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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寿不管别人的白眼,兴冲冲地拉着舒默,进了一座花楼。这花楼莺莺燕燕,美女如云。老远就听到女孩子们嘻嘻哈哈的娇笑声,走近了,一股脂粉香扑鼻而来。一楼花厅正中牌匾上,写着“偎翠楼”三个大字。
此刻天色已晚,花楼灯火通明。各方豪客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舒默哭笑不得,这朱寿真是个妙人,几天没吃饭了,跑去当泼皮当街抢劫,结果却是为了逛妓院。
朱寿个马大哈,没注意舒默的神色。他进楼就喊:“吴妈!吴妈!绿珠儿在不在,我要见她!”
一个花枝招展的胖婆娘,嘴角一枚黑痣,上面两撮黑毛。她扭着肥大的屁股,从人群中走来。她一边走,一边各方赔笑招呼。所到之处一片笑声,仿佛她是世界上最和蔼可亲的女人。
这女人走到朱寿面前,立刻换了副嘴脸,板起脸不耐烦道:“小公子,你又来做什么?我们这里可不是慈善堂,既没有免费的饭菜,也没有免费的姑娘!”
朱寿一把将舒默拉到前面,哈哈笑道:“吴妈你放心,我这朋友有钱!别啰嗦,快带我去找绿珠儿!”
吴妈狐疑地扫了舒默几眼,见他身上的斗篷扑满灰尘,藏头露脸,不想有钱人的样子,不禁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小公子,我看你这朋友未必比你更有钱。我看你以后不要来了,老老实实的找个工作,娶个老婆过安生日子,岂不是更好?”
朱寿不满道:“你这婆娘,老子有钱的时候又不劝我,这时候却来鼓噪!别废话,快带我去。不然我闹起来闯将进去,大家都不好看!”
吴妈听了,又气又急。朱寿这个魔星,修为高深,满楼的保镖没一个是他对手。唯一可取的是这人还算讲理,没钱便不会来胡闹。吴妈咬牙道:“我怎么就招了你这么个冤孽?拿三百两银子来,我给你们准备一桌酒席。”
舒默耸耸肩,笑道:“我没那么多银子。”
吴妈道:“听到了吧小公子?你朋友没钱,你们还是走吧。”
朱寿满脸失望,呆呆看着楼梯,似乎还在痴想,绿珠儿能出现一般。舒默于心不忍,掏出一百两银子扔在桌上,道:“我们也不喝酒了,叫那绿珠儿出来陪我家兄弟说说话。”
吴妈见了银子比见了亲爹还亲,笑眯眯道:“好说好说,两位公子请随我来!”
朱寿大喜,他看了舒默一眼,不好意思地笑道:“舒兄,你我萍水相逢,给我买了衣服,我却拉你来充冤大头,真的很对不起。”
舒默见他说得诚恳,取笑道:“那绿珠儿就那么好?值得你当街撒泼?”
朱寿呵呵一笑,挠了挠头皮。
那吴妈回身道:“要说我家的绿珠儿,那是荒城一绝,弹得一手好琴。更难得的是,这女子洁身自好,从不和客人纠缠,只弹曲儿。不怕你们笑话,现如今,这女子还是黄花闺女呢。”
舒默笑了笑,不置可否,心道:“烟花之地,怎么可能有这等女子?想必是老鸨的敛财之术,听听就可以了,当不得真。”
吴妈带着二人上了二楼,穿过一道回廊,来到一座独立的花阁前。这阁楼建在花园水池旁边,中间一条复道和二楼走廊相连。天上一轮圆月,清风拂面,花香四溢。阁楼里窗户打开,轻纱在夜风中飞扬。
一名女子身着绿色襦裙,坐在窗前“铮铮”地弹着焦尾琴。只见她十指纤纤,嫩白如玉。眉毛弯弯,宛如墨画;眼睛大而灵动,乌溜溜的,一副俏皮可爱模样。
这女子不像风尘中人,倒像是邻家小妹一般。
舒默见了,不禁惊讶。朱寿满脸欢笑,却不说话,定定地站住脚,远远地望那女子。
吴妈鄙视了他一眼,叫道:“绿珠儿,那朱家的小公子又来了,想和你说说话儿,你见还是不见?”
那窗前弹琴的女子听了,抬眼一看,两眼弯成两道月牙儿,笑道:“为什么不见?朱哥哥你快过来,我又学了个好曲子,你帮我听听。”
舒默看了朱寿一眼,笑道:“想不到兄台还精通音律?”
朱寿笑道:“家里一位伯父喜欢,我跟着学了两天。舒兄,这次多亏了你,一起去听听绿珠儿的新曲子?”
