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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得再快,但在您的百念法前,一切虚妄都将无所遁形。”洛安低着头,没有人看得见他的表情。
老者收起术法,手掌不自觉地颤动了一下,嘴角更是直接溢出了一丝血迹。
这是反噬。
“大人!”白袍将军慌了。
老者擦掉嘴角的血迹,摆了摆手,饶有兴趣道:“没事儿,此子居然与我有这么大的因果,我倒是要去会会他。”
老者想了想,继续道:“回去发布一道通缉令,就说只要能够抓住杀死陈小磊的人,赏五等爵。”
大唐的爵位虽然是世袭的,但每一代都会被消减一级。而且在当今唐皇的治下,只有军功才能封爵。
五等爵在大唐就代表着十万人长,已经是极高的地位。
抓住一个凶手,便能封五等爵,这让整个临海城内自认为有些实力地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
祁乐以最快的速度窜进了山脉之中,在各种林木之间不断地穿行,以它们枝叶的气味,掩盖自己的气息。
一盏熄灭的魂灯会把唐军中的谁招来祁乐并不清楚。但不管是谁,祁乐自问在对方的面前,自己绝对没有自保的能力。
而且这只军队可是陆三金的军队,大唐最强大的一只队伍,战力无可匹敌。
陆三金是谁,他是大唐的军神,生平大小战役上百,未尝败绩。
其西镇魔族,北御古灵,乃是当世有名的高手。
若是那道魂灯把陆三金引来了,其后果祁乐不敢想象。
在山林间穿行了十数里,祁乐靠在一株巨大的青木下,气喘吁吁。
此处是这片山脉的半山腰,抬眼便能看见临海城。祁乐呼吸渐渐平缓,然后他忽然哑然失笑,觉得自己太过惊弓之鸟了一些。
杀了一个唐军在这大唐的确是一件大事,可是这茫茫人海,对方想要找的自己似乎也不是很容易,很何况自己还深谙杀手的潜行之道,祁乐觉得即便身后有人跟着,在刚才自己一连窜闪躲之下,也把对方甩掉了。
天黑了。
祁乐趁着夜色摸进了临海城中。
一入城,便在城门口看见了一道通缉令,说是通缉一名杀了唐军之修,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关于这个凶手的信息。
祁乐知道这就是在通缉自己,可是为什么自己的消息一个也没有透露出来,比如那两名唐军来找他是为了炼盐法。
难道是因为不想要暴露炼盐法?
经过了这么几日的熏陶,祁乐已经深深懂得了在这片大陆上,食盐的重要性,若是他们真的为了一种新的足以改变盐行业的炼制食盐的方法而封锁消息,祁乐觉得这样的做法是对的。
小心翼翼地回到客栈,祁乐发现米米三人已经不见了。
旁敲侧击地问了问食客,没有唐军来过。
看来小和尚戒空的确很聪明,知道自己出了事,已经带着米米和莫小心离开了。
这让祁乐松了一大口气,城里的戒备很森严,就这么短短的时间祁乐已经看到了好几拨巡逻的士兵。
临海城是待不下去了,祁乐果断出了城,又回到了山脉之中。
“眼下不能使用临海城的传送阵前往大唐了。”祁乐在山间穿行,思考着自己的下一步。
距离临海城八百里,才是另外一座大城池,看来只能去那里了。
夜幕低垂,忽然就落起雨来,且越来越大,祁乐在山林间飞奔,看到远处有一道幽幽火光,靠近了才发现,这是一座道观,非常破旧,其内火光很盛,应该也是向祁乐一样躲雨的人。
立在虚掩着的门前,祁乐叩了叩门,道:“里面这位道友,今日雨水深重,难以避体,故借贵地一用,不知方便否?”
“大家都是来往客,有何不可?”里面传来了一道浑厚的声音,祁乐推门而入,只见一堆篝火之后,盘坐着一中年男子,他闭着眼睛,左脸处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祁乐进来,他也没有睁眼的意思,祁乐轻轻掩上门,兀自坐在了火堆旁,口里呼出一口白气,搓了搓手,在火光的映照下,眼瞳微亮。
时间流逝,两人都沉默着,气氛有些尴尬。
忽然间,一窜急促的脚步声猛地响起,配合着雨水四溅的声响,老旧的门被猛地推开,屋外的冷气呼的一声便钻了进来,使得篝火一颤,暗淡了不少。
三名蓑衣人立在了门口。
第87章 老头
空气微寒,屋外的水汽涌进来,撞在了火堆的炽热上,四裂而开,化为了纯白色的雾气弥散开来。
三名蓑衣人抖落了身上的雨水,脱下蓑衣,放在了门口。
来者两男一女,为首的男子满脸的络腮胡子,目光在祁乐和刀疤男身上扫了扫,道:“打扰了。”
旋即三人便坐在了门的左手边,低声交流着,又从包袱里取了几个干瘪的馒头出来。络腮胡子略微一顿,似乎见到祁乐手中没有食物,便向祁乐示意道:“道友?”
