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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再睁开一看,这里并非是她所居的内院正房,感到心口微微有些发凉,令莫瑾言猛地从**榻上起身,并下意识地拥住了盖在身前的素色锦被,然后脱口道:“我这是在哪里!”
“夫人,您在清岚斋。”
手握银针,沈画正在为莫瑾言施针,却没想到她突然就醒了,微微蹙眉,赶紧停手,然后从**头的矮墩上站起身来,后退了半步,转身背对她。
所有的动作,沈画做得不疾不徐,轻缓有度,与神色惊惶的莫瑾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时,在一旁守着的向姑姑和玉簪都赶紧上前来,玉簪更是手脚麻利的替莫瑾言把敞开的衣衫拉拢,然后赶紧解释:“主子,您无需惊慌,之前您气急攻心,血气上涌,一下子就晕过去了。还好南小爷帮忙,将您直接。。。。。。‘带’到了清岚斋,让沈太医诊治,这才没耽误功夫,还好还好,老天爷保佑,您终于醒了!”
玉簪一边说,屋中的沈画自顾将手中的银针收起,然后才解下了系在双目上白布,走到门边,轻轻叩门:“怀古,你进来吧。”
推门而进,正是一脸慌张之色的南怀谷:“嫂嫂,您醒了!”
觉得唇上有些发干,莫瑾言点点头,对南怀谷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意,但还是止不住一阵阵头发晕,眼发昏,赶紧在玉簪的搀扶下又躺回了**榻。
“老师,嫂嫂怎样了?”
南怀谷不敢惊动莫瑾言,见她躺下,忙询问起了沈画。
“夫人。。。。。。”
沈画却有些顾忌,看了一眼南怀谷:“夫人没什么了,你先退下吧。我让你进来看一眼,是不想你再门口又守一整夜。等会儿夫人倒好了,你却病倒,谁替为师晒晾草药。”
听见沈画和南怀谷对话,莫瑾言才惊觉自己已经昏迷了一整夜,脑中涌出莫为之前求见的画面,心下一凛,突然睁开眼看向了玉簪,伸手抓住她的衣袖:“莫为呢?他回去了吗?”
玉簪咬牙,点点头,眼眶红红的,像是眼泪已经哭干了:“老管家还得筹措现银,这里,等不及了。。。。。。主子,这个节骨眼您的身子不好,莫老爷又。。。。。。”
向姑姑听了,也露出了同情之色,哀叹着在一边摇头。
沈画却是已经从南怀谷那儿听了此事,了解到莫瑾言是为何事晕倒的,略想了想,上前走到了**脚边,看向被锦被拢住的那个小人儿,神色沉重:“夫人,您或许,可以求求侯爷。”
“求他?”
瑾言摇摇头:“外戚不干政,户部又是皇上亲自过问的六部之一,而且押银文书非得户部尚书审过才能发下来。若是我求了侯爷,或是求了皇后,岂不是会适得其反!”
“您的考虑也没错。”
沈画没想到莫瑾言竟会如此深思熟虑,她小小年纪,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庙堂之中的复杂关系,很显然,其心智早已比同龄的女子成熟机敏许多。若是一般人站在她的位置,肯定会笃定心思要求夫君,或者求皇后帮忙。
孰知,朝堂之中,最忌讳的就是外戚干政。**更是不得与朝中大臣又任何牵连,否则,对皇后母家极其不利,留下令人诟病之隐患。将来若是有半点不合帝意,说不定能以此理由直接废后,都是有可能的。
沈画想着,目光扫过莫瑾言苍白的娇容,那仅有一丁点儿红晕的粉唇紧紧抿气,仿佛在克制自己心里奔涌的情绪。
心头微微有些发梗,沈画沉眉,直接道:“让您去求侯爷,却并非是为了押送文书一事。毕竟户部办事,也不是一板一眼,此事来得急,文书下达也就两天时间,押送白银上路,前缓后急,应该不会耽误太多。”
“那沈太医您的意思是?”
莫瑾言听了,心下才稍稍放松了几分,水眸微抬,看向沈画,却不知他让自己去求南华倾是为了什么。
“在下所指,不容为外人道,只能说给夫人您听。”
沈画说着,毫不避嫌地看了看向姑姑和玉簪,还有一旁的南怀谷,那意思,竟是要三人离开,留他自己和莫瑾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若是平时,顾忌人伦礼数,莫瑾言是绝不会答应的,但此事关系父亲的性命,她不得不点头道:“向姑姑,玉簪,怀古,还请你们谅解,去门外候着吧。”
向姑姑和玉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不放心,却领了吩咐就退下了。毕竟她们只是下人,主子有令,她们不得不从。
只有南怀谷,咬着牙,对沈画说:“老师,我也是南家的人,难道不能听吗?”
