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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是梅艳旗,是梅柔帐。”
“到现在才醒太迟啦。”
不迟,煞刀客这时反倒笑了!因为最使他难过的疑问解开了,敌人!不是自己心爱的人,这已经足够了。在黄山松啸亭,梅艳旗已经把他被擒的原因解释过了,并且再三求他不要恨妹妹梅柔帐。想不到今日第二次落在她手中,这贱女人真正可恶之极了!明确了敌人,他干脆不作声,心中想着如何脱身之法。
梅柔帐给自己倒了杯酒,浅抿一口说:“我该叫你一声姐夫吧!在亢君没来之前,小姨子和姐夫谈谈心如何?”
“你能谈些什么呢?”燕无心问。
“就谈谈你到底用了什么法宝,使姐姐如此爱你,宁愿为你生,为你死呢?”
燕无心想了想,说:“我告诉你,你得保证不告诉别人才行。”
“我答应不告诉别人。”
“我给了你姐姐一把钥匙。”
“什么钥匙?”
“一把普普通通的铜钥匙。”
“一把铜钥匙有什么了不起,拾都拾得到!”
“那把铜钥匙虽然普通,但它可以打开一扇石门。而这扇石门里有着许许多多女人十分想要的东西。”
“什么好东西?”梅柔帐感兴趣了。
“金银珠宝,珍珠玛瑙,翡翠猫眼太多了。我也记不清。”
“真有这许多财宝。”
“当然,否则你姐姐如何会爱我。”
“那姐姐有了钥匙就不必再爱你啦,她可以去取嘛。”
“她不能去。”
“为什么?”
“因为她不知道地方!我把钥匙给了她,但没告诉她地址,就疯痴了!所以她必须救了我,才能得到藏宝的地点。”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姐姐会这么做,换了我也会干呀。”
“小姨子也想得宝?”燕无心故意问。
“你愿意给我吗?”梅柔帐不由得心动了。
“当然愿意!小姨子谁敢不依,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不过,小姨子总不能白得财宝呀。”
“你的意思是要有条件的?”
“当然有条件。不过条件并不苛刻,只有一条。”
“是要我放了你?”
燕无心摇摇头。
“是要我为你求情,不杀你?”
燕无心又摇摇头。
梅柔帐想了想,不解地问:“难道你想要我的人?”
这下燕无心不摇头了,相反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
“你让我想想。”梅柔帐眼珠转了几圈,才说:“好吧,只要你告诉我藏宝的地点,我就侍候你个欲仙欲死。这方面我可比姐姐有经验多了。”
“小姨真的愿意了。”
“真的愿意。”
“不会后悔?比如我说出藏宝地点,你立即不承诺了,我又有什么办法。”
梅柔帐暗忖,不如先解了他的穴,让他玩个痛快!象这般色鬼,准会做自己裙下之臣的。
想到这里,她笑嘻嘻地站起身,走到燕无心跟前说:“我来给你解穴,再让你乐一乐。不过,你可不能赖哟。”
燕无心一本正经地说:“决不食言。”
梅柔帐刚想抬手解穴,突然屋外闪入一人,扬手就对她重重地揍了两下!梅柔帐不防之时,已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回头一看,惊得叫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煞刀重现
进屋之人正是银雕亢君,他一掌把玉雕梅柔帐打倒在地,恨声道:“贱货!为了区区金银竟敢破坏本殿的大事!”
玉雕白皙的脸颊,顿时凸出五条红肿的指印,口角也渗出了血丝。更使她惶恐的是被亢君撞破了机密。原来她想放了煞刀客,获到藏宝地点,捞取了大宗金银,来个远走高飞,人不知鬼不觉去过那吃不尽喝不完的荣华富贵日子。当然,她也不会傻到真放了煞刀客的程度。
她只想解了燕无心的软麻穴,再止住他的气海穴,使他能说能走,却不能运功动武就行。现在可成了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有人头落地的危险。她嘟嘟哝哝地说:“我……我根本不想放他。”
“呸!少爷再晚来一步,说不定你已成尸体一条了!你当姓燕的所说是真?他全是欺骗你,你还美滋滋地自愿上钩。”
“煞刀客,你刚才所说的是真是假?”梅柔帐很不甘心地问。
煞刀客燕无心扬声大笑,笑音震得客房似乎在摇晃。笑声中他从床边地上缓缓站起身来,朗声道:“真又怎样?假有如何?燕某将给你们一个公平的机会。来吧,就你们一对男女联手,到院中与燕某决一生死如何?”