祁乐微笑着摇了摇头。
络腮胡子看了看闭着眼睛的刀疤男,收回了手。
其身侧的那名黑衣女子却是忽然冷哼了一声:“真会装。”
屋外雨滴声滴答,女子的这一声,却如同寒夜里的一点精芒,迸发出来显得格外的刺耳。
刀疤男闭着的眸子猛地睁开:“聒噪!”
一声断喝,空气里似乎有一道电芒划过,那女子立刻惨叫一声,脸色雪白之下,噗的一声便喷出了一口鲜血,散落进了火堆之中,发出滋滋的声音。
络腮胡身后的男子猛地站起,杀意滔天,却被络腮胡瞪在了身后,他看着刀疤男赔笑道:“前辈,师妹初出茅庐,不谙世事,望前辈不要见怪。小玲,还不道歉!?”
“对……对不起……”女子惨惨道,声音有些颤抖,难掩心中的惊惧,刚才那一刻,她切身感受到了死神降临的恐怖窒息感。
刀疤男又闭上了眼睛。
对面的三人明显松了口气。
祁乐盘坐在角落里,屋外的雨声更大了,落在房顶屋檐上,敲击在瓦片上,在天地间连成了一条线。
“今夜这雨真是大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受到影响?”
“应该不会吧,毕竟他们的手中,可是有着那件东西啊。”络腮胡子的身后,那一男一女低声地交流着,声音压得很低,但语气里却有着十分的贪婪。
似乎是两人的话语之间露出了什么消息,络腮胡子神色骤变,喝道:“闭嘴!”
旋即三人都一副生怕别人听到自己话语的模样看了看祁乐两人,发现祁乐和刀疤男都没有动,便安静了下来。
祁乐呼吸平稳,但心中却却在冷笑,这三个人口中的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三人在打自己的注意,因为他分明看见了那络腮男已经不止一次地看似无意地将目光落在了是自己的乾坤袋上。
门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名老者,灰发灰衣,衣衫尽湿,他猛地推开门,见到祁乐等人,有些惊诧,道:“好多人啊!”
说着,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坐在了祁乐的旁边,他的外袍湿透了,在身后找了一根小木棍,将外袍支到了火堆面前烤着。
“小兄弟,你有酒吗?”老头此刻只着一件单衣,身子瑟瑟发抖,他身上没有修为的波动,不能像祁乐等人一样,御灵力挡雨。
祁乐见他有些可怜,于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坛长安酒递给了他:“我自己酿的,您不要嫌弃。”
老者惊喜地接过酒坛,深深地嗅了一口,眼前一亮,道:“好酒!”
咕咕咕咕……
整整一斤酒,随着老者喉咙的蠕动,在很短的时间内,便被他喝光了。
“好酒好酒,小兄弟,你这酒真不赖!”老者酒气熏天地笑道,祁乐的酒让他很满意,身子也温暖了不少,脸上也泛起了光泽。
“什么!?不干了?老大,可没你这么做事的啊!”对面的男子忽然高声道,指着那络腮胡子男显得非常不满。
“老子说不干了就不干了,谁都不许去!知道吗!”络腮胡子嘴角狰狞,气息猛地释放开来。
“别吵别吵!有什么好吵的!”女子连忙劝架。
“老子去你|妈的!”络腮胡直接往前一步,狠狠一扇,便将那男子狠狠扇出,重重地砸向了刀疤男。
但此时,那向着刀疤男飞去,一脸惊恐地男子眼瞳忽然睁开,眼中杀意一闪,手中已经多出了一把匕首,直刺向刀疤男的胸口。
铮!
刀疤男左手稳稳地夹住匕首,一脚踹在男子的小腹上。
轰!