沈画却是神色冷漠地看了南怀谷一眼,随即摇摇头:“不行,这件事,只有夫人能够知道,因为她是侯爷的妻子。”
眼神有些黯然,南怀谷不是不放心沈画和莫瑾言独处,而是身为南家的一份子,却总是被排除在外,那种寄人篱下,以及被蒙在鼓里的感受,作为一个年轻气盛的少年,实在是难以接受罢了。
眼看南怀谷也出了房间,莫瑾言睁大眼,看着沈画,没有发问,只等着对方开口。
“夫人可知道,为何南家的女儿总是会被选为皇后?”沈画却没有直接说出原因,反而提起了另一茬。
莫瑾言虽然心中着急,却知道沈画并非是个不着调的人,他既然有此一问,肯定有自己特别的理由,于是耐住性子,微启唇:“大邑朝由太祖东方礼建立,至今两百余年。据史书记载,两百多年前,太祖东方礼与同乡义兄南城朔一起揭竿起义,征战了整整十三年,才推翻前朝,建立起了大邑。为了怕功高盖主,也为了避嫌,南家家主南城朔主动辞去了太祖东方礼授予他的开国大将军之职,并承诺南家后代子孙,用世不在朝为官。为彪炳南家军功,补偿南城朔的自卸兵权,东方礼也定下了一条家规。凡南家有嫡女,皆为东方家长媳,后代子孙,必须遵守,若有违者,逐出家门。”
听得莫瑾言用清妙柔缓的女声徐徐念来,沈画只觉一缕幽香钻入鼻息,分明是无色无味的声音而已,却能撩动心弦,让人沉醉其中,犹如美酒,香醇甘甜,不忍释杯。
“这一段,的确是史书记载的。”
按下心头对莫瑾言的欣赏,沈画点点头,对于她的博闻广记,倒有几分意外。
“不过”说着,沈画却话锋一转:“真实的情况是,当年南城朔是被逼卸了军权,因为太祖东方礼乃是多疑之人。不想被人诟病‘卸磨杀驴’,东方礼才想出这么一出,一边让南城朔自卸兵权,一边立下家规让儿孙娶南家女儿为妻,实际上,仅仅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权宜之计?”
莫瑾言听得一愣,却又突然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脱口道:“家规所言,凡南家嫡女,皆为东方家长媳。。。。。。长子之媳,却并非嫡子。。。。。。而只有嫡子,才可以继承皇位!”
“对。”
没想到莫瑾言反应如此敏捷,竟一语道破个中关键,沈画微眯了眯眼,看着拥被坐在自己**榻上的娇小女子,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似乎他面对的,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当,阅历相等的知己。
=呵呵,多谢深深书友打赏,有种久旱逢甘霖的舒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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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青璃之约
更新时间2014…4…13 20:36:50 字数:2804
眼前的莫瑾言身子娇弱,容颜略显憔悴,虽然已经透露出几分倾城之姿,实际上,却还是个没有张开的少女罢了。
不易察觉地摆首,似乎是想把刚刚对莫瑾言生出的念头给赶出脑中,沈画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想来是孤独惯了,唯一的好友又是个十天半月见不着一次的“病人”,不然,又怎么面对一个十三岁小姑娘,竟会生出引为知己的想法呢?
作为一个年过二十的男子来说,这着实是有些可笑!
沈画只当自己被莫瑾言的嗓音所扰,于是收敛心神,又继续道:“南城朔当然也清楚东方礼这个家规的“玄机”,于是在表面卸去军权之后,他开始培植暗卫。本来南城朔就拥有一批军中的心腹,只是由明转暗罢了。而经过两百多年的经营,这一支暗卫已经成为不输于大邑朝正规军力的重要力量。”
“而这,也成为了东方家连续两百多年来,不得不娶南家女儿为后的最根本原因。”适时地接过话,莫瑾言一脸的释然:“所以,沈太医您是想让我去求侯爷,求他动用暗卫的力量,去救出我父亲么?”
