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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大臣们激于义愤,将皇长子带走,李选侍急得没有办法,还让李进忠带领部分内侍,再去劫持皇长子。但锦衣卫的首领骆思恭,受大臣们的托付,让锦衣卫内外防护,终于使李选侍的阴谋未能得逞。
这时候,御史左光斗又上书奏请李选侍移宫,接连是御史王安顺,检举李可灼用假药致死光宗,应严惩不贷,于是“移宫案”、“红丸案”同时发生,朝廷上下,纷纷争议。
却说李选侍因为挟持不成,非常气愤,心里说道:俺一定要住在乾清宫,与皇长子同住,谁讲俺也不听,看这些大臣能把俺怎么办?
御史左光斗慨然上书奏道:
“……今选侍,既非嫡母,又非生母,严然尊居正宫,而殿下却退处慈庆,不得守几筵,行大礼,名分倒置,臣窃惑之。……及今不早断决,将借抚养之名,行专制之实,窃恐武氏之祸,再见于今,此正臣所不忍言也。望乞殿下迅速裁断,毋任迁延!”
再说李选侍见到左光斗的上书以后,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便与李进忠商量,借议事为名,邀皇长子入乾清宫。
李进忠刚出宫门,便碰见杨连,遂问道:“李选侍何日移宫?”
李进忠急忙摇手,说道:
“李娘娘正在盛怒,命令俺邀殿下人宫议事,主要是针对左光斗的‘武氏一说’进行讨论,并准备治治他。”
杨连听了,故作惊诧道:
“错了!错了!车还遇到俺。皇长子今非夕比,李娘娘若果移宫,他日自有封号。你想一想,皇长子既已年长,难道他没有见识?你们也该转告李娘娘,凡事三思而行,免致后悔。”
李进忠听了杨连的话,觉得也有道理,遂不声不响地退回去了。
登基前一日,李选侍仍没有搬出。大臣们一边上书给未登基的天子朱由校,一边来催大学士方从哲,然后一齐去慈庆宫。
众文武大臣随着方从哲,前往慈庆宫,遇到一个内侍。只听那太监说道:“难道你们都不念先帝旧宠么?”
杨连跟在后面,随即上前,厉声说道:
“天下大事,怎能徇私?你们都想多嘴多舌,可要考虑后果啊!”
杨连原是声若洪钟,更因为此时焦躁已极,显得声音更大。早传入宫中朱由校的耳中。
不一会儿,王安慌忙跑出来,告诉大臣们说道:“殿下已请选侍移宫,各位大臣少安勿躁。”
众文武大臣站在那里,一个个如木桩一般。不一会儿,司礼监王安急匆匆跑出来,说道:“告诉大臣们一个好消息,选侍娘娘已移居仁寿殿了,改日以后再迁往哕鸾宫。”接着,他又传下殿下的特旨:收审李进忠、田诏、刘朝等太监,因为他们私盗宫中宝藏,准备严办。
次日,皇长子朱由校即皇帝位,即明磊宗,年号改“泰昌”为“天启”。
且说熹宗接位以后,接受大臣的建议,对庸医崔文升判处流放——因为他进大黄、石膏等凉药,致使光宗朱常洛泻泄不止。
又处置骗子医生李可灼遣戍——因为他用红铅、参、茸等制成红丸,诈称“仙药”,致死光宗皇帝。
上述便是“红丸案”和“移宫案”。
虽然“三案”事属宫廷内部,但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久久不息,成为党争的重要题目,闹得满朝乌烟瘴气,朝廷更加腐败。
却说明熹宗有一乳母,叫作客氏,本是定兴县民候二妻室,生子国兴,十八岁进宫。
两年后,丈夫侯二死了,客氏年纪轻轻,就要守寡,怎能耐得住寂寞?况且她面似桃花,腰似杨柳,性情软媚,态度妖淫,是天生的尤物。
不过,她在宫里奶孩子,又不能随便外出。平日,与她朝夕相处的,无非是宫女、太监一类人。即使怀春,也无处可以找到一个男人。
俗话说:“无巧不成书”。司礼监王安手下有一太监,名叫魏朝,性格狡黠,举动轻佻,深得熹宗欢喜,随时出入宫中。
一天,他偶然见到客氏,被她的美貌一下子吸引住了。他站在那里,一直楞看了足有五分钟,都未眨眼儿。
回去以后,食不甘味,寝不安席。魏朝被客氏迷住了。
由于垂涎她的美貌,有事无事,总想去转两趟。有时,瞅个空子,常与客氏调笑,渐渐地熟悉起来,以至捏腰摸乳,无所不至。
以后,熹宗渐长,早已不吃奶了,客氏仍留在宫中,服侍熹宗,更加清闲,已不像先前那样忙碌了。
一天晚上,正在房中闲坐,蓦见魏朝来了。二人寒暄几句之后,魏朝又重施故技,去逗引客氏。不一会工夫,他惹得客氏情急难耐,只觉血液沸腾,红潮上脸,于是恨恨地说道:“真是下贱坯子!你虽是个男人,却与俺女人一样。既然没有了那玩艺儿,还神气个啥?又作此丑态干什么?”
