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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教道:“你当然有了,可是,”
冒僻疆再次打断他道:“既然我有这个权力,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还不许我问?你这是侵犯我的权力,我要到你上级那里告发你,请求更换修养比你好的人来!”
这些人嘴舌凌厉,对新政府的政策和律法,只看一遍就能记得滚瓜烂熟,甚至用这些东西难为管教。
可以说,都是一帮聪明绝顶的人。
可就是这些理解能力超群的聪明人,明知西北政府的治国理念是正确的,就是不接受。
不但不接受,反而用政府的政策去对抗,几句话就能把管教给咽的张口结舌。
王烁要不把这些人关起来,他搞的什么民主,早晚让这些人利用,把自己给玩死!
第566章 一朝天子一朝臣 破罐破摔失意人
那管教让冒僻疆咽的无言以对,眼看就要发火,刚才进院子里来的管教就过来了。
这个管教是管教中的领导,他示意刚才那管教不要发火,然后冲冒僻疆和颜悦色道:
“要见你的人,自称是你的老朋友,具体是谁,我们也不清初。你如果不想见呢,我们也不会强迫你,这是你的自由。”
“哎,这么说话还差不多。”冒僻疆满意了,又回头对原来那管教道,“你看看人家,开口就比你有水平,以后好好学着点!”
这特么到底谁教育谁呢?气的那管教脸都红了。
冒僻疆却暗暗得意,一帮小屁孩,还想教育老子,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过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
老子如此年纪,什么不明白,还用你们瞎得吧?君以国士待臣,臣方以死效之。
王烁拿我们当眼中钉肉中刺,根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凭什么要改造?
我们就那么贱呢,你想让我们怎么着我们就得怎么着?做梦去吧,老子就不改造,就在这里和你耗上了,宁愿把这牢底坐穿!
可话说回来,这里怎么会有他的老朋友呢?他思想半天,也没想起来还有什么朋友在陕西这一带。
他的朋友都和他一样,在这里给关着呢!
管教再次耐心征求他意见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心,跟着管教出了院子,去看个究竟了。
他被带到一间从来没有来过的屋子。说他没有来过,是因为这里不是他会见家眷的接待室,也不是他和家眷共同休息过夜的临时招待所。
这里已经出了他们呆的改造学习的地方,离的很远了。
他一路走一路判断,如此特殊的接见方式,证明要见他的人身份特殊。
会是谁呢?他在西北政府没有相熟的朋友。
难道,是李定国过来了,顺便来看看他?不可能,他和李定国的交情还没到这份儿上。
李定国大老粗一个,和他这文人说不到一块儿去,他只是因为他们这些文人过去的名声,利用他们做官而已,私下里并没有多少交往。
要不就是郑成功?这位国姓爷倒是能和他们聊几句,不过交情也不咋地。
正瞎琢磨,他被管教带到了一间屋子。
这屋子已经接近养成所进出的大门了,应该是这所里某个领导的办公室。
能利用领导办公室会见他,这人身份肯定不低,冒僻疆更纳闷了,这人到底是谁呀?
管教把他带到办公室,示意他在办公桌边的椅子上坐着,等来人接见,然后就走了。
屋里只有一个大的办公桌,办公桌后面是一把太师椅,隔着桌子,就是冒僻疆坐着的方椅子了。
拥有单独办公室的人,一般都是大领导,负责人,这是冒僻疆来到这里以后,通过观察学到的知识。
王烁的地盘和其他地方有许多的不一样。比如说这领导办公,按江南的规矩,就是大臣坐公堂。
人家没有公堂大厅,没有三班衙役,没有肃静、回避牌,更没有前堂后堂,就一间小屋子。
屋子里一张带抽屉的方桌,顶多边上摆几个文件柜,就把所有事情解决了。
下属要见领导,不用穿堂过院的那么麻烦,都在一个地方办公,顶多从这屋走到那屋,敲敲门直接就进去了。
按说这种方式效率要比江南高出许多,也怪不得王烁可以统一中原,人家务实啊。论先进,人家这才叫先进。
可无论王烁的政府再怎么好,也与他们没有关系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冒僻疆不由内心生出许多感慨,他们已经是落日黄花了。
在西北政府眼里,他们这帮人基本就属于政府的敌人了,人家防着你,鄙视你,让你在这里受教育改造,无非都是借口。
就是要一辈子关着你,不让你出去捣乱!