被点了七大命穴之人居然在狂笑中,大摇大摆地走出客旁,并且扬言要公平决斗。这一突变把银雕亢君、玉雕梅柔帐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互视一眼,狠狠地踏出客房。
现在已是月上树梢的时候了。淡黄的月色给小院洒下一片宁静的光辉,阵阵夜风吹得院中一棵槐树全枝的枯叶沙沙作响。几片枯叶在空中飘浮,宛如对对灰蝶在翩翩起舞。燕无心怀抱从黄山十二金刀手中抢来的金刀,模样十分懒散地站在院中,头略略仰起,望着天边一钩翘月。对走近来的银雕、玉雕看也不看一眼。
银雕亢君愤恨地道:“姓燕的,你可以出手了。”
“等一等。”燕无心摆了摆手,说:“还有几位朋友想来凑凑热闹,何必躲在房上不下来呢?”
话音刚落,瓦脊后一声冷哼。随即数条黑影闪动,一会儿刷刷地落下十一个黄衣黄衫汉子。为首是一身金黄长袍、满面红光、一部赤须的威猛老者,已站上一步说:“你就是煞刀客燕无心?”
燕无心冷冷道:“是的。阁下大概就是黄山派掌门人刀霸范朝阳吧?阁下是来为十二金刀之一复仇,还是另有他事?”
刀霸范朝阳喝道:“老夫不是来复仇!江湖斗杀,败者只能怨自己功夫不精。老夫特地赶来是继续那没完成之事。”
“什么事?”
“捉拿梅艳旗和你煞刀客。因为两位是在黄山境内脱身的,所以老夫宁可落个以大欺小的恶名,也要将你等拿获归案。”
燕无心哼哼一阵冷笑:“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老气横秋的样子,武功必定不会好到哪里去。俗话说:深而不露,半瓶醋晃荡。”
“你!”刀霸范朝阳正想发作。
一旁银雕亢君出言道:“掌门人何必与他费什么口舌呢?”
刀霸一见亢君,忙拱手施礼道:“黄山范朝阳见过银雕少主。”
银雕道:“掌门人不别多礼,尽快拿下燕贼定是大功一件!在下在家父面前一定大为掌门人美言。”
“多谢了。”刀霸说着转过身来,对燕无心道:“是你自己丢刀受缚,还是由老夫将你拿下?”
燕无心屈指轻弹,金刀当地响了一下,说:“燕某选择后者。不过说明一点,范老掌门人必须拿出点刀霸的味道来,否则燕某是很难受缚的。”
刀霸范朝阳不再多说了。他刚想迈步出场,一旁的弟子,十二金刀老二苍龙旋淡鹰先跨前一步说:“捉拿一个小毛贼,还是由徒儿方师父代劳了。”
刀霸点点头,说了声:“淡儿,小心了。”
苍龙旋淡鹰拔出腰际金刀,刀锋一竖向燕无心步步*去!气势之强大和凌厉足已吓退胆小力弱者。他只说了一个字:“杀!”金刀已幻成一个金色的光球,在原地急旋起来。大片的光彩在向外扩大,向对手罩去。
煞刀客还是怀抱金刀,站着一动不动。似乎光彩夺人的刀球并不是朝他旋转过来似的。
金光不但耀眼,而且发着破空之声,“呜呜”地啸叫,十分刺耳。连刀霸范朝阳看得也在连连点头。的确,苍龙旋淡鹰舞刀的速度已达到了水泄不通的地步,攻击敌人就如狂风骤雨般迅猛无情。一瞬间,金光暴涨,把继续站着不动的燕无心全然吞没。
很静,众人眼前只是一片灿灿的金光在闪耀。突然,金光一暗,随之又冲起一束强烈的刺眼的金色光亮。就听“叮”地一声轻响,光幕便消失了。斗场中只有一个人站着,懒散地怀中抱着一柄金刀,模样象是在望月。另一位已经躺倒在地,颈脖上划开一道血口。血浆很浓很腻,流淌得很慢,人死了刀仍在手中。这大概正是武士刀手的最终表现吧?
谁也没有看见煞刀客出手,苍龙旋淡鹰便一命呜呼了。
刀霸范朝阳双目似喷火,牙齿咬得格格响。他从背上拿下一把连鞘刀,手腕一振,刀即弹离了鞘,黑黝黝的一把又阔又短的无光怪刀。
燕无心眼睛一亮,说:“是燕某的黑血刀!”
刀霸冷笑一声,说:“它今日却要杀你!”
“你真以为办得到?”
“办不到就是死!”
