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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拇指球峰艮位的星纹所串破,按流年算法恰是不好之兆,将为改变命运付出很大很高的代价。对此,我是不以为然。布衣神相都说得耸人听闻,万事全凭自己的争取。不争取能得到吗?天上会掉果子来吗?”
“哦,一瓢还会识相。”乾坤袖暗忖,不知为什么,他感到一瓢其人非同一般:他正想追问之时,忽见水榭外匆匆奔入一名小童,正是亢君的贴身童儿。
他闯入水榭,只说了一句话:“殿主有事要找少公子。”
“有何要事?”亢君问。
小童答道:“殿主没说,只是毒雕、黑雕、飞雕、碧玉双雕全到了,样子很急的。”
“你先去,说我就来!”
“是!”小童尖声退出水榭,飞驰而去。
乾坤袖叶寒士起身拱手道:“贤弟既然有事,小兄就此告辞了。”
“叶兄好走,改日小弟定到瑞光塔院来拜见叶兄。”银雕亢君也起身还礼,并说:“到时你我一同去西洞庭见见这位医僧一瓢。”
送走乾坤袖,银雕匆匆进入内厅。宽大的厅门上,一方巨匾赫然刻着三字——神雕殿。
一进殿就感到气氛不对,正座上的父亲一身金袍,满面怒容,正在痛斥碧玉双雕之一雕梅艳旗。只见梅艳旗珠泪滚滚,跪在当央浑身抖个不停。而其他几位,均阴森着脸一言不发。银雕悄悄站在最末的位置上,听父亲在说:“碧雕由刑堂问罪!处置煞刀客之务由玉雕负责!燕无心必须掌握在我们手中,限半月内拿煞刀客见我!”
“遵令!”玉雕梅柔帐踏前一步说。
“其余人继续追杀汇集江南的武林高手,以双耳为凭封功,不得有误!”
“遵令!”
毒雕谭笑、黑雕熊霸、飞雕沙青齐声答应。
神雕殿殿主金雕亢天目光射向儿子,沉沉地问:“你的事办妥否?”
银雕亢君踏前一步说:“已得知隐仙伊布衣现和四川唐门掌门人唐白雪以及乾坤袖叶寒士在姑苏瑞光塔院居住。眼下叶某已深信一瓢之一技。由一瓢出面必可事半功倍。”
“哦,君儿,你有把握将他们一网打尽?”
“由一瓢辅助,有九成把握。请父亲发令!”
金雕亢天道:“吾创神雕殿就为带领你等共同创造神雕的天下,消灭对手,扫乎邦派,神雕才是武林的主人。为此你等应该抛弃一切个人情义、情感。为统霸武林这唯一的目标,牺牲个人的利益这才是神雕,才算神雕!现在之北方,边塞无数邦主、掌门、隐老纷纷南下,力争夺墨玉残刀,这正是神雕的机会。展开神雕铁翅一一扑杀他们,这样的时刻到了。神雕展翅,天下无敌!”
“神雕展翅,天下无敌!”
殿中所有的喉咙都在吼,声音震得整个屋宇在摇晃。群情激奋,杀意勃发。唯有一个在低泣,她除了为自己,也为另一个人。因为她知道自己完了,另一个人也完了,整个武林将论入万劫不复之地。因为一大批疯子要吃人,要吞下这血腥的武林。
金雕亢天的五圣大法,银雕亢君的指击繁星,毒雕谭笑的七步追魂针,黑雕熊霸的阴风罡双峰掌,飞雕沙青的卸剑术,玉雕梅柔帐的迷魂目都是至今未在武林暴露过的绝顶之技。
一旦这些锤炼多年的绝学扬威江湖,何止是百人千人伤身丧命?还有七七四十九名训练有素、勇猛过人的雕翎杀手,他们就是一股黑色的旋风将荡平敢于拦路的一切。再加上这些疯子全在暗处,而所谓的白道们、绿林们却还在瞎子摸象般寻找墨玉残刀,并且互相残杀。他们能不被消灭吗?
灭!武林末日到了!
“来人,带下碧雕!”
