
胡瑞按照她说的做了，但是结果却不如人意，“是张太空卡，没有登记名字。”
艾晴蹙眉，右手轻握着拳头抵着下巴，看着那些电话号码说：“小胡，你把这里面有户名的号码都找出来。”
“哦，”胡瑞立刻进行操作，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有户名的只有两个，一个是邵杰的母亲，一个是他的弟弟。”
艾晴看着剩下的一串电话号码，冷叱一声，道，“这人果然很高明，打一个电话，换一个号码。”
“这么大量的号码，或许我们可以查到他在什么地方买的。”胡瑞提出这个推论。
艾晴摇头，分析道，“这人很谨慎，心思是别人没有的细腻。从他策划那些意外，就可以知道他绝对不会在一个地方买太空卡。可能是长期累计的，每经过一个小店就买一张太空卡存放起来。”在她心里莫名觉得这个人可怕。
“这么麻烦！”胡瑞觉得这种事情要做很久，而且还必须记得才行，不然根本存不出这么多的太空卡。
“不是麻烦，这个‘暗先生’把这些事情当成一幅画，需要准备好所有的工具，然后进行构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