魏朝听了,却嬉皮笑脸地说道:
“女人倒底是女人,男人终究是男人。这里绝对不相同的。俺说了你不信,就来摸摸看看。来吧!”
魏朝一边说着,一边将肚子挺着,摆出一付任她检验的架式。
那客氏本不是个正经女人,也被他撩拨得欲火难禁,竟伸手向他腿裆里摸了一把……她不由得一惊,急忙缩手道:“哪里来的无赖!你胆敢冒充太监,俺去皇上那儿奏你一本,砸烂你的狗头!”
说罢,抽身就走。
魏朝见四面无人,竟色胆包天,上去一把拉住客氏,抱将起来,按到床上,就去执她的衣服。那客氏半推半就,眯着眼儿,躺在床上,不再吭声。
且说那魏朝本是一个太监,为何又长着那玩艺儿?莫非果真是他冒充么?……此中情节,煞费猜疑。
至此,魏朝与客氏二人相亲相爱,不亚于夫妻。
魏朝恐怕出入不便,又让客氏到熹宗面前,乞赐“对食”。
什么叫“对食”呢?原来太监在阉割后,虽然没有那东西了。但是,心却不死,花心仍然不退。他们喜近妇女,总爱往女人堆中挤去。
纵观历朝历代,那些得宠的太监,往往由主子特赐,让他成家娶妻,只不能生育儿女,但可以同床共枕,相互合卺罢了。因此叫作“对食”。
自从汉朝以来,就有了这个名目了,也有的称作“伴食”,还有的叫作“菜户”。
再说客氏乞赐熹宗,那熹宗当即答应了。自此以后,那客氏与魏朝做了“对食”,名义上的夫妇,却变成了实质上夫妇了。
却说魏进忠与魏朝同姓,就因为有这层夤缘关系,才得以进入宫中。
进忠初名叫尽忠,河间府肃宁县人。小时候好骑马射箭,尤其嗜好赌博。
一次与几个痞子一块赌钱,身上的钱全部输干了,他还要赌。那些痞子说道:“你身无分文,凭什么跟俺赌?”
魏进忠立即说道:
“俺把这个赌上!”
他说着,就朝自己腿裆里一指,引得那些痞子哈哈大笑。他们又说道:“咱们奉陪你!不过,俺得事前讲明白。若是咱们输了,这些钱全归你;你要是输了,就得把你腿裆的那个东西割掉。”
魏进忠听了,满口答应。他心里说:俺已经输了一整天,该赢一下吧!只要赢这一次,俺就发大财了!至于会不会输,他当时连想也未去想一下。因为他只是一心要赢,输了以后怎么办,他不愿去想!
于是,又赌了一次,可是老天不佑啊!魏进忠又输了!那些痞子一阵开怀大笑之后,立刻将他围了起来,并喊着说道:
“说话要算数!马上要兑现了!……”
开始,魏进忠还想耍赖,在那里磨蹭着时间。谁知那些痞子可不放过他,为了担心魏进忠跑掉,有人竟拿来了绳子,将他的胳膊拴上,让人拉着。
还有人拿出了刀子,对魏进忠说道:
“你若是下不了手,咱们大家来帮你,你也不必动手了!”
说着,他们竟上来扒他的裤子了。
“怎么办?”魏进忠想来想去,真是“赖蛤蟆躲端午,躲了初一,也躲不了初五”啊!
他心里说:就是死,也死得壮烈一些吧!
于是,他心一横,大声咋呼道: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说过之后,把裤带一解,裤子一退,挺起了肚子,将腿裆里的那玩艺儿挺出来了,然后大声喝道:“来吧!谁有种,谁来割!”