“恭敬不如从命。”舒默道,两人相视一笑,走向阁楼。绿珠儿迎了出来,拉着朱寿的手憨笑道:“朱哥哥,你听听我新学的《桃花九问》,弹得好还是不好。”
吴妈道:“一会儿我们大姐头要过来,你们快点。”说罢径自去了。舒默眉头微微一皱,这地方是某个黑帮开的?旋即放宽心来,不以为意。
绿珠儿见了舒默,好奇道:“朱哥哥,这人是谁?”
朱寿笑道:“是个好朋友。”
绿珠儿眼睛忽闪忽闪,笑道:“那就一起进来吧。”
舒默冲她微微点头,走进阁楼。只见一名满头银发的老妪,在一旁添灯侍候。这老妪佝偻着背,身子弯得就像一个问号。她满脸皱纹,耷拉着眼皮。一双尖尖的小脚,走动颇为灵巧。
绿珠儿笑道:“这是我的乳母,大家都叫她刘姥姥。刘姥姥是筑基期一级的修士哦,你们可别欺负我!不然她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
舒默哑然一笑,也不知绿珠儿说的是真是假。三人坐下,刘姥姥给送上茶水,退到一旁看炉子。绿珠儿抿了一口,和朱寿说笑两句,便走到窗前,细细地弹了起来。
满楼清风,明月高悬,衬着悠扬的琴声,显得格外雅致。
朱寿听得入神,看着绿珠儿发呆。舒默听这曲子似曾相识,想起桃花镇和汐月相遇的情景,不免陷入了沉思。他望着天上明月,暗想:“不知汐月此刻睡了没有?不知她有没有想我?”
走廊传来脚步声,有三四个人,其中三个脚步声重而凝实,是修真高手。舒默抬眼一看,吴妈跟在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身边,谄媚笑道:“组长,几天不见,你越来越年轻了。”
那三十多岁的女子听了十分受用,呵呵笑道:“绿珠儿的阁楼里有客人?这倒奇了,什么人能入这丫头的法眼?”
吴妈陪笑道:“是个叫朱寿的小伙子,吹得一支好箫,绿珠儿被他打动了心思,和他结为兄妹。”
说话间,四人来到了阁楼门前。那女人哈哈笑道:“绿珠儿,你春心动了?要不要姐姐给你做媒,把你给嫁出去?”
绿珠儿听了,满面羞红,停了曲子站起来娇嗔道:“姐姐你又取笑我,我不理你了。”
那女人哈哈一笑,走进阁楼,在主座上大马金刀的坐下来。两名随从站在她身后,腰杆挺得笔直。女人扫了舒默和朱寿一眼,笑道:“咦,怎么有两个朱寿?”
朱寿听说要把绿珠儿嫁给他,对这女人好感大增,连忙笑道:“我是朱寿,这位是我兄弟。”那女人上下打量朱寿几眼,笑道:“皮囊不错,是个俊俏人儿,倒也配得上我家绿珠儿。”
绿珠儿坐在那女人对面,只当没听见,笑嘻嘻道:“姐姐,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那女人看了刘姥姥一眼,笑道:“今天有事,要借你的阁楼用用。”绿珠儿皱眉道:“又是那些打呀、杀呀的事情吗?”那女人苦笑道:“今天这事有些棘手,不然我也不会来打扰你们。”
051。蛇女林冰儿
刘姥姥奉上香茶,抬眼道:“我们母女俩承蒙贵派收留,多方照拂。贵派有难,老身理当相助。不过这几个月,总有不三不四的人来骚扰我们母女,不知是谁的意思?”
刘姥姥语气和缓,眼神却极为凌厉。舒默惊讶地想:“难道绿珠儿说的是真的,这老太婆真是筑基期一级修士?”
在西域,筑基期修士的实力,堪比一派掌门。但这老太婆似乎甘心做下人,隐居烟花之地,难怪舒默会这么惊讶。
那女人眉头一挑,笑道:“吴妈,这是怎么回事?”
吴妈听了,一身肥肉吓得乱战,支支吾吾道:“组……组长,是有几个修真前辈,想一睹绿珠儿的风采。我实力低微,想拦……也拦不住啊。”
那女人一巴掌扇在吴妈肥胖的脸上,将她圆滚滚的身子扇得原地转了一圈,一屁股坐在地上。那女人笑道:“狗东西,绿珠儿也是你叫的吗?”
吴妈坐在地上,吓得哭起来,期期艾艾,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女人手段的狠辣之处,吴妈知道得一清二楚。见她动怒,吓得脑子一片空白,完全没有了平日伶俐的样子。
刘姥姥冷笑道:“她不会说,我帮她说。这老鸨见我们住在她的阁楼里,每日不但不给银子,还要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她是替组长心疼银子,所以想让我们母女给她接客,做她的摇钱树。”
那女人听了,气急而笑,说道:“吴妈,真的是这样吗?”
