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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微微垂眸,心存不忍但是告诉她,号角根本就没有响过。
“云翼,我走的每一步我从来都不悔恨,只是老天不帮我,应了那句话,人算不如天算。”
“如果你想走,还来得及。”
“不走了,这次那也不去了。”她疲惫了眨了眨眼睛,笑笑。
“那好,明日我便去战场,能帮上一点是一点。”他言罢,回过身去。只是还未举步就被身后的女子喊住。
她顿了片刻,问道:“告诉我,随我一同入战族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僵立在原地,没有开口。
她的不回答让身后的女主潸然泪下:“是为了吟桑对吗?”她双肩微微颤抖,而墨云翼的不语让她更加确定自己的答案。
“为了阻止她,为了……护她。”他开口,如刀割那女子的心。
她咬唇,那寒风阵阵,吹着她发烫的眼眸,睁也睁不开:“她已经不在了,你也可以走。”
“你明知这不可能。”
“你没有必要搭上一条命。”
他听后却微微一笑:“君柔,若你我能活下去,。”
这一生都是谁欠了谁,谁向谁还债吗?她长叹一口气,从衣袖中拿出一根链子,那底坠这琉璃小瓶精致无比,她缓步在男子面前将那条链子亲自为他带上,那琉璃的小瓶在阳光下反正点点红光。
她说:“云翼,带上这个,算是一个护身符,活着回来,回来还债。”她说着带着未干的泪,灿然一笑。
她送走了他,至少在她的心里这一刻是暖的。
只是云翼,我那么爱你,怎会舍得让你用一生来还我的情呢。
城门几里外的厮杀,一连打了几日,现在没有人敢休眠,谁都害怕生命会忽然结束在黑暗中,只手死握手里的兵器才有生还的可能。
而战族内,该上战场的都上了战场,该逃离的也都早早的离开,只有沈君柔一个人留在这昏暗的大殿中,盘膝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她在祈祷,作为祈族最擅长的幻术,只是那一点点的力量,早已经不算什么了。
“沈君,祈祷的时候被总是想那些不快的事,你看皱着的眉头,怎能将着幻术练好。”
那声音再熟悉不过,每次这个时候忘尘都爱坐在她对面,看着她,时不时说些什么,会有她和他的笑音,在那漫山的映月之花中。
她缓缓睁开眼,却还是那个隐晦的大殿,只是面前的地上多了一个长长的人影,她笑笑没有回头。
“来的倒是挺快,药性都解了?”
对于那红衣女子的到来,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
“少在那里假惺惺的关心人。”那女子双目微觑冷笑。
沈君柔摇首,将垂下的头抬起:“若是以前的沈君柔大概没有人会觉得假惺惺的吧。”
她说着掩不住苦楚,却还是强颜欢笑:“以前的沈君柔,回不去了。”
“你自己选的路,你说过不后悔。”
“是不后悔,可是我怕了。”
若吟桑听后一声讥笑:“现在怕死早就来不及了。”
“不是怕死……”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缓缓起身,转过来看着那手持长剑的女子,凄然一笑:“我死了,能换云翼的一条命。”
到死一刻,心心念念的人还是他,若吟桑看着沈君柔,看着她看着自己手里的剑,坦然一笑,而那时她手里的剑却变的沉重。
“吟桑,我只求你,护住他。”
她咬牙,摇了摇首:“你我都没有资格了。”
对面的女子笑着:“是啊,没有资格。”她之后举步缓缓走开,当立于若吟桑的面前,那张苍白的面庞却还是精美,她伸手抓过若吟桑握着剑的手,让那红衣女子面色微变。
“吟桑,云翼会留在战族是因为你,因为怕你出事,因为还想拉回你。”
她低声的话语,却如刀剜过她的心,一刻的停息,喘不上气。
“吟桑,求你……求你放过他。”
那一言罢后,还处于恍惚中的吟桑只觉得那握着剑的那只手向前一去,她一声惊呼,垂首却看见那把剑已生生刺入那白衣之中,一股鲜血涌出,溅在自己的身上,竟比那红衣还要鲜艳。
“沈君柔!”她一声呼唤,而那面子的女子已经瘫软在她的肩膀,没有任何反应。
