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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兵力明显处于下风的时候,他心里确实出现过梁敏兴许会赶来的直觉。
但不管怎样,梁敏把他看得太高了。
他不好意思起来,不愿把这话题进行下去,岔开话题问梁敏道:“你们怎么叫新军了?”
梁敏笑道:“这名字倒是鲁文彬给取的,说我们根本与明军不是一回事,所以就称呼我们新军。
堡寨的老百姓也称呼我们这名字,说我们是他们最喜欢的子弟兵,叫明军就生疏了,也别扭。我觉得这名字不错,大家又都认可,就没有反对。”
王烁点点头,没再言语。
从梁敏刚才和阿依古丽的对话中,她表现出来的冷静的分析和思考,他已经可以看出来,梁敏在他离开漳县以后,变得更加成熟了。不但完全融会贯通了他教给她的那些知识,而且进行了超常的发挥。
也难怪她可以把漳县守住,而且建成了真正的对付顺军的堡垒。
新军这名字倒是好听,但还是显得不响亮,不大气。
他的这支军队将来叫什么合适呢?
正想着,梁敏忽然问道:“你在战场上告诉我,西宁是棋眼,什么叫棋眼啊?”
王烁醒悟过来,便给梁敏讲解围棋的知识和规则。
梁敏天资聪颖,很快就明白了棋眼的意思。
两人正说的兴起,门外亲兵来报,青海宣慰使祁廷谏带下属求见。
王烁看梁敏一眼,发现梁敏也在看他,两人眼中都露出兴奋来。
看来,他们在战场上故意冷落一下对方的办法管用了,这帮人不请自来,应该有归顺的意思了。
王烁对亲兵道:“找间空房,先把他们安顿下来,就说我正忙,没工夫见他们。”
那亲兵待要出去,却又被梁敏叫住。
她对王烁说道:“还得再给他们加把火,让他们心里更不安才好。如此,他们方再不生侥幸心理,老老实实把西宁交给你。”
王烁想想,就吩咐亲兵先不要回复他们,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待亲兵去了,王烁对梁敏道:“西宁这个地方,各族杂居,风俗、习惯都与我们内地不同。至于哪里属于明朝,哪里属于蒙古,回鹘,吐蕃藏人,他们之间是怎样划分势力范围的,我们也不清楚。”
他说的是实话。
对现代的西宁,他还是比较了解的,回族、藏族、蒙古族,还有什么萨拉族等等他叫不上名字的民族混在一起,信伊斯兰教的,信佛教的,还有不信教的汉族,反正挺乱的。
明末西宁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从没有留心过,估计会更乱。
他现在的脑子,已经从战争状态恢复过来,知道民族杂居的地方是最难管理的,连伟人都要慎之又慎,何况是他?稍不留神,得罪了地方势力,恐怕站住脚都困难。
要是穿越前查一下明末西宁情况的资料就好了,他不由感叹。
随即就笑了,谁天生能掐指会算,算到自己要穿到这个时点的西宁来呀,没事查这个干嘛?
好一会,他才思考着说道:“所以,我们虽是要给这帮见死不救,只顾保全自己的土豪一点颜色看看,但我还是考虑,最好设法先见一下鲁胤昌,了解一下情况,然后再决定怎么处置这帮人才好。”
接着解释道:“鲁胤昌这个人我还是了解他的,是个爽快人。他不出城来帮我,定是有他的难处。”
梁敏听他如此说就点头道:“我在来的路上,曾经打听过当地土著,西宁确实与咱们陇中不一样,一个土司就是一个土皇帝。
在这些土皇帝自己的地盘上,百姓生死都由他决定,而且,各土司不论大小,都有朝廷封赏的官爵,还有数目不等的土兵。
还有,就是青海不仅有朝廷的地盘,还有蒙古人和吐蕃藏人建立的许多小势力,他们都有自己的势力范围。有四处赶场游牧的牧人,也有固定居住的农人,确实是很乱。”
王烁点头说道:“所以,我觉得,如果咱们在这里也按照在陇中那样施行土地法,恐怕不一定适合,必须得根据实际情形,做些变动。”
梁敏接他话道:“所以,你要先见鲁胤昌,弄清楚实际情形。”
王烁微微点头。
梁敏思考一下道:“我有办法。”就将脸附在他耳边,轻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王烁突然就发现,自他去安定以后,梁敏完全就换成另一个人了,不再完全依赖他,而是自己有了主意和自信。
并且,现在的两个人更能想到一起,配合更加默契了。
他不由心里产生出真正找到了帮手,不再独自奋斗的欣慰感,冲着梁敏,发自内心的笑出来。
第117章 惴惴不安
梁敏知道王烁同意自己的办法了,她也为两个人能想到一起去而心里高兴。
她依旧脸凑在王烁耳边,轻声笑道:“那我就去办了,夫君在此,把如何编制军队的事写下来,我回来拜读。”
她突然称呼王烁夫君,倒把王烁弄愣了。
不待他反应过来,梁敏已站起身,脸色一红,转身去了。
祁廷谏思量量再三,还是接受了胡琏器的建议,投靠王烁。鲁胤昌那边早有此意,当然更痛快了。
主意打定,他命人返回城里,取来印绶、户籍策,带领大小土司赶往王烁驻扎地,平戎驿。
一帮人向王烁的亲兵卫队通报后,在街上站了足有半个时辰,冻得脚冰凉,王烁根本没理他们这个茬。
嗬,这下把祁廷谏给气得,这王烁什么毛病啊?我这巴巴的赶来,把西宁卫献给他,他还拿起架子来了,见都不见!