殿主金雕亢天一声喊,冲入四名黑衣蒙面的雕翎杀手,一人一肢无情地架起碧雕梅艳旗转入神雕殿侧门,远处只传来一声声撕人心肺的惨叫……
第十二章柔情似水
路旁的水沟里水草茂盛得连水也看不见了,象长长的一条墨绿色的绒带,柔毛摇曳,蜿蜒曲折地沿着白生生的车道向前伸展着。
突然沟中的一撮水草动了一下,又动了一下。唉!居然晃晃悠悠地升了起来,像一顶绿色的帽子。说像帽子一点不错,因为水草下面真的露出一副嘴脸来,慢慢又露出半截身子,两只胳膊。尽管一身血泥污秽弄得人不人,鬼不鬼,但是终究是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只嘴,五官俱全的整人儿一个。他不停地喘息着,呛咳着,像是忍不住要呕吐又呕不出来。他半身爬在沟坡上,像条搁浅的鱼一般直翻白眼珠。
突然水沟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啼声,在沟前停了马,还有人在讲话。
“哎,他会到哪里去呢?照说兰酥香药力未解,人是不可能清醒的呀。”
“春梅姐,他会不会被别人发现,又抢跑了。”
“夏妹,该说是不会!我们把他躲在杂树林中老槐的树洞里,若无天缘,谁能发现。不过,我们四人已经找了一天一夜,四周全找遍了,也没见他的影儿。所以你的解释也成了唯一的理由。”
“春梅姐,那我们还找不找?”
“秋妹,冬妹,这条路跑完再不见他,就只能算我们与他无缘,命犯冲克,不找也罢。”
“哎,找就找吧,反正是最后一条路了。”
说着,泥沙一阵飞扬,四骑又如泼风般驰远。这时,水沟中的人竭力想爬上路面,但数尺高的泥壁居然象万丈高崖般无法攀登。试了十几次,失败了十几次。落难人终于泄气了,半身站在水中,半身倚在泥壁上闭了双目,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位浑身无力,五脏六腑、四肢五窍均软弱十分、落在水沟中爬不起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煞刀客燕无心!
煞刀客不是在兰霜别墅死了吗?
燕无心不是被万窍怪翁的定时化骨丹连一身臭皮囊也化为血水了么?
是的,兰霜别墅是死了个煞刀客,万窍怪翁的定时化骨丹的确化尽了一个人的身体骨肉。
但是此煞刀不是那煞刀,死的燕无心不是真的燕无心。真的燕无心此刻就在水沟中无奈地喘息着。那么为什么会有两个煞刀客,一生一死呢?这就是春夏秋冬四香的坏主意了。
栖霞岭中,万窍怪翁中了飞霜公主雯雯暗施的兰酥香后,拼尽全力下四香突然掷出机关楼特制的七彩烟雾弹,利用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抢走了万窍怪翁,也顺便带上了一同中毒的煞刀客。当然,带上煞刀客决不是她们四人的私情,而是万窍怪翁事前所布置好的。谁料在归途中,万窍怪翁毒发难忍,百般无奈,只得命令春香用煞刀客去栖霞岭飞霜公主兰雯雯处交换“兰酥香”的解药。
没有比“情”这头怪兽更使人迷乱了。春夏秋冬四香一方面不敢有抗主子的命令,另一方面又不愿将一眼钟情的意中人作为交换的砝码奉送给仇家。万窍怪翁的首徒春香己习得师父的五成真传,易容之术已可乱真。很方便地抓了个身材和煞刀客相差无几的江湖小浑浑,将其容貌三下五去二改扮成煞刀客的模样,再让他服了“迷魂散”,并点了软麻聋哑穴,当作燕无心与飞霜公主交换了假药。
飞霜公主得人心切,哪顾得上的细详慢察,加之兰雯雯从未见过煞刀客,岂有不上当的道理?
春夏秋冬四香得到解药后立即返还,送与主子万窍怪翁。趁万窍怪翁闭关疗伤之际,带着偷偷留下的一小份“兰酥香”解药,匆匆赶赴暗藏煞刀客之处。不料人去楼空,哪里还有煞刀客的踪影,一天一夜的寻找只落得声声叹息。
不过,这偷梁换柱之计还是救了燕无心的性命。
鸿钧真元神功凑巧是“兰酥香”毒药的克星,虽不能解尽毒素,但克制它,不让它发展还是能够达到的。昏迷之中,被—阵忙乱塞入槐树树洞,恰好撞开了燕无心的气制。鸿钧真元缓缓行于全身周天,下半夜时辰,煞刀客便已慢慢醒来。求生的欲望使他不顾浑身的酸麻瘫软之感,爬出树洞杂林。在跨越路旁水沟时不慎跌入其中,一时又闭过气去。
现在,正是他第二次醒来之时,一阵雀鸣响在头顶。燕无心抬起头来,看见一只黄中带红的野山雀正绕着自己乱鸣乱叫,继尔又扑腾着美丽的翅膀飞向远方。生命!生命是美好的。