仿佛无尽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丝微光,如果真如沈画所言,南家培植的暗卫力量那么厉害,连当朝国君都为之忌惮的话,那对付一群闹事的矿工因为轻而易举才对。
“嗯。”
对两人谈话之间颇为微妙的默契,沈画选择了视而不见,向着莫瑾言颔首点头,“夫人,您现在要做的,是确保令尊的性命,而非那十万两现银是否可以安全运到蜀中。矿工闹事,虽是一时而起,却定是经过长期谋划的。您想想,他们为什么要现银,而非四处可以兑换的银票?”
“他们想。。。。。。拿了银子就撕票,然后立刻出逃。。。。。。”
言语间断断续续,明白这最大的真相和可能之后,莫瑾言犹如一记重锤落在胸口,紧接着整个后背已经被冷汗给湿透了。
即便屋内没有一丝风,瑾言也感到透心而来的阵阵凉意,几乎抽空了她体内仅存的一丝温度。
看到莫瑾言脸色骤然变得苍白无血,双目一翻,竟是又要晕倒,沈画下意识跨出一步靠近**头,直接伸出手将她后背揽住,然后十分利索地将腰际一个圆肚小瓶取了在手。
咬开瓶塞,倒入一枚颜色暗红的药丸送入瑾言口中,沈画才道:“你因为葵水突至,加上乍闻噩耗,所以下虚上急,气血不稳,紊乱攻心,这才晕倒。服下这枚回血益气的药丸,应该会逐渐好转。记住,先不要急,保持镇静,方能使头脑冷静下来。”
果然,这枚散发着淡淡腥气的药丸甫一入口,莫瑾言就觉得整个人回过魂来了,之前眼前阵阵发黑的感觉都消失了,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但清醒之后,瑾言也感觉了自己的后背被沈画轻轻用手臂托住,致使两人靠得有些近,呼吸间,一抹源自沈画身上特有的药香钻入鼻息,令她心神一凛,抑制不住地有些羞赧起来。
知道对方是在帮助自己,瑾言只得咬了咬牙,别开目光,紧盯着锦被上的暗纹以转移注意力,然后开始试着自行支撑身子,却发现虽然脑子清醒了,身子却还虚弱着使不上劲儿。
“刚刚怀古在,在下不方便言及夫人的病情。”
见莫瑾言有些不便的表情,沈画会意,轻轻将她扶住往后,拉过一个靠垫枕在她的后背,然后空出双手,扣住了她露在外面的手背虎口穴:“恕在下无礼了,这样可以让夫人快些恢复体力精神。”
于是沈画一边力道适中地按压莫瑾言手背的穴位,一边继续又道:“另外,在下还要唐突一下,请夫人见谅。身为医者,必须问清楚病症方才好对症下药。像您这样的情况,加上您本身年龄还小,在下分析,应该是刚刚初潮过一两次,而且这两次的间隔时间极不规律,对吗?”
正觉得沈画替自己按摩手背的穴位有些不妥,再听他问及自己的隐私,瑾言没忍住,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像是一枚熟透的果子,白皙中晕出柔媚的粉霞,被素缎锦被一衬,更显出娇懦若水之姿态来。
知道身为女子的莫瑾言会有忌讳,沈画抿着唇,觉得差不多了,才收手,站起来退后半步,表情严肃:“女子葵水是否规律,涉及将来能不能安然怀孕生育,而且经在下诊脉,夫人体质阴寒,气血两虚,若不好好调理,肯定会影响身子的。”
听沈画语气肃穆,莫瑾言知道,身为医者,沈画并没有做错什么。
可是屋中并无旁人,面对沈画这样发问,瑾言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再者,她并不是故作忸怩,而是真的忘记了自己初潮是什么时候来的!
毕竟,她前一世已经是三十岁的老女人了。葵水来时一直都不怎么规律,她也没怎么在意。每一次若是腹痛,就自个儿熬点儿红糖水喝,或者用个汤婆子放在下腹暖身,第二天也就没什么感觉了。
突然被沈画问及十多年前的事儿,莫瑾言哪里还记得,除了装羞怯,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啊!
看到莫瑾言眼底的茫然,沈画眉头微皱:“若是夫人不愿在下为您诊治,那在下可以介绍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大夫过来。”
知道沈画是误会自己了,瑾言摆摆手:“我不是不信沈太医,而是。。。。。。嗯,我初潮应该是去年秋天吧,可是到了现在,第二次葵水却还没来,所以,所以有些忘了。。。。。。”
断断续续地解释着,加上莫瑾言语气很是细弱,透露出心底的不安,沈画看在眼里,只得摇头叹气,脱口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