正要发作,就见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穿了明军将官盔甲,身后带着十几个穿明军皮甲的士卒,快步向他们赶过来。
待走到他们近前,那汉子高声喊道:“奉夫人将令,引尔等前去休息!”随后对他们道,“尔等且随我来!”
大家就愣在那里。
这是谁呀,怎么这么没礼貌?起码你称呼个大人也行啊,好赖我们也算的一方诸侯啊。
胡琏器上前拱手问道:“这位军爷,你是何官职啊,可知我等身份?”
那汉子睨眼看着胡琏器道:“夫人架前护卫营统领,梁安国!”随后便对众人道:“尔等差点坏了我家将军大事,大将军目下余怒未熄。我家夫人不忍看着尔等在这寒地里站着挨冻,才吩咐我来带你等前去休息。怎的,还想找不痛快?”
听说王烁还在生气,大家倒没脾气了。
王烁发怒,他们的性命就危险,在这里再和这军官吵起来,那就是找死了。
胡琏器赔笑问梁安国道:“敢问统领大人,你家夫人,可是漳县的梁夫人?”
梁安国道:“正是。”随后道:“尔等只管去休息,休得多言。我家夫人道,大将军轻易不动怒,当真动怒,那是谁也不敢说话的。你等还是好好考虑如何跟我家大将军解释吧。”
梁安国将他们带到一个小院子里就走了,院门口站了全副武装的士卒守卫,似乎是要囚禁他们的样子。
这下大家都慌了,叫嚷,埋怨,哭泣,乱哄哄闹成一片。
祁廷谏看不下去,站在院子里大叫道:“吵什么,吵管用吗?”
大家就全部禁了声,一起无助地看着祁廷谏。
到了这时候,祁廷谏反而冷静下来了。横竖就是一刀,怕也没有用。
他吩咐鲁胤昌和胡琏器跟他进院子的正房,其余人等都挤到两侧偏房里去休息,不得吵闹,影响他们商量对策。等有了办法,再把大家叫到一起商量。
进了正屋,在里屋炕上坐下来,祁廷谏就问谁是梁夫人?
鲁胤昌去漳县的时候,梁敏在乡下组织百姓,也并没有成为王烁夫人,他当然不知道。
倒是胡琏器,手底下养了许多探子,来往于陇中、甘肃和大漠,知道的比较详细。
当下胡琏器将梁敏的来历说与两人听。
从胡琏器的话里,两人只听出来这梁敏在漳县诡计多端,和顺军打出了名气,其余有用的没有。
祁廷谏不由叹息一声,愣愣的坐在那里发呆。
想他祁家也是青海有名望族,名人辈出,想不到到他手里,竟然落到这个地步!求着寄人门下,人家还爱答不理。
难道,这王烁真的想把他们都杀了泄愤,把这青海的土司一网打尽?
鲁胤昌到了这时候也沉默了。
他和王烁是谈得来,可两人也就相处了一月有余,答应给人家的战马都没来得及兑现,就做出这种见死不救的事来。
王烁如果当真不肯原谅他,他也无话可说。
现在,就不是琢磨是否交出西宁卫的事了,而是要琢磨怎么不惹那位大将军生气,将性命保住了。
梁敏要的,也正是这个效果。
这些人里,也只有胡琏器还能沉得住气了。
王烁如果真的如传说的那样厉害,他就不是一般人,他就会明白青海不是他说能占就可以占的。
想在这里站住脚,没有这些地头蛇土司,门也没有。
天色就在三个人各怀鬼胎,惴惴不安里渐渐黑下来。
他们一天基本没顾上吃饭,现在肚子里咕咕乱叫,早就饿了。但这决定命运的生死关头,谁又有心思吃的下饭?