感慨一阵,又苦笑几声,继续打量这屋子。
除了办公桌椅以外,靠近门口的地方,还有一个可供三人坐的长沙发摆在墙边,沙发前面是一个长条几案。
“沙发”这两个字可不是冒僻疆来这里以后学到的。据说这东西是西北政府科学院院长吴朗西按照王烁的指示,仿照西方红毛子的物件仿制的。
这东西坐着十分柔软舒服,在江北很快流行开来,迅速流向江南。
如今的江南青楼里,当红姑娘的屋里,基本都有这个东西,冒僻疆也坐过,早就不新鲜了。
但在办公室里配备沙发的,他还是第一次见。据此他判断,这办公室的主人,官位一定不小,说不定就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了。
正胡思乱想,身后的门开了,接着一阵香风就飘进来。
不用回头,冒僻疆也知道,来的是个女子。
整天在青楼妓院里混,这个他内行啊。如果是相熟的女子,他不用睁眼,只用鼻子一闻,就知道来的是谁。
飘过来的味道,他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这是谁的味道了。
他不由回过头去,打量来人。
只见一个穿着青布长裙的女子,中等以上个头,云髻高挽,面若桃花。两道细细柳叶眉,一对圆圆杏核眼,眼梢高挑,鼻梁挺直,樱口含翠,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圆圆!”冒僻疆失声惊呼,不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颤声问道,“你如何在这里?”
陈圆圆转身关门,回过头来仔细打量冒僻疆,然后微笑说道:“多年不见,冒公子除却鬓边多了几许白发,其余倒无甚变化,仍旧风流倜傥。”
冒僻疆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军服,苦苦一笑道:“你不必取笑于我,这一身囚服,又哪里有什么风流倜傥!”
随即冷了脸色道:“久闻大将军身边有一位貌美如花的夫人,是从北京冒死抢来的南方歌妓。
我亦多次猜度,这夫人兴许便是你圆圆,果然不错。”
陈圆圆点头承认道:“不错,若不是大将军有情有义,于万马军中不惜性命救出圆圆,如今,我们恐怕早已人鬼殊途了。”
冒僻疆再看陈圆圆,见其容颜仍有当年在江南时的样子,且更加妩媚,皮肤未看出有多少变化,却是多了许多成熟,没有了过去的不安与憔悴。
看来,她跟随王烁以后,日子过的十分开心如意。
想到这里,心内生出许多失意,冷冷说道:“你已贵为大将军夫人,按过去话讲,位列妃嫔,富贵无比了,还来见我这阶下囚作甚?”
第567章 圆圆发问连珠炮 冒襄羞愧冷汗流
从冒僻疆的话语里,陈圆圆听出了他内心的失意与郁闷。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轻撩罗裙,走到墙边的沙发边坐下来,然后对他说道:“你也坐吧。”
见到旧情人光鲜如故,虽然穿着朴素,但不掩其身份透出的高贵,对比他如今阶下之囚的窘境,冒僻疆愈发感到内心无比失落。
他这辈子就这样了,算是彻底让王烁给毁了,连最心爱的女人也变作了这小子的了!
毁就毁了,无所谓了!既然无力改变又无勇气自杀,那就这么破罐破摔,稀里糊涂过下去,做人家的囚徒吧!
想到这里,他已无所顾忌,将身边椅子反转过来,面向陈圆圆大马金刀一坐,看这女子今番前来,到底有何用意?
只听陈圆圆幽幽说道:“当年圆圆在江南,多得公子庇护,旧恩难忘。闻知公子到了此地,故而前来相见。”于是问道,“公子在这里还住的习惯么?”
冒僻疆嘿嘿一笑道:“习惯不习惯,在下不都要住在这里么,难道夫人还有办法将在下救出牢笼不成?”
陈圆圆正色道:“公子错了。这里并非牢笼,你也无须他人相救。只要公子认真学习,懂得大将军所创社会的真正好处,愿意知错悔过,重新做人,支持政府,公子即可出去。
以公子昔日才华,只要愿意真心为新政府效力,做到和当年一般,名满天下,当不是难事。”
冒僻疆冷哼一声问道:“是大将军让你来劝说在下的吧?”