他把面庞紧贴在泥壁上,冰凉的感觉使头脑清醒了许多,张口啃着嘴旁的一丛野草,一股苦涩辛辣的滋味滑下喉咙,进了胃中。他感到空洞洞的胃里有了生气,开始慢慢地蠕动起来。
于是,运气,纳入丹田,让丹田之中的气脉徐徐作周天运行……
痛苦像浪波涌逝,余漪片片。四肢有了感觉,面部有了动作,思维像初升的旭日,渐渐宏亮起来。一个周天,又一个周天。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从离家至今最多不到一月时间,却顶了如此大的一口黑锅,险险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不用说追凶复仇,今后就是保命也千难万难。武林岁月如此血腥,江湖生涯如此无情,这对他来说是根本没想到的。他只以为武林生活豪迈痛快,大口喝血,大碗吃肉,大秤分金,快意恩仇呢。太天真太幼稚了!看看这一月来的朝朝夕夕……
他奋力地爬,四肢并用地咬牙爬,终于爬上了路面。路坎坎坷坷,两头都没有尽头。他不敢朝任何一个方向爬去,因为不论是进还是后退都有巨网和血口张开着,等待着。他只能爬入一片乱坟区。
一骑奔马!马上两个人!一个雄纠纠地骑坐在上,另一个软绵绵地卧伏在马屁股上,四肢垂着,一晃一荡地。
现在任何一个人一拳便能打倒的煞刀客已成了惊弓之鸟,一发现马和骑者,他立即滚入一片深草丛,伏倒,眯眼窥视着来人。
也许是奔驰的疲劳,棕色烈马突然打了个响鼻,四蹄一停,在路边息住了。
“妈的,这儿非店非市,荒岭野坟之处,你他妈的停下干吗?”骑者怒冲冲地举拳想揍,但看了一眼淌着湿漉漉汗水的毛皮,摇了摇头说:“妈的,百把里路就累成这熊样,还说是名驹宝马呢。”
叽咕尽管叽咕,人还是一偏身跃下了马背,顺手将躺着之人提下,一巴掌扇在马屁股上,说:“去!吃点喝点,可得快点呀。”马像听得懂人话似的,刨了刨蹄子,得儿得儿地走开去。
下马的人是个高个猛汉。他手中提着一个人,步子仍是跨得既轻又快,似乎提的不是人而是一捆草一般。走至一片草地,叭地将手中人甩下,出指疾快地点了两点。躺在地上的人叮嘤一声翻了个身。哦,原来还是个女人?
“史天泰你这个混蛋油条,你究竟想把老娘怎样?”
嗨,这高个猛汉居然是太湖十二连环寨总把头、总瓢把子浪中狮史天泰。只见他哈哈畅笑着说:“杜月仙,放在你面前是两条路,一条是死,一条是活,你选哪条?”
这被制的女人也不简单,原来是得月酒楼的女老板,江湖人称枕畔仙的杜月仙。可惜她此刻一点也没有仙的味道,反而有点像可怜巴巴的讨饭婆。
杜月仙问:“是死怎样?是活怎样?你这王八蛋说说清楚!”
史天泰伸出巨掌,托起对方白嫩嫩的下巴说:“你这臭婆娘在得月酒楼后院施放烟雾,放了煞刀客燕无心,别人不知道,难道我浪中狮会不知!这紫红烟雾是你的三绝,枕绝、针绝、雾绝之一的‘去无踪’紫雾。就凭这一条我就知道你一定知道了墨玉残刀的下落,否则不会冒着天大危险去救江湖共剿的煞刀客。你没有置他于死地也是一计,让别人去追煞刀客,你自己偷偷去找宝藏。这些我说的可对?”
“对个屁!对个鸡巴!你这自以为聪明的死脑筋,说的全是一派胡言乱语,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好哇,你这臭婆娘不愿说实话,老子就叫你尝尝野地取乐的滋味。”
说着,浪中狮发出一阵狼嗥般的怪笑,笑声中充满了猖狂、蛮横、凶残、淫邪。他一瞬间双目像点着了火一般通红发光,贪婪的野兽般的目光上上下卞搜索着躺倒在地的女人。
“哈哈,都说你是枕畔仙,那功夫、滋味定然好到家了。今天老子就可尝尝仙味儿,过过仙日子!”
“你敢!史天泰,你不怕老娘活剥了你!”
“活剥?嘻嘻,看谁活剥谁!你落到老子手中还敢嘴硬,真是找错门了?”
“你……你敢!”
话言似乎有点发颤,瘫软的身子也在发颤。
又是一阵狂笑,说:“你软麻穴十二个时辰通不了,别瞎自冲穴道了,还是老子来帮帮你吧。”
嘴巴张着,口水流淌,高大的身躯摇摇晃晃地走近,伸手——嚓地一声衣襟撕裂,露出红色的内衫。又是一声破裂声,杜月仙洁白的颈脖下端露了出来,紧接着一对玉兔蹦出,在阳光中闪烁着柔和、洁白的光泽。
“啊啊!”史天泰急喘着,象看到了宝贝,一双大手急急抓下。
“啊啊!”杜月仙惨呼着,像遭了电击,浑身紧颤不住。
史天泰像一头春情发足的巨猩猩,腾起壮大的身子,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