不一会,院子里有了动静,似乎有人来了。
第118章 更大危险
院子里有了动静,大家出屋门看,却是那叫梁安国的护卫营统领,站在院子当中喊道:
“我家大将军素行仁义,视朋友有难如自己有难,不顾自身安危,不远千里驰援,为的是当初一句朋友之诺!
而你等却不念我家大将军生死之情,陷朋友于危难而见死不救。尔等情何以堪?
你们当中,自认为还是我家大将军朋友的,请站出来,跟我去见我家大将军,说明白为何如此对待我家大将军。“说罢问道,“有敢去的吗?”
这分明和指着鲁胤昌鼻子骂娘没甚区别,鲁胤昌如何受得了?
他快步走到梁安国跟前道:“说我呢吧?我这就与你去见王烁,要杀要剐,全都由他,不必如此反反复复折腾我等!”
祁廷谏怕鲁胤昌火爆性子,去了和王烁谈崩了大家都跟着倒霉,欲上前拦阻,却被胡琏器暗暗拽住袖子拦下了。
人家是为朋友来的,是王烁朋友的,也只有鲁胤昌一人,别人去恐怕更没有用处,弄不好,惹得那位爷更生气,真把大家都宰了,那可冤死了。
好赖大家也是来投降的,投降还给杀了,那还不冤?
鲁胤昌跟着梁安国来到王烁的住处,进了门,却见王烁独自坐在屋里,面前矮桌子上摆着几盆做好的菜,也就是些是山里的野物。
一盆碳火刚刚加了新碳,冒完了烟从屋外端进来,放在矮桌子一旁,桌上的菜还没有动。
鲁胤昌来的路上憋了一肚子气。
他是做错了,当时就算一个土兵没有,也不该听祁廷谏的,应该独自冲出城去,和王烁共生死。
可即便是他做错了,王烁也不该这么折腾,反复折磨他的良心,该怎样处置,给句痛快的不就完了?
他哪里知道,梁敏就是要反反复复折磨这些人的良心,让他们永远记得,他们都欠着王烁一条命。
将来王烁不与他们计较,饶过他们,他们应该感激他,无论王烁做出怎样的决定,他们也应该为欠着的这条命,听从他的安排。
梁敏小小年纪,没见过多少世面,竟然可以想得如此深远,当真不容易。
于王烁内心来说,不愿意这么做,这有点过于小人了,特别是对鲁胤昌。
鲁胤昌和他是朋友,对朋友这样,不是王烁的做人原则。
但于现代经历了的沧桑,以及他阅读过的许多历史,都告诉他,梁敏是对的。
成大事者必有手段,更不可心软。否则,害人害己。
虽然心里不愿意如此做,但看梁敏一副处心积虑的样子,他也不忍心拒绝她的主意,怕伤了她的一番热情。
见鲁胤昌进屋,王烁并没有起身,待鲁胤昌觉得尴尬了,方才淡淡说道:“鲁兄过来坐吧。”
见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架势,鲁胤昌不由心里又有气,但还是因为自己犯错在先,不便发作,站在原地没动。
半天他说道:“我知道你怪我没有出城帮你。可是,你也应该想想,我鲁胤昌是见死不救的人吗?我如果有出城的能力,我会不去和你共生死吗?”
说完这些,他反而心里踏实了,接着道:“反正,事情已经这样了,多说无益,你要杀要剐随便吧!”
王烁装出一脸讶然问道:“鲁兄这是从何说起?”接着就道,“我没有要怪罪鲁兄的意思啊?我当然知道,鲁兄不能出城救我,定是有不能出来的理由,难道我还信不过鲁兄你的为人么?”
鲁胤昌往前走几步,狐疑地看他,然后问道:“那你即不见我等,又不放我等回去,究竟何意?”
王烁一脸恍然,接着就笑了,指了指矮桌对面的凳子,示意他坐下来说。
既然都见了面了,鲁胤昌也就再无那么多的顾虑,索性大马金刀地往凳子上一座,看王烁到底想干什么。
王烁从矮桌上一个乘着热水的瓦盆里,拿出酒壶,酒壶里的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