陈圆圆道:“公子又错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是圆圆旧恩难忘,自己要来探望公子的。”
冒僻疆冷笑道:“冒襄虽为阶下之囚,脑袋还没坏掉。你刚才所言,什么学习,什么悔过,恰如这里管教所言,你一小小女子,如何懂得这些?休要糊弄于我!”
时隔多年,陈圆圆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陈圆圆了。她懂得了什么叫真正的平等,懂得了捍卫自己的尊严。
她最烦别人瞧不起女子了,连王烁都不敢小瞧她的才华和进步,这冒僻僵竟敢如此小瞧她!这下她火“腾”一下就上来了。
这人怎么这么迂腐固执啊?你说我当年怎么能看上这种人呢?
她不耐烦起来,声调就高了,话语也有教训的意思了。
只听她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顽固不化呢?合着在这儿呆这么长时间,你任嘛玩艺儿没学着?
大将军所创新社会,男女平等,你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没弄明白吗?
我从北京来到西北,第一件事情做的,就是和你一样,到学校里学习大将军的理论,这是为你好,你知道不知道?
我一个弱女子,都可以把这些理论学会,知道新社会的好处。你一个大男人,学这么长时间愣是连这个也不懂!
冒襄啊冒襄,亏你还自称学富五车,诗词无双,领一代风骚!
要我看,你就是糊涂虫一只,不学无术,为旧社会守灵,早晚自己把自己害死!”
嗬,伶牙利嘴,得理不饶人,这才是当年自信满满,傲于人上的陈圆圆。
冒僻疆不由就笑了,问道:“我如何糊涂了,如何不学无术了?”
陈圆圆反问道:“这大将军领导的新社会,与你们一帮穷酸文人弄的那个旧朝廷相比,哪个更好,哪个百姓活的幸福,你不知道吗?”
这个冒僻疆还真不能强词夺理。来西安这些时日,他也被安排到西安及附近郊区参观游览。
确实,这里百姓日子过的比旧江南要舒心自由许多,市井繁华,经济发达,社会祥和。
跟别人强词夺理可以,跟陈圆圆不行。虽然这是个小女子,但论文学天赋,作诗填词,陈圆圆不亚于他冒僻疆。若论强词夺理,他更是手下败将。
知道辩论不过陈圆圆,他干脆不说话了。
陈圆圆心中气未消,接着说下去道:“在江南我是什么?我就是你们男人的玩偶,取乐你们的工具,被土豪强梁买来卖去的东西,连人都算不上!”
说到这里,她站起身,将一只脚从裙下伸出来。那脚经过几年的放足治疗,已经恢复了许多,可以正常穿鞋走路了。
陈圆圆说道:“为取乐你们男人,我们女人就得把自己的脚紧紧缠绕,让它变形。你知道这有多疼吗?那疼痛钻心啊!
这疼痛要伴随我们好多年,直到这脚不再生长!你冒大公子还特别喜欢这尖尖荷花脚,为此填词做赋!
可是你想过我们女人要承受多么大的疼痛和痛苦吗?我们疼的天天晚上哭湿了枕头啊!
你拍拍你的良心,你这么对待我和我的姐妹,不觉得问心有愧吗?
只有大将军才理解我们女人的痛苦,真正拿我们女人当人看,不许女子缠足遭摧残,不许买卖妇女,女子和男人一样,享有工作和说话、选举的权力!
和大将军相比,你冒大公子不觉得羞愧吗?你有什么脸面对抗大将军对你的改造,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
你不好好学习新社会的知识,不想做新社会一个对百姓和国家有益和有用的人,自甘堕落!你不是不学无术,又是什么?”
陈圆圆连珠炮一般的发问,把这位冒大公子给弄的理屈词穷,脸憋的通红,愣是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半天,冒大公子辩解道:“你说的这个,都是千百年留下来的习俗,女子缠足在隋唐就有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陈圆圆恨声道:“跟你没关系?这女子缠足是怎么流传了这上千年的?还不是有你这般旧思想的文人尽心竭力的维护才流传下来?
你当年握着我的小脚爱不释手,你难道忘记了吗?你为我这小脚写诗做赋你也忘记了吗?
你如果那时真心爱我,把我当人看待,你会不知道我保持这小脚要付出多么大的痛苦吗?你心疼过吗?
你如果心疼,如果把我当和你平等一样的人来看待,你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