魏进忠这一下,可把那些痞子给镇住了,他们未想到,这家伙真的让俺来割了。
不过,痞子毕竟还是痞子。他们稍微愣了一下,又立即清醒过来,有一个人真的走上前来,手里拿着一把锃光闪亮的匕首,一步一步向他走近。……“魏进忠!你别孬种,把肚子挺高些!”
那痞子一边喊着,一边伸手抓住魏进忠的那东西,只听“噗哧”一声,魏进忠立刻扑倒在地,晕过去了。
也不知过了好长时间,魏进忠醒过来了。他只觉得腿裆里疼得如剜心一般。使出吃奶的力气,才爬起来,一看,那些痞子赌友早跑得没影了。再低下头去,才发现腿裆里全是血,这才感觉湿漉漉的。再一看,那东西确实没有了,被那痞子全部割掉了。
魏进忠疼得不能走路,那地方还在不停地流血。他顺手从地上抓了一把泥土,一下子捂在往外流血的伤口上,……后来魏进忠与魏朝认了同宗,并由他介绍,到熹宗生母王选侍宫内管理伙食。这时“尽忠”改名为“进忠”了。
平日,熹宗去看望生母,与进忠相见时,他施展出奉承、巴结的技能,百般讨好,深得熹宗的欢心。
以后选侍逝世,进忠失职,魏朝又到王安跟前,替他说情,来到王安的司礼监做事。魏朝又托客氏向熹宗奏明,那时熹宗还在东宫,仍然记得魏进忠这个人,便让他入宫管理伙食。
从此开始,魏进忠不离熹宗左右,由于他善于察颜观色,有见风使舵的本事,见熹宗性好游戏,就命令工匠别出心裁,糊制狮子滚绣球,二龙戏珠等玩具,直喜得嘉宗心花怒放,高兴万分。
整日里,魏进忠与客氏二人,想着法子让熹宗开心,一起嬉戏为乐,讨得熹宗欢心,把二人当作心腹知音,几乎一时一刻也不能离开。
到了熹宗接位,当了皇帝以后,给事中杨连曾写了一本,参劾魏进忠导上为非。当时魏进忠吓得要死,他又哭着去求魏朝,乞求保护,魏朝转而向王安乞求。王安遂向熹宗皇帝奏说:“杨连所参劾的人,是李进忠,不是魏进忠。因为他们同名异姓,产生了讹传。”
熹宗听到以后,也就拉倒了。其实他本不想过问这事,只是那杨连老是盯着不放。
为了防止再有讹传事发生,嘉宗将“进忠”改名为“忠贤”。
自此以后,魏忠贤更加敬重魏朝了,便与魏朝结为拜把兄弟。两个人亲得如胞兄弟一样。
在魏忠贤笼络下,魏朝对他无话不谈,所有宫中大小事件,无不与他密谈。甚至那采药补阳,重生旧物,及与客氏对食等事,都—一说与他听,使魏忠贤开了茅塞,开了眼界,增长了知识,丰富了经验。
尤其是那采药补阳一事,他早已艳羡客氏,只虑胯下少一要物,无从纵欲。此时得了魏朝的秘授,当即按照那办法一试验,果然瓜蒂重生,不消数月之后,已结实长大,仍然恢复如原来阳物。
这可把魏忠贤乐坏了。如今有了本钱,今非昔比,鸟枪换炮了!
俗话说:“穷汉乍富,挺腰撅肚。”魏忠贤自从有了腿裆的那东西,说话,做事,连走路都与往日不同,那种志得意满的神情,令人吃惊。
一天,客氏见魏忠贤来了,问道:
“你这两天怎么这样高兴?皇上赏给你什么了?还是有什么外财来了?”
魏忠贤见问,笑嘻嘻地说道:
“你猜猜看,俺得了一件非常好,非常妙的东西,你猜是什么?”
“俺的脑瓜子笨,猜不着。”
“这东西与你有关系,再猜猜看!”
“与俺有关系?”
客氏歪着脑袋,怎么也猜不出来。
此时,魏忠贤又故意靠近客氏,上去搂住她说道:“这东西是个无价之宝。有了它,咱俩都能快活。还猜不出来么?”
客氏听了,心里已明白六七分了。原来,她见魏忠贤年轻力壮,膀阔腰粗,也曾经暗暗动情。但是,她知道魏忠贤是个净了身的太监,身上没有那东西,等于是一个废人。所以每次他来勾引、调笑之时,不过虚与应付,略略敷衍一下。今日见忠贤那种神情,似乎也有那东西了。
正当客氏左思右想之时,那忠贤早已等不及了。今天又逢魏朝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