她还握着那把剑,感到温热的血液沾满她的手心,她本能的放下了身子一跪在地,而那靠上的女子一口鲜血涌出。
“吟桑……放过他,求你了。”
那微弱话语在耳边一遍遍的响起,一个执着的请求,即便是最后一点气息还是这样重复。
若吟桑听着,忽然觉得自己的眼眶发热,她顿了很久,缓缓张口将哽在喉间的一个好字说出来口。
那一刻,哀求声停止,女子释然一笑,她凭着最后一点力气说了一句话,她说,沈君柔回来了,忘尘不要不认我。
待那具身体发凉,积在吟桑眼中的泪终于落下。
她何尝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一天,如果她真的也走了,非云你会认我,我早已不是那个若吟桑了。
她跪地上,忽然感受到身后有人的气息,她垂眸看带那一抹映在地上的身影一点点靠近,却不知为何没有一丝力气转过身去。
直到面前站立了一个人,那墨色的衣摆让她心头一颤。
男子缓缓蹲下身,伸手扳过那具已冷去的尸体将她靠在怀里,他面朝怀中的女子,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若吟桑怔怔看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为什么?”他的声音略显沙哑,听得若吟桑一阵心酸。
“云翼……”
“为什么连个忏悔的人都不放过?”他回首,那眼中的痛和怨足以杀死她。
若吟桑看着他,良久之后笑了:“对,是我杀了她,可是她没有忏悔,和我一样选了这条就不会悔。”
他看到那男子深皱的眉,挣扎与痛苦之中留下的泪,她看着,不由的一同落泪。
男子抱起沈君柔的尸体,立起身子,绕过那瘫坐在地上的红衣女子,朝门外走去。
“若吟桑,这一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
那句话,回荡在大殿,很久之后才散去,若吟桑早已哭到无声,心中的积怨却还得以发泄,她仰首在这空旷的大殿中长叫一声,泪却不歇,直到眼前一片黑暗,她缓缓倒在冰冷的大殿上。
至亲至情(下)
战族败了,败得惨不忍睹,凡是有过反抗的人都死无全尸,这是离寂下的令,哪些被生擒的战族主将也在唤葬门的邢台上断了首。
那一幕幕血红在若吟桑的眼里都不过是些形式,她不闻不问,成日在唤葬之中也不与人交谈,郁郁寡欢。而离寂近日却十分的繁忙,要接手战族,要接受其他几族的礼拜,要看那些看到祈族与战族先后灭亡的人迫不及待的表现自己对唤葬门的忠心。
谁都忘却了若吟桑,谁都没有对她有过一句关怀。
这夜,她踱步在残月下却不知不觉到了第五离寂的房门前。
她立了一会,抬起手,她想找里面的那个人,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但是她想见见他,哪怕无话可讲。
“查的如何?”
那低沉的声音一记入耳,让门外的若吟桑停下了敲门的动作。
“墨云翼确实带走了沈君柔的尸体。”
听到墨云翼三个字,那放在门前的手掌忽然攥握。
“你确定墨云翼身上有沈君柔的血液?”
“确定,在一根琉璃链子里。”
屋中沉静了片刻,之后是第五离寂冰冷的声音:“杀了他。”
“哗——”
那一刻,站在门外的若吟桑终是忍不住推门而入,她看到那张在案前平静的脸,愤怒到乱了气息。
“你答应过我什么,沈君柔死了就放过墨云翼!”她几乎是用吼的,看着离寂那张冰冷的脸,痛到了极点。
“为了他,你可以这样冲撞,若吟桑别让我再失望了。”他说着,幽蓝的目光透着点点怒光:“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会放过墨云翼,从来没有答应过你什么!”
“第五离寂你混蛋!”
“若吟桑你不要太过分。”他面显怒气,一字一句的警告。
“我不管,第五离寂我告诉你,你若敢动他,就必须先杀了我。”她也放了狠话,她自己知道,这不是意气用事,她说得出便做得到。
俩人片刻的对视,谁都不避让,谁都不做退步。
若吟桑做完最后的表态,不再多言,她愤然离去。
屋中片刻间又静了下来,那方才还在报备的弟子一时间不知所措,看着冰冷的面庞,小心翼翼的唤了一声师兄。
而那桌案前的男子咬了咬,问道:“上次……控住了墨非云魔性的巫医……在哪?”