女人的目光中已经露出杀机,吴妈结结巴巴道:“我……我……”
绿珠儿笑道:“姐姐,放过她吧。只要以后那帮人讨厌的家伙不来,就完了。”
那女人笑道:“绿珠儿,我知道你心肠好。不过我们蛇组有蛇组的规矩,这老婆子坏了规矩,却不能这么轻易饶了她。”
“蛇组?”舒默心中一惊,暗道不好,今天刚杀了他们的人,怎么晚上就稀里糊涂撞进他们的老巢里来了。
他不禁打量了那女人两眼,只见她身穿抹胸,外面罩一件短褙子,胸口露出两团白肉。下身长裙开了两道叉,两条修长的大腿若隐若现。她的衣服全是红色,整个人宛如一条妖艳的赤练蛇,性感火辣。
这女人的打扮中原不像中原,胡人不像胡人,倒像是混搭的风格。她皮肤白皙细腻,瓜子脸,秋水眼,长得极为动人。这漂亮火辣的女人,正是蛇组组长,人称“蛇女”的林冰儿,筑基期三级修为。
林冰儿大拇指捏着中指,打个响指,一枚五彩斑斓的光团,出现在她的指尖。林冰儿笑道:“吴妈,看在绿珠儿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把这个吞下去,今天的事就算揭过了。”
吴妈吓得魂不附体,哀嚎道:“组长,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
林冰儿随手一弹,那枚五彩光团飞进吴妈的嘴巴,从喉咙里钻了进去。吴妈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地双脚乱蹬。她把鞋子蹬掉了,干净的地板上被她蹭出一道道血痕。
吴妈像条上岸的鱼一般,在众人面前打挺、翻滚。阁楼里一片肃静,只听见吴妈挣扎的声音。绿珠儿不忍再看,躲进刘姥姥怀里。刘姥姥抱着绿珠儿,小小的三角眼里,露出恶毒的快意。
林冰儿笑眯眯地喝了口茶,悠然自得。
朱寿看不过去,在吴妈肚子上踢了一脚,说道:“看得老子心烦意乱,滚吧!”吴妈胖大的身子,被他一脚踢出阁楼,在复道上打了几个滚。
吴妈张开大口,哇一声吐出一条五彩斑斓的小蛇来。这条小蛇在地上游动,“哧溜”一声窜下复道,钻进花园里不见了。吴妈气喘吁吁地爬起来,头发凌乱,在地上磕头道:“多谢组长不杀之恩。”
林冰儿笑道:“还不快滚?”
吴妈感激地看了朱寿一眼,连滚带爬地跑远了。原来朱寿那一脚,将一团真气踢入吴妈的肚子,把林冰儿的召唤术逼了出来,解除了吴妈的痛苦。
林冰儿这手召唤术,属于八品,利用真气凝结的光团作为媒介,直接召唤。比胡德才的初阶召唤术,高出一个品阶。
朱寿举重若轻,轻而易举破了她的术,林冰儿脸上有些挂不住,笑道:“小兄弟,脸生得很,混哪里的?”
朱寿笑道:“我刚来荒城,一个人自由自在,倒没什么牵挂。”
林冰儿点点头,暗自思量:“这小子修为不错,不如利用绿珠儿这层关系,把他卷进来,倒是一股战力。”她有看了看舒默,“这个神秘小子虽然只有练气六级,却有些门道。”
计较已定,林冰儿笑道:“两位既然有缘,不如给我三分薄面,我们痛饮一杯?”说罢挥手叫随从下去,通知吴妈上一桌精致酒菜。
朱寿欣然同意,舒默身处险地,不急不躁地坐在那里,静观其变。
从刚才看到现在,舒默将联系今天中午发生的争斗,稍加推理,将林冰儿的来意猜了个大概。
想必赤蝎帮已经得知胡德才的死讯,知道胡德才曾经受到蛇组的追杀。他们发现胡德才身上的红珊果不见了,一定会怀疑被蛇组抢走了。赤蝎帮为了夺回红珊果,恐怕今晚就要和蛇组谈判。要是谈不拢,自然是一场血拼。
林冰儿为了得到刘姥姥的助力,于是带人来到偎翠楼,想把这里作为谈判的场地。估计此刻的偎翠楼,早已经布满了蛇组的成员。
想到这里,舒默朝窗外扫了两眼。果然在黑暗处,隐隐反射出几道兵刃的寒光。舒默沉吟想道:“蛇组成员心思缜密,那些逃走的人员恐怕已经把我的样子告诉了林冰儿。凭林冰儿的智慧,应该已经猜到红珊果在我手里。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发作?”
林冰儿和朱寿推杯换盏,相谈甚欢。绿珠儿在一旁托腮聆听,笑吟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