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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整整十年啊!
这十年来他做的一切,他努力攀上顶峰究竟是为了什么?
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晓晨晓晨〃痛楚的狂吼逐渐转成压抑的低鸣,呜呜地,撕扯着人的心
匆地,秋雨绵绵密密地落下,急急打上男人的身躯,雨声浙浙沥沥,逐渐淹没了男人的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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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怎么忽然下雨了?〃惊慌的叫声此起彼落,正跳舞跳得开心的众人只得收了兴致,匆匆忙忙奔进屋里。
可荆晓晨却奔往了相反的方向,她首先冲到餐桌,抱起谭昱送来的礼物,然后才回身往屋内奔去。
看着她如此珍惜这份礼物,一个大学时代的女同学笑着开口,〃这里头到底什么东西啊?瞧你这么宝贝的样子!〃
〃是啊,拆开来看看。〃其他朋友也凑上来,〃反正舞跳不成了,干脆让寿星拆礼物吧,〃
〃好啊,好啊。〃大家开始起哄,〃拆礼物,拆礼物!〃
〃就先拆你手中这一份吧。〃
〃对啊,拆吧,拆开来看看是什么。〃
〃嗯。〃在朋友们的催促下,荆晓晨先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脸和手后,才拉开了玫瑰色的缎带,撕下包装纸,打开纸盒。
〃是。。。。。。蛋糕?〃满怀期待的众人没想到盼来的竟是这样一份奇怪的礼物。
〃有人生日礼物送蛋糕的吗?〃
而且还是一个有些变形的蛋糕,因为刚刚被荆晓晨抱着跑的关系,连奶油也坍落了。
〃这还能吃吗?〃大家忍不住笑。
可寿星却没有笑,她只是痴痴望着外表丑陋的蛋糕,不发一语。
蛋糕上的奶油,浮着四个大字,虽然有些糊了,仍然清晰。
祝你幸福。
这一回,谭昱亲自快递送来的蛋糕,原来写着这四个宇。
祝你幸福
一个朋友递上了叉子,〃尝一口看看,晓晨,你不是最爱吃蛋糕吗?〃
她接过叉子,叉了一小块蛋糕送入嘴里。
〃好吃吗?〃
〃太甜了,而且好像烤过头了,有点焦。〃嗓音异常沙哑。
〃烤焦了?哪家的蛋糕啊?〃朋友笑,〃做得那么失败!谁送的啊?〃
〃真的是。。。。。。很失败的蛋糕。〃她点头同意,〃可是。。。。。。很好吃。〃
〃好吃?〃
〃嗯,真的。。。。。。真的很好吃。〃
〃。。。。。。晓晨,你怎么哭了?〃
第9章
魏元朗震惊地望着好友跌跌撞撞地冲进他家门。
他看来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涨红的眸氤氲着酒雾。〃怎么回事?谭昱,你怎么喝成这样子?〃他伸出手,赶在步履跟跄的好友差点摔倒前扶住,〃发生什么事了?〃
谭昱没回答,颓然坐倒在沙发上,嘴角拉开苦涩弧度。
终于,他开口了,低哑的语气震动了魏元朗,〃我要回美国了。〃
〃回美国?为什么?怎么这么突然?〃
〃我必须走了,再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说着,谭昱打了个酒嗝。他抬起迷蒙的眼眸,〃你这里有酒吗?元朗。〃
有也不能给!〃你已经喝太多了,谭昱。〃
〃我知道,可我。。。。。。还想再喝。〃他自嘲地说。
〃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只是我。。。。。。决定放手了。〃
〃放手?〃毋需多加解释,魏元朗立刻了悟,他不忍地望着好友。原来这一切是为了荆晓晨。
他早该想到,除了她,没有人能让一向自持的谭昱失去冷静。
〃她做了什么?〃
谭昱不语,黯然的脸庞扬起,直瞪着天花板。他瞪着,眸底却反映不出任何东西,漫开的薄雾,迷蒙了他的眼神。
他看起来,既失落又迷惘,像个忽然认清自己终究无法摘下星星的孩子。
他终于决定放弃了吗?