电光火石间,几人已经战在了一起。
“啊!”老者惨叫,他什么时间见过这种可怖的场景,惊恐万分,叫喊间立刻就躲到了祁乐的身后。
祁乐目光闪烁,觉得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便要想着门口离去,却被老者拉住了袖子。
“小兄弟,带着我一起走吧,我会死的,留在这里我会死的!”老者惊慌失措,此刻祁乐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不好意思,晚了。”战斗在瞬间结束,四个人只剩下那络腮胡子,他嘴角带血,冷眼看着祁乐,但眼瞳里却是贪婪浮现,道,“乾坤袋拿出来吧。”
祁乐僵直了身子,眨了眨眼睛,道:“你伤得不轻,你全盛不过灵冥境四品,现在你胜不了我。”
那老者倒是早就躲到了祁乐的身后,从祁乐的左肩下,露出一双眼睛害怕地打量着络腮胡子。
“你是哪家的公子爷,行走江湖,靠的是经验懂吗!”络腮胡子的眸子一直落在祁乐的乾坤袋上,对于自己死掉的两个同伴毫不在意,眼中没有丝毫悲哀。乾坤袋如此宝物,他已经想要很久了。
目光一闪,络腮胡子一步踏出,身前的火堆在直接炸裂,迸起漫天的火光激荡间,一道掌印立刻破开光华,直取祁乐胸口。
“老先生,快走!”祁乐大喝一声,不退反进,双手在胸前遽然掐诀,乱神法波动而起,圈圈涟漪自身前泛起,与掌印一个接触,立刻乱向十方。
轰隆一声,络腮胡子往后退却数步,噗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难掩眼中的惊骇:“你这是几品术法?!”
祁乐不言语,展开鲲鹏步伐,直接化作残影,倏忽间已然落在了其身前。祁乐嘴角噙起一抹冷意,表情无喜无悲,一掌按在了此人的胸口。
“去你|妈的!”络腮胡子咆哮,全部的修为在这一刻齐齐轰出。
如同一道亮星陨落,伴随着一声惊天的轰鸣,整个破旧道观炸开了,烟尘拔地而起,又在极短的时间里被大雨所冲刷。
一片废墟忽然散开,祁乐站了起来,面色微白,乱雨如珠打在他身上,他吐出一口淤血转身离开。
“小兄弟,救救我啊!”老者的惨叫传来。
祁乐身子一顿,刚才的战斗波动,这老者居然没死?
走近一看,这才发现老者的腿被一根柱子死死地压住,而他的头顶却有着一根横着的房梁刚好为他挡住了大部分的废墟,从而保全了他的性命。
“小兄弟救救我吧。”躺在地上的老者全身被雨水打湿,一头灰发散乱着,脸色惨白如雪。
祁乐呼出一口白气,推开柱子,将老者背在了背上。
密雨如帘,交织在天地间,渐渐模糊了两人的身影。
……
……
(ps:卡文卡得厉害……)
第88章 剑一
“祁乐,我饿了!”
“祁乐,我想撒尿!”
“祁乐,我们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了,快休息一下!”
“……”
青天白日,一条蜿蜒的山道上,一名青年背着一名老者慢步而下,老者的左腿帮着布条,看起来右腿大了数倍。
青年自然便是祁乐,而这老者,自然也就是那被柱子压了腿的老者。
祁乐背着他沿着山道前行,一路之上,老头的嘴就没有停过,喋喋不休的,在祁乐的左耳说累了就换到右耳。
前面终于出现了一株巨大的青木枝叶繁茂,祁乐将老者放了下来,道:“老先生,您话真多。”
“祁乐,我渴了。”老者靠着青木,有些孩子气地道。
祁乐没好气地摇了摇头,这穷乡僻壤的,把老头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在心里叹了口气,祁乐转过一座山头,接了一壶溪水给老者。
“老先生,您在这里就没有亲人朋友什么的?”祁乐也靠在了一旁。
“没有啊。”
“那您大晚上地怎么跑到那破观去了?”祁乐不解,盯着老者,眼神深邃。
“老头子我孤家寡人一个,到处流浪而已。”老者喝着甘甜的溪水道,干瘪的手揉了揉自己的伤腿,道,“怎么,你是不愿意搭理我这个老头子了?那你就走吧,把老头子我一个人留在这里,等着那些豺狼虎豹来吃我吧,反正老头子皮包骨头,应该不合他们的胃口。你走吧,你快走吧。”
老头子似乎绝望了,瘫倒在了地上,似乎没有了求生的**。
祁乐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老头忽然挺直了身子,原本老顽童般的神情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深的暗色:“让你小子你不走,这下好了,走不了了。”
老头站了起来,原本受伤的脚轻轻抖了抖,一阵曦光涌动,便再无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