“你还有活路。放下黑血刀,走开!回你的黄山去,别当神雕殿的走狗,幸许有一条长长的活路。”
刀霸坚毅地摇了摇头,随手把鲨鱼皮刀鞘一扬,黑血刀举过头顶,浑身上下顿时激发出一股寒冽的杀气。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就是用刀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或灭亡。他渴望杀人!
没有任何迹象,就在刀霸一步步走上前的时候,他突然不见了,化作了一道长长的气流,或者说是一股狂风,一片白浪。这气流、狂风、白浪中挟着轰隆隆的雷鸣,象一个巨大的怪物在竭力吼叫。
这难道就是刀霸的霸刀?所有的人都感到一种令人寒颤的冷芒当胸劈来,死的感觉紧紧地抵住了咽喉。这正是刀霸的霸刀式!现在所有的人凭体会都肯定了这一点。因为他们的脖颈上都出现了鸡皮疙瘩。
象在风中吟唱,声音有点嘶哑,但众人还是听得见:“恍然一梦,同是天涯。”一片精虹乍现,尤如一百盏灯同时点燃。许多人都看清了煞刀客那张布满杀气的脸和充血的眼睛。
大概决心杀人前应该是这副嘴脸吧。惊诧和恐惧使观者一瞬间眨了一下眼。
黑血刀出手,一道寒电!
金刀出手,一道金芒!
一刹那间人人都感到浩瀚和无限、遥远和永恒。过了许久,众人才回到可怕的现实中来。
他们都不相信那个摇摇欲倒的威猛老者就是刀霸范朝阳。他胸上一道一尺长的裂口,象描了一条浓浓的红线,血没有流出来,只是在往外渗。脸色十分苍白的煞刀客手中拿的正是刚才还在刀霸手中的黑血刀。刀锋上凝着一丝血,他正残酷地把刀搁在刀霸肩上来回擦着,象在一匹布上抹尽自己武器上的血一样。在煞刀客的眼中,刀霸已经死了,尽管他仍然瞪着吃惊的眼睛在说话:“你——你这是什么刀法。”
“煞刀六招。”
“你用了几招?”
“两招。第一招和最后一招。”
“第一招象蒙了一层烟雨,淡淡的,湿漉漉的,就象江南的天气。”
“这一招就叫‘恍然一梦’。”
“是的,象梦。不过我破了这个梦。”
“你确实成功地拆了这一招。”
“第二招犹如踏上了长长的旅途,有一种古道、西风、瘦马的感觉,令人沮丧,提不起劲来。我就是败……败在此……此招上的。”
“这招是煞刀六招中的精华,称为同是天涯。你的感觉是正确的,如果你的刀锋再朝左偏一寸就能破解此招了。”
“说……说的妙!差一寸,一……一寸!”
范朝阳突然倒下了,直挺挺地倒下了。他脸上还带着笑容,带着终于了解了真像的笑容。
胸上伤口的血一下子涌出。
剩下的黄山十二金刀中的九把金刀,突然浪潮般扑来。
黑血刀凌空一划,无形的刀气象一座冰山般拦住了头脑发昏的九位金刀客,似乎刀刃正抵着九位中每一位的咽喉。寒气侵肌,生命在受到威胁。九把金刀突然站住,九把金刀一齐插入坚硬的石板地,九条汉子齐齐跪倒,对着刀霸范朝阳僵硬的身子失声大哭起来。男人的哭和女人不同。女人哭是声音响,泪水少。男人恰恰相反,是泪水多,声音低。
此时,煞刀客燕无心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银雕亢君和玉雕梅柔帐都不见了。他深深地叹了口气,大踏步走出了老生客栈。
夜风很凉。梅艳旗,你在哪里?他心中喊着,站在无人的街心,月光把他孤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街的另一边也走来一位孤独的人,他的影子却很短。
两人越靠越近,都认清了是谁,都吃惊,都立即恢复了武者的冷漠。
“燕无心!”
“沙青!”
“你在等梅艳旗?”
“是的。你知道她在哪里?请告诉我。”
“现在我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不是时候。”
“什么时候能告诉我?”
“或者是你死之前,或者是我死之前。”
“你是想和我交手?”
“你认为我不够资格?”
“不是你不够资格,而是我现在不想动手。因为我刚杀了人。”
“谁?”
“刀霸范朝阳。”
“你杀了刀霸范朝阳?”
“是的。用了两招,恍然一梦和同是天涯。”
“煞刀六招中的第—和第六招?”
“你也知道煞刀六招。”
“是梅艳旗告诉我的。她也说我不是你的对手。”
“可