魏元朗静静望着他。
如果他真决定定出困住他多年的情感迷宫,那他这个好友或许该为他感到高兴,可他。。。。。。实在不忍看他这样的表情啊。
〃谭昱。〃他在他身旁坐下,伸出一只手温情地握了握他的肩膀,〃你真的这么爱她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就叫作爱〃谭昱忽地转头看他,激动的眸蕴着让人不忍卒睹的绝望,〃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能牵动我的心。见到她笑了,我也跟着高兴。她吃蛋糕时,幸福的表情让我希望自己也能尝一口,她哭的时候,我的心也跟着发疼。知道她跟我就在同一个世界,却无法接近她,我日日思念得发狂,可当我把她留在身边,她的眼泪又让我宁愿自己只能远远守候她〃他一顿,忽地伸手紧紧拽住魏元朗,〃我真的不懂,元朗,我不懂她为什么能这样左右我的心情,我只知道,我真的很想要她,我想留她在身边,可却不得不放开她。我必须放开她,我必须。。。。。。其实我不想的,可我必须。。。。。。我不想看到她的眼泪,我讨厌她哭,为什么我总是让她哭?我。。。。。。我〃他喘着气,〃对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真的不知道〃
〃谭昱,谭昱。〃看着好友愈来愈激动,魏元朗不禁也跟着心疼,〃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元朗,你告诉我该怎么办,告诉我!〃
〃你。。。。。。忘了她吧。〃
〃忘了她?你要我忘了她?〃他瞪大眼,忽地笑了,笑声低沉沙哑,像是讥讽,又似无奈,〃我也想忘,元朗,你以为我不想吗?这十年来,难道我不是一直告诉自己快点忘了她吗?可我不能!我忘不了,忘不了。。。。。。元朗,你教教我,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忘了她!〃
〃谭昱〃阴沉激昂的呐喊震住了魏元朗,他凝视谭昱,良久,终于沉沉叹息。
现在他明白了,他这个朋友是真的爱上了荆晓晨,他爱她,爱到不知所措,六神无主。
他爱她,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情在不能醒啊。
他闭了闭眸,再展眼时,澄亮的瞳依然掩不去心痛。
〃你帮不了我。〃认出了他的眼神,谭昱忽地不再摇晃他了,他松开他,让僵冷的身子埋入椅背,〃谁也帮不了我。〃他说,低涩的嗓音微微破碎。
魏元朗默默望着他,好一会儿,他起身为他斟来一杯开水,〃喝一点吧。〃
谭昱摇头拒绝他的好意,〃你就让我醉一次吧。今天晚上,我不想清醒〃
今晚,是他留在她世界的最后一夜,明天,他就回美国去了。
回到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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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了,回美国了。
离开她了。
不知怎地,他的离去竟让她如此不舍,如此心疼,仿佛失去了某种很珍贵、很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
她扬首望天,不明白自己怅然若失的情绪。
天蓝得一望无际,像最澄澈的大海,又像一面最透明的镜子,反照她彷徨无依的心。
已接近初冬了。日子在不经意中静静地流逝,虽然谭昱离开了她的生活,她周遭的人事物仍是依循着各自的轨道前进。
躲过了被收购的危机,翔鹰正在纪礼哲的领导下励精图治,在纷纷扰扰中,电子商务研发中心终于独立出来了,魏元朗则成了新公司的总经理。而翔鹰内部,在失去最有力的羽翼后,并没有失去展翅高飞的雄心,所有员工齐心一志,推动着另一个亚唯顾问赵希唯留下来的BPR方案,务必在一年内达到各项业绩指标。
随着两大方案的推动,叶亚菲的身影愈来愈常在集团大楼出现,荆晓晨也愈来愈常听到她与纪礼哲无休无止的争论。
这两人似乎天生不对盘,每回见面总要针锋相对。而每当他们开始陷入毫无意义的争辩时,她便会浅笑着悄悄躲到一旁,由着两人独处。
她最常躲去的地方是楼顶,最常做的事是怔怔地仰望天空。
望着仿佛毫无边际的天空,想着在遥远的另一方,那人是否过得还好?是否依然意气风发、霸道昂扬?
他是否偶尔也会像她这样看着天空,然后也不自禁地想起她?
思念呵。在日复一日的恍惚中,她惊慌地察觉自己竟十分思念他,思念一个她应该早早忘却的男人。
她真的好想念他啊!可这缠绵的相思种,究竟为什么会在她的心田发芽了呢?