那弟子听后一怔,忙抱拳道:“弟子这就去找来。”
“嘭——”
那房门关起,弟子奉命离开,留第五离寂一个人在屋中,那双放在桌案上的手渐渐撰紧,一用力推开了桌上的笔架和纸张,第一次这般无法忍耐,将心里的怒气发泄。
吟桑,不要怪我,你自己选的路。
那日反目之后吟桑的行动忽然受了约束,她被离寂囚禁在自己的房间中,一步不能踏离。
吟桑的性子烈,被这样一囚,终是会有吵闹只是到了最后还是哀莫大于心死。再如何吵闹也没有人理她,除了一个端茶送水的人,她一连几日都没有再见过其他的人。
她没有想过离寂会做得这么绝,她过得每一日都心神不安,她不知道云翼这一刻是否还是这个世上。
知道那日,关闭了很久的房门再次打开,一抹阳光洒入,那红衣女子躺在地上因为眼睛的不适应,撇开了头去,几日来她一直滴水未进,如今已是一丝气力夜没有,奄奄一息。
她听到那越来越近的脚步身,转过身去。
“那么冷的天,躺在地上做什么?”那声音低低地传来,再熟悉不过,正是离寂,而她去抿了抿唇淡淡道:“不要你管。”
气氛安谧了一会,那进来的人缓缓蹲下伸手去拉她的臂膀,想将她抱起,却被她一动躲了开去。
“你这算以死相逼?”
“你……第五离寂,谁能逼?”她讽刺,无力一笑。
男子听了蹙眉,用手轻轻触碰她没有血色的面庞,而那火烫的温度却让他揪了心。
“不是以死相逼,那便是生死相随吧,墨云翼要是走了,你也无心再活了是吗?”他声音沉重,说的那一刻竟还有一丝的颤抖。
若吟桑没有回应,她说过云翼与离寂一个至亲一个至情,那个更重,她自己从来分不清,可她知道无论哪个有事她都不会坐视不理,可她选哪一个都会伤害另一个人。
“是,救不回,那只好生死相随了。”她说着,心头似在滴血。
而那触碰在她面上的手也在这时候缓缓离开,良久之后,她听到男子很轻弱的声音,他说:“好,你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再留着你,从现在开始没有人会阻拦你,我……还你自由。”
那年,冰天雪地里,他抱起她,说这一刻起你属于我。今天,十几年后,他放开了她,说还你自由。
泪水自眼角落下,滴洒在地上,是他和她分离的见证。
男子起身,推开门,冷风阵阵,他看着门外的大雪说:“该去哪,现在起,你自己说了算。”
那身后倒在地上的女子,凭这一点点的力气撑起身子站了起来,而男子却不等她靠近,先一步踏出了这间屋子。
“吟桑,再也不见了吧……”他问道,却不等到她的回答自己先笑了,笑的离开,头也没有回。
若吟桑一步一晃走到门口,一下靠在门沿上,雕花的木门发出很大的声响,她靠着,被门外白晃晃的一片刺到了目,泪流不止,哭到喘不上气,哭到晕眩。
她昏昏沉沉迈出了第一步,有不舍,可是又能如何呢,走了,比留着好。
离寂说该去哪现在她自己说了算,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去哪,她每一步都迈的沉重,每一步都如同在割自己身上的路,只是行了一点点已是遍体鳞伤。
她自由,自由了……这多想是对她的讽刺,现在的她要自由还有何用?
情调尽(上)
若吟桑走了一天,疲惫之下不得不停了下来,微微垂眸却看到自己立在悬崖边,冷风吹着她稍稍清醒,她笑笑,自己将自己送到了绝路,是不是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她想到这儿,举步向前又挪了一些,几颗石子滚落这悬崖,那声音仓促的可怕。
她没有什么好遗憾的,墨非云的仇已经报了,欠谁的都还了……还留恋什么。
她闭了闭,与死亡又靠近了些。
“若吟桑,你怎知墨非云想看到现在的你。”
那一声音自身后传来,她一惊,睁开了眼,却怎么也不敢回过身去。
“那些已经死去的人,那个愿意见到现在这样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