她不懂。。。。。。
〃有心事吗?〃清朗的声音拂过她耳畔,她蓦地转头,瞳眸映入一张俊朗的脸孔。
〃元朗。〃低低地唤一声。看到他,莫名地让她更想念那个男人,她倏地咬牙。
〃你最近好像心情不太好,老是一个人躲上来。〃
她不语。
〃他们两个又在办公室吵架了?〃
〃嗯。〃
〃亚菲也太好强了。〃他淡淡评论,嘴角泛开某种难以言喻的波痕。
那样的笑有些奇怪,她禁下住凝眉,〃元朗,你〃
他以眼神堵去她的询问,澄亮的眸直盯着她,〃晓晨,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
〃对我那个好朋友,你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
她心一跳,〃什么意思?〃
〃从他离开后,你就一直闷闷不乐的。〃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忍不住猜想,是为了他。〃
〃我。。。。。。没有。〃她垂下眼,〃你误会了。〃
〃难道你对他连一点点在乎也没有?〃
〃我〃她咬着唇,容色微微苍白。
他凝望她,仿佛想从她变幻不定的神情瞧出什么,然后,他忽地叹息了,〃晓晨,谭昱最近过得很不好。〃
她闻言一惊,倏地扬眸,〃他怎么了?〃
〃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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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等病房内,一个男人正对满屋的人大发脾气。
穿着黑西装的属下,穿着白制服的护士,全成了他宣泄的对象。他们不知所措地瞧着他,在他咄咄逼人的眸光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看着这些人有些害怕又仿佛淡淡同情的眼光时,谭昱怒火更盛,〃出去!都给我出去!〃
〃是,是,老板,我们明天再来。〃两个属下急忙点头,拉着护士就要离开。
〃可是。。。。。。我要给他擦澡啊,而且半小时后医生还要帮他复健呢。〃金发护士喃喃抗议。
〃走吧,你没看见我们老板心情不好吗?别打扰他,让他一个人静静吧。〃
〃可是。。。。。。〃
〃走吧!〃
终于,在一阵吵嚷过后,病房恢复清静。瞪着紧闭的门扉,以及阔朗整洁的病房,谭昱蓦地有一股冲动。
他推动着轮椅前进,狂风扫落叶似地刷下任何他触手可及的东西玻璃花瓶、水杯、书籍、小摆设,连床上的床单被褥都被他用力掀起来,再重重甩落在地。
房里更快便由一片整洁便成了一团混乱,正如他混乱的人生。
〃哈哈哈哈〃面对着眼前的乱象,谭昱蓦地笑了,笑声由最先的高昂得意,逐渐低哑压抑。
〃哈哈〃
他的人生,他的人生现在只是毫无意义,他找不到了奋斗的目标,找不到能引领他前进的灯塔,他就像在汪洋中一叶不知所以的扁舟,摇摇晃晃。
就连他的一条腿,也适时地因为车祸受了重伤,站不起来。
复健,复健!他们要他复健,要他重新站起来,要他回到办公室里去见一个又一个无聊的人,下达一个又一个无聊的指令
可那些对他而言,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这样日复一日地工作,日复一日地与人谈判,日复一日地到处对猎物开枪,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工作,毫无意义;他的人生,毫无意义;那些让众人将他捧得高高的名声与财富,更是毫无意义!
他们哪里知道,他就像个孩子,抢来了所有人的玩具,偏偏换不到他心中最想要的那一个。
他要的,只是那一个啊!
想着,谭昱忽地止住了笑,憔悴的睑埋入双掌,肩膀微微起伏。
他真正想要的,只有一个。。。。。。
铃声蓦地在一片死寂中响起,急促而坚决,听来似乎意欲向他挑衅似的。
该死!谭昱瞪着桌上的手机,胸膛漫开一股杀人的冲动。
他不是说过了吗?不许任何人打扰他!究竟是谁这么不知死活的?
铃声一声接一声,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可恶!
他推动轮椅来到桌边,拿起手机正欲往地上摔时,萤幕上的人名阻止了他。他咬牙,接起手机。
〃什么事?〃
〃怎么?心情不好啊?〃微微嘲谑的男性嗓音传来。
他深吸一口气,〃魏元朗,有话快说!〃
〃你的秘书程馨告诉我你回美国后整个人都变了,出车祸后更成了一头猛兽,连她也不敢招惹你。。。。。。〃
〃所以你打算亲自过来惹我吗?〃
〃我?我有那么大的能耐吗?〃魏元朗轻轻地笑。
他冷哼。
〃我没办法,倒是请动了一个绝对有办法的人。〃
〃谁?〃他蹙眉。
〃你说还会有谁?〃魏元朗优闲反问。
谭昱心跳一停。
〃干嘛不说话?傻了啊?〃明知他心情震撼,魏元朗还故意逗他。
〃你不要太过分。〃他阴沉警告。
〃呵呵。〃对他的威胁,魏元朗只是满不在乎,〃她已经搭上飞机了,根据美国时间,应该是今天下午到。〃
〃今天下午?〃
这么快?
挂上电话后,谭昱有片刻茫然。他转动着轮椅,无意识地在病房内绕着圈圈,宛如一头心慌意乱的野兽。
然后,他忽地停定在一面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